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忏悔海峡的危机
“噢，原来你们在这！”军官从后面赶上来，“真是抱歉，我们的随军牧师忙了一整夜，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只能晚些时候再给这位小姐治疗了，不过他一会儿会来看看伤势，我先给你们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吧？”
“谢谢。 .c o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尽心的，第一时间就帮他们找牧师了，考尔谢道。
“不用客气。我是查尔斯，肯特的查尔斯，平时就叫我查尔斯好了。还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我是考尔，就只是考尔。”考尔回礼。
这个时期的不列颠还没有流行使用姓氏，贵族们往往习惯用封地来称呼自己的家族，以显示自己的尊贵，但是可怜的考尔至今不知道自己那个贵族徽章是哪里来的，他总不能说是白罗的考尔吧？要知道，白罗那个小地方连一个圣骑士都没有。
查尔斯丝毫不在意考尔简单的名字，客气的把他们带到了营地。忏悔海峡西岸的联盟营地是不列颠岛三大王国的联合军。自亚瑟王重伤不治消失在精灵国度后，他的王朝四分五裂，最后被北方的部落占领，形成了三个主要王国：北方防线的诺森王国，盘踞岛中的麦西王国，以及南方海岸的萨克斯王国。而现在，这些王国的军队各自挂着军旗，分三方扎营，修筑工事。三国联合基地存在了几百年，士兵也有生活需要，于是三股势力交汇的地带形成了一座集市。各国地商人在此贩卖军用及生活物品。
查尔斯领着他们穿过热闹的中心集市，通过几座岗哨，守卫的士兵纷纷向查尔斯行礼。他们最终停在了一大排石屋前，不远处是高高地哨塔，上面飘着麦西王国的金色宝剑旗帜。不愧是建造了几百年的堡垒，连民房也都是石块垒砌，只有门窗是几个洞。随时可以加入士兵，作为战斗设施使用。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却备有地窖，里面囤积着基本的生活物资和武器，一切都是为战争作准备地。
“这里是生活区，还算自由，周围都是来自各地的应召入伍者……咦，怎么没见您那位仆人？”查尔斯问。
“我让他去集市采购些日用品……”考尔说着暗自诅咒着那个莫名其妙地黑衣人。
“嗯，阁下去外面的集市是完全允许的。不过再往北就是禁区了，请不要随意闯入，否则会很麻烦，毕竟现在是战时。”
“唔等他回来我会叮嘱他的。”考尔擦汗，要是明天还见不到那人，他还得继续编各式各样的借口，还是尽早渡过海峡为妙。
查尔斯也不再追问，只是不厌其烦的介绍着一条条注意事项。最后说：“布朗先生只怕快到了，就是我提到的那位牧师，相信这位……”
“是露丝。”考尔补充。
“嗯，露丝小姐很快就会痊愈了。另外关于阁下申请入伍地事情，明天一早我会带上表格过来，您知道。圣骑士的事情都需要通过教廷，等我的好消息吧。”
“还有渡海峡的事情……”
“哦，这件事，今天临时禁航了，也许明天就会通行，要进入神圣的罗曼之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如果阁下的圣骑士身份得到了确认，一切都会变得好办多了。”
“期待您的好消息。”考尔说着，几个人道了别。
室内用石块铺了个略高出地面地石台，铺着柔软的干草。上面并排垫着厚厚的毛皮。宽度可以同时躺四个人，虽然简单。却也还是舒适的。考尔把露丝放到床上，露丝昏睡了大半天了，竟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果然不久，身着牧师白袍的布朗先生赶到了，露丝似乎没有大碍，只不过有些透支，估计睡一两天便会醒了，不过在看到露丝早已止血地外伤时，布朗有些意外。
“这些伤是你处理的？”布朗问考尔，毕竟，圣骑士也是会一些简单的治疗术的。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自称工匠大师的“玛雅”小姐所为。
“唔……大概是吧……”考尔也纳闷了，难道是苏苏治的？他的准新娘不光是一个杰出的剑士难道还是一个魔法师？
苏苏忙着和碧水沟通以获得谈话内容，不懂拉丁语的日子真的很难过。但偏偏拉丁语又是这鬼地方地通用语。
“看伤口地恢复情况，至少是两天前的事情了……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布朗自言自语。考尔奇怪地望着他。
“有什么不对吗？”考尔问。
“您没有感到异常？”布朗反问。
似乎在打哑谜，考尔不知道哪里不对，但仿佛和治疗术有关，想起来牧师大人不肯用治疗术的借口，干脆依葫芦画瓢，叹道：“昨夜我们出了点意外，一直到现在我浑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那就对了……”布朗喃喃着，叮嘱道，“阁下晚上哪里也不要去，军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难道出什么事了？”看这样子就不像有好事。
