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丰也看到这两国诚意,便邀请精通机关的宋家研制出一个巨大的铁箱,里面布满机关,将三把武器陈列其中,锁死,与宝藏放置一处。用剩下的精铁打造十二枚戒指,金龙,苍狼,骏马形态各异,各四枚戒指,以表三国永不起烽烟。而后两百年间,罗刹国中有了许多内斗,分裂成数个小国。苍狼国更是分崩离析,相互屠戮,近些年又重新一统。

    狼型戒指相对齐全,罗刹国却分裂成几十个小国,再也没有统一过,马型戒指早已不知去向。梁国好在没有内战,经历两百年风雨,龙形戒指只在,历代丞相与大将军中保存,如兽印虎符一般重要。”

    吕木然听了半晌,说道:“与我相知的差不多,你认为宝藏中是什么?”

    陆云离:“所谓宝藏,便是金山银海堆积而成。一定不止有几把武器那么简单,许多人为这戒指拼命,因为这戒指是开启宝藏的关键。”

    吕木然:“若是大胆猜测,宝藏中巨大的财富足够建立一支百万军队,搅动天下成乱世。但凡争夺戒指之人都是心怀野心,不论被谁夺了去,天下肯定会为其荼毒。可如果让我销毁这四枚戒指,我实在办不到。”

    陆云离:“这十二枚戒指已经被世人追逐两百多年,其中早有了无数的怨气,不论放在那里都会吸引无数人前来,我在冰马郡之时,曾经把戒指藏在房梁之上,起初无异样,只放一月,就引来了包括黑蛇在内的无数江湖豪客,最后一次我把戒指取走时,还听到房上有人在附近走动,一定是在寻找这戒指,只是感觉到大概位置,却不知道具体在哪。黑蛇一袭不成,又折了这么多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吕木然低头思索,不多时,说道:“黑蛇已经知道戒指在我们手中,江湖中消息灵通之人一定也知道,只是实力太差,敌不过我天绝山罢了。即使销毁戒指,也会被认为我们故意藏起来,同样会引来无数贪婪之人,”

    陆云离:“以师父的意思,将戒指让给黑蛇,已保天绝山平安?”

    吕木然微微点头,说道:“将戒指高调交给黑蛇,让他们知道天绝山并非好惹,二来,再有觊觎戒指之人,也都会将目标定为黑蛇而非我们。”

    陆云离自认为天绝山是江湖名门,应当做些大义之事,而非明哲保身。师父如此做法让自己有些失望。转念又想,师父思虑周全,定是有他自己打算,一时不好与我说罢了。

    师徒二人商量已定,又说些不少闲话,一路回到山顶,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吕木然带着刘无桥二人吃过早饭,起身进了汴州城中,找了一家活字印刷地方,印了一千份告示,内容:周郎贤弟,昨日与我切磋武艺,十几回合后失手倒地,悻悻而去,匆忙之间落在我家四只狼崽,望二十日下午到汴州城中九门镖局门口来取。

    这样的告示贴的整个城中到处都是,黑蛇眼线遍布天下,肯定会收到消息。

    第二天便是二十号,秋高气爽,万里晴空。吕木然带着刘无桥一早站在九门镖局正门。不多时,周郎与孙虎成二人同时现身,不知有多少黑蛇隐藏在四周。

    吕木然先开口说话:“周兄弟,那日你走的匆忙,四枚戒指忘在我这。”声调平平,却是催动内力而发出,几条街的人都能听得到。

    周郎明白吕木然用意,没有任何语气的说道:“吕大侠果然做事光明磊落,小弟佩服。”话语中带有讥讽。

    吕木然不理会,在怀中掏出那四枚戒指,左手向空中一抛,飞向周郎,速度不快,也没有力量,目的是给围观之人示意,这东西现已经不在我这了,要找就找黑蛇。

    周郎伸手在空中接过,口中哨子吹响。街对面巷子中快步走出一人,黑蛇装扮,却是大腹便便,也是蒙着面,看不到样貌。这人蹒跚着步伐,快步走向周郎,拿起手中戒指,每个看的都非常仔细,半个时辰左右,悄声对周郎说:“是真的。”周郎点了点头,这人快步退下。

    周郎用冰冷的声音对吕木然说道:“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便走,消失在人群之中。

    吕木然见黑蛇走远,对刘无桥说:“山上近期平安了,你还是在镖局管事,有事我再叫你。”

