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几个人,正是铁男四郎,前原寿,海部俊秀和山城田,个个腰带佩剑,身穿盔甲。 更新最快“奇怪,德川五虎怎么一起来了?”丰臣冈心里嘀咕。拿眼睨视姬先生,见姬先生神色淡然,端坐案后。丰臣冈恍然,心里暗道:“原来姬先生早就暗中布置,将德川五虎招来。怪不得这些天,没看见石井武,原来是姬先生令他联络其他四人去了。”
丰臣冈一时下不了台,向铁男四郎等人喝道:“铁男四郎将军,你们擅离军值,可触犯了军条,就不怕处罚吗?快起身回去吧。”他见四人穿戴整齐,那是带了兵来的了,心里已经有些怕了。
铁男四郎等几人并不理他,先向姬红跪拜,又转身跪拜德川兆仁,这才起身,分别站在姬先生两旁。
“看来今天的事难办了。”丰臣冈心里嘀咕。他站在大帐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束手无措。
德川兆仁见状,忽地起身,手指姬先生:“姓姬的,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这族长之位,要做族长,十几年前我就是族长的继承人了!”
姬先生微微点头:“我知道。”似乎对刚才德川兆仁要伤他一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德川兆仁愕然道:“你知道?”
姬先生点头,缓缓说道:“少殿下,丰臣城主,你们请坐。”又对仍跪着的石井武道:“石井武,你且起来,侍族长坐下。”
“是。”石井武起身,将姬红扶坐在姬先生身旁。丰臣冈心中叹道:“这才几年,这位姬先生就见德川五虎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却不知,德川五虎之所以对姬先生言听计从,一则,是德川枫靖**前留下血书所命,再则,几人当初跟随姬先生同生共死,那是拿性命换来的信任。最重要的,当初,五人认定小红是他们的新族长,更何况,关键的仙泉城之战和月山城之战,小红亲临战场,临危不惧,振奋士气,才奠定了胜局。那小红在五人心目中,犹如圣洁的仙女一般,要将小红赶下族长之位,五人自然不能答应。“这几个人既然带兵来了,不知道丰臣秀吉知道不知道?”丰臣冈正想着,就见门外进来一人,正是丰臣秀吉。
丰臣秀吉进帐,也是先向姬红行礼,再向见过德川兆仁,然后向姬先生行礼。姬先生点头,示意丰臣秀吉坐下。
丰臣冈见到儿子也来到大帐,如同见到救星一般,问丰臣秀吉道:“秀吉,你看,他们四人擅离军职,可犯了军中大忌,你快带你的亲兵卫队过来。”
丰臣秀吉点头:“爹爹,卫队已经在大帐外了。”
丰臣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姬先生,问道:“姬先生,你看,今日之事当如何是好?”
姬先生点头,缓声说道:“刚才石井武所说甚有道理。二位城主,兆仁小殿下,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是一个外族人,我想说些话给大家听听。”
丰臣冈打断姬先生的话:“姬先生,你帮助我大日族恢复族长,我们永远感激你。但是,今日族长易位,是我们三人已经定了的。”
“我不同意!”却见铁男四郎“豁”地跨前一步,大声说道:“当初,是姬先生带着德川姬红小族长走遍南方各地,千辛万险,瀛洲的民众才得以响应,我们平定南方才没多大伤亡。如今,瀛洲谁不知道我大日族的族长是德川姬红?怎么小殿下一回来,你们就要姬红族长让位呢?”
铁男四郎一番抢白,让丰臣冈的脸色难看。丰臣冈起身怒道:“丰臣秀吉,你是大元帅,你的部下擅离军职,你快命人将他们五人带走!”
丰臣秀吉应了一声“是”,身子却不动弹,也不下命令。丰臣冈奇道:“秀吉,你?”
姬先生开口:“城主,稍安勿躁,你请坐下。”
丰臣冈看看姬先生,又看看丰臣秀吉,缓缓坐下。他这才明白,丰臣秀吉也是和姬先生站在一边的。此时,秀山惟德和德川兆仁也看了出来,他们商议的事情肯定也是丰臣秀吉告诉姬先生的,因为,他们商议换族长之事,除了他们三人,也只有丰臣秀吉知道。
姬先生道:“各位且听我一言。”姬先生说着,顿了顿,拿眼扫了下面众人一眼,又道:“各位都是平定反贼横田俊的有功之臣,都有权力说出自己的意见。”
德川兆仁轻“哼”一声。平定横田俊,他德川兆仁丝毫没有参见,按照姬先生的说法,他是没有资格参与此时的了。“只怕这姓姬的就是以此为借口,说动了丰臣秀吉他们。德川兆仁暗想。
见下面没有吭声,姬先生继续道:“瀛洲战乱方平,岛上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百姓更是希望安居乐业,诸位怎么能无端起这族长之争来?石井武和铁男四郎说的不错,德川姬红承族长之位,已得瀛洲百姓拥鼎,怎么可以突然换一个族长呢?”
