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磊一听声音,知道不好,头也不回,抬脚就跑。 更新最快不一会儿,身后传来马蹄声。朱磊想择路,却见四周水泽,无奈,只得运起九凝身法往前奔。但朱磊一个小孩儿如何跑得过马匹?不一会,就被马匹追上。就见三匹马追过朱磊,回头拦在道上。朱磊抬头看去,正是唐家兄弟,另有一人却没见过。
那三人下马,“唰”地一下,都抽出腰间佩剑。朱磊赶忙将丑儿放了下来,拱手道:“唐家兄弟,上次是我失手,请你们放过我。”
唐家兄弟脸一红,随即喝道:“小贼,我们等你多日,你还想跑吗?”
另一人却问道:“你们说的就是这孩子?”
“是,大哥。他的剑招很像师傅说的魔剑。”断了手的唐家兄弟回道。
原来这人是他们的大哥。哦,是了,唐家兄弟曾经说过,他们去落霞谷,就是为了找他们大哥的。朱磊心想着,眼望这位唐家大哥,见他身材修长英挺,一身白衣更显得洒脱,不由暗自喝彩。
就听那人上下打量朱磊,眼神疑惑,道:“怎么会?这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大哥,应该不错,他出剑伤了三弟的那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很像师傅说的魔剑的招式。”一个唐家兄弟说道。
唐家大哥点点头,问朱磊:“小兄弟,你的剑呢?”
朱磊见这位唐家大哥说话理道周全,心里有几分好感,便从身上取下剑,道:“这位大哥,我的这就是我的剑。”
唐家大哥见朱磊手中拿着破麻布包裹的剑,看上去比普通长剑要短许多,便问身旁兄弟:“就是这把宝剑伤到你的?”
断手的唐门兄弟摇头说道:“不像,大哥。他上次使的那柄剑比这把剑还要短一些。”
唐家大哥点头,又对朱磊说道:“小兄弟,我们来比试几招,可以吗?”
朱磊犹豫片刻,恳求道:“三位大哥,上次我是无意伤到了这位大哥,我心内疚已久。再说了,那位大哥一剑刺穿了,我也差点丢了性命。如此说来,这位大哥也不必再为断臂耿耿于怀了,还请三位大哥放我们上路。”朱磊知道自己绝不是唐家兄弟三人的对手。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只是比试剑招,点到为止,绝不会伤到你。”唐家大哥说道。
朱磊心想,我只会“雷霆三剑”,而且使起来极不熟练,连对面的唐家兄弟,已经有三人伤在剑招之下,其中一人还死了,这雷霆三剑是万万不能再使出来了。
唐家大哥见朱磊沉思,便道:“小兄弟,我们只是比试切磋,比试结束,就让你们上路。”
朱磊见他语气恳切,心想,看来,不和他对几剑是不行了。只是“雷霆三剑”是万万不能使出。不若用南宫大侠教自己的剑法和他过几招,记得当初南宫大侠教自己剑法的时候说过,这剑法虽从“雷霆三剑”化来,威力却小了许多。嗯,就用南宫大侠教自己的剑法和他过招。这剑法自己从没练过,自己只要走“九凝云迴”身法,即便他有什么歹意,他也不见得能伤到我。朱磊这些日子见到恃强欺弱的事,对唐家兄弟也怀有几分戒心。
朱磊点点头,让丑儿站住路旁,手持宝剑,道:“唐家大哥,你说了,我们只是比试几招,比试过后,你让我们走。”
唐家大哥庄重地点头:“小兄弟,你先出招吧。”
朱磊却不知道怎么出招。以前他出剑,都是情急之下,出剑就是雷霆剑法,现在叫他出招,他倒楞在当中,心想,这一剑应该出哪一招呢?
唐家大哥见朱磊手拿宝剑,那宝剑以破旧麻布包裹着,剑尖松踏踏地斜指地面,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浑似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小兄弟,你既不出招,那我可就托大了。小心了,看剑!”说着,将剑平平朝前一松,剑尖直指朱磊眉心。
朱磊闻听,忙凝神应招。见唐门大哥剑势平缓,显然是在让着自己。朱磊一闪身,见唐门大哥目光闪过自己的右肩,知道他下一招便是攻到此处。朱磊脚下一点,身形侧过,挺剑刺向唐门大哥的左肋下。这一下,虽说是朱磊第一次用上南宫诚授予他的剑法,但他知道对手下一招要攻自己的方位,也就知道出招时的弱处。所以在对手出招之前,向对方薄弱处刺了过去。那唐门大哥吃了一惊,忽地先后一跃,手中剑同时在面前舞了一个剑花。
朱磊却没跟进,他心里奇怪,心道,自己的剑招才出一半,唐家大哥怕什么呢?怎么一下子退了出去?也好,正好不用打了。
另外两个唐门兄弟更是惊讶。要知道,他们的大哥这一退,那就是输了一招。更何况,大哥退回时,手舞剑花,那是自保,防止对手再攻上来,可见对手剑法之厉害。他唐家剑法在中土武林也算是一绝,早就闻名武林,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孩儿一招逼退?
