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格外晴朗,一朵朵白云淡淡地漂浮在空中,这片蓝天下的草原一望无垠,每看一眼都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格雷小心地背着背上的男子,这个男子浑身上下都是刀伤箭伤,尤其是还有几把断刀刺入了他的胸口,一般人受了这么眼中的伤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是格雷依旧能感受道这个男子的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这是他能判断眼前这名男子还活着的唯一依据,男子流的血是黑色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中了剧毒,部落里的老萨满曾说过中了有些毒后人的血液是会变成黑色的。

    格雷脑海里胡思乱想地将重伤男子背回部落,从男子全身的伤口来看,他知道这名男子肯定是和蒙元军队起了冲突。但是格雷也是一名见习萨满,见死不救的事情他做不到,救死扶伤一直是萨满的优良传统,不管男子是什么身份,他都要先救了他再说。

    “嗨,格雷,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的羊群呢?”清丽的声音忽然从部落门口处传了过来,格雷抬头,就看见部落门口站着一名花容少女。少女头上戴着绒毛貂皮帽子,身上长长的袍子被她用腰带竖起,脚上是一双红色短马靴,一双眼睛笑得像一双弯弯的月亮望着他。

    “莲嬅,别闹了,快去找恩特萨满,我救了一个人过来,看样子只有恩特萨满才能让他活下去。”格雷面色严肃地对着笑着的少女说道。

    少女瞅了瞅格雷背后,果然有一个人正伏在他肩头,她朝格雷扮了个鬼脸笑道:“那我马上去找恩特过来,你别乱弄,把他弄死了就不好了。”

    格雷将男子平放在草地上,脸色微红道:“好歹我也是恩特萨满的学生,虽然我还是见习萨满,但请别这么侮辱我。”格雷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少女就横跨上一匹小白马笑声连连地走了,留下独自懊恼的格雷,不一会儿少女很快又带了一名老人过来。

    “老师!”格雷恭恭敬敬地朝老人行了个礼,可老人一来到这里,目光便死死地盯在地上的男子身上,仿佛这个男子身上有无尽的魔力似的。

    “老师,他还有救吗?”格雷狐疑地望了草地上的重伤男子一眼,又望着恩特恭敬地说道。

    恩特浑身一震,匆忙道:“快,快将他扶到我的营帐来,我们要赶快救活他。”

    莲嬅好奇地看着恩特萨满,在她眼中,恩特萨满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的,什么情况下都没见到他慌张过,可是他今天居然为一名陌生的男子失态了。莲嬅小心地瞅了地上的男子一眼,除了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外,全身的皮肤黝黑黝黑的,跟一块黑炭似的。

    格雷同样吃惊于恩特的反应,但是作为恩特的学生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强忍着心中的好奇,格雷扶起地上的男子就朝恩特的营帐走去。

    格雷扶着那男子走入营帐,莲嬅也跟着格雷走了进去,她倒是想看看这个重伤男子有什么不同之处。恩特萨满忽然转过身来,莲嬅吓了一跳,就见恩特萨满满脸严肃地道:“莲嬅小姐,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还有请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包括你格雷,知道吗?”

    格雷有些惶恐地望着恩特严肃的面孔,在他眼中恩特从来都是一副面带微笑从容不迫的长着风范的,没想到严肃起来目光竟是这样的严厉。

    “老师,那和莲嬅先出去了。”说完格雷急忙从营帐中走了出去。莲嬅跺了跺脚,有些不甘,却很快被格雷拉走了。

    “格雷,你必须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老实告诉我,那个男子你是从哪捡来的?”莲嬅望着格雷,满脸骄横地问道。

    格雷苦笑不已,他知道莲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格,肯定会将他知道的信息全挖过去。“我是在牧场外发现他的,当时他惊到了羊群,我都过去看时,就看见他倒在地上了,也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格雷耸了耸肩说道。

    莲嬅紧紧地盯着格雷,知道格雷说的是真话,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知道格雷一旦说谎话就不敢正视她。“那恩特萨满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这副模样,这男子身上难道有什么秘密?”

