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readx();</script>    苏利怕邻居听见,把所有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只觉得心里更是烦得要命。

    前几天小区里的一个老人去世了,家属请了鼓乐班子又敲又打的好几天,可能是这件事刺激了苏母,让她变得更歇斯底里,非要搬出去不可。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不死人的地方?

    “这家里有恶鬼,它会害死你的!”苏母微弱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听起来带着几分诡异,就像恶毒的诅咒一样,钻进苏利的耳朵,使他一阵头疼。

    杠子蓦然抬头,眼光灼灼地盯着苏母卧室的门。

    苏利没有看到杠子的异动,他只觉得老妈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把他烦死了!

    “不要再说了!”苏利两手抱住头。

    不知怎么的,一个念头压抑不住地出现在苏利的脑海里:去捂住老妈的嘴,让她闭嘴,不要再说了!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站起来,推开了房门……

    杠子静静地蹲坐在狗窝前,冷冷地看着关得紧紧的房门。

    ……

    ……

    小区门口围着很多人,议论声响成一片,里面的一座楼门口拉了警戒线,几个警察面色严肃地在警戒线周围转悠着。

    瞿南心一沉:“看来还是来得晚了,千万不要是苏利!”

    旁边的议论声钻进他的耳朵:

    “苏利……”

    瞿南心一沉,果然是苏利!

    议论声还在继续:“这小子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还是什么摄影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他每天牵着那只黄狗遛来遛去,就从来没见过他带他妈出来晒晒太阳!”

    “就是就是,那狗比他妈都亲!”

    瞿南凑近过去,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这帮大爷大妈们把话题越扯越远:

    “这小子平时只管他妈的吃和穿,从来也不陪他妈说话,一有空就拉着那只狗遛达,他妈反而是保姆推着。”

    “听说上次因为狗乱咬人,被咬的人把狗嘴打歪了,他们还去逼人家家里的老人下跪,哼!这种人,自家老妈都不关心,倒去关心别家的狗!那些爱狗人士啊,谁知道在家对自己的父母好不好?”说这话的是一个大妈。

    “哼,假仁假义的,说不定也跟苏利这小子一样,只管老人吃饱却不理睬老人,我听人说了,这叫冷暴力!”

    话题怎么说着越扯越远呢?瞿南急了,苏利究竟怎么了?

    他忍不住出声询问旁边的一位大爷:“大爷,苏利他究竟怎么了?”

    老头儿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很是警惕地问:“你是他什么人?”

    旁边一个大妈眼神鄙夷地看过来:“该不会是他那个什么爱狗协会的吧?”

    这帮大爷大妈都不好惹,瞿南缩了缩脖子笑道:“我是摄影协会的,他的同事,”他拍了拍背着的相机包,急忙撇清自己,顺着大妈的话拣好听的说:“我是搞摄影的,和那狗屁爱狗协会的没关系。”

    和专业搞摄影的那些动辄几万十几万的摄影装备比起来,瞿南这相机简直是弱爆了,如果有专业摄影者在场恐怕会对他嗤之以鼻:这也算搞摄影的?

    可这帮大爷大妈不懂啊,听说瞿南是搞摄影的,又说爱狗协会的是狗屁,态度登时好了许多:“哦哦,是照相的同事啊,”大爷压低声音凑过来,看起来恨得牙痒痒:“苏利那个坏心眼儿的玩意儿,良心被狗吃了的,他把他妈给掐死了!”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没看警察都来了?!”

    瞿南心下暗暗叫苦。

    他可以肯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能苏利确实像这些老人说的,爱狗胜过爱老人,但是他也绝不会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母亲掐死,老人们刚才还说苏利给他母亲雇了保姆来着,这说明苏利对他妈还是不错的,如果没有什么外来的重大原因,苏利不可能这样做。

    瞿南心里这么想着,却也不敢跟这帮义愤填膺的老人们分说。

    前面一阵骚动,有人在喊:“出来了出来了,快看那个逆子!”

    苏利蜷缩着肩膀,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被两个警察押着走出楼门,也许是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也许是害怕众人的眼光,他眯了一下眼睛,把头埋得更低了。

    围观的大爷大妈们喃喃地咒骂着。

    有人发现了什么:

    “看,他家的保姆!”

    “这保姆我认识,经常推着他妈出来晒太阳,这事就是保姆第一个发现的!看看,人都吓傻了,那脸惨白惨白的!”

