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营近五百兵士第二天一大早便赶着牛羊上了路,在探马报知附近数百里之内没有敌人之后,公孙瓒带了一百人队先行纵马赶回大军。这也不能怪他,臧旻每天一道调令催促于他,他要不早点赶回去,等再回去的时候,臧老头说不定要把脸拉多长呢!其实也不怪臧旻,本来就是遇到一小部迁移的牧民,打一仗便会就是,那知道公孙瓒却打上了瘾,居然拿跟鸡毛当令箭,带着先锋千人队来了个千里大奔袭。

    公孙瓒带着百人队,每日奔走一百余里路,也是这些天兵士的战马体力不足,不然说不定他还会像刚开始一样,每天都是二百多里的奔走。终于在第三日的时候,遇到了本部大军,公孙瓒刚刚下马,还没来得及跟韩当招呼一声,便直奔中军来见主帅臧旻。

    “吆!这不是公孙校尉吗?你怎么还知道回来啊?你自己说说本帅给你发了几次将令?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帅放在眼里?还是说你觉得本帅的军法治不了你?”看着进入军营冲自己微笑的公孙瓒,臧旻当即板着脸没好气的道。

    这些天每天臧旻可都是担惊受怕,生怕这千人队被敌人给吃掉,虽然说一千人并不多,但是他拢共就着一万人,失去一千人那就等于是断了他十跟手中的一根啊!

    “我本来吧!也不想回来的!可是呢!您老人家催促的又太急,为了不驳您的面子,我才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公孙瓒见营帐之中没有外人,便略显顽皮的笑道。

    “如此说来倒是本帅的不是了?如此说来你是一得到调令就回来了?如此说来本帅并没有给你发出七道调令了?”

    “那能是您的不是啊?您那是为了大局着想,属下又怎会怪罪你呢?至于说调令么!我还真只接到一道,都怪属下的马太快,您也知道他是千里马的。接到第一道调令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八百里之外,但是那时敌人又来挑衅,属下便带领人马与敌交战,打败敌人之后,属下便马不停蹄的回来,在路上才遇到那六道调令,您说说,这能怪我吗?”

    “呀嘿!如此说来你小子倒是一点罪责也没有了?”臧旻被公孙瓒的一番歪理逗的一乐,当即有些气恼的笑道。

    “罪责还是有的!不过这不尊将令的罪责确实有点太大了,您给换一个小点的。”公孙瓒满脸严肃,好像认识道了自己反的错误的严重性一般。

    “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不仅杀敌甚多,且为大军补充如此多的寄养,而我军伤亡不过百人,也算不大不小的立点功勋,不然老夫定不饶你!”

    “什么叫不大不小立了点功勋,我们可是斩首万余级啊!这功劳都够赶上给我弄一个边军校尉当当了,你不会想把我的功劳给吞了吧!”

    “斩首万级!你也就蒙蒙那些不懂军事的人吧!老夫虽然是文官出身,但是好歹也在军旅之中待了将近十年。焉能不知道他们其中只有极少部分人是鲜卑军人,其余的都是鲜卑的牧民。就这你还想拿来冒领军功,能给你将功补过已经不错了,还想当什么边军校尉,美得你!”

    “这您都能看出来!看来这样的事您以前一定没少干吧!”

    “老夫揍你这个没规没矩的混小子!”臧旻闻言当即气的要来打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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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中路大军的中军大帐。大帐中这时坐着六个人,为首的是臧旻,左边的是张强、李浩,右边的是公孙瓒、臧洪、韩当。

    张强、李浩都是臧旻手下的老兵,都知道臧旻执法严明,唯恐臧旻会刁难公孙瓒,虽然他们败在公孙瓒的手中,但是却对公孙瓒十分的钦佩,再加上这些天能吃上管饱的牛羊肉,那可都是公孙瓒的功劳,吃人的嘴短,于情于理都要来给公孙瓒求求情,于是两人便联袂而来,准备给公孙瓒说情,谁知道公孙瓒已经把事情给搞定了,不过却也省去请他们来议事的时间。

    臧洪和韩当则一直在帐外守候,只要觉得情况不对劲,两人就会冲进去死保公孙瓒。不过这样的狗血场面却没有出现,反而被公孙瓒招呼着进帐议事。按常规来说,便是公孙瓒这个校尉也是不够格来议事的,但是这三个人都不能按常规来定。他们一个是主帅的亲子,两个是主帅的恩人更兼是主帅欣赏的少年,所以张强和李浩也十分知趣的没说什么。

    “公孙校尉,你觉得我军所处的环境如何?鲜卑人的战斗力如何?我军比之如何?”见众人都已经坐定之后,居中高坐的臧旻看着公孙瓒朗声问道。

    “大帅,我等的处境现在是不容乐观!”刚才还在小声跟臧洪笑语的公孙瓒,在听的臧旻的问话后,当即收敛了笑容,冲臧旻抱拳面容严肃的道。

    “哦!你且细细说来!”众人一听面色都是稍变,臧旻急忙催促着公孙瓒。

    “经过这些天与鲜卑人的交战,我发现我们现在的处境很糟糕,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敌人给吃掉。”

    “敌人难道有那么多?具体有多少你能估摸出来吗?”

