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转过身,突然笑了,“出来吧,想不到你也会藏头漏尾,是不是你们家的人都这样喜欢神秘呢?”

    “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形势所逼,情非得已。却是未曾想到,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一个纤纤倩影从花圃里钻了出来。正是凤蝶。

    “哦?呵呵,原来真的是你呀,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藏在那里的”黄俊笑了笑,故意想激怒她。

    “这么説,你是猜的?原来你是耍我的!”她果然恼火起来。

    “也不能这么説,你也可以猜嘛,要是一个人能像我这样猜的如此准确,你也应该无话可説了吧,我的大xiǎo姐?”

    “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哼,你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説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开这?”凤蝶急了,脸色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刚才老丁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再不走,xiǎo命就不保了,呵呵,你説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呢?”

    “哼,原来你也是胆xiǎo鬼。算我看错你了,你要是想走,我也不会拦你的。”

    “随便你怎么説,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你是怎么想的呢?”

    “什么怎么想?”

    “你也不用装傻了,难道听了老丁的话,你就一diǎn感想都没有吗?”

    “反正你要走了,知道这些有必要吗?”

    “説来听听,你要是不跟我説,你还能跟谁説呢?想必这些话藏在心里也觉得挺闷的吧,虽然我不能陪你一起出生入死,但还是很乐意当一名忠的听众的,而且,説不定可以给你提diǎn建议哦”

    凤蝶低下了头,半天,道“你觉得老丁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忠心,又有能力,怎么,难道xiǎo姐对他有什么看法吗?”

    “我説不好,至少他刚才对你就没説实话”

    “哦?不会吧。难道他对我説的那些话全是扯淡?这么精彩的故事编起来想必也费一番功夫吧,一个这样的老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做这样一件费神的事情呢?”

    “当然,无缘无故的自然是不会做的,但我就怕是有缘有故,那我们这个家恐怕就麻烦了,你可还记得,他刚刚説父亲死的时候曾把他叫到房间里面去跟他説了那么一大堆的话?”

    “记得,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哼,自然是不对的,父亲死的时候,我一直陪伴在身边,他和父亲单独谈话我怎么不知道?再説,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时老丁甚至根本不在院子里。”

    “哦?这我到没听其他人提过,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离开家的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家里其他人,包括父亲都被他骗过去了”

    “竟有些事?”

    “当时,父亲心情烦燥,我很不放心,就一直站在父亲的房间外面,但又怕父亲发脾气,不敢进去,后来心中实在不安,万般无奈之下,我这才跑去找老丁,想叫老丁去劝劝父亲,因为在我的印象当中,老丁同父亲的关系是极好的,老丁説的话父亲总会听得进去的,可是,当我走进老丁的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老丁根本就不在。问其他人,他们也説不知道。而且最让人奇怪的,就是他的床上被套都叠得很整齐,看来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人住过了。”

    “不太可能啊,如果真是这样,难道其他人不会发现老丁已经不在了吗?再説,老丁这样消失了好几天,整个院子里的人难道就一diǎn都没有察觉吗?这件事实在説不通”

    “一般情况下,当然如此。不过当时因为父亲这件事,基本上家里上下所有的人都人心慌慌,深居简出,日常事务也都偏废,因为父亲喜欢在整个院子里面到处巡视,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在走路的时候不喜欢遇见人,否则必然大发雷霆,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为了不让父亲生气,那几天基本都呆在房间里面不敢出来”

    “老丁也是这样?”

    “正是,当时我们只当他也一样呆在自己房间里没有出来,但是我亲眼所见却让我产生了疑惑”

    “所以,你怀疑他?或者你认为他説的那些话全是假的?”

    “绝对不可能全部是假的,但至少有一部分是假,事实上,我不知道他那几天跑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更让我不安的是,听他刚才所説的那一番话,他跟父亲的关系实在是非常亲密的,但据我所知,父亲对他却并不太放心,平时见面话也不多,印象中甚至觉得有diǎn冷淡,否则为何那么多的事情父亲都瞒着他呢?如此以来,他説这一番话,意欲何为呢?”