姬先生说着,看了德川兆仁一眼,又道:“我并不反对少殿下做族长,但在此时,此事却不宜议商。”
德川兆仁呼地起身,手指姬先生道:“姓姬的,你还以为我想做这族长吗?”
姬先生还未搭话,姬红已经起身,手捧“露西亚”之衫来到德川兆仁跟前,说道:“舅舅,这衣服给你吧,我不要做族长。”说罢,将白衫递到德川兆仁手中,转身来到朱磊身边,对姬先生道:“爹爹,石头哥,我们还是回家吧。”
姬先生凝视姬红片刻,点头道:“也好,我们这就回去。”说着,起身搀着姬红和朱磊,三人就往外走。,
大帐内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德川五虎“呼啦”一下,齐齐地跪倒在帐门口,石井武叩首抱拳:“族长!姬先生,你们不能走!”他们五人与姬先生生死与共,早就生出不一般的感情来,自是舍不得姬先生离开。
丰臣秀吉也跪倒在姬先生身侧:“先生师傅,你不能走。你这一走,瀛洲的政事谁来处理?”丰臣秀吉的武功和带兵谋略,都是姬先生所授,所以,他对姬先生是行师徒之礼。
丰臣冈怎么也没想到,姬红和姬先生说走就走。平定横田俊之乱以后,岛上事务都是姬先生一手安排,井井有条,盛世初现。现在,姬先生突然要走,丰臣冈一下子慌了神,起步拉住姬先生,口中呐呐说道:“姬先生,这,这,怎么说走就走呢?”
秀山惟德也过来拉住姬先生。
德川兆仁接过姬红递来的“露西亚”之衫,先是一怔,见姬红要离开瀛洲,上前一把抱住姬红,眼中含泪:“小红,舅舅怎么会让你离去?你是我德川家的人,哪儿也不许你去。”说着,将白衫穿在姬红身上,扭头对丰臣冈和秀山惟德道:“二位城主,这族长之事今后不许再提。谁要是再提族长易换之事,高泉恬便是榜样。”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一听,都是脖子一凉。前些日子,几人聊起往事,丰臣冈说到高泉恬差点将姬红烧死祭天,德川兆仁大怒,第二天就快马赶到横滨城,一刀将高泉恬的头砍了下来。这高泉恬早就不问世事,躲在家中做寓公,却没想到,无端丢了性命。
丰臣冈点头,对姬先生道:“姬先生,你看,我们也是欠考虑,这不,才过来找你商量的吗?少殿下既然发话,此事从此不提。”又对丰臣秀吉和德川五虎道:“你们都起来,大家一起议事。”
朱磊先见姬红要回到小岛上,心中倒是高兴,侧眼望望姬红,见姬红脸色平静,脸上稚气消了许多,朱磊心里感叹,小红长大了,见识也长了许多,说话做事也有了主见,再也不是从前顽皮的小妹妹了。又见德川五虎跪地拦住姬先生,朱磊知道,姬先生是走不了的。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姬先生又如以前一样,忙着与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商议处理政事,那德川兆仁有时也来,却甚少说话。朱磊觉得德川兆仁对姬先生虽然仍有成见,但却不至于再要伤害姬先生。朱磊也就不再时时守在姬先生身边,时时到轩辕劲的住处,听轩辕劲的爹娘说些中土江湖上的事情。
这日,朱磊又来到轩辕劲住的大帐前,就听轩辕劲的母亲柳嫣菡在说:“敬愚,你看,后天就是中秋了,可这孩子就是不肯离开这里,你看,她是不是恋上了朱磊那孩子?”
朱磊听得说到自己,便一时不好进得大帐。就听轩辕敬愚回答说:“不会。朱磊是她结拜兄弟,又小她两岁,怎么知道****之事?我看菁儿的心里还是向着俊杰这孩子。”
“可是,这些日子,南宫诚带俊杰在中土忙着,菁儿和俊杰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哎,也真是,明年菁儿就十七岁了,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玩了。”轩辕劲的母亲柳嫣菡跟着回道。
“原来在说大哥的事。”朱磊想着,迈开脚,转身想离开。却听身后有人一拍肩膀:“兄弟,你是来找我的吗?”
朱磊扭头,正是轩辕劲。朱磊讪讪一笑,点点头。轩辕劲将朱磊拉进屋。轩辕敬愚脸一沉:“你看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家,还这么大大咧咧,稀稀拉拉。”
“是呀,菁儿,女孩子家,应该矜持一点才好!”柳嫣菡也说道。
“我怎么啦?”轩辕劲嘟囔着嘴,说道:“我拉我结拜兄弟玩,又怎么不矜持了?”
朱磊一见,忙施礼道:“伯父、伯母,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罢,转身匆匆出门。就听身后轩辕劲的母亲说道:“你看,人家比你小头两岁,却比你懂事得多。”
朱磊回到大帐,心道:“自己一直将轩辕劲当着自己的大哥,却甚少想到她是女孩子。以后可不能再向从前那样,随随便便和她玩耍了。”想着,心里郁闷,便躺在床上练功。不想,次日一早,就听轩辕劲在帐门外就喊:“兄弟!兄弟!”
