我重新回到了村子,我小心的在村外游荡了好久,直到村里的灯全都灭了之后,我才悄悄的溜进了村,来到了祖宅的前面!

    月色把大门的门楼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弥漫处出来的黑影,使得这个我本来很熟悉的宅子,此时却带给我一种莫名的压力!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我产生了片刻的犹豫,不过最终我还是迈步走到了门前,环顾四周无人,就掏出了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整个祖宅里一片漆黑,偌大的宅门加上了前后三进的院子,让我的心里忽然有点发虚。不过已经进来了,也就没有理由现在就退回去。

    我转身从墙根下面找到了半截青砖拿在手里,穿过垂花门和内院,直接来到正堂大厅。白天我就是在这个位置听到了地下异样的声音。

    如果下面有密室,那就必然有通向那里的通道,可是在哪呢?

    我用手里的青砖,仔细的敲击每一处墙壁和地板,希望能找到机关或者暗门的位置,但是折腾了好半天,却没有任何收获。我有些失望的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难道这密室就犹如镜花水月,即便是我知道它的存在,但是找不到入口,我也只能望洋兴叹。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不由得想起二叔,也会想起文墨,如果他们在这,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密室的入口。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不能任何事情都靠他们,不然我永远慢别人一步。其实,在我的内心还有一种想法,我总是冥冥中觉得,这些隐藏着的秘密会和二叔的失踪有关,会和那些纠缠不清错综复杂的事情有关。

    说实话,我也曾自私的想过,我能不能把这些都忘了,不去管所谓的真相,以及事情的发展,反正二叔已经去处理这些了,我相信二叔使自己消失,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从而更方便的去做一些事情。既然二叔已经在做,那么我应该就可以高枕无忧,平静的生活就好了。

    但是我发现我已经做不到了,也许是这些次的经历,激发了我内心的某种东西,让我渐渐习惯了那种惊心动魄的日子,让我对于整件事情的真相充满了好奇,以及迫切想知道隐藏在我身上的秘密。

    当然,此刻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是二叔的安危。我不止一次的胡思乱想, 二叔现在会不会正在哪个古墓下面和粽子玩追逐游戏呢,他没准正迫切的希望我能过去帮他加油助威,免得被粽子真的当成粽子给吃了!

    此时的我已经变了很多,尤其是这次从单桓王城回来,我对于围绕在我身边的秘密,变得特别的敏感,我想也许我一个个的找出这些秘密,我就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也就能找到二叔的下落。

    我再次起身,围着正堂仔细的转了一圈,仔细搜索着任何可能成为密道的位置,但是仍旧是没有任何发现。

    我的心情渐渐的因为沮丧而变得有些焦躁,实在不行,我就从这里打个盗洞直接下去。但是忽然想到二叔公告诉我这里的地面之下用了整块的条石。我顿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如果二叔公所言不差的话,从这里直接打下去的难度,绝对不会小于直接穿透一座明墓的墓顶。

    不管是哪的土耙子,倒斗下墓的时候, 都会尽量避开的古墓的墓顶,因为这是整座陵墓最坚硬的部分。即便是不得已一定要从墓顶上面进入,那也只能使用炸药。

    而我此时的这种情况,不要说我搞不到炸药,就是我能弄到,在村子里爆破等同于找死!

    我用力的抓着头发,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天亮之前我必须出去。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既然祖辈留下了可以发现密室的方法,那就一定有进去的途径,只是我还没摸到窍门。

    忽然间,我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说,祖辈在密室中留下了秘密,那么就必然不会轻易的被人发现。因此必须考虑到事情发展的最坏结果。我发现我刚才的思路有偏差。

    我不应该根据出现的墓室而去猜测入口在哪里,我应该设身处地的去想,如果我是建造者,我会把入口放在哪里。

    卓家中我们的这一脉,属于发丘后人。所以,对于这方面的考虑一定更加谨慎。一定会考虑到房子存在期间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最坏的情况应该就是拆房。我想即便是那种情况,这下面的秘密的仍旧可以的到保存。