    “或许有些事情是你这个当女儿的所不知道的,或许是你想太多了,但你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怀疑老丁,他跟着你父亲多年,对你,对这个家都算是劳苦功高,照我看来,如果你父亲对他真的不太放心的话,又何必将他留在这里呢?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那么,他劝你离开这里,又想干什么呢?什么坟墓跑出来的东西,这种话也有人信,哼,我看他是成心不让我查出什么东西出来”

    “我看xiǎo姐是多心了,这件事恕我爱莫能助,我想我也该告辞了”

    “怎么?吃饱了,喝足了,睡好了,就想这样跑了吗?不想留下diǎn什么东西?”

    “xiǎo姐説过不拦我的,难道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只要如实回答,我们之间的事情便一笔勾销。”

    “好,xiǎo姐请问”

    “你刚刚问老丁我除了一个哥哥之外还有什么亲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纯属个人好奇,算我错了,以后再也不问了”

    “哦,真的这么简单?”

    “我发誓,发毒誓,真的就这么简单”黄俊认真的看着她,心里却在偷着笑。

    凤蝶看了一眼,满是不屑,説出的话却是极为客气,“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我也不想连累你”

    説完,她就转身走了,黄俊看着她,竟觉得那背影説不出的孤单凄惨。

    老丁一个人慢慢的走进了凤蝶的房间,恭敬的道:“xiǎo姐吃饭了”

    凤蝶似是没有听见,过了半天,问道“老丁,你説我父亲待你怎样?”

    “老爷待我恩重如山,老朽自当掬躬尽瘁,死而后已,来报答老爷的深恩厚德”老丁惶恐的道。

    “好,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黄先生走了,这年事你可知道?”

    “老朽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老朽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依我看来,此人不学无术,想必也是骗吃骗喝的,不知道xiǎo姐为何却如此信任于他”

    “诚如你所説,此人的确不堪得很。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父亲走了已经好几天了,生意上的事情,还麻烦你多操劳一下”

    “这是老朽份内的事,何须xiǎo姐的吩咐。请xiǎo姐放心就是了。只是关于老爷的死,老朽有一件事始终藏在心里,不知当不当讲”

    “何须客气,凤蝶不敢当。你讲就是了”

    “是,老朽上次去老爷房间的时候,发现老爷同一位穿着黑衣服的女人谈话,这个女人老朽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朽怀疑老爷的死跟她有关系。而且,老朽发现老爷死后,放在老爷柜子里面的一个xiǎo箱子不翼而飞了,”

    “哦,你居然跑到老爷的房间里去了?”凤蝶反问道,脸色并不好看。

    “老朽也是万般无奈,总觉得老爷的死有diǎn问题,实在忍不住想探查一翻,还请xiǎo姐不要见怪”

    “呵呵,怎么会呢?凤蝶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只是,你可知道那箱子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老朽不知道,正想请教”

    凤蝶看着老丁,突然笑了,笑得灿烂,“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就是一个xiǎo箱子罢了,何必在意呢?”

    老丁讪讪的也笑了,道“当日,老朽仔细检查过老爷的尸身,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什么,但依据老朽年轻时的江湖经验来看,老爷是中了一种很罕见的‘尸巫术’”

    “哦?‘尸巫术’?何谓‘尸巫术’?”

    “具体老朽也不是太清楚,这种术法老朽也是偶然间听人説起过,听闻中此术者,身体并无任何不适,只是脑子深处被植入一种意念,即现在所谓的催眠,于某个特定时期自然死亡,此前看不出任何征兆”

    “如此説来,这种死法还算舒适,为何听你的口气似是极为惧怕?”

    “其一,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一旦被植入这种意念,受术人则无可抗拒,无从解脱。其二,此术的歹毒之处在于,虽然死前并不经受任何痛苦,但死后则灵魂不得离体,不得超身,永世永日受折磨煎熬,不得解脱。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邪术”

    “哦?有这样的术法?是谁跟父亲有这样的仇恨呢?又是谁通晓这样的术法呢?”

    “据老朽看来,不但老爷死于此术,就是公子也是被此术所害。此人既然如此行事,必定有所图谋。”

    “那个失踪的xiǎo箱子?”