朱磊忙出帐,见帐门口站着轩辕劲一家和柳老神医。轩辕敬愚问朱磊:“姬先生呢?我们是来告辞的。”
朱磊这才见轩辕敬愚肩上斜系着包袱。朱磊惊愕回答道:“伯父,伯母,大哥,你们今日就走吗?姬伯伯昨日去了查看新殿情况了,一夜没有回来。”
新建族长大殿之事,轩辕敬愚当然知道。轩辕敬愚点点头:“小兄弟,我们这就走,请你转告姬先生,这些日子,我们打扰了。”说着,一抱拳,几人转身就走。
朱磊忙追了上去,道:“大哥,我送送你。”
轩辕劲点头,却没说话。朱磊侧眼望去,见轩辕劲脸色阴沉,想是心情不好。朱磊也不敢多话,一路无语,几人穿过月山城,来到港口,真的要分别,朱磊心里当真难舍。见轩辕劲眼圈发红,知道她也是不舍。
“她是女孩子,总是要听她爹娘的。”朱磊想着,便欲安慰轩辕劲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轩辕劲却抬头对朱磊说道:“兄弟,我这就去中土,助我爹爹和南宫伯伯成就大事。日后,要是有机会,你也来中土,男儿当成功立业才对!”
朱磊被她说的一楞,正要问做什么大事,一旁的轩辕敬愚将轩辕劲的手一拉,就要上船。朱磊望着几人背影,心里忽地冲动,喊道:“大哥留步,我有话说。”紧跟几步,来到近前。
轩辕劲停了下来,疑惑望朱磊。朱磊道:“轩辕伯伯,伯母,我知道那句话说的在哪里。”
轩辕敬愚奇道:“什么话?”
“‘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傲视瀛洲,黄龙出海。’不是日出之巅。”朱磊说道。
轩辕敬愚与柳嫣菡交换眼色,正色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朱磊不好意思,道:“那次在北海邬先生客栈,我听到伯父伯母和南宫大侠说的话。后来,为寻小红母亲,夜闯月之山,无意听到公孙晧父子的对话,才知道你们知道的那句话,是公孙不智故意放出骗你们的。”
轩辕敬愚缓缓点头,脸色庄肃。朱磊手指月之山:“那里就是月出之巅,上面终年积雪。不过,你们也不要费力找了,那件东西已经掉落海底。”朱磊又将自己在冰洞见到黄龙御玺一事告诉了轩辕敬愚。轩辕敬愚听到柳老神医藏有那件黄绸布时,扭头看了柳老神医一眼。柳老神医眼睛上翻,暗哼一声,并不理他。
“好孩子,谢谢你告诉我们。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要再对别人说了。”轩辕敬愚伸手握了一下朱磊的手,嘱咐道。
朱磊点头,又对轩辕劲说道:“大,大哥,”此时,轩辕劲一身女装,朱磊也不知叫她什么好,神态也有些忸怩,后来还是叫大哥。朱磊道:“大哥,还有一事相烦。”
轩辕劲本是眼圈发红。闻听朱磊有事相求,立刻来了精神,脸色也变得灿烂,一拍朱磊肩膀:“好兄弟,你有什么为难事,尽管说来,做大哥的义不容辞,快说。”
柳嫣菡白了她一眼。朱磊庄重地说道:“大哥,我曾经救过一个孩子,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到南宫大侠家中的那个小孩。我被胡前辈带走后,也不知善能大师找到她没有,还请大哥留意,帮着找找。”
轩辕劲点头:“兄弟放心,救弱扶强仍我侠义中人当仁不让之事,你何必客气!”说着,一抱拳:“兄弟,后会有期!”兄弟分别,她到底心底难受,说罢,一转身,随父母上船。
朱磊目送轩辕劲一家乘坐的快船消失在海天间,这才转身回去。
又过一日,朱磊见姬红的帐门口挂上了红灯笼。“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了。”朱磊心中叹道。自称上次换族长的风波之后,姬红便被德川兆仁看护起来,朱磊要见姬红也越来越难了。有时候小红来找朱磊,小红的身边还带着侍女,两人见面,小红的话也不多,更不像从前那样随便,多了几分少女的矜持和羞涩。“小红长大了。”朱磊想着,回到大帐,百般无聊,躺在床上,一会儿想起轩辕劲,一会儿又想起家乡小岛,转而又担心起丑儿来。迷迷糊糊,忽听得隐约有笛箫声传来。
“这箫曲声好熟,在哪里听到过?”朱磊骨碌起身,凝神静听,就听箫声幽怨,似有无限的心事咽恕,又似有不尽的思念倾诉。
“是姬伯伯!”朱磊猛地想起,这曲声和小红以前唱的曲调一模一样,只是曲子里多了许多愁苦忧思。“姬伯伯一定在月之山上。”朱磊心道:“公孙晧行踪不明,德川兆仁对姬伯伯又怀恨在心,姬伯伯一个人在月之山可有危险。”朱磊想着,出门便往月之山走去。出了大营。朱磊运起“九凝云迴”身法,进了月山城。越近月之山,箫声越是清晰。他练有“四脉”奇功,听力本就远胜常人,现在玄关已开,所以,大营虽在数十里外,但他仍能听到箫音。
