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旦突然有了一大笔钱,情不自禁的就会觉得这钱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花着一点都不心疼。要是不玩命的挥霍一番,就感觉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样。然而却忘了这笔钱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我烧包一样的打车到了一个毗邻海边的五星级豪华酒店,不过幸好我的脑子还没发烧到去住总统套房,而是定了一间豪华海景套房。

    站在窗前,无限海景尽收眼底。极目千里,海天浑然,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我一下子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这才是生活嘛!我躺了许久,才极不情愿的起身,到那个发传真的地址去一探究竟。

    我下了车之后,却失望的发现这里只是一间复印店。看来线索又要断了。

    我觉得给三叔发传真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文墨。而他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大概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他真的就住在附近。第二,这附近有什么隐藏着某些原因,促使他要在这里发送传真。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我还是打算进去问问。这个时间正好是上班上学的时间,店里只有一个看店的姑娘。她一见我进来,就连忙问我:“打字还是复印?”

    我摆了摆手,“我想问下,你们这能不能发传真?”

    “能!”姑娘指了指一边的传真机,“五块钱发一次。”

    我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张海景大鱼图问这姑娘,“我收到这样一张图,是在你们这发出去的,你还记不记的当时的情况?”

    这时有一个人戴眼镜的小伙子走了进来,“麻烦你复印点资料。”

    这姑娘一见我只是来打听事的,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就去给小伙子去打印资料。

    我不由感慨了一下这个现实的社会。伸手掏出一百元,“你就当我是来发传真的,麻烦你尽力想想。”

    姑娘接过了钱,面露难色的告诉我:“大哥!俺是真的不知道!俺们旁边就是海洋大学,来这的基本都是学生。每天都有好多的学生来打印,还有很多美术系的学生来印画稿啊,发传真什么的。你说俺们怎么可能都记得住呢!”

    我一听就不由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姑娘手里的钱,心说这一百块花的可真够冤的,可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回来。

    这时,姑娘看了看来打印资料的小伙子,忽然说道:“哎对了!他就是海洋大学的。你可以问问他认识不认识。”那小伙子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转过头看,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

    这姑娘曲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是来追查画作的来历的。但其实我要找的是发送这幅画的人。

    我也不好意思转身就走,只好随意的把手里的画给小伙子来了一下。我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文墨的下落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小伙子看到我手里的画,眉头就是一皱,然后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扑上来从我手里一把将画抢了过去,“这,这好像是岳老师的画啊!”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十分激动,拿着画的手已经有些颤抖。紧接着他又冲到了我的面前,“你怎么会有这幅画?”

    我一听就有点蒙,岳老师?哪又来了个岳老师?虽然我内心翻涌,但是我还是假装镇定。我打算先稳住他,看看是不是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我拍了拍这他的肩膀,“同学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咱们找个地方?”小伙子点了点头。临走姑娘要把钱还给我,我说算了,指了指那个小伙子说道:“就当替他付打印费了。”

    我和那个大学生来到了海洋大学对面的一个饮品店。在路上,我知道了这个小伙子名叫方邵琦,是海洋大学地质系的学生。我们刚刚坐定,方邵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卓哥,你这画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不可能如实相告,就跟他说这画是从无意间从一个朋友那看到的,可惜只是个传真件,我对画的内容挺感兴趣,因此找过来问问。

    听到我这样一说,方邵琦眼神中有些失望,我就问他:“看起来你跟这个岳老师关系很好啊,看你这个激动的样子,是岳老师出了什么事了吗?”

    方邵琦叹了口气说道:“岳老师和我爸是朋友,十几年前他刚刚到这里任教的时候,我就见过他,那时候我叫他岳叔。直到后来我到了这里上学,跟他就更加熟悉了。我爸忙工作忙应酬,经常不回家,岳老师也是单独一个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吃住全在岳老师家,在我心中他就像我爸一样。可是就在几年前,岳老师却忽然失踪了,他当时请了十几天的事假,但是却再也没回来。”

    失踪了?难道跟这幅画有关系的人都要失踪吗?我忽然间想起了失踪的二叔,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我指着手里的那幅海景大鱼图,问他:“你曾经见过岳老师画这幅画吗?”