唐家大哥退回稳住,看了朱磊一眼,脸色凝重,道:“小兄弟果然是使剑高手,是我小看你了。”说着,剑尖朝地,一报拳:“请!”说罢,飞身扑了上来。
朱磊正莫明其妙,不知他说自己是使剑高手是何用意,却见唐家大哥“请”字声落,已经飞身扑了,自己眼前尽是剑光,也不知他要剑刺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朱磊惊慌之下,缩身倒地,滚了出去。边上那两个唐家兄弟看了朱磊狼狈模样,却笑不出来,相互看了一眼,都露惊恐之色。
唐家大哥也是惊讶不已。刚才自己出手的这一剑,便是唐门十三剑中的一招“秋风落叶”。这一剑刺出,已经将朱磊的胸口大穴笼罩尽数笼罩在其剑下。一般的武林高手,是决计逃不过这一招的。他只以为朱磊难以躲过,却不料朱磊后倒滚出,让他剑招落空,不由暗自赞叹朱磊临阵变化之快,非当今一般武林高手可比。“原来这一招,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躲过。”唐家大哥心道。
这一招“秋风落叶”是他唐家十三剑的精髓,还从未有人在这一招下躲过。他却不知,朱磊见对面满是剑光袭来,心里惊慌,想运九凝身法闪开,却已经迟了。惶恐之下,本能地倒地一滚,才躲了那一剑。武林高手间过招,那是万万不肯倒地滚出躲闪的,那样的话,名誉尽失。
唐家兄弟只以为朱磊年纪虽小,却身负异技。唐家大哥腿一弹,一个“鹞子搏龙”,身子凌空而起,手腕一抖,又是一片剑光罩着朱磊周身。
朱磊人躺在地上,难堪之极,闹了个大红脸,正要起来,那唐家大哥的剑光已经罩了下来。朱磊再想往后滚开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朱磊眼光扫过,心念一动,人“攸”地往唐家大哥身下滚去,手中宝剑竖起,直指唐家大哥左脚“涌泉”穴。这一剑,却是朱磊情急之下,见自己无处可逃,唐家大哥的剑招又周密凌厉,全然看不出剑招间的空档,唯有脚下没有防备,便一滚攻了上去。
朱磊这一滚,随后出的那一剑,更出唐家大哥意料。他这一剑固然能伤到朱磊,但自己若是被朱磊剑刺涌泉穴,那自己的左腿就算废了。唐家大哥不愧是当世高手,就见他手腕一晃,剑尖点在朱磊的剑尖上,将朱磊宝剑点偏,左脚一收,人也借力飘闪到一旁,堪堪躲了过去。朱磊也剩这当口滚到一旁,躲过了唐家大哥的剑招。
朱磊这回不及思量,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来,右脚迈出,随时准备走九凝云迴身法。他所学的武功,唯有九凝云迴身法最是娴熟,只要向走,意念起处,脚下就已迈出步子。
但那唐家大哥却没再追来。就见唐家大哥望着朱磊,问道:“小兄弟,你师傅是谁?”他先前确实没将朱磊放在眼里,只以为朱磊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过十几年的功夫。而自己的唐门剑法是武林一绝,自己在唐家十三剑上浸淫了二、三十年,随便怎么出剑,那朱磊也逃脱不了。不料,刚开始出的那一剑,剑还未出,朱磊已经看出他剑招的弱处,一剑反攻过了,倒将他吓了一跳。所以,再后来出剑,便是一招“秋风落叶”。这一招“秋风落叶”,剑点朱磊十多长大穴,剑光漫空,那是要试试朱磊是否真的看出自己剑招的弱处。以前使“秋风落叶”与人过招,对手不是受伤就是兵器被他长剑绞断,他怎么也没想道,朱磊会倒地滚开。其实,倒地滚着避开剑招,当然是高手所不齿,朱磊只是惊骇之下,本能地倒地,躲开了他的剑招。他当然也看出朱磊脸上显现难堪之色,但认识不信,朱磊一个小孩子,能躲开他唐家十三剑,便顺势跃起,又是一招,也是剑光漫空,罩住朱磊。这回,朱磊躺在地上,倒是看清了他脚下全无防备,便想他脚下滚去,举手一剑。“这孩子若不是聪明过人,应变是如,就是受过高人传授,身怀绝技。”唐家大哥想着,便问朱磊师门出处。
朱磊见问,一想,自己所学武功,既有爹爹所授的拳脚功夫,有大哥轩辕劲的所授的拳脚,剑法身法却是大哥的父母亲所教。还要南宫大侠也教过自己,可自己也没拜谁为师。
那唐家大哥见朱磊低头不语,以为朱磊不愿说出自己的师门,这在江湖上也是有的,便道:“小兄弟是不愿说出自己的师门吗?”