“不，什么事都没发生，愿光明神保佑我们。”布朗说着离开了。
“愿光明神保佑我们。”考尔装模作样哼哼着，直到看不见布朗的影子。
“联盟似乎遇到麻烦了。”考尔把门窗一关，往皮垫子上一坐，舒服的靠在了墙壁上。虽然他是个游手好闲的武者，却好歹也是白罗皇家精英骑士团的领头人物，对于军队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有着敏锐的嗅觉。他相信自己地判断。
“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上船。”苏苏对这些漠不关心，望向窗外。茫茫的天空下，海峡像一条长长的纽带，泛着碧蓝色光泽，“还有露丝醒来的时候，怎么把那条龙的事告诉她，明明已相见，却不得不站在对立面……”
“实话实说就行了。反正已成既定事实。”考尔撇撇嘴。
“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去找他。太危险了。”还有那追杀露丝的神族，怎么说这二位都是跟着苏苏到这来的，一条龙已经成了亡灵，剩下这个可别也成不死生物了。
“最多也变成亡灵，也没什么不好。”考尔打了个哈欠，他好像已经两夜没合过眼了。
这家伙，什么逻辑。好端端地人类，哪有怂恿人家去做亡灵的？
“如果你是那条龙，变成那样，我也会去当亡灵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考尔突然凑近，轻声在苏苏耳边说着。
“你就别想了，我不可能变成亡灵的。”苏苏闪开到一边，无意中对上了考尔的眼睛。那湛蓝的双瞳是如此坚定，苏苏心虚的转过头，即便如此，仍能感觉到考尔灼热的目光。
不，不要这样，她承受不起！苏苏直接冲出屋子。反手关上门，截断那执着的视线。看见外面皎洁地月光，静静的洒在一座座石屋顶上，淡淡的灯火从那些窗户洞里透出来，一切如此宁静祥和，苏苏松了一口气。
屋子内，考尔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冲门外嚷着：“我爱你，只是爱你，用我的整个生命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我的心都不会变！”
平静的营地顿时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探出脑袋。
“很遗憾。我实在看不出他哪句是假话。”碧水幸灾乐祸。
苏苏看着那一张张好奇的脸，吼道：“看什么看！”
人们嘀嘀咕咕地缩回脑袋，夹杂着几句谩骂，反正苏苏一句也不懂，甚至有人拿着菜刀冲出来，却无法逼近苏苏跟前，最终哆嗦着退回去。
“不用不好意思，他喊的是神语，那些人听不懂的。”碧水的声音幽幽传来。
“要你多嘴！”
“多么感人的夜晚啊，可为什么会有人无动于衷呢，还是说，你是铁石心肠？”
“什么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苏苏压抑着杀气，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黑天鹅绒地礼服，镶嵌着紫色的花边，仿佛神秘莫测的黑夜，忧郁的淡色眸子茫然没有焦点，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原来是你？”苏苏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仆人二号？
“你是人是神？”第一次她没注意，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看错，普通的人类根本承受不了她刻意放出的威压，也就是说，这个听得懂神语的家伙绝不是普通人。
“我不会是你的敌人。”他说着仰望着天空，“他们同样不会放过我。”
“什么意思？”
“你们三个，有两个是错误的存在，一个是弑神者……”白皙地脸颊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他摸了摸伤口，指尖沾上了淡淡地金色，转瞬间，伤口愈合了。他也不恼，仍静静地站着，继续陈述：“这不是我下的定义，是他们……我是被他们唾弃地瞎子，从来只有一个人关心我，他是我唯一的太阳，可是他死了，我杀了他，他是神主的儿子。”
苏苏深色复杂的看着他，这人，不，神族，“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和你是同样的目的，我期待着海峡彼岸的真实……我也是一个弑神者，我杀死了我最亲近的人，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错误！”
“谁敢说我是错误！”苏苏恼了。
那人但笑不语。
“你到底是谁？”苏苏告诉自己要沉住气，这人似乎知道很多的样子。
“我是神主的另一个儿子……”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然后鲜红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向北而去，考尔一把撞开门，大叫：“她，她醒了！她去北边了！”
