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磊展开宝剑,借助星光观看,见这柄宝剑和自己先前见到的三把宝剑几乎一样,只是手上的这把剑略长几寸,剑身也宽。 更新最快剑身一面赫然嵌有三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在星光下闪着异彩。朱磊怔怔地看着宝剑,那剑身上还有四个空嵌槽,和那三颗宝石正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朱磊看看剑身,又抬头看看天空,心里莫名不安:“那善能老僧说过,我要是有缘,定会得到这七星宝剑。难道我手上拿的就是倚天七星剑?因果既结,劫数已定,难道我真的是中龙囚牛?不可能,我才多大?也许是凑巧得到了宝剑。”
朱磊拿着宝剑左瞧右看,那丑儿见到宝剑上的彩色宝石,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见到几个嵌槽,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两颗宝石。那两颗红黄宝石正是善能大师给朱磊,朱磊不肯要,却被丑儿一把抓来玩着。丑儿坐在一旁,伸手将红黄两颗宝石分别放在嵌槽内,那宝石刚好放下。丑儿抬头看看朱磊,咧嘴笑了笑。朱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中暗叹:“如果善能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这两颗宝石就拿不出来!”朱磊想着,将剑身倒翻过来,使劲拍打剑身,那两颗宝石却像似被粘住一般,怎么也弄不下来。丑儿也想将那两颗宝石挖出,可怎么扣也扣不出来。朱磊叹道:“天意,天意。”想想自己自从带小红出来寻找姬先生,一路上所遇之事和所见之人,尽是奇事异人,也绝非寻常人所处之事。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自己真的是善能大师说的中龙,岂不是又要与武林人往来?”朱磊一想到此,就想起金灵梓死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我是决计不会再动刀剑了,这把宝剑既是爹爹留下的,等回到家里,交给爹爹好了。”朱磊心中想到此,忽地惊道:“哎呀,爹爹莫不就是中龙囚牛?一定是了,这柄倚天七星剑既是爹爹所有,爹爹有会武功,那爹爹就是中龙囚牛了。定是善能大师弄错了。”朱磊一想到这一层,心里顿觉轻松了许多,“等回到家中,将宝剑给爹爹,爹爹一定高兴。”朱磊想着,心里却又莫名地不安起来,却又不愿再往深处想,便铺了褥子,让丑儿睡了,自己抱膝而睡。
朱磊正迷迷糊糊间,突地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睁眼一看,原来东方已经发白,再见丑儿仍酣睡不醒。朱磊往道上一看,就见一队轻骑护住一辆锦车飞奔而过。“看来是王城出来的。”朱磊想着,唤醒丑儿,收拾好包袱,将宝剑重新包裹好,斜插在腰间,才背上丑儿上路。
本来,朱磊要是运上“九凝云迴”之法,跑起来也比快马慢不了多少,但那丑儿在背上待一段时间就要下地走走,朱磊知道丑儿要看看玩玩,便顺了她。如此一来,两人赶路的速度便慢了许多。两人走走玩玩,朱磊见路旁虽有农田,却不多,倒是树林连遍。那树干发乌,树间也大。“这就是铁戟树了。”朱磊心想。
这日,两人走到一个村子,朱磊想找一家人家寄宿一夜,再买些干粮带着。那村子就在路旁,紧靠路边有一家小客栈。朱磊背着丑儿进了客栈,那客栈掌柜见进来两个孩子,倒是一楞,待见到银子,倒也见怪不怪,忙安排朱磊食宿。第二天一早,朱磊和丑儿正坐在桌上吃早饭,准备吃完早饭就走,忽听门外急促马蹄声传来,紧跟着有人在门口下马,走进两人。朱磊眼一瞄,却是两位兵士。那两兵士也在桌上坐下,见朱磊和丑儿吃着早饭,便问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这两孩子是你家的?”
那掌柜的笑嘻嘻说道:“二位军爷,可要吃早饭吗?”