朱磊摇摇头。其实他是想说自己没有师傅。
唐家大哥点头道:“既然出此,得罪了。”说罢,将剑缓缓刺出。
朱磊见唐家大哥脸色凝重,目光空洞,也不知他看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且这一剑刺得甚是缓慢,那剑尖似乎是随便一指,但朱磊却见自己周身大穴全在他的剑招之下,朱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迈开的脚步也不知走身法的哪一步。只得手握宝剑,脚尖着劲,时刻准备运起身法好跑,眼光也是似有似无地望着前方。
唐家大哥见朱磊剑尖斜斜地直指地面,和先前一样松松垮垮。眼神望着前方,却没有目标,但自己周身却全在他的目光扫视之下,好像朱磊的剑随时要刺自己的任何一处大穴。唐家大哥不敢动,那柄长剑只是平平地刺出一半,就不再往前送了。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斜阳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各拿长剑对恃,气氛甚是诡异。
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仍是一动不动。一旁的唐家兄弟再也忍不住了,其中一人喝道:“大哥,管他什么来路,反正教主要我们杀了他,先杀了他再说!”说着,身子一跃,单剑一挺,刺向朱磊。
那唐家大哥见状,喝道:“不要!”,但已经迟了,边上唐家兄弟的那一剑已经刺向朱磊。唐家大哥无奈,一抖剑花,也攻向朱磊周身大穴。
朱磊此时,侧面有两柄长剑一上一下刺来,对面又有唐家兄长剑势如花,自己无任怎么闪,也躲不开唐家大哥的剑花。唐家兄长虽然开口一声喝,剑招出的匆忙,露出了胸口一处空档,但朱磊却不敢攻进。
眼见三把剑一起刺来,朱磊情急之下,起剑一舞,身子旋转,就见朱磊被麻布包裹着一般。原来他的剑上包着的破麻布仍没去掉。这一招正是“雷霆三剑”中的一招“雷霆一击”,这一招原是防守招式,但其后紧跟着的一剑却是顺势而出。当初轩辕敬愚用这一招之后,只以为围攻他的四大高手会知难而退,却不想那几人却仍旧带伤进剑。轩辕敬愚也是了得,顺势将将刺向剑势最弱的那人。
朱磊手持宝剑,身子跃起旋转,就听“当当”两声,左右攻来的两柄剑已被朱磊的宝剑斩断。朱磊雷霆一击的后招跟着使出,先是剑点唐家兄长,随即手腕一抖,宝剑在半途转向,刺向刚才攻上来的唐家兄弟。原来,唐家兄弟一动手,朱磊已经看出,唐家兄长的空门虽然露出,但唐家兄长武功甚高,自己的一剑伤不到他,但却能逼他回剑自保。一旁的唐家兄弟长剑被绞断,却一愣神,朱磊剩势变剑招刺向他,定能将他逼退,正好突出剑圈。果然,唐家兄长将剑收回自保。他见朱磊竟能剑招突变,又刺向自己兄弟,不禁大吃一惊,随即又是一剑刺出。但朱磊已经跃出剑圈。
朱磊人未落地,一旁断臂的唐家兄弟左手剑又攻了上来。眼见一道剑光飞向右侧那唐门兄弟,却是断了的剑头。那人一闪,左侧身子尽露。朱磊岂能放过这机会,当下脚下一点,运起了九凝身法,躲过唐家兄弟的那一刺,又将宝剑顺势送了过去。这一招和轩辕敬愚当初使出的招式一样,也是顺势刺出,全没思虑,像一个人一拳打下,已经收不住拳一般。
“手下留情!”唐门兄长嘴里喊道,人跟着跃了上来,挡在他兄弟面前,起手一剑刺向朱磊,但已经迟了。
朱磊闻听,又见剑光一闪,心道不好,脚下一划,那柄剑贴着腰间划过。但自己再想收剑已经迟了。就听“噗,噗”两声,那唐门兄弟身子一晃,又用手中长剑支撑住,才没倒下,身旁唐门兄弟忙将他扶住。
朱磊一惊:“不好,又伤到人了。”定睛看去,就见唐门兄长胸口插着一枝断剑,自己的剑也刺穿了他的腰间,鲜血直往外涌。
朱磊慌忙收剑,惊呼:“这位大哥,我不是有意的。”说着,就要上前,给唐门兄长疗伤。就见另一个唐门兄弟将剑一横,怒道:“小贼,你假惺惺的做什么?我和你拼了!”说着,就要挺剑上来。
唐门兄长一把拉住他,喘息道:“别动手!”又对朱磊道:“谢谢你,小兄弟,你让我看到了魔剑。”
朱磊心里发慌,嘴里哭腔,说道:“唐家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每一次使这剑法,都控制不住。”
“小兄弟,那是你没有内力。”唐门大哥“咳咳”两声,嘴里出血。喘息片刻,又道:“小兄弟,谢谢你,让我得到了解脱。”又对身旁两个兄弟道:“你们都看到了,画窑上的武功心法全是骗人的,这几年,我的武功一点长进也没有,内力反而大大受损。我的死和这位小兄弟无关,你们两人这就回唐门,解散唐门,永远不要再在江湖露面了。”说着,又用力喘息几口,对两兄弟说道:“记住了,千万不要看那贱人的眼睛。那,那毒药是可解的,用……,”话没说完,脑袋一歪,辞世而去。
唐门兄弟放声大哭。唐门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涉过大漠,才找到他们的大哥,眼见兄弟三人团聚,也回到中土,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大哥死在怀中,怎不伤悲?