    “很多!无法估计的多!只要骑上战马,所有的鲜卑男人甚至强壮的女人他们都可能是战士。如果只是多,要是他们是乌合之众那也并不可怕,可是他们不是,他们是一群像狼一样的凶悍之士。不怕诸位笑话,先锋营在一次杀妇孺的时候,被一个鲜卑女人用木签子杀掉了三个战士。而且不论他们如何势单力薄,不论他们是否陷入了困境之中,他们都会死战到底,这样的族群是一个人人皆兵,悍不畏死的族群。”

    大帐中的众人听了公孙瓒的话,顿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无法想象,一个拿着竹签子的女人是如何杀死三名装备精良的汉军精锐的。同时他们也深深的感受到,鲜卑这个种族的可怕之处,难怪这些年边军屡战屡败,让鲜卑人劫掠边郡如入无人之境。

    “如果鲜卑人真的如公孙校尉所说的那么彪悍,校尉又如何能进军近千里,杀戮鲜卑人不下万人呢?”感到大帐中压抑的气氛,臧洪急忙疑惑的问道,想借此来缓和气氛。

    “那些都是迁徙的牧民,他们没有军队,没有铠甲,没有武器。便是对手这样几乎手无寸铁的牧民,我们也损失了将近百名战士。而且我回军的时候已经派斥候观察了方圆数百里,再也没有牧民的踪迹,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情报,所以便不再迁徙,那么不久之后便会有鲜卑的大军前来与我们交战。敌人的妇孺尚且如此,如果真的对手敌人的大军,那我们的处境恐怕会更加的不妙吧!”

    “照公孙校尉这么说来,我军此战丝毫没有胜算可言吗?”

    “也不能说没有丝毫胜算,我军也有我军的优势!我军战斗力强悍,装备精良,兵士配合默契,供给也十分的充足。反观鲜卑人,他们虽然彪悍,但是纪律比较松散,装备也很拙劣,更重要的是草木渐衰,无论是他们的牛羊或战马,都难以再像以前那般可以吃的很好,这便直接影响到鲜卑人的供给问题。如果我们能撑到冬天,那我们便有大胜敌军的可能!”公孙瓒见众人情绪有些低落,便微笑着打气道。

    众人听了公孙瓒的话顿时都陷入了苦笑之中,撑到冬天谈何容易?现在不过是八月上旬,到冬天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鲜卑人焉能不知道到了冬天对他们情况不利?他们又岂能容忍这些汉军阻挡的住他们?

    “大帅,不知道那檀石槐是否在弹汗山?”见众人都在苦笑,公孙瓒急忙转移话题。

    “据乌桓校尉夏育的情报来说,檀石槐十分有可能在弹汗山上,因为山上有鲜卑王旗,更有数千鲜卑王庭近卫队在。目前夏育已经将弹汗山围困住,只等两军打击敌人的援军便可!”臧旻这才露出了一张笑脸冲公孙瓒道。

    “既然知道檀石槐在弹汗山上,为什么不攻上山去杀了檀石槐,此人一死鲜卑大联盟便会陷入土崩瓦解之地,到时我们便可以趁乱取胜啊!”

    “攻下弹汗山谈何容易?那弹汗山山壑交叠,高入云霄,沟沟相连,溪泉缠绕,当真是易守难攻,别说攻下了,夏育曾数次放火烧山也没能成功。”

    公孙瓒听到这里顿时也陷入了沉默之中,想胜此仗唯有杀死檀石槐,既然大军无法将他杀死,那便只能用刺客的手段。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若在全盛时期他晚上出发,不出五天应该便能提着檀石槐的人头而回,可是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登上高山,取下在数千精兵保护下的檀石槐的头颅。就算他能杀死檀石槐,那么他又怎么在高耸的山顶安然离去呢?他还没有伟大到用自家性命拼死檀石槐的地步。

    “难道注定要是一个败局吗?”公孙瓒心中默默的道。

    “报~大事不好!”就在大帐中陷入沉静的时候,一名探马进匆匆的进帐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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