    要做到这种程度,密室的入口一定不会设计在地上建筑的部分,哪怕是地板上,都有可能在翻盖以及拆除房屋的时候,暴露出来。这样说来,入口就不会在建筑主体上。

    于是我走出正堂大厅,来到内院的中间。环顾四周,就看到了院子东南角的那口井。我迈步来到跟前,稍微的想了一下,就轻轻的摇了摇头,这里应该不会是密室的入口。

    虽说这口井,自从祖宅建成就在存在于这里,而且由于我们这里还是属于干旱地区,所以这口井打的很深。但是,我想井里绝对不是隐藏密室入口的好地方,因为水井这种东西,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使用极为频繁,越是频繁的暴露于人们的视野中,就越容易泄露秘密。这些年来,修缮井壁,包括井绳断裂等等状况,时不时会有人下到井中,如果这里有密室的入口,一定早就被发现了。

    我觉得这里不会是密室的入口,可是真正的入口在哪呢?

    于是我穿过正堂,走到了后院。爷爷生前喜欢在这里摆弄花草,但是随着爷爷的离世,这里也变得荒草丛生。枯黄的野草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相比于还算整洁的内院来讲, 后院显得有些荒凉,在夜里随着风的吹动,四周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听得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扫视了一圈后院的情况,除了荒草,就是后罩房,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在我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后院西北角上的一间独立的小房子上面。

    这是一间杂物间,里面当初就是放置一些平时用不到的东西。冬天的时候一些柴火和煤也会放在里面。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在于,我知道在这间小房子的下面,是一个菜窖。

    对于当年蔬菜运输还不发达得时候,菜窖是村里每一户人家的标配,我们家也不例外。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菜窖在冬天的时候还会用,用来储藏白菜土豆什么的。

    我记得在菜窖的最里面,是一排水缸,冬天的时候如果太冷了,水缸里的水就会结冰,在结冰的同时,水就会是放出热量, 这样就能维持菜窖的温度。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智慧真的是无穷的。

    但是现在想想,这个菜窖确实有点奇怪,在我的记忆里,它好像是突然间出现的。而且自从菜窖出现,这座房子的门就被爷爷锁了起来,而且不允许我们这些小孩儿靠近。我当时不明白那些白菜土豆有什么怕偷的。正因为这样,我们这群小家伙就开始胡思乱想,我们觉得这房子下面可能关着什么妖怪!

    爷爷对于我们的这个想法,很不高兴,斥责我们不许乱说!而我也只进去过一次,而且是趁爷爷去拿东西,我偷偷溜进去的,记得那一回,爷爷头一次对我大发雷霆,吓得我再也不敢进去。

    回忆起这些,我认真权衡了一下,如果密室有入口的话,杂物间下面的菜窖,是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

    我轻轻的推开了杂物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我打开手机的手电,迈步走了进去。铁锹,生锈的耙子,还有一些破木板随意的堆砌在一边。

    整间屋子,很多年没人进来过了,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我踩在地上的破木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震起灰尘无数。

    弥漫起来的灰尘,让我都有些看不清脚下的路了,我被呛得嗓子发紧,但是又不敢咳嗽,憋得我满脸通红。我捂着鼻子,我小心的绕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了房子的最里面,这里有个木头的翻板,翻板的下面应该就是地窖的入口。

    我蹲下身子,仔细照了照翻板 的位置,忽然就发现有点不对劲,翻版拉环上的尘土很少,似乎近期还有人动过。会是谁呢?竟然会来查看这个废弃的菜窖?难道是二叔!

    十有八九就是他,我甚至无端想象,也许此时他就躲在菜窖的下面,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是还是忍不住去希望。想到这,我伸手抓住拉环用力一提,可是翻板向上翻开了一点,就突然间提不动了。

    我低头一照,才发现翻板和地面的内侧各有一个铁圈,一把“主力”牌大锁,把翻板锁了起来。

    我伸手摸了摸那把老古董锁,虽然已经有些锈迹斑斑但是,锁眼仍旧光滑,显然有人还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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