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竹,你到底怀是来了六“绿袍微微叹,看着不远一“身显形的白衣美少年徐徐说道。

    “嗯!我来了。”枯竹却是点了点头,又温和含笑道:“绿袍道友,你我金城山一别至今已有数载,如何?今日有缘重晤,道友可肯看在昔日香火之缘的份上,暂时罢手息斗,且听我说上几句吗?”

    “罢手?”绿袍脸色一厉,沉声道:“你是要我放那吸星神菩回去?”

    “非也!”枯竹恍如没看到老祖变色一般,竹枝轻轻一摆便又笑道:“我今日来此只为调解,却绝无逼迫之意,此时调解尚还未成,又岂敢冒然让老祖收回异宝?我的意思却是欲请老祖现暂缓施为法宝,听枯竹讲过几句,如何?”

    “调解?”绿袍细目中厉芒一闪,然后忽又一笑,很是干脆道:“好啊!既然你枯竹都把话讲到这个份上,那我若不允岂不是显得太不尽人情了?行,我便暂时罢手!且听你如何个调解法。”说着话老祖再是抬手向空中金梭一指,那金梭顿时便生出了反应,原本如波涟蔓延的青色光柱顿时止住,只是仍照定神暮,不容它收回,但已不在继续熔炼。而后,老祖再抬目看着枯竹,且听他有何话讲?

    再看枯竹,他风神俊朗的微微含笑站在那里静观老祖实为,看似从容沉静,但实则心中也是在反复思量该如何劝老祖罢手!其实他并非是真个说话时才到,而是早早便赶到此间,已在空中隐身观得多时,对老祖与卢姐之间的争斗也有所了解方才现身。

    而当他知道老祖一个火灵元神被卢奴所毁后,即便以他沉稳的心性也都不由得对师姐生出些许埋怨,暗怪师姐无由竖敌,平白下绿袍这等神通广大的死仇大敌。要知道他与卢姐法力虽高威名虽大,但也并非真个横扫无敌,这世间不畏他们的人尽有的是,绿袍,便恰恰是其中之一。

    故若是与绿袍这等大能魔头结下死仇,除非有把握将对方一举灭杀,否则便真介。是后患无穷了。尤其他与卢奴现今不但要为那一千二百年的天地大劫预做准备,且在那之前两人还有修道人的第三重四九重劫要度,如此大劫连连,真等到度劫时身边有绿袍这等强敌窥视为患,那一个不好两人便全得灰飞湮灭神魂俱消,千年功行尽毁,长生之道再也休提。

    所以非真个迫不得已,这枯竹也绝不愿与旁人,尤其是那些大能修士结下些不解之因果,阻碍来日成就。

    只不过他所想的固然不错,本身也没有结下什么太深的因果。偏偏他这位师姐,也是他的妻子卢奴性情却太过乖戾古怪,经常因其那乖戾的性子与人结仇,且一结就是强仇死敌,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位与他们夫妻同列宇宙六怪中人,神通无边的旁门宗师。那人也是因户姐之故方成为他夫妇的死仇,已都纠缠数百年尚未罢休!令枯竹直是头疼不已无法以对。

    所幸那人与他和卢姐同列宇宙六怪,三人间修为神通甚至修道岁月都彼此相仿。故枯竹卢抠要接连度那天劫,那人却也同样逃不过四九千二,如此在这一点上双方互相扯平,都有所顾忌方才勉强保得无事。

    可绿袍呢!与那人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论起修道岁月绿袍足比他和卢抠差了六七百年,人家连第一重四九天劫尚还未度,就已有这等的无边神通,想其日后若是不死,那神通成就还用再向吗?即便是现在,人家一身的奇珍异宝修为不弱,便是自己与师姐合力出手怕也是同样留不住人家,顶多是再重创于其再添深仇,如此之辈又岂是那般好得罪的?