    刘无桥点头,对吕木然神鞠一躬,进了九门镖局。吕木然在城中无事,慢步走回天绝山。

    天已黑,吕木然走到山腰处。见树林中似乎有人影,虎豹并没警惕,定是自己人。借着月光细看,是陆云离,见他盘膝而坐,是在修炼真气。

    花非花带着以烟出了冰马郡,在延城休整后,一路南行。以烟身子较弱,行走慢些,也是漫无目地。以烟想放下一切,找个人烟稀少的村子安静生活,花非花想找寻母亲踪迹。

    一路上,二人时常为此吵架,行走五个月,始终没有见过以烟心中那样安逸的村落。这一日,二人在城中休息,身上的银子也快花光了。以烟把这些年攒下仅有的一点点首饰拿出来,让花非花当些银子。花非花也是无奈,只得在首饰中挑了一只翡翠镯子出了客栈。挑了一家店面敞亮的当铺,进到里面,见前面有一人也在当东西,自己在后面等。不一会,那人手中多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哗哗”直响,转身出门。

    这一转身,花非花完全呆住了,竟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失口叫出一声:“娘。”

    那人女扮男装,身穿一身男子长袍,头上扎着发髻,脸上两撇八字胡。花非花想起小时候,母亲曾这样打扮给自己看,当时竟没有认出是母亲,还以为外人来了家里。今日见到这人与当年母亲是一模一样。

    那女子见这么的帅气少年叫自己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说今天门口喜鹊叫的厉害,原因在这呢,出门捡了个大儿子。”嘴上说着,眼里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俊俏少年,还颇有几分与自己相似。

    花非花也觉得自己失礼了,知道母亲早已去世,只因自己太过思念才会这样,连连说:“一时失礼了,实在抱歉。”

    那女子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看着你眼熟。”

    花非花犹豫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名字:“花非花。”

    那女子听到花非花的三个字,面色变得认真,问:“你是哪的人?”

    花非花不敢说实话,怕此人与朝廷相关,说道:“北边延城。”

    那女子见他说话犹豫,伸手拉着花非花出门,转到一旁巷子里,自报家门:“我叫丁玉璟,江湖人称玉面修罗。你母亲姓名可否告诉我?”

    这句话一出,花非花心想,姓名与母亲相差一字,诨名又与母亲近似,此人又与母亲长相相似,此人必定和母亲有关:“丁玉琪。”

    那女子听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一把抓住花非花的手,激动的说:“我是你亲大姨。”

    花非花觉得不可思议,说道:“我母亲并没有说过她有姐姐。”

    那女子说:“或许是因为她并不想在与我们有交集。”说话声中带有一丝悲伤。

    花非花始终警惕,说道:“你若真是我大姨,可有什么证明?”

    丁玉璟:“父亲那年逼着你母亲嫁给幽冥谷的新任谷主,朱仙明。而朱仙明也是早已看上你母亲,多次上门提亲。你母亲不受家庭约束,偷了父亲辛苦养的黑蚕,一人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只是几年后寄了一封信,说自己过得安好,与一位大食国的花公子结了姻缘。生有一子,名叫花非花。信中并没有透露太多,却是那种纸张只有北方才做得出。那时我父亲已经归天两年,整个逍遥林都是小妹掌管。”

    花非花听到黑蚕之事,觉得这事不假,黑蚕之事只与陆云离说过,就连以烟都不知道。又觉此事得实在太过巧合,江湖险恶,小心为上。说道:“即然你说是我大姨,可否借我些银两,我这一路上吃喝把银子都用光了。”

    丁玉璟毫不吝啬,伸手把那包沉甸甸的银子都给了花非花,花非花有些惊愕,颠了颠手中袋子,足足有二百两还要多。

    丁玉璟再次问:“你母亲就一点都没有提起家中之事么?”说着有些伤心,泪水在眼圈打转。

    花非花见她伤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说道:“没有说过,她只说自己是南方女子,到北方做生意的。”

    丁玉璟眼泪没有流下,眼圈却是红了,紧紧抓住花非花的手,说道:“她现在在哪,我去见她。”

    花非花轻叹一声,说:“我娘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丁玉璟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自己在江湖上那么久,也不记得杀了多少人,父亲去世时也只是伤心,觉得他年纪大了也是自然规律。这次听闻二妹也不在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珍珠般向下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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