苏苏一把揪住考尔：“你告诉她了！”
“不是我，她刚才就醒了！我试图劝她，可她什么都不听，竟然召唤出了龙枪，直接冲去前线了——天哪，她拿的竟然是烈焰赤龙枪，真是太帅了！”
“北边，记得说那边是禁区的样子……”苏苏眸子闪烁着，隐隐透出红光，一把拉住考尔，“你看着他，我去追人！”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考尔茫然的四处环顾，看住他？哪个他？结果四周的屋子里又探出来一个个脑袋，“他**的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了！” 抱怨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睡什么睡，亡灵大军都打过来了。”考尔恶意地哼哼着。
“妈呀！亡灵，在哪里，在哪里？”要知道，这里大多是前来投军的人，可大部分听说亡灵来了竟吓得屁滚尿流，连衣服都顾不上就往外跑，马厩那边更是乱成一团。
考尔目光森冷的望着这些浑水摸鱼之辈，跑吧跑吧，留着也是军队的祸害，上了战场也是送死，还不如回家呆着。正在这时，哨塔突然亮了起来，有人点燃了狼烟，考尔举目远眺，狼烟一缕缕燃起，浓浓的烟柱在夜幕中泛着昏红的光彩，从北向南一眼望不到头。北方的天空，弥漫的乌云掩盖了星光，狂风送来了腥臭的气味。
“竟然被我说中了？”考尔大骂，“前线那些人他**的都去吃闲饭了，竟然把亡灵放到这边来了！”嘴里骂个不停，人则钻进了屋子里，麻利的穿上装备，一眼撇到了放在墙角的屠龙剑，略迟疑了一下，一把抓起来背在肩上，这才冲出来，扯着嗓子大喊：“不怕死的跟我走！把那些骨头打回地狱去！”
这一喊，还真有些热血之人跟上了，一群参差不齐的人便向那堡垒森严的北方涌去……
与此同时，查尔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布朗：“你说什么，你失去了力量？”
“不只我，是所有人，所有的牧师，大祭祀，圣骑士，光明魔法师……是所有的光明教徒！光明神不见了！我们被他抛弃了！”
查尔斯狠狠提起布朗的衣襟，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最终，他又把他扔到地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他们都知道了，除了您……可是只有您还不放弃，我只能说实话了……”
“一群混蛋！”查尔斯把牙咬得咯吱作响，没有光明之力的联盟要拿什么抵抗那群不死？他看着自己沧桑的双手，又望了望身后辽阔的大地，想到人类守护了数百年的土地即将沉入亡者的地狱，他觉得他浑身都在燃烧，而他能烧的现在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噢，原来你们在这！”军官从后面赶上来，“真是抱歉，我们的随军牧师忙了一整夜，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只能晚些时候再给这位小姐治疗了，不过他一会儿会来看看伤势，我先给你们安排个休息的地方吧？”
“谢谢。 .c o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尽心的，第一时间就帮他们找牧师了，考尔谢道。
“不用客气。我是查尔斯，肯特的查尔斯，平时就叫我查尔斯好了。还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我是考尔，就只是考尔。”考尔回礼。
这个时期的不列颠还没有流行使用姓氏，贵族们往往习惯用封地来称呼自己的家族，以显示自己的尊贵，但是可怜的考尔至今不知道自己那个贵族徽章是哪里来的，他总不能说是白罗的考尔吧？要知道，白罗那个小地方连一个圣骑士都没有。
查尔斯丝毫不在意考尔简单的名字，客气的把他们带到了营地。忏悔海峡西岸的联盟营地是不列颠岛三大王国的联合军。自亚瑟王重伤不治消失在精灵国度后，他的王朝四分五裂，最后被北方的部落占领，形成了三个主要王国：北方防线的诺森王国，盘踞岛中的麦西王国，以及南方海岸的萨克斯王国。而现在，这些王国的军队各自挂着军旗，分三方扎营，修筑工事。三国联合基地存在了几百年，士兵也有生活需要，于是三股势力交汇的地带形成了一座集市。各国地商人在此贩卖军用及生活物品。
查尔斯领着他们穿过热闹的中心集市，通过几座岗哨，守卫的士兵纷纷向查尔斯行礼。他们最终停在了一大排石屋前，不远处是高高地哨塔，上面飘着麦西王国的金色宝剑旗帜。不愧是建造了几百年的堡垒，连民房也都是石块垒砌，只有门窗是几个洞。随时可以加入士兵，作为战斗设施使用。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却备有地窖，里面囤积着基本的生活物资和武器，一切都是为战争作准备地。
“这里是生活区，还算自由，周围都是来自各地的应召入伍者……咦，怎么没见您那位仆人？”查尔斯问。
“我让他去集市采购些日用品……”考尔说着暗自诅咒着那个莫名其妙地黑衣人。
“嗯，阁下去外面的集市是完全允许的。不过再往北就是禁区了，请不要随意闯入，否则会很麻烦，毕竟现在是战时。”