    格雷苦笑:“莲嬅,我看你就不要花心思去猜了,恩特老师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顿了顿,格雷忽然面色一肃道:“不过那个男子身上的伤口你也看见了,全都是我们蒙元国的刀伤和箭伤,我怕他和我们蒙元军队起过冲突。”

    “和军队起过冲突?”莲嬅眉头微皱望着格雷,忽然眼睛一亮。

    “对。”格雷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推测,“听说王城沦陷了,那里涌来了大量的逃民,苍狼部落擅自率军出击,斩杀了无数逃民。但是听说几天前有一股骑兵遇到了逃民的赴偶抵抗,一支中队生还下来的只有数百人,再结合这个男子显然不是我们蒙元国人,想必他就是那些逃民之一吧。

    莲嬅一怔,幽幽道:“那他可真是可怜,他的父母兄弟大概都死了吧。”

    格雷点了点头,在这样的战乱中能幸存下来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

    “可是这和恩特萨满看到他就这么失态有什么关系呢?”莲嬅又好奇地问道。

    格雷苦笑:“莲嬅,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老师愿意和我们说,我想他迟早会对我们说的吧。”

    莲嬅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可是恩特萨满根本没有跟他们说明这件事的意思。

    营帐中,恩特将男子的衣服一件件地解了去,随着王迷宫衣服被褪去,身上的东西也一件一件地掉了出来。

    首先是一支碧绿的玉箫,但是老恩特却对它视而不见,紧接着是一副画卷,但是恩特依旧没有看它,直到最后,恩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一个鬼面具上。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面具,恩特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这时男子忽然**了一声,将恩特惊醒。

    恩特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和手中差不多的鬼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那重伤的男子自然是王明了,此刻他若是清醒的话,必定会发现眼前的恩特和他在沙丘下神秘石塔中见过老人身着同样的服饰,唯一不同的是恩特带上了鬼面具。

    恩特口中呢喃着不知名的咒语,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小刀,又拿出一只画笔来。将小刀在自己的动脉上一划,恩特的血便飞快地从那干枯的手腕上流了出来,但恩特却不慌不忙地用画笔蘸了蘸手腕上的血液,一笔一笔地在王明身上画着各种模样的图腾,图腾中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一般,王明的血液凡经过图腾的地方,都自动饶了开去。

    神秘的咒语不断地在营帐中回荡着,恩特口中颂着咒语,一边吃力地一笔一笔在王明身上画着图腾。这些图腾中什么形状的生物都有,苍鹰,牛头,野狼,甚至那日月星辰。等到恩特将所有的图腾都画完时,他的脸已经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将手中的刀和画笔收起,恩特缓缓地解下了腰间的铃铛,“叮铃——”一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恩特的咒语在营帐中幽幽回荡。

    一听到铃声,格雷的面色忽然一变,格雷和莲嬅都未走远,他们一直都在等恩特萨满给他们一个结果。

    “怎么了?”看到格雷面色有异,莲嬅关心地问道。

    格雷勉力笑了笑,心里却极度的震撼,想不到老师为了救这个重伤男子,连招魂铃都用上了。他清楚地越高级的法器使用,对萨满本身的副作用也越大,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铃声像是一道道波纹一样扩散了开来,画在网民身上各式各样的图腾闪起了妖异的红芒,那些断刀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力一般缓缓地退出王明的胸口,王明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起来。

    “叮铃——”最后一声铃声响起,恩特也停止了口中的咒语,断刃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王明全身上下完美得找不到一丝伤口。恩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软地坐到了地上。

    好一会儿,恩特才走出营帐,他脸上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格雷看到面无血色的恩特时,不由大吃一惊。“老师,你没事吧?”格雷匆匆扶住恩特孱弱的身躯,关切地问道。他有些后悔,干嘛要将那男子弄回来,使得老师这样大费心力施救。

    恩特罢了罢手,用他虚弱的口气道:“小心照顾你救来的那名男子,他是我们萨满族的大恩人啊!”

    格雷一愣,不明白老师口中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恩特并没有给他做解释,而是朝着另一个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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