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磊闻听,拿过宝剑,见宝剑上果然多了两颗宝石,一颗正是自己送个轩辕劲的蓝星剑上的蓝宝石,已经被胡一为卸下,镶在七星剑上。 更新最快另一颗宝石却似琉璃一般透明,“怎么说四个老家伙?是了,胡前辈以为中龙囚牛也是老人。”朱磊又看宝剑,“这就是朗星剑上的宝石了。原来朗星剑为胡一为所有。”朱磊想着,端详宝剑,见宝剑上七颗宝石闪烁,并无其他异处,自语道:“奇怪,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是啊,孩儿,这些天,我也在天天研究,也没瞧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祖上的留言是不会错的。否则,大家也不好处心积虑去寻找宝剑。孩儿你一定要好好保住宝剑,待以后慢慢研究。”胡一为说着,又大口喘息几口,眼睛一翻,又昏迷了过去。

    朱磊大惊,知道他说话过多,又伤了元气,忙去厨房取来参汤给他喂下。不多时,胡一为吐了一口气,有了轻微呼吸。朱磊知道胡一为元气伤得过甚,现虽暂无性命之忧,将来如何还很难说,只盼这些大补之药能救他了。朱磊起身出门,来到院中,高声呼道:“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在小岛上空回荡,久久才散去。

    朱磊连呼几声,除了林中“沙沙”声外,连一点回应也没有。朱磊心情沮丧,提剑出了院门,围着院墙转,想寻到蛛丝马迹。待转到后墙,又被眼前景色吓呆。原来,墙外的树木上挂着几句骷髅,破碎的衣服零零散散地在树枝上飘扬。朱磊定了定神,上前查看,却见那几句骷髅都是颈椎断裂,似是被人以重手法折断了脖子。再看那些衣服碎片,分明就是仆人的服饰。朱磊略一想,随即明白,这几个人便是灵蛇岛上的奴仆。“唉,定是胡一为神智不清,将几个人杀了。”朱磊心里叹息,用宝剑在围墙边挖了几个坑,将几具骨架收集下来,放入坑中,填土埋成几个坟包,这才转身离去。隔天,朱磊又将胡一为儿子的尸骸用棉被包裹了,埋在房后。

    朱磊在这荒岛上,想要离去,却又无法走出树林。无奈,只得留着岛上。好在胡一为储藏了粮食,朱磊倒也将就着生活。平时除了给胡一为配制补药,给他服下,要不就是上到山顶,间忽见到船只从海上驶过,朱磊高呼挥手,但人家怎么听得见?

    秋去冬来,冬尽春开,转眼又是来年春天。朱磊在岛上一待就是多半年。平时,朱磊也到林中找些药草,试着给胡一为医治。那胡一为在床上躺了一冬,每日朱磊给他喂药喂饭,渐渐地,胡一为也恢复的神气,却不下床,只是常常躺着望着屋顶出神,朱磊喂他什么,他便吃什么。

    这日,天气突然热了起来。朱磊屈指一算,应该是五月里了。“得将胡一为床上的被褥拿出,马上夏天就要到了。”朱磊想着,从山顶上下来,进屋却见床上空无一人。朱磊心疑,到院门外看了一遭,也没见到胡一为的影子。朱磊略一思忖,又来到屋后,果见胡一为在他儿子的坟前静静站立。朱磊心道,看来,他的精气神已经恢复了,不知他的神智恢复了没有?朱磊小心上前,见胡一为双目垂泪,想必清醒了过来。

    朱磊一时也不敢上前和胡一为搭话,只得陪他站着。良久,才听胡一为一声长叹,转头静静望着朱磊,半饷,问朱磊:“是你将我儿子葬了?”

    朱磊闻听,知道胡一为已经清醒了过来。却又不知怎么回答,只怕惹毛了他。便劝道:“胡前辈,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早日入土为安才是。”

    胡一为点点头:“你跟我来。”说着,转身向屋前走去。

    朱磊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也只得听天由命了。朱磊来到屋前院中,迈开步子,时刻准备运起“九凝云迴”身法。他担心胡一为对他不利,“总不能束手就擒。”朱磊心道。

    就见胡一为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两柄宝剑,正是七星降龙剑和朱磊的蓝星剑。胡一为将七星剑递给朱磊,道:“你看好了,这就是灵蛇剑法。”说着,也不待朱磊回答,挥剑舞了一套剑法。朱磊见他剑招灵动劲柔,时有意想不到的招式出来,让朱磊暗自赞叹,心道,果然是当世高人,这剑法可比唐门兄弟的剑法高深许多。

    胡一为一套灵蛇剑法使完,问朱磊:“看清了吗?”