朱磊刚到内城墙护城河,忽见前面民房内两个人影一闪,竟双双越过护城河,跃上城墙。朱磊暗想不好,这两人如此的轻功,这瀛洲岛上也只有公孙晧和德川兆仁了。“难道是他们两人?”朱磊想着,便欲追上去,突见又有两人越过护城河,上了月之山。“赶紧上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着姬伯伯去的?”朱磊单腿一弹,人已在护城河上。他前些日子得到柳老神医的指点,知道了运气与身法的配合。就见他人在空中,气提神庭,身子一折,竟一下子登上了城墙。朱磊站定,朝身后看看,见那护城河少说也有二十来丈宽,自己竟轻飘飘地越了过来,不禁暗自得意。向不远处城门望去,看门的士兵正拄着枪打着瞌睡。
朱磊不敢耽搁,忙往月之山跑去。耳听得姬先生的箫音并未消失,也就放下心来。转过那块“月之山”石,朱磊果见姬先生站在花月潭前,手按笛箫,正凝神吹奏。朱磊上前,轻声唤道:“姬伯伯。”
姬先生一惊,转头见是朱磊,惊道:“朱磊,你怎么来了?”
朱磊见姬先生脸色隐隐有月光莹闪,也不知是露水还是泪珠衬映着月光。
“姬伯伯,你没见到有人来吗?”朱磊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姬先生。
姬先生摇头,奇道:“谁来了?”
还是让他早点下山才好,免得出了意外。朱磊想着,便对姬先生道:“姬伯伯,我看德川兆仁对您心蒂颇深,他又武功高强,你自己还是小心为妙。还有,公孙晧父子下落不明,也当多加警戒才是。”
姬先生这才知道朱磊是担心自己,在深夜赶来,心里感激,上前双手扶着朱磊双肩,道:“好孩子,我欠你朱家太多了,真是无以为报。”
朱磊知道他心里仍为自己父母被害而愧疚难过。一想到自己的爹娘,朱磊也不禁悲起心头,低头不语。两人正沉默间,朱磊忽听山腰处有人语声,忙拉姬先生藏身山石后。姬先生虽什么也没听见,但他知道朱磊身负神功,便紧跟朱磊蹲在山石后面。果不其然,片刻功夫,见两人飘然而至。
“那孩子就是掉入这潭中的吗?这潭深不见底,又中了你一掌,那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其中一人问道。
朱磊听了,先是奇怪:“还有谁和自己掉进了水潭?”又听声音耳熟,旋即明白,这两人说的正是自己。“难道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朱磊猜想,探头望去,正是西嘲风赵泽乾和多日不见踪迹的公孙晧。
问话的正是西嘲风。公孙晧回道:“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我派人在此看守,也没见那孩子漂浮上来。”
“看来,这潭水下定有暗道。”西嘲风若有所思,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还派人下去查探,但那人却再也没有上来,过了数月,才在远处海中发现那人尸首。”公孙晧道。
“这就是了,这深潭通海底。”西嘲风沉吟道:“只是,潭水终年不减,倒是奇了。”
“这不奇怪,”公孙晧说道:“山上终年积雪,雪水留下积在潭中,所以潭水终年不减。”
“这是一个人工潭!”西嘲风听了,猛然惊道:“潭水进出算得如此精确,潭水才终年不减。”朱磊听了,暗自佩服西嘲风,心道,此人思辩迅速,不愧于钺廊国的国师。
“你是说……,”公孙晧也思忖着说道。
“一定不错了,”西嘲风一拍手,道:“东瀛志异上记有‘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傲视瀛洲,黄龙出海。’,一定说的就是这月之山峰了。哈哈!”西嘲风说着,仰头得意大笑数声,又道:“嘿嘿,那始皇御玺于我又有用?有了御玺就能拥有天下了吗?”
公孙晧先是一怔,旋即恍然道:“不错,我向前怎么没想到,‘洁玉映天,月出之巅’,不就是说的月之山吗?”语气懊悔。随即又问道:“国师,东瀛志异是什么书?上面记载的话和我听到的完全一样。”
西嘲风哈哈一乐:“公孙先生,你听到的话定是东瀛志异这本书上的,有人看了,流传了出来。嘿嘿,本国师既然知道了这秘密,那就要看看始皇御玺究竟是什么样的!”
公孙晧惊愕道:“国师,难道你要亲自下到潭中吗?”