朱磊也是难过,手足无措地站住原地不知所措。见唐门兄弟哭得伤心,便劝道:“两位大哥,请你们节哀,真的抱歉,我不是有意伤害到你们的大哥。”
“抱歉你妈的头!”一人怒道:“小贼,你伤了我三弟,如今又害死了我大哥。我和你拼了。”说着,挺剑刺来。
朱磊一闪,却不还手。那唐门兄弟却想疯了一样,手持长剑又刺又劈。朱磊再敦厚,也不会站着让别人用剑刺杀。朱磊运起九凝身法,不停地躲闪。那唐门兄弟一阵剑招,却连朱磊的边也没沾到。一旁的另一位唐门兄弟见状,拾起地上断剑,突地向站着路旁的丑儿劈了过去。朱磊大惊,喝道:“住手!你要做什么?”便欲扑过去,持剑攻朱磊的那唐门兄弟挥剑拦住朱磊。眼见那人就要扑到丑儿跟前,丑儿却似被吓呆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朱磊急道:“丑儿,快躲开。”自己奋不顾身地抢上前,脚下也乱了身法步子。唐门兄弟见有机可乘,举剑便想朱磊背后刺去。
再见丑儿,想是被吓呆了一样,站在远处,看着那唐门兄弟红着眼睛,跃到自己身前举剑砍了下来。朱磊看到清清楚楚,眼见丑儿就要血溅当场,心疼得大叫:“住手!”却不知身后长剑已经刺了过来。
唐门兄弟此时也想疯了一般,双眼冒火,全不管眼前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举手一剑拦腰横扫过去。眼见丑儿性命不保,却见一道银光闪过,唐门兄弟“哎呀”一声,手中长剑落地,手腕上钉着一枝短箭,余辉下银光闪闪。朱磊见那支银色短箭,一愣之下,忘却了身后有长剑袭来。就听身后有人喝道:“撒剑!”
朱磊转头一看,就见一青年手持弓背,正扫在唐门兄弟的手腕上,那唐门兄弟手中长剑也应声落地。
这青年,朱磊认识。正是同他一起去大漠落霞谷,后来先行逃出,却走不出大漠,幸亏遇见朱磊,朱磊才告诉了他如何走出大漠。朱磊见他手持短弓,正和他结拜兄弟轩辕劲的短弓一模一样。
那青年也认出了朱磊,拉过朱磊,又抱起丑儿,对唐门兄弟道:“二位唐家兄弟,你们算是武林中成名人物了,怎么欺负起两个小孩儿来了?”
那唐门兄弟将手腕上短箭扒下,恨恨地丢在地上,骂道:“小贼,你身怀绝技,害死了我大哥,我兄弟俩和你没完!”。呆站在一旁的唐门兄弟忙将他的伤口包上,背起他们大哥的尸体,两人上马离去。
那青年望了朱磊一眼,疑道:“你伤了唐门兄弟?”
朱磊见他手拿短弓,知道他定和轩辕劲有关联。见他相问,便点头说道:“是我一不留意,伤了唐门的兄长。”
那青年看了朱磊一会儿,又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剑法出众。那唐门兄长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怎么会败在你的剑下。”
朱磊摇头,说道:“我打不过他的,只是碰巧,断了他们的剑,他为了救他兄弟,才被断剑伤了。我那一剑本是为了自保,并不想伤人。可是出剑了就收不住了,才刺伤了他。”
那青年仍是不信。朱磊便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与他听。那青年越听越惊讶,待朱磊说完,道:“你将你的剑招使给我看看。”
朱磊便使了一招雷霆剑法,那青年更是脸色惊异。片刻,青年说道:“小兄弟,多谢你指点,我才走出了大漠。这样吧,前面不愿就是我家,不知小兄弟能否赏脸,来我家一坐?”
朱磊一想,反正天色以黑,去歇歇也好,更何况朱磊见这青年为人正派,又和轩辕劲有关联,便点头答应。
那青年见朱磊点头,将手中放在唇上,打了一个唿哨,不一会,就听马蹄声起,片刻功夫,有一匹快马来到青年身边。青年手一伸,将丑儿放在马上。又伸手将朱磊抱上马,自己也纵身上马,策马奔行。那青年说家居不远,却奔跑了将近一夜,直到东方发白,青年才在一处青砖大院停住马。丑儿已经在马上睡着。朱磊还好,和那青年一起下马。
院内有人开门。朱磊背起丑儿,跟那青年进院。那青年对朱磊道:“小兄弟,你先休息,睡过一觉再起来说话,可好?”
朱磊确实疲乏困倦,便点头答应。有人来带朱磊到偏房,朱磊连身上的长剑和包袱也没解下,倒头就睡。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少时辰,迷迷糊糊中就听有人怒道:“南宫俊杰!你又丢下我去哪里了?这些天,你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不声不响就跑出去,让我一个人在你这狗窝里待着,你究竟想做什么?”