    朱磊一愣,听他的口气,倒似要教自己剑法。但刚才自己却没看全,朱磊摇摇头。

    “你看仔细了。”胡一为说着,又挥剑见刚才的灵蛇剑法施展了一遍。这回,动作却慢了许多。朱磊知道他是在有心教自己,便潜心记忆。一套剑法下来,朱磊已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心里起疑:“怎么先前见他使的灵蛇剑法端的阴柔轻灵,招式怪异,刚才看的剑招却有许多漏洞,好些招式似乎是多余的,只要直接出剑就行了。难道他是故意这样使来的?”他却不知,他的天脉已成,此时,他的心智已不知高过别人多少。朱磊目光敏锐,头脑清灵,不但将胡一为的剑招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看出剑招里的憾缺来。但他在胡一为这样的当世高手面前,却毫无自信,只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胡一为招式使过,让朱磊施展一遍灵蛇剑法。朱磊记得刚才剑招,便记忆着使了一遍。那胡一为见了,显露惊讶之色,却不说话,待朱磊施展了灵蛇剑法,才道:“和灵蛇剑法相配的,还有一套灵蛇掌法,现在,我一起教与你。”

    朱磊惶恐,不安道:“胡老前辈……,”

    胡一为一摆手,道:“你用心看了。”说着,舒腰展臂,揉步腾挪,打了一套掌法。他打得慢,朱磊看得清楚,见这套掌法和剑法差不多,并无特别之处。胡一为一套掌法下来,朱磊也记忆得差不多了。胡一为打完掌法,也不问朱磊是否记得,又打了一遍。朱磊点头,道:“多谢前辈,晚辈已经记得了。”胡一为点头。

    次日,朱磊依旧给胡一为做了参汤,让胡一为喝下。不料那胡一为却摇头,说道:“已经用不着了。”

    当日,胡一为要朱磊用灵蛇剑和他过招。朱磊不敢用剑,拣了根树枝,和胡一为交手。期间,胡一为将用剑的要领一一对朱磊说了,朱磊听了,自是受益匪浅。一连几日,胡一为和朱磊对了剑法又对掌法,却连一句话也没有。朱磊本想请他放自己出岛,但见胡一为的样子,每每话到嘴边,便咽了下去。

    这日起来,朱磊本以为胡一为仍要和他练剑比掌,便在院中等着。不料,胡一为却唤朱磊进屋。就见胡一为拿着一卷纸册摊在桌上,对朱磊道:“这是航海图,中土东部的海岛位置全在这里了。”朱磊凑近观看,就见图上标识了不少海岛位置,其中有的有名字,也有不少无名岛。那瀛洲岛也在图上,从图上看,却是最大的岛屿。

    “你看,图上还有星辰相对,这是告诉你自己的方位。我们就在这个岛上。”胡一为手指海图,向朱磊介绍了如何看海图,又如何以天象定船位。朱磊听了豁然顿悟,心道,当初,自己带小红出来,原是以太阳和北斗星定方位的,但那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要知道精确的位置,原来还要和三恒二十八宿相对应。朱磊看了一会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小岛,问道:“胡老前辈,这就是桃花岛吧?”

    胡一为点点头。朱磊心想,当初,自己和轩辕劲大哥上瀛洲岛,是从瀛洲的西北方向出海的,哦,这里果然有个小岛,那就是轩辕劲大哥的家了。又想,自己的沉船就在这个小岛附近,自己只需向南走,定能回到家中。朱磊顿时兴奋起来,心想,如果能回到家,就能见到爹娘了。在他心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爹娘遇害了。朱磊正待细看海图,却被胡一为将海图卷起,装入一只布袋,扎好口,递给朱磊:“送你了。”

    朱磊大喜,忙整理衣衫,弯腰施礼:“谢胡老前辈。”

    胡一为倒没让,嗯了一声,道:“你可知我在这岛上布的是什么阵?”