“唔等他回来我会叮嘱他的。”考尔擦汗，要是明天还见不到那人，他还得继续编各式各样的借口，还是尽早渡过海峡为妙。
查尔斯也不再追问，只是不厌其烦的介绍着一条条注意事项。最后说：“布朗先生只怕快到了，就是我提到的那位牧师，相信这位……”
“是露丝。”考尔补充。
“嗯，露丝小姐很快就会痊愈了。另外关于阁下申请入伍地事情，明天一早我会带上表格过来，您知道。圣骑士的事情都需要通过教廷，等我的好消息吧。”
“还有渡海峡的事情……”
“哦，这件事，今天临时禁航了，也许明天就会通行，要进入神圣的罗曼之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如果阁下的圣骑士身份得到了确认，一切都会变得好办多了。”
“期待您的好消息。”考尔说着，几个人道了别。
室内用石块铺了个略高出地面地石台，铺着柔软的干草。上面并排垫着厚厚的毛皮。宽度可以同时躺四个人，虽然简单。却也还是舒适的。考尔把露丝放到床上，露丝昏睡了大半天了，竟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果然不久，身着牧师白袍的布朗先生赶到了，露丝似乎没有大碍，只不过有些透支，估计睡一两天便会醒了，不过在看到露丝早已止血地外伤时，布朗有些意外。
“这些伤是你处理的？”布朗问考尔，毕竟，圣骑士也是会一些简单的治疗术的。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自称工匠大师的“玛雅”小姐所为。
“唔……大概是吧……”考尔也纳闷了，难道是苏苏治的？他的准新娘不光是一个杰出的剑士难道还是一个魔法师？
苏苏忙着和碧水沟通以获得谈话内容，不懂拉丁语的日子真的很难过。但偏偏拉丁语又是这鬼地方地通用语。
“看伤口地恢复情况，至少是两天前的事情了……若是如此，倒也说得通……”布朗自言自语。考尔奇怪地望着他。
“有什么不对吗？”考尔问。
“您没有感到异常？”布朗反问。
似乎在打哑谜，考尔不知道哪里不对，但仿佛和治疗术有关，想起来牧师大人不肯用治疗术的借口，干脆依葫芦画瓢，叹道：“昨夜我们出了点意外，一直到现在我浑身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那就对了……”布朗喃喃着，叮嘱道，“阁下晚上哪里也不要去，军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难道出什么事了？”看这样子就不像有好事。
“不，什么事都没发生，愿光明神保佑我们。”布朗说着离开了。
“愿光明神保佑我们。”考尔装模作样哼哼着，直到看不见布朗的影子。
“联盟似乎遇到麻烦了。”考尔把门窗一关，往皮垫子上一坐，舒服的靠在了墙壁上。虽然他是个游手好闲的武者，却好歹也是白罗皇家精英骑士团的领头人物，对于军队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有着敏锐的嗅觉。他相信自己地判断。
“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上船。”苏苏对这些漠不关心，望向窗外。茫茫的天空下，海峡像一条长长的纽带，泛着碧蓝色光泽，“还有露丝醒来的时候，怎么把那条龙的事告诉她，明明已相见，却不得不站在对立面……”
“实话实说就行了。反正已成既定事实。”考尔撇撇嘴。
“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去找他。太危险了。”还有那追杀露丝的神族，怎么说这二位都是跟着苏苏到这来的，一条龙已经成了亡灵，剩下这个可别也成不死生物了。
“最多也变成亡灵，也没什么不好。”考尔打了个哈欠，他好像已经两夜没合过眼了。
这家伙，什么逻辑。好端端地人类，哪有怂恿人家去做亡灵的？
“如果你是那条龙，变成那样，我也会去当亡灵地，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考尔突然凑近，轻声在苏苏耳边说着。
“你就别想了，我不可能变成亡灵的。”苏苏闪开到一边，无意中对上了考尔的眼睛。那湛蓝的双瞳是如此坚定，苏苏心虚的转过头，即便如此，仍能感觉到考尔灼热的目光。
不，不要这样，她承受不起！苏苏直接冲出屋子。反手关上门，截断那执着的视线。看见外面皎洁地月光，静静的洒在一座座石屋顶上，淡淡的灯火从那些窗户洞里透出来，一切如此宁静祥和，苏苏松了一口气。
屋子内，考尔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冲门外嚷着：“我爱你，只是爱你，用我的整个生命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我的心都不会变！”
平静的营地顿时炸开了锅，人们纷纷探出脑袋。
“很遗憾。我实在看不出他哪句是假话。”碧水幸灾乐祸。
苏苏看着那一张张好奇的脸，吼道：“看什么看！”
人们嘀嘀咕咕地缩回脑袋，夹杂着几句谩骂，反正苏苏一句也不懂，甚至有人拿着菜刀冲出来，却无法逼近苏苏跟前，最终哆嗦着退回去。
“不用不好意思，他喊的是神语，那些人听不懂的。”碧水的声音幽幽传来。
“要你多嘴！”