    “正是,我看此物一定对他们很重要,才会出此毒计,老爷待我如此,老朽一定要找出凶手,为老爷报仇,还望xiǎo姐成全”

    “难得你对父亲如此忠心,若真如你所説,凤蝶也是一定要纠出此人的,只是凤蝶年纪尚幼,此事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xiǎo姐放心,老朽必定要找出此人”

    “好,我有diǎn累了,老丁,你也下去休息吧”

    “如此,老丁就先走了”

    老丁走出了房间,嘴边露出一抹奇怪的微笑,只是如雨后的彩虹一样,瞬间即逝。凤蝶等到老丁走远了,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道:“可惜了,游戏马上结束”。

    入夜了,院子里黑乎乎的,一道黑影像一只大鸟一样飞了进来。她在屋子里徘徊了许久,然后落在了老丁的房间前面,房间里静悄悄的,看起来主人根本不在。可是来人显得极为xiǎo心谨慎,xiǎo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在屋子里四处寻找,似是找寻一种极为重要的东西,可是许久一无所获。来人正欲离去,忽然,一道灯光在屋子里面亮了起来,一位白胡须的老人显出了身形,在灯下脸色异常苍白。

    “朋友来了这么久,老朽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难道这就要走了吗?”

    来人一惊,正欲飞身而去,这个时候老丁却动了,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恍惚间,犹如一阵风轻飘飘的吹过,然后来人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老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佛根本就没有移动过。

    “看来是我老了,什么人都敢在我老丁的头上动土了,不过今天让你失望了,老朽虽然年纪老迈,万幸这一身功夫却不曾搁下,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了吧”

    来人此刻被定在那里,眼神中却看不出如何的惊慌。“老人家好身手,xiǎo女子自愧不如”説完便掀下了面巾,赫然便是香袖。

    “哦?是你?呵呵,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朽正要找你,你反倒送上门了,只是老朽却不明白你来此所为何事?”

    “这不劳老人家费心,xiǎo女子既然落入了你的手中,却也无话可説。不如,现在就把我交给你家xiǎo姐,让她发落,如何?”

    “呵呵,你也不用激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为了找这个?”説完,老丁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钥匙出来。

    “哦,这么説老人家是早有准备喽?xiǎo女子正是为此而来,只是xiǎo女子想知道此物是如何落入你的手中?”

    “这不用你管,只是我想同你做一个交易”

    “老人家但请直言无妨,xiǎo女子年纪轻,脑袋笨,有些事情还是説得明白一diǎn的好”

    “好,痛快,我知道那个箱子是在你的手里,而钥匙却在我的手里,我想不如咱们一起把那个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不管是吉是凶,咱们祸福共享,姑娘以为如何?”

    “是凤蝶叫你来的吗?”

    “正是我家xiǎo姐的意思,説来此事老朽也是十分为难。老爷去世之后,我本不想卷入这些事事非非,只是有此事情,还是求个明白为好”

    香袖突然笑了,“老人家,还是不用跟本姑娘玩这套虚的,你是什么货色,本姑娘早已查得一清二楚,我説的对不对啊,黑面侠?”

    “哦,你怎么知道老朽当年的名号?黑面侠,多少年没有人提这个名字了,不知道姑娘是何意?”

    “我只问你,你们老爷的死是不是你动的手?”

    “笑话,我黑面侠还不至于做这种无耻之事,江湖的人都知道,我行事素来狠辣,但一向正大光明,何必如此偷摸摸。”

    “当然不是你要做的,是凤蝶要求你这么干的吧?”

    “姑娘知道这些有意义吗?”

    “当然,我跟你合作,有些事情还是弄明白的好,免得到时候死的糊里糊涂”

    老丁苦笑一声,“姑娘这是不相信我呀,有句话我説出来不知道姑娘信是不信,其实这一切全是我家xiǎo姐亲自动的手,跟老朽并无瓜葛”

    “哼,我早想到了,我想从头到尾你是早知道你家xiǎo姐的阴谋的,可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老爷被人害死了,你对的起他吗?”

    “没错,我的确知道凤蝶的计划。但我不能轻举妄动,姑娘可能不知道,其实早在三年前,凤蝶早就已经不是凤蝶了”

    “哦,此话从何説起?”

    老丁正欲説话,一个冷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凤蝶自然不是凤蝶,黑面侠又何曾是黑面侠呢?”

    “什么人?”老丁厉声喊道。

    “黄俊”从黑暗中渐渐的走出了一个人出来。

    “黄先生?你不是走了吗?”老丁看着黄俊,难以置信的道。

    “我是走了,可是有人又把我请了回来,我也是很不情愿啊”黄俊苦着脸道。

    “是谁?”

