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的年纪比疏帘跟淡月似乎都要大几岁,穿一件平平常常的淡蓝风衣,身材相貌既没好看也没难看到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步。wenxue

    她显然已从两位室友的短信中得知了情形大概,对三位警官的在场并未显出丝毫不自在的神情,只一挑眉毛,淡淡道:

    “想看看我的房间?请过来吧。”

    玉楼的房间是三间中最小的,只有一扇窗,窗台改作书柜,码了好几摞书,窗台下方是一个可拆卸的小写字台,上面有一盏台灯和一个贴了几张小贴花的塑料笔筒,台前放了把折叠椅。

    房间虽小,却显得很空,除了写字台,只有一张收拾得很整洁的单人折叠床,和一个不大的简易衣橱,衣橱的一半都是空的。

    大斌仔细检查了窗户,窗台、窗框都是一尘不染,显然被经常擦拭,但窗扣上只有几道陈旧的划痕,显然已很久没有打开过。

    “真的是密室案件了,窗户没有问题,这塑料衣橱里也不可能藏得住人,藏猫还差不多。”

    玉楼咬着嘴唇,有些局促地站在床角,眼睛的余光不是瞟一眼床上。

    老威看了看她那张单人床,床单很干净,素花被子铺得整整齐齐的。他扭过脸,给小棋使了个眼色。

    小棋会意上前,仔细检查起床铺来。她是新手,每一寸被单床单都会很认真地捏上两三遍。

    捏到枕下,她忽然大惊小怪地尖叫了一声:

    “哇,这是什么?”

    这是个河蚌壳,一个很大也很漂亮的河蚌壳。

    这河蚌壳不算大,却显得很特别,像玉石一般滑,像明珠一般亮,像湖水一般有着圈圈涟漪。

    “这是我上大一时,一个有些神秘的老爷爷送的,说能给我带来好运,”玉楼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虽然这么多年我的运气也并没变得很好,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它,一直带着在身边。

    和河蚌壳并排压在淡蓝色枕头底下的是几本闲书:《海螺姑娘》、《青蛙王子》、《河蚌哥哥》。

    “《河蚌哥哥》没看过,海螺姑娘我知道的,好像是说有个海螺姑娘每天从海螺壳里出来,给心爱的情哥哥做饭——难道这密室做饭案件是河蚌里的河蚌哥哥干的?”

    “小棋!拜托你有点专业精神好么。”

    大滨不满地瞪了小棋一眼。

    “哪里会有这么荒唐的事,”玉楼轻轻摇头:“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还能信这个。不过还是别查了吧,是人也好,是神仙鬼怪也好,都不像有什么恶意,大概看我太无聊,想跟我开个玩笑吧?”

    大滨小棋的目光一起投向老威,老威凝思片刻,吩咐道:

    “大滨,你先给这位玉楼小姐作笔录,然后走访一下邻居,我要再找那两位小姐聊聊。”

    “那那那我呢?”

    小棋追问道。老威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是很有好奇心么?把那个河蚌哥哥拍照存档。”

    “我们三个以前不很熟,是为了合租省钱,才由朋友撮合到一起的,认识也就四五个月——她这人怎么样?还好吧,挺随和,不难相处,就是不怎么合群,玩不到一堆去,是吧疏帘?”

    “是啊,她上班最晚,下班也最晚,有时星期六还要加班,时间跟我们碰不大上的,不过就算碰得上也玩不来的,她不好玩,我们拉她逛街也不去,带男生男朋友来,拉她一块儿玩也不肯,就爱躲在小屋里看书——看什么书?我不知道,淡月大概知道得多些?”

    “其实我也只知道一点点啦,除了专业书,她最喜欢看的就是言情小说啦,童话的写实的,古装的时装的她都喜欢,她没本地户口,身份证还没换发好,办不了图书证,所以有时会托我帮她借几本书,海螺姑娘河蚌哥哥什么的,好怪——为什么怪?她这人既不追男生,也没男生追的,警官也看得出吧?她条件一般般啦,长得平常,家境也平常,人也没我这么讨喜,她那个单位是老国企,同事都是些老头老太,闷都闷死了,你说,像她这样的喜欢看这些,是不是好怪?”

    “是啊是啊,她这人最烦我们谈自己男朋友的事了,哪怕我们俩说悄悄话,她也会躲进屋子戴上耳机不理不睬呢,烦死她了——对了警官,我们说这些,你可别告诉她哦。”

    客厅里空荡荡的,雪亮的吊顶拉灯把折叠桌上那两碟一碗照得惨白。

    玉楼仍呆在自己屋里,倚着墙角,翻她那本《河蚌哥哥》;小棋仍在孜孜不倦地给河蚌壳拍照,换了一个又一个方位、距离,不时不满意地咬一咬嘴唇,摇一摇头。

    两道防盗门都开着,大滨已在走访邻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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