    方邵琦摇了摇头,“我倒是没看到岳老师亲手画,但是有一次我有些急事去找办公室找他,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就看到他匆忙间将手里的一幅画收进了抽屉里,似乎不愿意让其他人看到。我由于好奇,曾经趁他不在办公室,打开了他的那个抽屉,里面确实有一些手绘的绘画草稿和很多水墨画,我记得其中一张就是这样的,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刚才看倒我才想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就继续问他:“除了这张画之外,你还记不记的其他的画稿都是什么样子?”

    方邵琦站起身来,说道:“这好办,我带你去岳老师的办公室看看就知道了。”

    我有些不相信,“岳老师都失踪好几年了,办公室还在呢?而且你还能进去?”

    方邵琦笑了,“我让我爸别动岳老师的办公室,而且我也有钥匙。我爸是校董。”

    我了然,原来是个二世子,这就难怪了。

    我跟着方邵琦来到了岳老师的办公室,里面倒也算干净,看起来应该是会有人定期打扫,这方邵琦对岳老师确实感情深厚。

    方邵琦打开一个皮箱,从里面拿出一堆的纸,“这是我整理的所有的老师的画稿,我不知道是不是全是他画的,但是应该都在这了。岳老师虽说不是学美术的,但是绘画的水平也是很不错的。”

    我拿着那一摞的画稿慢慢的翻看,看来这方邵琦整理的时候,并没有分门别类,全部汇总到了一起。这里面什么内容都有,有地质方面的绘图,也有山水风景素描,忽然几张铅笔的素描映入了我的眼帘,方邵琦说着岳老师的绘画水平不错,果然是真的,这几幅素描画的十分逼真,其中一张画面上是:宽阔的峡谷,弥漫着浓雾。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这好像是祁连山的那条峡谷!我摇了摇头,会起雾的峡谷又不是只有祁连山才有,也许只是个巧合而已。

    还有一副风景素描,阴云密布的天空中,一道白光直射而下。我一下就呆住了,这明明就是才让多吉他们嘴里的奇景——刀劈天!如果前一张是巧合的话,这两张联系起来就绝对不是巧合了!

    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如黑夜中的闪电划过,我连忙问方邵琦,“岳老师有没有早年的照片,就是他刚刚来这里任教时的照片。”

    方邵琦在屋子里找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少年我看得出来就是方邵琦,旁边这个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尽管照片是黑白的但是我依旧能看得出来他两腮上的高原红,这是常年在高海拔活动的证据。

    方邵琦指着那个满脸络腮大胡子的男人说道:“这个人就是岳老师!”

    方邵琦的这个说法,马上印证了我刚刚脑中划过的念头,我大胆的猜想,这个岳老师,应该就是当年的黄山!孔叔跟我说过,当年他们救的那个人叫黄山,而且也跟我描述过这个人的样子。

    我推断岳老师,也就是黄山,当年带领一只科考队深入祁连山脉调查,名为科学研究,实际应该就是为了那座祁连山古墓。可惜不幸的是,他们遇上了雪崩,黄山命大被孔叔他们救起,也是因为这样,阴差阳错的掉进了峡谷,找到了古墓的位置。黄山当夜就悄悄逃走,之后再次回到祁连山,他应该也得到了某些东西,或者某些重要的线索。然后隐姓埋名来到威海,以大学教师的名义留在了这里,继续追查着从祁连山得来的线索。

    我又再次重新研究起黄山留下的这些画稿,大部分画稿尽管我不知道其中隐藏的含义,但是至少我知道他画的是什么。可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些水墨画,画就像涂鸦一样,我根本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有的是一笔浓墨,有的是半页被涂的墨黑。

    方邵琦见我看这些水墨画,就凑过来跟我说:“卓哥,你能看懂这些毛笔画的是什么不?我对绘画一窍不通,我看不出岳老师画的是什么,当初我差点当废纸给扔了。”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画的是什么?这样吧,我把这些画稿用手机拍下来,咨询一下懂绘画的高手,看看他们有什么见解。”

    方邵琦点了点头,“卓哥,麻烦你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岳老师?”

    我有些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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