那两个军士点头。就见那两个军士吃了一阵,其中一人突然开口骂道:“******,真是倒霉,本指望护着万年丰去救灾,能捞不少好处回去,可偏偏又被派回来找什么小孩。妈的,这几天可苦了咱哥俩。”
“就是,******,便宜了那帮小子,这几天,咱哥俩可要少捞不少好处。”另一兵士跟着说道。
“嗯,管他的,我们再往回走走,就赶快回去复命,就说没找到那小孩。”
“嗯。也真是奇了,那万年丰为何要找那小男孩?”
“听说那男孩是跟南宁王一起来王城的。后来是张公公送出王宫,就再也没见到过。”一兵士说的。
朱磊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心道,“这两人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噢,怪不得万年丰要杀了那男孩。听说上次朝会,南宁王把万年丰当众羞辱了一番,定是万年丰怀恨在心,要杀那男孩出气。”
“我看不见得。万年丰这些年在铁戟树交易上捞了多少钱?南宁王说他得了钺廊国好处,那是自然,朝中大臣谁没得到过钺廊国的好处?万年丰怎么会为这事对南宁王怀恨在心?倒是听说老丞相见到老太后把那孩子带到**,神情紧张,会不会这孩子是老丞相在外私养的?”
“怎么会?虎毒还不食子呢!”
“不见得。现如今,这些当官的有几个有人性?”
“嘘!这些话可别乱说,小心隔壁有耳。”那兵士说着,左右看了看:“吃饭,快吃了赶路。”
朱磊听罢,心道,得赶快离开这里。想着,对丑儿道:“小妹快点吃,吃好了,哥带你去玩。”说罢,自己进房,取了包裹和宝剑,上前拉上丑儿,大声道:“娘,我们去姑姑家玩了。”匆匆出门。
朱磊一出门,背上飞奔。才跑出村口不远,就听身后马蹄声起,有人高声叫道:“前面小孩,站住!”正是士兵的声音。
朱磊惊慌,脚下步伐更快,但却怎么跑得过战马?没多久便被那两个士兵赶了上来。那两个士兵齐齐勒马拦住朱磊去路,其中一人“哼”了一声道:“好小子,竟敢在爷们面前耍伎俩,还差点被你骗了过去。”
原来朱磊走时,嘴里喊娘,那两兵士只以为朱磊就是店家孩子。朱磊不喊还好,那一喊,倒将掌柜的喊了来,不见了朱磊和丑儿,忙问兵士,兵士这才知道被骗,当下断定朱磊就是他们要找的男孩。两人上马就追,出了村口便将朱磊追上。
朱磊见两人横马拦住自己,便哀求道:“两位大哥,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兵士“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人?小家伙,跟我们一起走吧!”
朱磊摇摇头:“两位大哥,我自己会走,不会跟你们走的。还是请两位大哥放过我们吧。”
那两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突地一纵马,那战马猛地窜到朱磊跟前,马上士兵弯腰伸手,就想抓朱磊。朱磊一矮身,从马肚下穿过,躲过了那一抓。
那士兵在马上没抓到朱磊,却因用力过猛,在马上一个跄踉,惹得边上另一个兵士“哈哈”大笑。士兵脸一红,转过马头,又伸手抓朱磊,却又被朱磊躲过。士兵“咦”了一声,对另一个兵士说的:“有些古怪,你来试试。”
那士兵也是纵马上前,伸手抓朱磊,仍是被朱磊躲过。朱磊站在路旁,对那两士兵说道:“二位大哥,我和你们从不相识,你们为何要抓我?”