    朱磊摇头。

    “反九宫四象阵。”胡一为淡淡道:“四象为筋,九宫为则。左准通,右规矩。单者出,偶者塞。”

    朱磊知道,四象既是东官苍龙,北官玄武,西官白虎,南官朱雀,每一官各辖七颗星座。九宫更是简单了,他小时候闲来无事,便常玩九宫游戏。说是简单,但单就九宫之变化,已经算是无穷之数了,更何况还有四象附之?但胡一为说了阵法口诀,朱磊也就明白了,心道:“难怪自己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原来四象为筋,九宫为则,遇到不通处,只需往左就行了。”朱磊想着,点头问道:“单者出,偶者塞,指的是树吗?”

    胡一为点头问道:“你知道九宫四象?”眼中尽是惊疑之色。

    朱磊点头。他从记数起,就跟爹爹学医,四象之术本是医家根本,朱磊如何不知?九宫也是他爹爹教与他的。

    胡一为盯着朱磊看了半饷,才转身从房间角落取来包袱,正是朱磊的。胡一为将包袱交给朱磊,又从床角取出两把宝剑,其中一把正是朱磊的蓝星剑,是胡一为从轩辕菁手中抢得。胡一为将蓝星剑递给朱磊,对手中的另一把宝剑却端详抚摸,好一阵,才叹息道:“这是我胡家传下的宝剑,却不能给你。”说着,将宝剑收起。又拿出七星降龙剑,递给朱磊,道:“此剑本是你得来的,如今,七星聚齐,可惜,除了宝剑锋利,削铁如泥,其他的,我却看不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唉,还是还给你吧。许是天意。”

    朱磊被他一串动作弄得糊涂,也不知他想做什么,只得依次接过包袱和宝剑。正疑惑间,就听胡一为道:“你我缘份以绝,你快快立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就杀你,给我儿子做伴!”朱磊见他面无表情,面色冷峻,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对自己变了态度,只吓得心底生凉,转身便跑出了门。

    朱磊进了树林,按照胡一为说的阵法要诀,很快就走出树林,来到海边。海边码头处有一只快船,正是朱磊来时剩的那艘。朱磊欣喜,心道,原来胡老前辈是要让自己离开海岛,“呵呵,就是你不赶我走,我也要走的。”朱磊心想。

    “这位胡前辈也是可怜,孤零零地一人住在岛上,没有人相伴,也不知他以后会怎样?”朱磊这些天和胡一为朝夕相伴,此时一旦离开,竟有些不舍,回头像树林内看去,却惊吓得目定口呆。就见林中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不好!”朱磊大惊,“怪不得刚才胡前辈对自己冷漠相待。定时胡前辈也和自己一样,相处日久,也有了惜别之情,只是他不愿外露罢了。”朱磊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如此糊涂,胡前辈分明是不舍和自己分别,才故作冷淡,赶自己下山。哎,回想起来,只怕胡老前辈清醒以后,就有了自戕之心。”

    朱磊想起胡一为教自己武功的日子,心里难过,返身就往树林里跑。朱磊却不知,这其间有多大的危险。树林着火,最忌讳的就是不看风向就在林中乱窜。朱磊年纪小,却不懂得这道理,好在山上着火,那火多半是往山头上燃。

    朱磊一路赶到胡一为的住处,倒也无碍。但胡一为的院中已经被烧成一片灰烬,但见余烟袅绕,星火四溅,那一幢房子也已成了一堆残瓦断壁。朱磊冲入瓦砾中,也不顾烁热燎人,搬开断梁碎瓦,果见胡一为倒在砖瓦中,全身已被烧焦,几乎看不出人形。朱磊心中悲叹,暗自责怪自己没有察觉胡一为绝世的念头,否则,兴许能阻止他。

    朱磊默立个把时辰,直待余热散尽,才用七星宝剑在胡一为儿子的坟茔旁挖了个坑,将胡一为和他的那柄朗星剑一起葬了。又削木立碑,用宝剑刻上“胡一为前辈之墓”。待一切做完,天色已暗。朱磊在坟前磕了几个头,才转身离去。

    朱磊上了快船,试着用星象来定位。又对照海图,将船向北驶去。他这也是初生牛犊之事,全没想到海上天气变化,好在一夜无事。天方亮,朱磊又拿出海图详细确定方向,将瀛洲下方的几个海岛一一标识,才掉转转头向那几个海岛驶去。

    朱磊驾船在海上多日。这日,终于见到前方有一个海岛,朱磊便驾船靠了上去,但那却是荒岛。纵是如此,朱磊仍是高兴,因为,这也确定了自己能识得海图了。朱磊又对照海图,找了几个小岛,却都是荒岛。“这一带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岛了。”朱磊想着,驾船向那小岛驶去。船驶了一阵,那小岛隐隐在望。再近些,朱磊远远看见一片金色沙滩。朱磊心里一阵狂跳,这沙滩他是再熟悉不过了。

