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听完,佩服刑天的英雄气概外,不由疑惑道:“老人家讲这故事,莫不是这山……”

    “不错,此处便是刑天舞干戚之地,太清玄宗祖师创立玄宗之前,在此悟得刑天舞干戚之技,遂威震九州,将毕身三十六绝学分传在三十六座主峰,设立了三十六宗门。此峰便是三十六绝学之一的刑天舞干戚,乃是太清玄宗最宝贵的传承,你小子有缘到此山,你造化了!”

    “刑天舞干戚再猛,有个屁用,老牛我修炼不了啊!”青阳直接有种嚎啕大哭的感觉。

    “为何?”老人一惊,一只枯瘦如材的手一把抓向青阳,青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如提小鸡一般,提到老人跟前。

    青阳惊骇不已,自从出了次州,到了中土开了眼界后,随便遇到一个人都能轻松拿捏他,对他都如同对待一只没长毛的小鸡般容易?

    这不,眼前这个老得走路都晃晃悠悠的老者,此时此刻,竟然一只手就能将他举起,一双浑浊的老眼金光灿灿,眉心突然裂开,射出一道青光,直照他的全身。

    良久后。老人将青阳放下,叹息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一块璞玉。你一身骨血凝炼坚实,血气澎湃,宝体生光,可惜真元已成,金身已经定型,若要修炼刑天舞干戚,必须打碎金身,重新配合心法修炼。你可愿意?”

    青阳看着骨瘦如柴的老人,吱着一口黄牙,眼中发着绿光,看他像看砧板上肥肉,吞着唾液,嗓子发干道:“老神仙,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谁跟你这厮开玩笑了,愿不愿意一句话!”

    青阳有种刚离狼窝,又入虎口的错觉,苦着脸求道:“老神仙,你饶了我吧!我辛辛苦苦花了三年时间才炼到如今这成就,若是真打碎了自己,重头再来,就如同一个上好的瓷器,打碎了再重新烧制。你说有几层把握能再造出个极品瓷器来?你别蒙我了!”

    老者怒瞪着双眼,盯着青阳瞅了半晌,怒道:“这里又不是集市,哪能讨价还价?老夫看你根骨清奇,是个百年难见的修炼奇才,这才免了你的测试,直接纳你入我门庭,你小子还跟我磨叽个甚?走,进殿拜师去!””

    “哎……哎……老神仙,别呀!你不是说愿不愿意一句话么,我这就直说吧,我不……哎呦……你这老玻璃,老子跟你没完……”

    青阳被按着头颅砰砰地对着破殿里的一尊雕像磕了三个响头,又被拖着朝老人拜了三拜,奉上一杯茶水,老人惬意地喝过后这才算完事。

    无峰,象宗,如其名,无瑰丽景致,无雄伟气势,无灵秀仙根,无任何出奇之处。它普普通通,近乎荒凉,像是一片野地,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一派慕气沉沉,根本不像仙门主峰。无峰上断壁残垣,瓦砾无尽,蒿草丛生,荆棘遍地,连山路都没有了。真正达到了大象无形的境地,难怪无峰以大象无形为传承,取名象宗。

    青阳看着荒荒凉凉的无山,心里一阵凄凉。而老人指着破烂的殿宇说道:“这里就我一个人住,房间多的是,你随便挑一间。”

    青阳哭瘪着脸,这殿宇从院子外面看,高大雄伟,虽破败了些,但倒也算光鲜,只里面狼藉一片,什么树叶稻草破瓦到处是,一靠近,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总之是非常的难闻。

    青阳在进入殿宇之前心想,这难道是传说中丹药的味道?现在眼前的情景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修仙之人住的地方?

    酒味、汗臭味、脚臭味、还有各种垃圾堆积散发出的腐臭味。看着满目的……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青阳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黑乎乎这一堆,那一坨,四周堆得都快高过院墙了,散发出乱七八糟的臭味,整个殿宇居然连一张床都没有。他当场就有想呕吐的感觉,为了给已经磕了头的师傅面子,强行憋住了。他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能把房子住成这样!

    当糟老头说让他自己随便挑一间住的时候,他流着眼泪点头答应了,不是感动的,是被臭味熏的。用他自己内心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比切洋葱还他妈的辣眼。

    糟老头似乎知道青阳在想什么,摸出一壶酒,灌了一口,讪笑道:“一千多年没打扫了,你将就着住吧!”

    “一千多年?”青阳觉得连这空气里都爬满了臭虫、虱子什么的,他终于憋不住了,狂奔到外面呕呕作响。

    随后的半个多月里,青阳充分发扬了牛的吃苦耐劳精神,日落息,日出劳。白天忍者神龟打扮,抗着一袋袋人人避之的东西扔下山崖,晚上睡在野外森林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又半个月后,水冲泉洗的房子焕然一新,到处插满了芬芳的鲜花。青阳终于选好了一间自己的房间,这个过程是苦不堪言。

    “千杯尽,一笑泯恩怨;梦流光,思华年,清歌一曲罢无言;叹红尘,风雨路三千,曲未终,人已散,遗世而独立无眠……”还是那间院子,夕阳下,袅袅炊烟升起。青阳哼着小歌,顶着稻草编织而成的帽子,忙的不亦乐乎。自制的烤炉上,摆满了东西,只见他拿着根毛笔,蘸着酱汁,在烘烤的食物上不停的涂抹。这段时间,他可没少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说一路逃难,常常命悬一线,但是越是困窘时越要对自己好一点!

    “又在唱什么狗屁不通的歌,难听死了。”糟老头笑骂一句,手里正拿着竹签穿着田鸡、野鸡肉、兔子肉……四周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月光下,两张简易的竹靠椅上,躺着一老一少,两人一手拿着酒壶灌,一手拿着烤肉撕咬。两人中间摆着烤炉,炉火将息,散发着余热,温烤着上面已经烤好的肉。两人想吃就可以随手拿到,方便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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