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双手便没有办法回复了吗,哥你会好多秘法一定有办法将其恢复的对吗?”大手紧紧攥起,大黑一脸惊恐透着痛惜的盯视着身前风轻云淡毫不在意自己双手的玉清,急切的问道。

    “嗯,这是自然,否则我也不会做出这种计策,你忘了我有万劫法身护体,当日经脉寸断都没有要了我的性命,这双手大概月余时光便可复原,只是在这期间我绝大多数术法都无法挥,还要依靠小黑你了。”在玉清的感知,理应就此废弃的双手正在缓慢的复原,这自是归功于神魂之的万劫分身了。

    虽然自己的万劫法身还未有大乘,但强悍的生命力已经令自己可以无视绝大多数的攻击,只要不是将自己四分五裂打成齑粉,自己都可以缓慢的复原。

    然而出乎玉清预料的是,这化形咒的牺牲献祭委实厉害,双手复原的度竟是远比他估计的要缓慢得多,月余时光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够二人穿越这茫茫荒原去到石林之处了。

    “月余,献祭……”呢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名词,大黑双目奇异的没有出现往日那种迷茫透着恐惧的神色,反而绽放着略略带着坚毅的光芒。

    半响,带着疑惑,大黑向玉清询问道:“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将营救石林人的事情布置得如此紧促,这些日子看你愁眉不展,似是心有许多忧虑。”

    有些诧异的看着似乎有了些许转变的大黑,玉清心略略一想,便大概了然。

    成长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是吗?

    “你还记得伶仃和二虎吗?对于这两个明明已是身死之人却诡异的出现在你我身旁,你是怎样想的?”微微一笑,玉清体内混乱的真元终于平复,架起遁光继续朝石林方向赶去,遥遥的传音却是突然转移话题,变成了询问方。

    急忙跟上,大黑使劲挠了挠后脑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无奈的说道:“大黑想不明白,还是哥跟我说吧。”

    “对于这件事情我心也甚是模糊,只是有一个隐约的想法,那便是假设当日生的事情并非虺**所知那般,这两个孩子并未死于那场意外,而是被石林人或是那个二娘李氏以某种秘法救了下来,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当日伶仃二人对你我所说的李氏因为兽潮战死怕也是谎言……”说着,玉清突然住口不语,双目隐现丝丝蓝芒,似是整理思路。

    “然后虺**所说的话语还有一个重要的疑点,那便是以天都神山的势力,怎可能会这许多年都不知道伶修洁被困在那处石林之,依我看怕是如虺**一般,明知道他被困在其,却苦于无法在短时间内破解法阵而只能默默等待。如此总结之后,我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便是天都神山经过这许多年终于找到了破解石林阵法的方法,准备对其内的伶修洁和阵外他的亲人下杀手了,而当其冲的受害者自然便是二娘李氏,而伶仃二虎二人侥幸逃的性命,隐匿修为易容潜伏在低阶修士之,遇到了你我……”说到这儿,玉清目神光一转,身形陡然停下,跟在其后的大黑险些收不住身子撞在玉清身上,挥手示意大黑戒备,玉清面上现出一丝萧索,幽幽的对着身前虚空说道:“不知我说的可对吗,伶仃、二虎……”

    “嗯?”惊愕的闻听玉清所言,大黑来不及细想,身影闪动之间已经来至玉清身前,手降魔杵迎风一晃,阵阵空气爆鸣声如炸雷般轰鸣,滚滚气浪向身前明明空无一物的虚空涌去。

    “不愧是玉清大哥,我们明明已经全力收敛气息,并布下‘绝对屏障’将你我之间彻底隔绝,竟还是瞒不过你的感知。”滚滚气浪来至大黑身前五张之外后忽而齐整的向两旁分开,仿佛湍急的河流遇到了流砥柱,同时大黑听来异常熟悉的话语自其内传了出来。

    在大黑戒备的目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缓缓浮现,可不正是已经消失多日的伶仃和二虎么!