    瞿南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跟在队伍的最后,脸色惨白,明显受了很大的惊吓,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苏利的背影。

    这时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一只黑色的土狗,汪汪地叫着,扑向押送苏利的两个警察。

    没等那两个警察动手,警车的司机操着个扳手下来,几下打得那黑狗高声惨叫,夹着尾巴逃出人群。

    “这是哪儿来的疯狗?最近几天一直就在小区里晃荡,看它挺乖的,也没见它咬人,今天竟然去咬警察?”前面一个大妈奇怪地说。

    两个警察丝毫没被黑狗打扰,押着苏利登上警车,一左一右地分别坐在他的两边,在车门关上的刹那,苏利抬起头来,看向楼上自家的窗口。

    他的眼神茫然又无辜。

    “我只是嫌你烦,我真的没想杀你……妈……”

    以瞿南的耳力,尽管周围人声嘈杂,他还是听到了苏利这句话。

    果然有内情啊!

    不过苏利被捕,王姐作为报案人和重要的证人,也被请到警局去录口供,看样子要了解情况,还得另想办法。

    ……

    ……

    “这是你们立功的好机会,可要把握好了!表现好的话,猫爷会在南哥面前帮你们说几句好听的!”

    “切!谁要你这只蠢猫自作多情!”两只花妖不屑地撇了撇嘴,完全没理睬黑猫的自作多情。

    一个大男人,一只小豹子般的肥胖黑猫,一对漂亮的一模一样的小萝莉,这个诡异的组合此时正站在苏利家的楼下。好在这时已经是深夜,否则的话肯定会特别的引人注目。

    瞿南白天已经打听好了,苏利家里除了他和他的母亲,再没有其它的直系亲属。以前苏母健康的时候还经常下楼,和同小区的人们聊聊天,自从苏母瘫痪之后,苏利一家就和小区的人们没有了任何交集,他给人们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反而是那只大金毛狗。

    瞿南估摸着,除了苏利本人和他死去的母亲,对于这件事情了解得最多的,弄不好就是这只金毛狗了。

    保姆王姐做完笔录后还特意回来喂狗,正好被守在小区门口的瞿南遇到,他打着采访的幌子问了几句,果然如他先前所料,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新消息,倒是知道了苏利家这几天都没人,只有金毛狗一个儿呆在家里。

    瞿南想到两只花妖同动物沟通的本领,决定晚上带着这几只小妖来苏利家,试试看能不能从金毛那儿得到些消息。

    他冲着兀自喋喋不休打嘴仗的三只小妖做个手势,示意它们统统闭嘴,这才带着它们走进楼里。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黑漆漆的很是瘳人,再加上白天才发生过命案,有的人家就躲到外面去住几天,所以更觉得冷清,普通人冒然进来的话,恐怕会被这种气氛吓得够呛。

    不过进来的这四位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三只小妖一边走一边还在推推搡搡,悄悄地互相使绊子,至于唯一的人类瞿南,他对于这种夜探凶楼的勾当已经很是熟悉,做起来得心应手,再也没有刚开始时那种鬼鬼崇崇的感觉,这倒也算是一种进步。

    轻车熟路地用铜丝开了门,瞿南当先一步走进苏利家。

    为了防止狗叫起来惊动邻居,瞿南预先给屋子里设了个隔音屏障,没想到人都进屋了,屋里还是寂静无比,一点声音都没有。

    “都说了不用设什么屏障的,有猫爷的虎威在,什么狗敢乱叫乱动?”

    黑暗中,一只狗无声地站起来,默不作声地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眼光灼灼。

    看它这大方自然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被黑猫的虎威所慑,倒像是在自己家里迎接客人。

    只是,它的眼光很不对劲,瞿南觉着,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只花妖身上,那目光里似乎是……贪婪?

    两只花妖显然也感觉到极不舒服,它们躲到瞿南身后,怯怯地开口:

    “南哥,我们无法和它沟通。”

    “它的眼睛好可怕。”

    这时,屋子里的景物忽然变了。

    整个屋子变得宽敞明亮,到处摆满了糖果和各种零食,到处都是可爱的布娃娃和玩具。

    “嘿嘿,”黑猫冷笑:“看样子这孽障喜欢你俩,准备把你们留下来作押寨夫人呢!”

    “呸!”两只花妖齐声唾它,但它们也知道,黑猫说得没错。

    眼前的动物已经不是原来的金毛狗杠子,在它狗的身体里面,住着的是一个猥琐,凶恶的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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