    朱磊靠岸,飞步向山谷里跑。“爹,娘,我回来了。”朱磊心里默念,然而心里却越来越沉。就见谷内田地荒芜,满目凄凉,两侧尽是断壁残垣,,像是多年前,一场浩劫将谷内生命饴尽。

    朱磊快步来到自己家前,房屋倒在,却也是破旧不堪,蛛灰四飘。

    “娘!爹!”朱磊跨进门,高声叫喊,却哪来有回应?朱磊心里发秫,又到屋外大声就喊,只听叫喊声在谷里回荡。朱磊转身登上后山,就见数十个荒坟隐没在草丛中。有一座大坟,坟前立有墓碑,上写“恩人朱大夫夫妻之墓。”

    朱磊双腿一软,放声大哭。他在外几年,虽听公孙不仁和姬先生说起过,爹娘已遭毒手,但他心里却始终不信。刚上岛时,朱磊满是希望,想象着娘能向以前一样站在门前。但见谷内荒凉的景色,朱磊每近家一步,心里不安就增加一分。这后山本是村里的葬墓之处,所有,朱磊才急急上到后山,果见爹娘的坟茔。

    朱磊大哭一场,瘫坐在地,垂头良久,才平静下来。心里恨道:“定是鹰鹫门的那些狗贼,后来又来谷内行凶作恶。”

    朱磊想的不错。那公孙晧听得公孙不仁的禀报后,心下起疑,一个荒蛮小岛上怎么会有武功高强之人?才又派人上岛。这时,岛上的居民已经见朱磊爹娘的遗体收葬。岛上的居民也没想到那些武士还会返回,大家见武士又来岛,都拿起农具抵抗,但怎么挡得住持刀拿枪的武士?自然又是死伤不少。那些武士临走时,又一把火将村子烧了多半。幸存的村民葬了死者,怕武士们再来,便驾船离开小岛,到别处寻生活去了。

    朱磊在爹娘的坟前一坐到夜,恍恍惚惚,一时想起从前爹娘的样子,泪如雨下。一时又想起武士行凶,朱磊恨从心起。待太白金星升起,朱磊才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当头,晒得头皮发烫。朱磊跪倒磕头,才起身下山,回到家中。略微收拾,又解开包袱,吃了些点心,出门来到沙滩,坐在地上,想起以前在小岛上的快乐时光,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善能大师说得对,止恶才能扬善。如果自己没有一身本能,又如何能制止那些恶人行凶作恶。”朱磊想着,解下七星宝剑,比划了几下,心道:“当初,要是自己会雷霆剑法,定能帮爹爹将鹰鹫门的狗贼杀退。”

    一过数月,朱磊不是在沙滩上乱想,就是在爹娘坟前坐着练《武经》上记载的四脉功,渐渐地,朱磊心中的悲情也消去了不少。这日,朱磊坐在沙滩上,看着手里七星宝剑,心道,这剑有什么神奇之处呢?左看右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朱磊一挥剑,向身旁的椰树砍去,剑光闪处,那棵椰树无声倒地。朱磊暗自吃惊,要知道,椰树坚硬如石,用寻常的砍刀砍树,也不知要用多少劲才能将树砍倒。朱磊玩性顿起,先是挥剑练了一遍雷霆三剑,接着,又舞了一遍灵蛇剑法。剑招舞毕,朱磊却又有些不解,心道,雷霆剑招虽然厉害,但每一招之间似乎有空隙让对手有机可乘。“却不知轩辕敬愚伯伯创着剑法之际可曾想到这些?”朱磊想的不错,当初,轩辕敬愚创这剑法,原是全攻剑法,讲究一个“快、狠”,即便是防守剑招第三式,也是将剑抛出,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朱磊舞罢雷霆三剑,又将灵蛇剑法舞了一遍,觉得灵蛇剑法的招式漏洞也多。有时候一招出尽,明明可以不用将剑收回,直接转到手腕,换成另外一招,但胡一为所授的剑招却是要将剑收回,再出招进击。舞罢灵蛇剑法,朱磊又将折梅手练了一遍,也是觉得折梅手以巧取胜,若是碰到比自己强的对手,恐怕连身也近不了。再打了一遍帝龙拳法,倒是觉得帝龙拳倒是大气正派,其间虽有间隙,但却被拳招的正气所震慑,如若不仔细寻思,那是看不出的。