“公孙先生,枉你为横田俊出谋划策多日。”西嘲风语气轻蔑,那句‘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定然说的是这月之山的巅峰了,我们上去看看,说不定能见到始皇御玺。”
公孙晧仰头望着笔直如削的峰壁,面色为难:“只是,这山峰如何上得去?”话音未落,就听西嘲风断声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丰臣冈一时下不了台,向铁男四郎等人喝道:“铁男四郎将军,你们擅离军值,可触犯了军条,就不怕处罚吗?快起身回去吧。”他见四人穿戴整齐,那是带了兵来的了,心里已经有些怕了。
铁男四郎等几人并不理他,先向姬红跪拜,又转身跪拜德川兆仁,这才起身,分别站在姬先生两旁。
“看来今天的事难办了。”丰臣冈心里嘀咕。他站在大帐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束手无措。
德川兆仁见状,忽地起身,手指姬先生:“姓姬的,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这族长之位,要做族长,十几年前我就是族长的继承人了!”
姬先生微微点头:“我知道。”似乎对刚才德川兆仁要伤他一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德川兆仁愕然道:“你知道?”
姬先生点头,缓缓说道:“少殿下,丰臣城主,你们请坐。”又对仍跪着的石井武道:“石井武,你且起来,侍族长坐下。”
“是。”石井武起身,将姬红扶坐在姬先生身旁。丰臣冈心中叹道:“这才几年,这位姬先生就见德川五虎收拾得服服帖帖。”他却不知,德川五虎之所以对姬先生言听计从,一则,是德川枫靖**前留下血书所命,再则,几人当初跟随姬先生同生共死,那是拿性命换来的信任。最重要的,当初,五人认定小红是他们的新族长,更何况,关键的仙泉城之战和月山城之战,小红亲临战场,临危不惧,振奋士气,才奠定了胜局。那小红在五人心目中,犹如圣洁的仙女一般,要将小红赶下族长之位,五人自然不能答应。“这几个人既然带兵来了,不知道丰臣秀吉知道不知道?”丰臣冈正想着,就见门外进来一人,正是丰臣秀吉。
丰臣秀吉进帐,也是先向姬红行礼,再向见过德川兆仁,然后向姬先生行礼。姬先生点头,示意丰臣秀吉坐下。
丰臣冈见到儿子也来到大帐,如同见到救星一般,问丰臣秀吉道:“秀吉,你看,他们四人擅离军职,可犯了军中大忌,你快带你的亲兵卫队过来。”
丰臣秀吉点头:“爹爹,卫队已经在大帐外了。”
丰臣冈这才松了一口气。转眼看姬先生,问道:“姬先生,你看,今日之事当如何是好?”
姬先生点头,缓声说道:“刚才石井武所说甚有道理。二位城主,兆仁小殿下,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是一个外族人,我想说些话给大家听听。”
丰臣冈打断姬先生的话:“姬先生,你帮助我大日族恢复族长,我们永远感激你。但是,今日族长易位,是我们三人已经定了的。”
“我不同意!”却见铁男四郎“豁”地跨前一步,大声说道:“当初,是姬先生带着德川姬红小族长走遍南方各地,千辛万险,瀛洲的民众才得以响应,我们平定南方才没多大伤亡。如今,瀛洲谁不知道我大日族的族长是德川姬红?怎么小殿下一回来,你们就要姬红族长让位呢?”
铁男四郎一番抢白,让丰臣冈的脸色难看。丰臣冈起身怒道:“丰臣秀吉,你是大元帅,你的部下擅离军职,你快命人将他们五人带走!”
丰臣秀吉应了一声“是”,身子却不动弹,也不下命令。丰臣冈奇道:“秀吉,你?”
姬先生开口:“城主,稍安勿躁,你请坐下。”
丰臣冈看看姬先生,又看看丰臣秀吉,缓缓坐下。他这才明白,丰臣秀吉也是和姬先生站在一边的。此时,秀山惟德和德川兆仁也看了出来,他们商议的事情肯定也是丰臣秀吉告诉姬先生的,因为,他们商议换族长之事,除了他们三人,也只有丰臣秀吉知道。
姬先生道:“各位且听我一言。”姬先生说着,顿了顿,拿眼扫了下面众人一眼,又道:“各位都是平定反贼横田俊的有功之臣,都有权力说出自己的意见。”
德川兆仁轻“哼”一声。平定横田俊,他德川兆仁丝毫没有参见,按照姬先生的说法,他是没有资格参与此时的了。“只怕这姓姬的就是以此为借口,说动了丰臣秀吉他们。德川兆仁暗想。
见下面没有吭声,姬先生继续道:“瀛洲战乱方平,岛上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百姓更是希望安居乐业,诸位怎么能无端起这族长之争来?石井武和铁男四郎说的不错,德川姬红承族长之位,已得瀛洲百姓拥鼎,怎么可以突然换一个族长呢?”
姬先生说着,看了德川兆仁一眼,又道:“我并不反对少殿下做族长,但在此时,此事却不宜议商。”
德川兆仁呼地起身,手指姬先生道:“姓姬的,你还以为我想做这族长吗?”