那三人下马,“唰”地一下,都抽出腰间佩剑。朱磊赶忙将丑儿放了下来,拱手道:“唐家兄弟,上次是我失手,请你们放过我。”
唐家兄弟脸一红,随即喝道:“小贼,我们等你多日,你还想跑吗?”
另一人却问道:“你们说的就是这孩子?”
“是,大哥。他的剑招很像师傅说的魔剑。”断了手的唐家兄弟回道。
原来这人是他们的大哥。哦,是了,唐家兄弟曾经说过,他们去落霞谷,就是为了找他们大哥的。朱磊心想着,眼望这位唐家大哥,见他身材修长英挺,一身白衣更显得洒脱,不由暗自喝彩。
就听那人上下打量朱磊,眼神疑惑,道:“怎么会?这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
“大哥,应该不错,他出剑伤了三弟的那一招,我看得清清楚楚,很像师傅说的魔剑的招式。”一个唐家兄弟说道。
唐家大哥点点头,问朱磊:“小兄弟,你的剑呢?”
朱磊见这位唐家大哥说话理道周全,心里有几分好感,便从身上取下剑,道:“这位大哥,我的这就是我的剑。”
唐家大哥见朱磊手中拿着破麻布包裹的剑,看上去比普通长剑要短许多,便问身旁兄弟:“就是这把宝剑伤到你的?”
断手的唐门兄弟摇头说道:“不像,大哥。他上次使的那柄剑比这把剑还要短一些。”
唐家大哥点头,又对朱磊说道:“小兄弟,我们来比试几招,可以吗?”
朱磊犹豫片刻,恳求道:“三位大哥,上次我是无意伤到了这位大哥,我心内疚已久。再说了,那位大哥一剑刺穿了,我也差点丢了性命。如此说来,这位大哥也不必再为断臂耿耿于怀了,还请三位大哥放我们上路。”朱磊知道自己绝不是唐家兄弟三人的对手。
“小兄弟,你放心,我们只是比试剑招,点到为止,绝不会伤到你。”唐家大哥说道。
朱磊心想,我只会“雷霆三剑”,而且使起来极不熟练,连对面的唐家兄弟,已经有三人伤在剑招之下,其中一人还死了,这雷霆三剑是万万不能再使出来了。
唐家大哥见朱磊沉思,便道:“小兄弟,我们只是比试切磋,比试结束,就让你们上路。”
朱磊见他语气恳切,心想,看来,不和他对几剑是不行了。只是“雷霆三剑”是万万不能使出。不若用南宫大侠教自己的剑法和他过几招,记得当初南宫大侠教自己剑法的时候说过,这剑法虽从“雷霆三剑”化来,威力却小了许多。嗯,就用南宫大侠教自己的剑法和他过招。这剑法自己从没练过,自己只要走“九凝云迴”身法,即便他有什么歹意,他也不见得能伤到我。朱磊这些日子见到恃强欺弱的事,对唐家兄弟也怀有几分戒心。
朱磊点点头,让丑儿站住路旁,手持宝剑,道:“唐家大哥,你说了,我们只是比试几招,比试过后,你让我们走。”
唐家大哥庄重地点头:“小兄弟,你先出招吧。”
朱磊却不知道怎么出招。以前他出剑,都是情急之下,出剑就是雷霆剑法,现在叫他出招,他倒楞在当中,心想,这一剑应该出哪一招呢?
唐家大哥见朱磊手拿宝剑,那宝剑以破旧麻布包裹着,剑尖松踏踏地斜指地面,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浑似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小兄弟,你既不出招,那我可就托大了。小心了,看剑!”说着,将剑平平朝前一松,剑尖直指朱磊眉心。
朱磊闻听,忙凝神应招。见唐门大哥剑势平缓,显然是在让着自己。朱磊一闪身,见唐门大哥目光闪过自己的右肩,知道他下一招便是攻到此处。朱磊脚下一点,身形侧过,挺剑刺向唐门大哥的左肋下。这一下,虽说是朱磊第一次用上南宫诚授予他的剑法,但他知道对手下一招要攻自己的方位,也就知道出招时的弱处。所以在对手出招之前,向对方薄弱处刺了过去。那唐门大哥吃了一惊,忽地先后一跃,手中剑同时在面前舞了一个剑花。
朱磊却没跟进,他心里奇怪,心道,自己的剑招才出一半,唐家大哥怕什么呢?怎么一下子退了出去?也好,正好不用打了。
另外两个唐门兄弟更是惊讶。要知道,他们的大哥这一退,那就是输了一招。更何况,大哥退回时,手舞剑花,那是自保,防止对手再攻上来,可见对手剑法之厉害。他唐家剑法在中土武林也算是一绝,早就闻名武林,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孩儿一招逼退?