    真若这般结仇下去,怕自己与师姐也将是再永无宁日,永远会有一个如跗骨之蛆的大敌强仇在周围窥视,永成心腹之患。故就本心来说,枯竹是真个不愿与老祖结仇,真个不愿意多结因果。因为他与卢枢所求的乃是成道飞升,不是奇珍异宝,单这点而言与绿袍并无不解之冲突。

    至于眼前海底的盘牵遗珍,不能说枯竹真是视如敝履,但他也是真的无心去取。一来是他知道那里面有盘牵古仙设下的多重禁制,尤其是太白玄金精气,无有针对克制之宝只凭神通万万破解不得。二来也是因盘荤遗珍是个烫手的山芋,除峨眉之外任哪人哪派取了都会惹得峨眉派找上门来,与其取宝在手捂热个三五日就被人寻上门来讨要回去弄得灰头土脸,还不如干脆就视若不见不去动它,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之道。

    因此,赶到此间后见师姐为了盘牵遗珍竟与绿袍斗得如此厉害法?这枯竹心中怎会不生埋怨?怎能不暗暗叫苦?那遗珍又不是你师姐之物,即便你要给峨眉弟子示恩,可也用不着得罪绿袍这等厉害的魔教教祖吧?想到这,枯竹甚至都生出几分撒手不理之心,转身就走,让师姐你自己和人家斗吧!倒要看看你这么搞能换来什么好处?

    可惜不成,那想法也仅只就是想法罢了!真要他撒手不理,他也狠不下这个公尤其眼前卢奴的心神相合之宝吸星神菩被毁在即,枯竹更是不能不管。那神誓可是卢姐祭炼了千年的心神之宝,或者说本命法宝,其宝一毁,没有个百多年修养卢姐便完全不用想恢复现在的功力。偏偏四九重劫再有数十年便定要临头,到时候她功力大损心神法宝全无这重劫却要如何度法?故此,即便是捏着鼻子枯竹也都要替她担下此事,化解争端保住她的吸星神慧。

    于是,枯竹表面上沉静从容,但心中早已是暗暗叫苦,思量要如何解决此事。而当他看到绿袍施诀印控制那空中的指南金梭暂时罢手时,心念一动,这枯仙便已有了一个打算。

    就听他又是清声一笑,便朗声道:“老祖,说起来你我之间算上今日也不过是两面之缘,不过在枯竹的心中,对你绿袍还真个有些佩服呢!”

    “哦?”绿袍刚刚定住指南金梭,却就听得枯竹讲出如此略带示好恭维之言,心中一动便也笑道:“枯仙这言就有些过了,绿袍有何能耐?敢让枯仙说什么佩服,真个是令绿袍有些受宠若惊了。”

    “哈哈!”枯竹欣然大笑,便回道:”一一…引事,单是老祖你身卜这诸多的奇珍异宝。我枯竹就不行不顺六想数载前你我二人在那金城山明争暗斗数次,当时你接连显出兜率神焰,清宁宝圈,及九天元阳尺三件天府奇珍已是看得我羡慕不已。眼花缭乱,却没想到区区数载之后,老祖你竟又抖搂出一件能克制我师姐神誓的法宝,真个是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啊”。

    “惭愧惭愧绿袍谦,便再不多言。他是一时间没想明白枯仙此言的用意,不知对方说这些话用意在何,便只是静观其变了。

    而枯竹见其如此,便也终把铺垫之后的真正用意讲了出来,就听他又道:“不是我枯竹为我师姐设词遮掩颜面,想我师姐那吸星神菩也是宇内一难得之奇珍,其质乃是采地眼元磁银英炼制而成,后又经我师姐以紫府元精真气祭炼近千年,此宝之威能也堪称无边,尤其能出元磁真力宇内少有,故此在这世间能克制神暂之物,据我所知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件罢了!只不知老祖你眼前用于克制神暮的这只金梭,究竟是那同为前古奇珍的雷光盘,还是指南针呢?,小

    丑脸一动,绿袍心中急思对方此言用意,但面上却也略显钦佩之色道:“佩服佩服,说其这两字来正该是绿袍对枯仙讲才是。不想就连我这刚刚所得之物,竟也瞒不过枯仙的见识。不敢有瞒枯仙,我这金梭却正是指南针奇物。”

    “嗯”。枯竹点点头,笑道:“我想也应是此物,毕竟那宙光盘据说早在数百年前已被长眉祖师封存在峨眉山凝碧崖了,现今还不知出世没有,剩下的便只有这指南针了,倒也算我枯竹颇有眼福,今日终见得了这传说中的上古至宝。罢了!闲话不说言归正传,老祖,你带着这指南针奇宝来此这荒芜偏僻的极远之地,想必也不会专门是带了此宝来寻我师姐晦气的吧?”