姬先生还未搭话,姬红已经起身,手捧“露西亚”之衫来到德川兆仁跟前,说道:“舅舅,这衣服给你吧,我不要做族长。”说罢,将白衫递到德川兆仁手中,转身来到朱磊身边,对姬先生道:“爹爹,石头哥,我们还是回家吧。”
姬先生凝视姬红片刻,点头道:“也好,我们这就回去。”说着,起身搀着姬红和朱磊,三人就往外走。,
大帐内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德川五虎“呼啦”一下,齐齐地跪倒在帐门口,石井武叩首抱拳:“族长!姬先生,你们不能走!”他们五人与姬先生生死与共,早就生出不一般的感情来,自是舍不得姬先生离开。
丰臣秀吉也跪倒在姬先生身侧:“先生师傅,你不能走。你这一走,瀛洲的政事谁来处理?”丰臣秀吉的武功和带兵谋略,都是姬先生所授,所以,他对姬先生是行师徒之礼。
丰臣冈怎么也没想到,姬红和姬先生说走就走。平定横田俊之乱以后,岛上事务都是姬先生一手安排,井井有条,盛世初现。现在,姬先生突然要走,丰臣冈一下子慌了神,起步拉住姬先生,口中呐呐说道:“姬先生,这,这,怎么说走就走呢?”
秀山惟德也过来拉住姬先生。
德川兆仁接过姬红递来的“露西亚”之衫,先是一怔,见姬红要离开瀛洲,上前一把抱住姬红,眼中含泪:“小红,舅舅怎么会让你离去?你是我德川家的人,哪儿也不许你去。”说着,将白衫穿在姬红身上,扭头对丰臣冈和秀山惟德道:“二位城主,这族长之事今后不许再提。谁要是再提族长易换之事,高泉恬便是榜样。”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一听,都是脖子一凉。前些日子,几人聊起往事,丰臣冈说到高泉恬差点将姬红烧死祭天,德川兆仁大怒,第二天就快马赶到横滨城,一刀将高泉恬的头砍了下来。这高泉恬早就不问世事,躲在家中做寓公,却没想到,无端丢了性命。
丰臣冈点头,对姬先生道:“姬先生,你看,我们也是欠考虑,这不,才过来找你商量的吗?少殿下既然发话,此事从此不提。”又对丰臣秀吉和德川五虎道:“你们都起来,大家一起议事。”
朱磊先见姬红要回到小岛上,心中倒是高兴,侧眼望望姬红,见姬红脸色平静,脸上稚气消了许多,朱磊心里感叹,小红长大了,见识也长了许多,说话做事也有了主见,再也不是从前顽皮的小妹妹了。又见德川五虎跪地拦住姬先生,朱磊知道,姬先生是走不了的。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姬先生又如以前一样,忙着与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商议处理政事,那德川兆仁有时也来,却甚少说话。朱磊觉得德川兆仁对姬先生虽然仍有成见,但却不至于再要伤害姬先生。朱磊也就不再时时守在姬先生身边,时时到轩辕劲的住处,听轩辕劲的爹娘说些中土江湖上的事情。
这日,朱磊又来到轩辕劲住的大帐前,就听轩辕劲的母亲柳嫣菡在说:“敬愚,你看,后天就是中秋了,可这孩子就是不肯离开这里,你看,她是不是恋上了朱磊那孩子?”
朱磊听得说到自己,便一时不好进得大帐。就听轩辕敬愚回答说:“不会。朱磊是她结拜兄弟,又小她两岁,怎么知道****之事?我看菁儿的心里还是向着俊杰这孩子。”
“可是,这些日子,南宫诚带俊杰在中土忙着,菁儿和俊杰连见面的机会也没有。哎,也真是,明年菁儿就十七岁了,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玩了。”轩辕劲的母亲柳嫣菡跟着回道。
“原来在说大哥的事。”朱磊想着,迈开脚,转身想离开。却听身后有人一拍肩膀:“兄弟,你是来找我的吗?”
朱磊扭头,正是轩辕劲。朱磊讪讪一笑,点点头。轩辕劲将朱磊拉进屋。轩辕敬愚脸一沉:“你看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家,还这么大大咧咧,稀稀拉拉。”
“是呀,菁儿,女孩子家,应该矜持一点才好!”柳嫣菡也说道。
“我怎么啦?”轩辕劲嘟囔着嘴,说道:“我拉我结拜兄弟玩,又怎么不矜持了?”
朱磊一见,忙施礼道:“伯父、伯母,我还有事,先行告辞!”说罢,转身匆匆出门。就听身后轩辕劲的母亲说道:“你看,人家比你小头两岁,却比你懂事得多。”
朱磊回到大帐,心道:“自己一直将轩辕劲当着自己的大哥,却甚少想到她是女孩子。以后可不能再向从前那样,随随便便和她玩耍了。”想着,心里郁闷,便躺在床上练功。不想,次日一早,就听轩辕劲在帐门外就喊:“兄弟!兄弟!”
