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决斗的民众们大部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不懂得用弓箭射穿精铁头盔需要何等精湛的箭术,他们只看到罗柏瘫坐在校场之内,弃剑认输,却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欢呼还是该怎么做。

    至于城头上的北境贵族与骑士们一个个头皮发麻,他们无法想象,怎么可能有人能在一对一的自由决斗中,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去瞄准,让射出的每一支弓箭都精准的命中头盔上同一个点?

    凯特琳望着校场之内,神情复杂,她的目光在罗柏与罗灵之间几度跳跃,最终停留在罗灵身上。她看向民众,郑重说出身为首席裁判此刻必须说出来的那句话:“罗灵莫尔蒙是决斗的胜利者,请诸位为他而欢呼吧!”

    先是一片短暂的沉寂,随后临冬城内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罗灵!罗灵!罗灵!”

    欢声雷动,罗灵向观战的民众挥手示意,白港的威曼伯爵第一时间走上前来,与他交谈:“游侠,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我从未见过谁拥有如此精湛的箭术,从来没有。”

    “除了自己以外,我也没见过谁拥有这样精湛的箭术。”

    “你虽然从峡海对面归来,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北境人,北境人自豪骄傲的性格,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哦,是吗,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挺谦虚的。”

    “……”

    威曼伯爵被这话呛得沉默了半晌,而后看向城头:“临冬城内箭术最高超的人是席恩葛雷乔伊,艾德的养子。他的生父是铁群岛的巴隆大王,但是很小的时候就作为人质来到了临冬城,并在北境长大成人。”

    罗灵也顺着威曼的目光看到了城头上的席恩:“也许在我离开之前,有机会跟他比试一场的。”

    “离开,你要去哪?”

    “最迟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这里,启程前往绝境长城。”

    “哦!”威曼忽而感叹,“我差点忘记了,你的父亲正是现任守夜人司令!”

    罗灵点头承认了这一点,随后陷入沉默。

    威曼以为他作为一个私生子,不想聊起太多关于父亲的话题,便另起一茬道:“瓦雷利亚钢铠甲就挂在我住的居所,你是现在就跟我走,还是在完成骑士的册封典礼后再过来?”

    “谁说我要去册封典礼?”

    “之前罗柏向你发起决斗时说,你若是赢了他,就册封你为峡海归来的骑士。”

    “可我还并没有成为一个骑士的打算,骑士所需的荣耀、正义、怜悯之心我全都没有,我觉得目前的自己,还是更适合当一个游侠。”

    听到他这回答,威曼的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随后笑道:“一个因为深刻认清自己而拒绝成为骑士的人,一旦成为骑士,便必然是个真正的骑士,我很期待,你从游侠转变为骑士的那一天。”

    罗灵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威曼有些迷惑的话:“希望你能见证那一天,你应该算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也许是说他从峡海归来之后吧,威曼皱眉揣测着。

    ……

    威曼伯爵的领地在白港,临冬城内的居所只是史塔克家临时提供给他居住,居所不简陋,但也绝对称不上豪华。

    威曼领着罗灵登上临街而建的两层石阶,便直接从后门进入到自己的居所,居所包含一个会客厅和两层的套间,房内摆放着的装饰物除了利刃便是各色猎物的毛皮、角牙。

    二层楼的最右边房间最不起眼,但是威曼却用一柄大锁锁着,两人开锁推门进入之后,只见房间内空空荡荡,只在正中摆放着一顶轿子。

    发现罗灵看到轿子后略微讶异的眼神,威曼笑着解释道:“你看我这臃肿的体型,是骑不了马的,所以一顶轿子,是我必要的出行工具,就跟布兰登史塔克的轮椅一样。”

    眼下的罗灵正好奇瓦雷利亚钢铠甲被威曼藏在了何处,所以并没有闲心去多问一句,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从塔楼摔下来摔断了双腿的布兰登。

    威曼走上前去把轿子长长的帷幔掀起来,就在轿子的丝绸坐垫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副铠甲。

    与那些由精铁打造的表面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铠甲不同,这副铠甲呈现出来的是如同烟雾一般的黑色。

    “这副铠甲的主体部分由一整片瓦雷利亚钢锻打而成,静止时漆黑如烟雾,战斗时会发出赤金色的光。铠甲内部纂刻有许多符文,听说这些符文赋予这副铠甲抵御魔法的能力,不过具体效果如何,无人知晓。”

    听着威曼的介绍,罗灵走上前亲手触碰,铠甲触感冰凉,而且很轻,他捧起胸甲,就像是捧起一件丝绸薄衫。若是同等制式的精铁铠甲,少说也得有四十斤重。

    “怎么样,满意吗?”

    “真的太轻了。”罗灵感慨道,他瞥见威曼嘴角扬起微笑,便问:“大人是从哪里得到这价值连城的铠甲,又为什么不把它留作曼德勒家族的传家宝,而是拱手送人?”

    威曼干笑了两声,说:“据我所知,瓦雷利亚钢剑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有上百把,然而铠甲却只有这一副。曼德勒家族势小,根本无法守护如此珍贵的至宝,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送人,以免为家族招致祸端。事实上我之前已经暗自计划把铠甲送给罗柏,不过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我非常欣赏你,毫不忌讳的说,我认为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更配得上这副铠甲。”

    罗灵继续追问道:“那它的来历?”

    “放心,它的来历没有丝毫问题,这副铠甲是白港舰队前些日子从一个大海盗手中夺来的。”

    威曼忽然发笑,“如果你不怕海盗报复的话,就可以放心大胆的穿上它了。”

    罗灵郑重道了一声感谢,在威曼的帮助下把腿甲、胸甲、护肩和头盔依次穿上,不得不说瓦雷利亚钢铠甲真是太轻了,他穿上之后竟感觉不到半分的厚重。

    又在居所逗留片刻后,罗灵向威曼辞别,独自走在临冬城热闹的街道,开始盘算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瓦雷利亚钢铠甲到手了,可就像威曼说的,这副铠甲太过珍贵,必定招来不少人的觊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得赶快把它融进身体里,就是不知道把一副铠甲融进身体,初始的1点融合点数够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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