    “是我”凤蝶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然后凤蝶那飘忽的身影渐渐的露了出来,她看着老丁,“想不道吧,你想不到,我更想不到,我想不到父亲的死居然是你一手策划的,我想知道的是,这一切倒底是为什么?”

    老丁脸色灰白,状若疯狂,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若不是你父亲,我又何至于躲到这个鬼地方,过这样的日子,你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我只是要活下去,我只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它已经来了,你们一个也逃不过,一个也逃不过,你们等着吧”

    “老丁,我只要你告诉我,凤蝶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黄俊缓缓的问道。

    “我若跟你説,老爷的死是我一手策划的,你信吗?”

    “我不信,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这么想过”

    凤蝶瞪了黄俊一眼,道,“黄先生何出此言?”

    香袖嘲讽的笑了,“当然跟老丁没关系,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凤蝶亲手策划的”

    黄俊叹了一口气,“我説,两位姐姐,不用再赌气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説这件事同老丁没关系自然是有根据的。”

    “你説”,凤蝶和香袖同时对黄俊喊了一声,又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赌气掉头。

    黄俊一见,乐了。“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老丁”

    “他当然不是老丁,他是当年的黑面侠”凤蝶冷冷的道。

    “他也不是黑面侠,至于他是谁,你自己问问他吧”

    老丁没有説话,只是盯着黄俊,突然笑了,道,“你怎么知道老爷的死跟我没关系?”

    “很简单,因为凤蝶的父亲死的时候,你根本不在院子里,这一diǎn凤蝶亲眼所见,应该不至于冤枉了你吧。”

    “哦?就凭这一diǎn?那只不过是xiǎo姐的一面之词罢了,黄先生何必当真呢”

    “我当然还有其他的根据,我问过了,院子里的所有仆人包括xiǎo姐在内都可以证明老丁同凤蝶的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你所説的那么亲密,甚至互相防备,这一diǎn,我想香袖也是可以证明的吧”

    香袖道,“不错,我听师傅跟我説过,据説当年老丁,也就是黑面侠脾气火暴,心性阴毒,不少正邪两派人士都命丧其手,后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被父——,被凤蝶的父亲收服,只是听闻二人貌合神离,却不知道为何。”

    老丁哼了一声,“就算如此,又能説明白什么。”

    黄俊笑了,“当然不能説明什么,我只是想不通,这样一个老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而凤蝶的父亲又怎么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呢,所以我断定,你绝对不是老丁”

    “如果我不是老丁,那我又是谁呢?真正的老丁又在哪里呢”

    黄俊没有説话,回头看看了香袖,又对凤蝶笑了笑,“你们觉得他会是谁呢?”

    凤蝶皱着眉头,“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我也不管他是谁,我只要那只箱子,还有那个钥匙”

    香袖突然得意的笑了,“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的”

    老丁突然看着香袖,脸上露出慈详的笑容,道,“你就给她吧,我的钥匙也给你,凤蝶,我只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説着就把钥匙扔给了凤蝶,凤蝶将钥匙抓在手里,冷冷的看着香袖。

    香袖看着老丁的举动,愣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显得竟是那样的复杂,有惊喜,有震惊,甚至也有焦急,有恐惧,“好,我把箱子给你,我们可以走了吗?”香袖把箱子抛给了凤蝶。

    “凤蝶,现在你可知道这位老丁到底是谁啊?”

    凤蝶摆弄着箱子,神情似是极为专注,闻言极不耐烦,道“好了,这件事本姑娘不想追究了,你们可以走了。黄先生,我们的约定到此为止,酬金我已经给你了,希望咱们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哦,你真不想知道这位老丁的身份?唉,如果我説他就是你那位死去的父亲,你会怎么想呢?”

    “黄先生,你胡説什么,凤蝶,我们现在就走,以后再也没有瓜葛”老丁突然变得极为的激动。

    “哦?你説什么?”凤蝶眼光这从箱子上转了回来,直直的看着黄俊。

    “我説,这位老丁就是你那位死去的父亲,难道你一diǎn也没察觉到吗?”不管老丁和香袖焦急的眼神,黄俊依然自顾自的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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