    “自然不是。我绿袍脸色一正答道。

    “那便是了枯竹急接口打断了绿袍没说完的话,朗声道:“今日之事已然至此,以我等之辈自无须学凡夫俗子那般强求分出个输赢对错。现今我枯竹就在此间,却想依仗这张老脸请师姐和老祖都尚我几分薄面,此时罢手息斗,化干戈为玉帛,以解两家仇怨”。讲到这他看得那老祖脸色一变便又忙含笑摆手道:“老祖你也莫急,我知你适才被我师姐毁了一尊火灵分神,若要就此罢手既有失你百蛮教祖威风,心中怒气也是难平,故我这里却早有打算。我不是说了吗?要为两位化干戈为玉帛,那干戈不必说,自是请二位各自收回异宝,息手罢斗!而玉帛,则就是由我枯竹出手对老祖火灵分神受损一事略加补偿,顺带再用眼前的盘牵遗珍借花献魔,那洞府任老祖你施为全取,以之作为补偿如何?,小

    言罢!枯竹俊颜含笑,一双星目直直望着老祖,眼中目光温和但极幽远,静待老祖回话。

    而迎着枯竹的目光,绿袍细目中精芒连闪,心中便也在琢磨对方这个解决的办法,终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神情略缓和了些,微微点头道:“也罢!既然枯仙如此说了,我绿袍还有何

    “不行

    忽旁边一声尖厉锐叫,顿时间把老祖后面的话打断,令得其狭长细目中厉芒连闪,转头望去脸色就变得无比阴沉。

    厉叫的,自就是那在旁边阴沉着老脸多时的老道婆卢枢了。就见她满面凶厉的盯着绿袍,显然对枯竹适才的调解之言仍不愿答应。随即,其又瞪了绿袍一眼,转过头去看着枯竹道:“枯竹,你今日来到此间,就是为了搅这滩浑水?与那绿袍合力羞辱于我不成?”

    且她对枯竹讲的这一席话更是说的恶狠狠凶横毕现,更显这老婆子的古怪乖戾。

    不过,她的这般表现,却也把得本都心中有气的枯竹逼得更是不耐。想枯竹身为此界顶级大能,又什么时候对旁人似对老祖这般略显得有意奉承低头了?甚至还要自己拿出东西向对方表示弥补,这分明就是低头服软。而之所以这般,便全因为卢枢的要害被人拿住,累得枯竹不得不如此。

    却不想,好心没得好报,枯竹的一番苦心反惹得卢姐如此讲话,连把他也一并恨上了,这一下,他的脾气便也被激了起来。想他也向是以古怪孤傲而闻名于世,又岂是真能受得了这夹板气之人?

    一气之下,枯竹把手一摆,也都绷起俊脸凛声道:“与旁人合力羞辱于你?我可没那份雅兴?怎么?我适才所做的调解师姐你有异议?若是你有异议,那也罢了!此事我便不管了,由得你和绿袍自行解决,如何?”

    “你”卢姐大怒,乖戾之色更是横生满面。但那枯竹也都被她激怒,只崩着一张俊脸凛凛站在那处,对她恶狠狠瞪视脸上的目光全然不理,这老婆子心中几欲横心。但权衡之下终是不敢拿千年修炼弄险,片匆后忽又厉叫一声道:“枯竹,绿袍,你们给我记住今日之事

    厉啸之声不绝中,攸地一片碧光远去千里,这老婆子却是转身走了,顷剪消逝于天边,竟是连空中被金梭定住的吸星神暮也都不理了。

    而她这一走,枯竹摇头苦笑一声,转过头对着绿袍道:“老祖见笑了,我这师姐向来便是这诽脾气,走了也好。如何,老祖可肯予枯竹一个薄面,此事依前言作罢可好?。

    绿袍一笑,对这枯竹倒是更有几分佩服,不服其别的,只是佩服这枯仙当初怎么有勇气与那卢枢结为夫妻的?便点头答应道:“不敢不敢,此事实是枯仙在予我绿袍颜面,那还有何许话说?就依枯仙。”

    说着话他把手一摆,空中金梭已都回飞缩顷刻仍化为寸许大小小收回掌心。偏这边金梭刚回,那空中的巨型银菩便攸地幻做一道银先,直往东北方向飞去,嘶的一声尖利破空声响后,眨眼也都无踪。

    见此,绿袍唇边一撇,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正看在对面的枯竹眼中,令其脸上也都现出几分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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