朱磊忙出帐,见帐门口站着轩辕劲一家和柳老神医。轩辕敬愚问朱磊:“姬先生呢?我们是来告辞的。”
朱磊这才见轩辕敬愚肩上斜系着包袱。朱磊惊愕回答道:“伯父,伯母,大哥,你们今日就走吗?姬伯伯昨日去了查看新殿情况了,一夜没有回来。”
新建族长大殿之事,轩辕敬愚当然知道。轩辕敬愚点点头:“小兄弟,我们这就走,请你转告姬先生,这些日子,我们打扰了。”说着,一抱拳,几人转身就走。
朱磊忙追了上去,道:“大哥,我送送你。”
轩辕劲点头,却没说话。朱磊侧眼望去,见轩辕劲脸色阴沉,想是心情不好。朱磊也不敢多话,一路无语,几人穿过月山城,来到港口,真的要分别,朱磊心里当真难舍。见轩辕劲眼圈发红,知道她也是不舍。
“她是女孩子,总是要听她爹娘的。”朱磊想着,便欲安慰轩辕劲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轩辕劲却抬头对朱磊说道:“兄弟,我这就去中土,助我爹爹和南宫伯伯成就大事。日后,要是有机会,你也来中土,男儿当成功立业才对!”
朱磊被她说的一楞,正要问做什么大事,一旁的轩辕敬愚将轩辕劲的手一拉,就要上船。朱磊望着几人背影,心里忽地冲动,喊道:“大哥留步,我有话说。”紧跟几步,来到近前。
轩辕劲停了下来,疑惑望朱磊。朱磊道:“轩辕伯伯,伯母,我知道那句话说的在哪里。”
轩辕敬愚奇道:“什么话?”
“‘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傲视瀛洲,黄龙出海。’不是日出之巅。”朱磊说道。
轩辕敬愚与柳嫣菡交换眼色,正色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朱磊不好意思,道:“那次在北海邬先生客栈,我听到伯父伯母和南宫大侠说的话。后来,为寻小红母亲,夜闯月之山,无意听到公孙晧父子的对话,才知道你们知道的那句话,是公孙不智故意放出骗你们的。”
轩辕敬愚缓缓点头,脸色庄肃。朱磊手指月之山:“那里就是月出之巅,上面终年积雪。不过,你们也不要费力找了,那件东西已经掉落海底。”朱磊又将自己在冰洞见到黄龙御玺一事告诉了轩辕敬愚。轩辕敬愚听到柳老神医藏有那件黄绸布时,扭头看了柳老神医一眼。柳老神医眼睛上翻,暗哼一声,并不理他。
“好孩子,谢谢你告诉我们。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要再对别人说了。”轩辕敬愚伸手握了一下朱磊的手,嘱咐道。
朱磊点头,又对轩辕劲说道:“大,大哥,”此时,轩辕劲一身女装,朱磊也不知叫她什么好,神态也有些忸怩,后来还是叫大哥。朱磊道:“大哥,还有一事相烦。”
轩辕劲本是眼圈发红。闻听朱磊有事相求,立刻来了精神,脸色也变得灿烂,一拍朱磊肩膀:“好兄弟,你有什么为难事,尽管说来,做大哥的义不容辞,快说。”
柳嫣菡白了她一眼。朱磊庄重地说道:“大哥,我曾经救过一个孩子,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到南宫大侠家中的那个小孩。我被胡前辈带走后,也不知善能大师找到她没有,还请大哥留意,帮着找找。”
轩辕劲点头:“兄弟放心,救弱扶强仍我侠义中人当仁不让之事,你何必客气!”说着,一抱拳:“兄弟,后会有期!”兄弟分别,她到底心底难受,说罢,一转身,随父母上船。
朱磊目送轩辕劲一家乘坐的快船消失在海天间,这才转身回去。
又过一日,朱磊见姬红的帐门口挂上了红灯笼。“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了。”朱磊心中叹道。自称上次换族长的风波之后,姬红便被德川兆仁看护起来,朱磊要见姬红也越来越难了。有时候小红来找朱磊,小红的身边还带着侍女,两人见面,小红的话也不多,更不像从前那样随便,多了几分少女的矜持和羞涩。“小红长大了。”朱磊想着,回到大帐,百般无聊,躺在床上,一会儿想起轩辕劲,一会儿又想起家乡小岛,转而又担心起丑儿来。迷迷糊糊,忽听得隐约有笛箫声传来。
“这箫曲声好熟,在哪里听到过?”朱磊骨碌起身,凝神静听,就听箫声幽怨,似有无限的心事咽恕,又似有不尽的思念倾诉。
“是姬伯伯!”朱磊猛地想起,这曲声和小红以前唱的曲调一模一样,只是曲子里多了许多愁苦忧思。“姬伯伯一定在月之山上。”朱磊心道:“公孙晧行踪不明,德川兆仁对姬伯伯又怀恨在心,姬伯伯一个人在月之山可有危险。”朱磊想着,出门便往月之山走去。出了大营。朱磊运起“九凝云迴”身法,进了月山城。越近月之山,箫声越是清晰。他练有“四脉”奇功,听力本就远胜常人,现在玄关已开,所以,大营虽在数十里外,但他仍能听到箫音。
朱磊刚到内城墙护城河,忽见前面民房内两个人影一闪,竟双双越过护城河,跃上城墙。朱磊暗想不好,这两人如此的轻功,这瀛洲岛上也只有公孙晧和德川兆仁了。“难道是他们两人?”朱磊想着,便欲追上去,突见又有两人越过护城河,上了月之山。“赶紧上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冲着姬伯伯去的?”朱磊单腿一弹,人已在护城河上。他前些日子得到柳老神医的指点,知道了运气与身法的配合。就见他人在空中,气提神庭,身子一折,竟一下子登上了城墙。朱磊站定,朝身后看看,见那护城河少说也有二十来丈宽,自己竟轻飘飘地越了过来,不禁暗自得意。向不远处城门望去,看门的士兵正拄着枪打着瞌睡。
朱磊不敢耽搁,忙往月之山跑去。耳听得姬先生的箫音并未消失,也就放下心来。转过那块“月之山”石,朱磊果见姬先生站在花月潭前,手按笛箫,正凝神吹奏。朱磊上前,轻声唤道:“姬伯伯。”
姬先生一惊,转头见是朱磊,惊道:“朱磊,你怎么来了?”