    转眼盛夏过去,中秋来临。月满之夜,朱磊坐在爹娘坟前,想起每到中秋,娘做月饼的情形,朱磊又是泪流满面。就这样呆坐到半夜,朱磊抬头望着圆月,心道,这天底下,原就是人情如月,有美满,就有缺憾,可老天为什么偏偏将缺憾丢在我家?朱磊心里又是悲叹,又是愤恨,将身旁的两柄宝剑拿在手,双剑相接,就听“呛”地一声,彩光四溅。朱磊一惊,“该死!这是娘的遗物,怎可胡乱损坏。”忙定睛查看蓝星剑,宝剑却安然无恙。又查看七星降龙剑,也是完好无缺。“这两柄剑原是同一块玄铁打造的,自然没有上下。”朱磊心道:“娘的蓝星剑还是归还给娘吧,自己带在身上,别再弄丢了。”想着,朱磊在他爹娘坟旁,又挖了一个深坑,将蓝星剑埋下,这才起身,来到沙滩。抬头见月色撩人,一时兴起,挥起七星降龙宝剑舞了起来。见沙滩上剑影幻飞,彩光练扬,原是宝剑上的七颗宝石在月光下闪烁。朱磊舞了一通剑,浑身冒汗,便坐在沙滩上,抬头望月,忽地想到,这剑招和月亮的变化原是一样的道理,剑有攻守,月有圆缺。月满之日不过就这一天,天地下又怎么可能有无敌的招式呢?朱磊想着:“雷霆三剑走的是阳刚之路,算是厉害的剑招了,但是仍有间隙可剩。灵蛇剑法走的阴柔的招式,间隙更多。“对了,要是将雷霆三剑的间隙用灵蛇剑里的招式填补,不知会怎样?反过来,灵蛇剑的招式里要是揉进霹雳三剑的招式,不是也一样能将剑招里的间隙填补了吗?所谓阴阳相间,譬如子夜之星月,初晨之太阳,朝朝不息。”朱磊想着,心里兴奋,立刻比试起来。

    朱磊想的不错,那霹雳三剑和灵蛇剑法,正是阳刚剑招和阴柔剑招,走的都是偏锋,虽然招势盖人,但却漏洞极大,所谓刚极而折,柔极而散,便是这个道理。但是,朱磊要想将两种剑法揉合在一处,却不是容易的事。刚开始,朱磊试着在灵蛇剑法中夹进雷霆三剑,却每每被剑招所困,那剑不是歪向一边,就是刺向他处,不知所云。后来练雷霆三剑揉和灵蛇剑法也是如此。朱磊心里奇怪,按理,只需在剑招里夹进另外一种剑法就行了,却没想到如此艰难。一晃又是月余过去,朱磊所练的剑法却没有一点长进,朱磊百思不得其解。倒是腹疼眩晕之疾倒似好了许多。

    这日,朱磊坐在爹娘坟前,忽觉一阵冷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寒战。“天凉了,要穿衣服了。”朱磊想着,便欲回到山下家中取衣服。朱磊站起身,脑中灵光一闪:“哈哈,不错,天地运行有时,冷暖寒暑自有天定。所谓天动在先,人顺其在其后,武功招式何况又不是如此?再厉害的招式也是因人而动,也有漏洞。与人过招,只需见他招式所致,自能找到他的弱处。小时候看过的兵书上不是说,观敌之变动,后之发,先之至吗?这和武功招式是一个道理。想想自己也是可笑,要想让招式圆满无缺,那是绝无可能,就好比四季长春,也是没有的时节一般。”

    朱磊想罢,心中难题豁然而解,心里大喜,快步下山,来到家中,取了衣服穿上。见一旁的包袱,里面药材外露,又想到,却不知丑儿现在怎样?她应该跟着轩辕劲大哥,应该没事。只是大哥向来爱清爽干净,不知会不会嫌弃丑儿?大哥又不懂医理,不能给丑儿治病,还是将丑儿带在自己身边才好。朱磊想,自己反正是要到瀛洲去找姬伯伯,将西嘲风大徒弟的事告诉他。更何况自己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还是现在就去瀛洲和姬伯伯说了,顺便看看轩辕劲大哥在不在瀛洲,如果在,那是最好,将丑儿带到中土,好给她医病。朱磊想罢,收拾好东西,乘着星光上船,查看了海图,驾船向瀛洲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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