“多么感人的夜晚啊，可为什么会有人无动于衷呢，还是说，你是铁石心肠？”
“什么人！”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苏苏压抑着杀气，只见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黑天鹅绒地礼服，镶嵌着紫色的花边，仿佛神秘莫测的黑夜，忧郁的淡色眸子茫然没有焦点，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原来是你？”苏苏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仆人二号？
“你是人是神？”第一次她没注意，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看错，普通的人类根本承受不了她刻意放出的威压，也就是说，这个听得懂神语的家伙绝不是普通人。
“我不会是你的敌人。”他说着仰望着天空，“他们同样不会放过我。”
“什么意思？”
“你们三个，有两个是错误的存在，一个是弑神者……”白皙地脸颊被剑气划出一道血痕，他摸了摸伤口，指尖沾上了淡淡地金色，转瞬间，伤口愈合了。他也不恼，仍静静地站着，继续陈述：“这不是我下的定义，是他们……我是被他们唾弃地瞎子，从来只有一个人关心我，他是我唯一的太阳，可是他死了，我杀了他，他是神主的儿子。”
苏苏深色复杂的看着他，这人，不，神族，“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和你是同样的目的，我期待着海峡彼岸的真实……我也是一个弑神者，我杀死了我最亲近的人，可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像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错误！”
“谁敢说我是错误！”苏苏恼了。
那人但笑不语。
“你到底是谁？”苏苏告诉自己要沉住气，这人似乎知道很多的样子。
“我是神主的另一个儿子……”
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然后鲜红的光柱冲天而起，直向北而去，考尔一把撞开门，大叫：“她，她醒了！她去北边了！”
苏苏一把揪住考尔：“你告诉她了！”
“不是我，她刚才就醒了！我试图劝她，可她什么都不听，竟然召唤出了龙枪，直接冲去前线了——天哪，她拿的竟然是烈焰赤龙枪，真是太帅了！”
“北边，记得说那边是禁区的样子……”苏苏眸子闪烁着，隐隐透出红光，一把拉住考尔，“你看着他，我去追人！”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考尔茫然的四处环顾，看住他？哪个他？结果四周的屋子里又探出来一个个脑袋，“他**的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了！” 抱怨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睡什么睡，亡灵大军都打过来了。”考尔恶意地哼哼着。
“妈呀！亡灵，在哪里，在哪里？”要知道，这里大多是前来投军的人，可大部分听说亡灵来了竟吓得屁滚尿流，连衣服都顾不上就往外跑，马厩那边更是乱成一团。
考尔目光森冷的望着这些浑水摸鱼之辈，跑吧跑吧，留着也是军队的祸害，上了战场也是送死，还不如回家呆着。正在这时，哨塔突然亮了起来，有人点燃了狼烟，考尔举目远眺，狼烟一缕缕燃起，浓浓的烟柱在夜幕中泛着昏红的光彩，从北向南一眼望不到头。北方的天空，弥漫的乌云掩盖了星光，狂风送来了腥臭的气味。
“竟然被我说中了？”考尔大骂，“前线那些人他**的都去吃闲饭了，竟然把亡灵放到这边来了！”嘴里骂个不停，人则钻进了屋子里，麻利的穿上装备，一眼撇到了放在墙角的屠龙剑，略迟疑了一下，一把抓起来背在肩上，这才冲出来，扯着嗓子大喊：“不怕死的跟我走！把那些骨头打回地狱去！”
这一喊，还真有些热血之人跟上了，一群参差不齐的人便向那堡垒森严的北方涌去……
与此同时，查尔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布朗：“你说什么，你失去了力量？”
“不只我，是所有人，所有的牧师，大祭祀，圣骑士，光明魔法师……是所有的光明教徒！光明神不见了！我们被他抛弃了！”
查尔斯狠狠提起布朗的衣襟，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但最终，他又把他扔到地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他们都知道了，除了您……可是只有您还不放弃，我只能说实话了……”
“一群混蛋！”查尔斯把牙咬得咯吱作响，没有光明之力的联盟要拿什么抵抗那群不死？他看着自己沧桑的双手，又望了望身后辽阔的大地，想到人类守护了数百年的土地即将沉入亡者的地狱，他觉得他浑身都在燃烧，而他能烧的现在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