朱磊见姬先生脸色隐隐有月光莹闪,也不知是露水还是泪珠衬映着月光。
“姬伯伯,你没见到有人来吗?”朱磊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姬先生。
姬先生摇头,奇道:“谁来了?”
还是让他早点下山才好,免得出了意外。朱磊想着,便对姬先生道:“姬伯伯,我看德川兆仁对您心蒂颇深,他又武功高强,你自己还是小心为妙。还有,公孙晧父子下落不明,也当多加警戒才是。”
姬先生这才知道朱磊是担心自己,在深夜赶来,心里感激,上前双手扶着朱磊双肩,道:“好孩子,我欠你朱家太多了,真是无以为报。”
朱磊知道他心里仍为自己父母被害而愧疚难过。一想到自己的爹娘,朱磊也不禁悲起心头,低头不语。两人正沉默间,朱磊忽听山腰处有人语声,忙拉姬先生藏身山石后。姬先生虽什么也没听见,但他知道朱磊身负神功,便紧跟朱磊蹲在山石后面。果不其然,片刻功夫,见两人飘然而至。
“那孩子就是掉入这潭中的吗?这潭深不见底,又中了你一掌,那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其中一人问道。
朱磊听了,先是奇怪:“还有谁和自己掉进了水潭?”又听声音耳熟,旋即明白,这两人说的正是自己。“难道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朱磊猜想,探头望去,正是西嘲风赵泽乾和多日不见踪迹的公孙晧。
问话的正是西嘲风。公孙晧回道:“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我派人在此看守,也没见那孩子漂浮上来。”
“看来,这潭水下定有暗道。”西嘲风若有所思,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我还派人下去查探,但那人却再也没有上来,过了数月,才在远处海中发现那人尸首。”公孙晧道。
“这就是了,这深潭通海底。”西嘲风沉吟道:“只是,潭水终年不减,倒是奇了。”
“这不奇怪,”公孙晧说道:“山上终年积雪,雪水留下积在潭中,所以潭水终年不减。”
“这是一个人工潭!”西嘲风听了,猛然惊道:“潭水进出算得如此精确,潭水才终年不减。”朱磊听了,暗自佩服西嘲风,心道,此人思辩迅速,不愧于钺廊国的国师。
“你是说……,”公孙晧也思忖着说道。
“一定不错了,”西嘲风一拍手,道:“东瀛志异上记有‘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傲视瀛洲,黄龙出海。’,一定说的就是这月之山峰了。哈哈!”西嘲风说着,仰头得意大笑数声,又道:“嘿嘿,那始皇御玺于我又有用?有了御玺就能拥有天下了吗?”
公孙晧先是一怔,旋即恍然道:“不错,我向前怎么没想到,‘洁玉映天,月出之巅’,不就是说的月之山吗?”语气懊悔。随即又问道:“国师,东瀛志异是什么书?上面记载的话和我听到的完全一样。”
西嘲风哈哈一乐:“公孙先生,你听到的话定是东瀛志异这本书上的,有人看了,流传了出来。嘿嘿,本国师既然知道了这秘密,那就要看看始皇御玺究竟是什么样的!”
公孙晧惊愕道:“国师,难道你要亲自下到潭中吗?”
“公孙先生,枉你为横田俊出谋划策多日。”西嘲风语气轻蔑,那句‘洁玉映天,月出之巅’,定然说的是这月之山的巅峰了,我们上去看看,说不定能见到始皇御玺。”
公孙晧仰头望着笔直如削的峰壁,面色为难:“只是,这山峰如何上得去?”话音未落,就听西嘲风断声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