    “‘绝对屏障’?这等漏洞百出的禁制竟也能有这样威武的称呼,是你们自己起的还是它的确得到了世人如许称赞?”丝毫没有往日的柔和,玉清语气之隐隐带着丝丝嘲讽之意。

    “你!”愤怒的呵斥一声,二虎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把脸庞憋得通红。

    原来这“绝对屏障”乃是二虎学自伶修洁留给李氏的阵法心得所记载,当真是极为厉害的禁制,一旦施展便如同布下了一个世界一般,与外界再没有丝毫交涉,即便是修为高绝之辈也难以窥伺。

    二虎虽然在阵法之道上颇有天赋,然而终是没有伶修洁在一旁亲自指点,故而所学到的东西总是有所偏颇,不够精确,这在平日还没有什么,向来是无往不利,但今日碰上同是精研阵法之道且除了经验上会有所差距但水准怕是不在其父伶修洁之下的玉清来说,却真可谓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丝毫没有办法瞒过玉清的法眼。

    然而若要反驳自己是学艺不精,二虎又实在张不开口,故而只是憋得自己胸口闷,却想不出丝毫有说服力的说辞。

    “玉清大哥,是我二人欺瞒于你,伶仃向你赔不是了……”踏前一步将二虎拦在身后,伶仃歉然的深深鞠躬,不同于二虎显露身份后的意气飞扬,伶仃却是一如往日般娇柔婉转,惹人疼惜。

    不理伶仃的道歉,玉清目幽蓝色光芒闪动,将伶仃二虎仔细的扫视一编,嘿然冷笑道:“二位真是深藏不露之辈,堂堂两位元婴后期修士装扮成两个筑基期修士,倒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当日玉清不疑有他,却是不曾以天目观瞧二人真实修为,如今细看之下,心更是苦涩,毕竟对于这两人玉清的确是将他们当作了晚辈一般对待,却被欺瞒至今,如何不令他心不悦。

    对于玉清的嘲讽,伶仃却是没有丝毫的气愤,反而严厉的喝止住险些暴走的二虎,强迫他一起向玉清行礼道歉。

    淡然摇了摇头,对于这两个孩子一般的修士,玉清已经再也不能全身心的信任,毕竟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刻,这两人选择了弃自己而去,而不是与大黑一般拼死救护自己。

    或许自己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深切的关系,不值得他们如此救护,然而正因为这样自己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原谅他们的背叛,毕竟不论有何难处都不能成为你背叛他人的理由,背叛就是背叛,不需要任何理由,任何解释……

    “你们来此也是为了营救伶修洁吧,那么自此之后,一切行止都听从我的吩咐,若是不愿你们即刻离去!”

    冰冷的语调直刺心田,激的的愤恨不已的二虎一个冷颤,一丝莫名的畏惧感油然而生,一时间竟是连直视玉清都不敢了。

    反观伶仃也是身子一颤,然而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畏惧的神色,反而满是苦涩,一脸忧郁的盯着玉清漠然的面孔,幽幽叹息一声,终是没有言语。

    “哥,我们下一关应该如何过去?”龇牙咧嘴的收起降魔杵,大黑对于伶仃二人也是颇为不屑,只因在其心只要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不好的都是坏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人也都是坏人,这样简单的想法却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赤子之心,也是玉清能够全心信任他的原因之一。

    “你二人是何时来到这儿的?”想了一下,玉清并未立刻回应大黑的问题,反而向情绪明显很是低沉的伶仃问道。

    “三月之前,那时的监视还没有如此严密。”轻柔的回答道,伶仃敏锐的捕捉到玉清眼闪过的一丝嘲弄意味,不由更是沉沉低下头去,心内凄然感油然而生。

    “用鹰愁涧来测试我的实力吗……”对于面前二人的作为,玉清已近再也不会生出愤怒之感,只因就在刚刚确认二人背叛自己之时,在其心已是将他们当作了合作者,其间只有利益纠缠,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再去无谓的生气了,然而看着伶仃凄然的面孔,玉清终是没有降心内所想说出来,只是转头对大黑说道:“你我已是死人,前方不必在做什么特殊的布置,一会儿让伶仃对你我略作易容,只管前进便是!”

    之后果然如玉清所言,沿途关卡对于玉清四人虽也做了盘查,但因为与资料给出的人数完全不符,故而检查甚是稀松,甚至有多次都只是敷衍了事,除了大黑偶尔露出些许马脚,令伶仃二人心惊胆战之外,四人一行有惊无险的跨过了六个必经的关卡,终于来到距离石林不过万里之遥的天马平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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