唐家大哥退回稳住,看了朱磊一眼,脸色凝重,道:“小兄弟果然是使剑高手,是我小看你了。”说着,剑尖朝地,一报拳:“请!”说罢,飞身扑了上来。
朱磊正莫明其妙,不知他说自己是使剑高手是何用意,却见唐家大哥“请”字声落,已经飞身扑了,自己眼前尽是剑光,也不知他要剑刺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朱磊惊慌之下,缩身倒地,滚了出去。边上那两个唐家兄弟看了朱磊狼狈模样,却笑不出来,相互看了一眼,都露惊恐之色。
唐家大哥也是惊讶不已。刚才自己出手的这一剑,便是唐门十三剑中的一招“秋风落叶”。这一剑刺出,已经将朱磊的胸口大穴笼罩尽数笼罩在其剑下。一般的武林高手,是决计逃不过这一招的。他只以为朱磊难以躲过,却不料朱磊后倒滚出,让他剑招落空,不由暗自赞叹朱磊临阵变化之快,非当今一般武林高手可比。“原来这一招,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躲过。”唐家大哥心道。
这一招“秋风落叶”是他唐家十三剑的精髓,还从未有人在这一招下躲过。他却不知,朱磊见对面满是剑光袭来,心里惊慌,想运九凝身法闪开,却已经迟了。惶恐之下,本能地倒地一滚,才躲了那一剑。武林高手间过招,那是万万不肯倒地滚出躲闪的,那样的话,名誉尽失。
唐家兄弟只以为朱磊年纪虽小,却身负异技。唐家大哥腿一弹,一个“鹞子搏龙”,身子凌空而起,手腕一抖,又是一片剑光罩着朱磊周身。
朱磊人躺在地上,难堪之极,闹了个大红脸,正要起来,那唐家大哥的剑光已经罩了下来。朱磊再想往后滚开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朱磊眼光扫过,心念一动,人“攸”地往唐家大哥身下滚去,手中宝剑竖起,直指唐家大哥左脚“涌泉”穴。这一剑,却是朱磊情急之下,见自己无处可逃,唐家大哥的剑招又周密凌厉,全然看不出剑招间的空档,唯有脚下没有防备,便一滚攻了上去。
朱磊这一滚,随后出的那一剑,更出唐家大哥意料。他这一剑固然能伤到朱磊,但自己若是被朱磊剑刺涌泉穴,那自己的左腿就算废了。唐家大哥不愧是当世高手,就见他手腕一晃,剑尖点在朱磊的剑尖上,将朱磊宝剑点偏,左脚一收,人也借力飘闪到一旁,堪堪躲了过去。朱磊也剩这当口滚到一旁,躲过了唐家大哥的剑招。
朱磊这回不及思量,想也没想就站起身来,右脚迈出,随时准备走九凝云迴身法。他所学的武功,唯有九凝云迴身法最是娴熟,只要向走,意念起处,脚下就已迈出步子。
但那唐家大哥却没再追来。就见唐家大哥望着朱磊,问道:“小兄弟,你师傅是谁?”他先前确实没将朱磊放在眼里,只以为朱磊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过十几年的功夫。而自己的唐门剑法是武林一绝,自己在唐家十三剑上浸淫了二、三十年,随便怎么出剑,那朱磊也逃脱不了。不料,刚开始出的那一剑,剑还未出,朱磊已经看出他剑招的弱处,一剑反攻过了,倒将他吓了一跳。所以,再后来出剑,便是一招“秋风落叶”。这一招“秋风落叶”,剑点朱磊十多长大穴,剑光漫空,那是要试试朱磊是否真的看出自己剑招的弱处。以前使“秋风落叶”与人过招,对手不是受伤就是兵器被他长剑绞断,他怎么也没想道,朱磊会倒地滚开。其实,倒地滚着避开剑招,当然是高手所不齿,朱磊只是惊骇之下,本能地倒地,躲开了他的剑招。他当然也看出朱磊脸上显现难堪之色,但认识不信,朱磊一个小孩子,能躲开他唐家十三剑,便顺势跃起,又是一招,也是剑光漫空,罩住朱磊。这回,朱磊躺在地上,倒是看清了他脚下全无防备,便想他脚下滚去,举手一剑。“这孩子若不是聪明过人,应变是如,就是受过高人传授,身怀绝技。”唐家大哥想着,便问朱磊师门出处。
朱磊见问,一想,自己所学武功,既有爹爹所授的拳脚功夫,有大哥轩辕劲的所授的拳脚,剑法身法却是大哥的父母亲所教。还要南宫大侠也教过自己,可自己也没拜谁为师。
那唐家大哥见朱磊低头不语,以为朱磊不愿说出自己的师门,这在江湖上也是有的,便道:“小兄弟是不愿说出自己的师门吗?”
朱磊摇摇头。其实他是想说自己没有师傅。
唐家大哥点头道:“既然出此,得罪了。”说罢,将剑缓缓刺出。
朱磊见唐家大哥脸色凝重,目光空洞,也不知他看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且这一剑刺得甚是缓慢,那剑尖似乎是随便一指,但朱磊却见自己周身大穴全在他的剑招之下,朱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迈开的脚步也不知走身法的哪一步。只得手握宝剑,脚尖着劲,时刻准备运起身法好跑,眼光也是似有似无地望着前方。
唐家大哥见朱磊剑尖斜斜地直指地面,和先前一样松松垮垮。眼神望着前方,却没有目标,但自己周身却全在他的目光扫视之下,好像朱磊的剑随时要刺自己的任何一处大穴。唐家大哥不敢动,那柄长剑只是平平地刺出一半,就不再往前送了。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斜阳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各拿长剑对恃,气氛甚是诡异。
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仍是一动不动。一旁的唐家兄弟再也忍不住了,其中一人喝道:“大哥,管他什么来路,反正教主要我们杀了他,先杀了他再说!”说着,身子一跃,单剑一挺,刺向朱磊。
那唐家大哥见状,喝道:“不要!”,但已经迟了,边上唐家兄弟的那一剑已经刺向朱磊。唐家大哥无奈,一抖剑花,也攻向朱磊周身大穴。
朱磊此时,侧面有两柄长剑一上一下刺来,对面又有唐家兄长剑势如花,自己无任怎么闪,也躲不开唐家大哥的剑花。唐家兄长虽然开口一声喝,剑招出的匆忙,露出了胸口一处空档,但朱磊却不敢攻进。
眼见三把剑一起刺来,朱磊情急之下,起剑一舞,身子旋转,就见朱磊被麻布包裹着一般。原来他的剑上包着的破麻布仍没去掉。这一招正是“雷霆三剑”中的一招“雷霆一击”,这一招原是防守招式,但其后紧跟着的一剑却是顺势而出。当初轩辕敬愚用这一招之后,只以为围攻他的四大高手会知难而退,却不想那几人却仍旧带伤进剑。轩辕敬愚也是了得,顺势将将刺向剑势最弱的那人。
朱磊手持宝剑,身子跃起旋转,就听“当当”两声,左右攻来的两柄剑已被朱磊的宝剑斩断。朱磊雷霆一击的后招跟着使出,先是剑点唐家兄长,随即手腕一抖,宝剑在半途转向,刺向刚才攻上来的唐家兄弟。原来,唐家兄弟一动手,朱磊已经看出,唐家兄长的空门虽然露出,但唐家兄长武功甚高,自己的一剑伤不到他,但却能逼他回剑自保。一旁的唐家兄弟长剑被绞断,却一愣神,朱磊剩势变剑招刺向他,定能将他逼退,正好突出剑圈。果然,唐家兄长将剑收回自保。他见朱磊竟能剑招突变,又刺向自己兄弟,不禁大吃一惊,随即又是一剑刺出。但朱磊已经跃出剑圈。
朱磊人未落地,一旁断臂的唐家兄弟左手剑又攻了上来。眼见一道剑光飞向右侧那唐门兄弟,却是断了的剑头。那人一闪,左侧身子尽露。朱磊岂能放过这机会,当下脚下一点,运起了九凝身法,躲过唐家兄弟的那一刺,又将宝剑顺势送了过去。这一招和轩辕敬愚当初使出的招式一样,也是顺势刺出,全没思虑,像一个人一拳打下,已经收不住拳一般。
“手下留情!”唐门兄长嘴里喊道,人跟着跃了上来,挡在他兄弟面前,起手一剑刺向朱磊,但已经迟了。
朱磊闻听,又见剑光一闪,心道不好,脚下一划,那柄剑贴着腰间划过。但自己再想收剑已经迟了。就听“噗,噗”两声,那唐门兄弟身子一晃,又用手中长剑支撑住,才没倒下,身旁唐门兄弟忙将他扶住。
朱磊一惊:“不好,又伤到人了。”定睛看去,就见唐门兄长胸口插着一枝断剑,自己的剑也刺穿了他的腰间,鲜血直往外涌。
朱磊慌忙收剑,惊呼:“这位大哥,我不是有意的。”说着,就要上前,给唐门兄长疗伤。就见另一个唐门兄弟将剑一横,怒道:“小贼,你假惺惺的做什么?我和你拼了!”说着,就要挺剑上来。
唐门兄长一把拉住他,喘息道:“别动手!”又对朱磊道:“谢谢你,小兄弟,你让我看到了魔剑。”
朱磊心里发慌,嘴里哭腔,说道:“唐家大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每一次使这剑法,都控制不住。”
“小兄弟,那是你没有内力。”唐门大哥“咳咳”两声,嘴里出血。喘息片刻,又道:“小兄弟,谢谢你,让我得到了解脱。”又对身旁两个兄弟道:“你们都看到了,画窑上的武功心法全是骗人的,这几年,我的武功一点长进也没有,内力反而大大受损。我的死和这位小兄弟无关,你们两人这就回唐门,解散唐门,永远不要再在江湖露面了。”说着,又用力喘息几口,对两兄弟说道:“记住了,千万不要看那贱人的眼睛。那,那毒药是可解的,用……,”话没说完,脑袋一歪,辞世而去。
唐门兄弟放声大哭。唐门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涉过大漠,才找到他们的大哥,眼见兄弟三人团聚,也回到中土,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大哥死在怀中,怎不伤悲?
朱磊也是难过,手足无措地站住原地不知所措。见唐门兄弟哭得伤心,便劝道:“两位大哥,请你们节哀,真的抱歉,我不是有意伤害到你们的大哥。”
“抱歉你妈的头!”一人怒道:“小贼,你伤了我三弟,如今又害死了我大哥。我和你拼了。”说着,挺剑刺来。
朱磊一闪,却不还手。那唐门兄弟却想疯了一样,手持长剑又刺又劈。朱磊再敦厚,也不会站着让别人用剑刺杀。朱磊运起九凝身法,不停地躲闪。那唐门兄弟一阵剑招,却连朱磊的边也没沾到。一旁的另一位唐门兄弟见状,拾起地上断剑,突地向站着路旁的丑儿劈了过去。朱磊大惊,喝道:“住手!你要做什么?”便欲扑过去,持剑攻朱磊的那唐门兄弟挥剑拦住朱磊。眼见那人就要扑到丑儿跟前,丑儿却似被吓呆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朱磊急道:“丑儿,快躲开。”自己奋不顾身地抢上前,脚下也乱了身法步子。唐门兄弟见有机可乘,举剑便想朱磊背后刺去。
再见丑儿,想是被吓呆了一样,站在远处,看着那唐门兄弟红着眼睛,跃到自己身前举剑砍了下来。朱磊看到清清楚楚,眼见丑儿就要血溅当场,心疼得大叫:“住手!”却不知身后长剑已经刺了过来。
唐门兄弟此时也想疯了一般,双眼冒火,全不管眼前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举手一剑拦腰横扫过去。眼见丑儿性命不保,却见一道银光闪过,唐门兄弟“哎呀”一声,手中长剑落地,手腕上钉着一枝短箭,余辉下银光闪闪。朱磊见那支银色短箭,一愣之下,忘却了身后有长剑袭来。就听身后有人喝道:“撒剑!”
朱磊转头一看,就见一青年手持弓背,正扫在唐门兄弟的手腕上,那唐门兄弟手中长剑也应声落地。
这青年,朱磊认识。正是同他一起去大漠落霞谷,后来先行逃出,却走不出大漠,幸亏遇见朱磊,朱磊才告诉了他如何走出大漠。朱磊见他手持短弓,正和他结拜兄弟轩辕劲的短弓一模一样。
那青年也认出了朱磊,拉过朱磊,又抱起丑儿,对唐门兄弟道:“二位唐家兄弟,你们算是武林中成名人物了,怎么欺负起两个小孩儿来了?”
那唐门兄弟将手腕上短箭扒下,恨恨地丢在地上,骂道:“小贼,你身怀绝技,害死了我大哥,我兄弟俩和你没完!”。呆站在一旁的唐门兄弟忙将他的伤口包上,背起他们大哥的尸体,两人上马离去。
那青年望了朱磊一眼,疑道:“你伤了唐门兄弟?”
朱磊见他手拿短弓,知道他定和轩辕劲有关联。见他相问,便点头说道:“是我一不留意,伤了唐门的兄长。”
那青年看了朱磊一会儿,又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剑法出众。那唐门兄长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怎么会败在你的剑下。”
朱磊摇头,说道:“我打不过他的,只是碰巧,断了他们的剑,他为了救他兄弟,才被断剑伤了。我那一剑本是为了自保,并不想伤人。可是出剑了就收不住了,才刺伤了他。”
那青年仍是不信。朱磊便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与他听。那青年越听越惊讶,待朱磊说完,道:“你将你的剑招使给我看看。”
朱磊便使了一招雷霆剑法,那青年更是脸色惊异。片刻,青年说道:“小兄弟,多谢你指点,我才走出了大漠。这样吧,前面不愿就是我家,不知小兄弟能否赏脸,来我家一坐?”
朱磊一想,反正天色以黑,去歇歇也好,更何况朱磊见这青年为人正派,又和轩辕劲有关联,便点头答应。
那青年见朱磊点头,将手中放在唇上,打了一个唿哨,不一会,就听马蹄声起,片刻功夫,有一匹快马来到青年身边。青年手一伸,将丑儿放在马上。又伸手将朱磊抱上马,自己也纵身上马,策马奔行。那青年说家居不远,却奔跑了将近一夜,直到东方发白,青年才在一处青砖大院停住马。丑儿已经在马上睡着。朱磊还好,和那青年一起下马。
院内有人开门。朱磊背起丑儿,跟那青年进院。那青年对朱磊道:“小兄弟,你先休息,睡过一觉再起来说话,可好?”
朱磊确实疲乏困倦,便点头答应。有人来带朱磊到偏房,朱磊连身上的长剑和包袱也没解下,倒头就睡。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少时辰,迷迷糊糊中就听有人怒道:“南宫俊杰!你又丢下我去哪里了?这些天,你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不声不响就跑出去,让我一个人在你这狗窝里待着,你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