士兵并不搭话,而是双双下马,一前一后夹住朱磊。朱磊放下丑儿,弯腰抱拳:“两位大哥,我妹妹身负残疾,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俩。”
就见一个士兵望了另外一人一眼,那兵士摇摇头,道:“不可。如果以后被万大人发现了,我们连脑袋也保不住。还是将他们抓住,带到僻静处做了。”
那兵士说罢,上前来抓朱磊,却被朱磊闪身让过。另一人也上来欲抓着朱磊,但朱磊的“九凝云迴”身法神奇,这两个寻常士兵焉能靠得了朱磊的身?几个回合一过,两士兵都气喘吁吁,却连朱磊的衣角也没沾上。
朱磊站在路上,对士兵说道:“二位大哥,你们抓不住我,请你们放过我们吧。”
那两士兵本见朱磊身法奇特,都认定朱磊身怀武功,心里已经有些许怯意。现在,朱磊却开口求他们放过他,两个兵士都认定朱磊怕了他。两士兵将腰间刀一拔,在朱磊面前晃了一下:“少废话,快点乖乖跟我们走,否则,我们可就动手了。”
朱磊一见劝不了他们,又见丑儿站在一旁,眼泪汪汪,一脸的惧怕,心道,看来是劝不了他们了。唉,难怪善能大师说,我不害人,可人家却要害我。看来只有将他们吓退才行。”朱磊想着,后退一步,道:“两位大哥,你们上来抓我吧。”
那两士兵脸露惊异之色,双双上前来抓朱磊。朱磊施展“九凝云迴”身法,从两人空隙间穿过,头也不回,双肘撞向那两个兵士的腰眼。
那两个士兵腰间一阵剧痛,双双跌向前几步。两人收住脚,看了朱磊一眼,又挥刀上来。朱磊自得到善能大师指点,并不看两人兵器,只是留意他们的眼神。朱磊目光扫过,知道他们要砍向自己的肩膀,便一斜步子,闪到一人胁下,一举手捏住那人的曲池和少海穴,往前一送。那兵士的手臂一麻,把握不住手中刀,竟一刀砍向自己的同伴。另一兵士正举刀砍向朱磊,忽见朱磊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同伴身边,兵士一愣,却见同伴竟一刀砍向自己,大惊之下慌忙闪开。
朱磊一招得手,也闪到一边,心里暗暗自得,心道,可惜自己不会点穴,否则,那士兵的手臂就不得动了。再见那两个兵士手握长刀望着朱磊发呆。朱磊作了一揖,道:“二位大哥,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信,你们看。”说着,朱磊身形一晃,竟又欺到另一士兵身边,在那兵士腹间点了几点,又退了回来。“要是我手上有刀,你的性命已经不保了。”
那两士兵见朱磊身形快捷,自己连反应也没有,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朱磊见那两人心动,又道:“两位大哥,天下这么大,你们找不到人也是寻常得很。还是请两位大哥回去复命吧。”
那两士兵回过了神,互相看了一下,收刀上马,飞奔而去。
朱磊见自己竟说得那两人放过了自己,心里大是喜悦,原来劝说也是能让那些人放弃恶念头的,他却不知,那两个士兵是见他身形如若魍魅,早就心生惧怕,就是朱磊不劝说,那两个士兵也要上马逃跑。
朱磊高兴,背上丑儿又是一招狂奔。这一路下来倒是轻松,两人走走玩玩,遇到集镇,朱磊会配些药物,给丑儿浸泡,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两天。一晃数月过去,天气更加炎热,朱磊走的也慢了下来。这日,朱磊背着丑儿走在路上,忽见前方道上设有一道关卡,有几个士兵持枪挎刀站在那里。朱磊心想,难不是要抓自己?便远远站着。想从旁边绕过去,又见道路两旁一片汪泽,白茫茫地不见陆路。
“这可怎么办?不如等天黑,背着丑儿下水,游水绕过关卡。”朱磊想着,放下丑儿,坐在路旁树阴下息歇,远远打量关卡值守的士兵。那些士兵却像没看见朱磊一般,只是站着,间忽也走动几步。
朱磊坐在地上,那丑儿独自在一旁玩耍。眼见太阳西沉,就见关卡那头远远走来一群人,老老少少,衣衫褴褛。
“走开!走开!不许过去。”就听士兵喝道。
“军爷,”朱磊听有人说道:“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要不然,我们可就死路一条啊。”
“哼,放你们过去?那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啦。快回头吧。”士兵说道。
“军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也就是要一口饭吃,又不做犯王法的事,为何不让我们过去呢?”那群人中有人说道。
“你们不能过去。过了这个关卡,就是王城属地,像你们这样的叫化子到了王城,岂不是败坏了王城的街道美景?快回去吧,不是每天都有赈灾粮发吗?等大水退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兵士说道。
原来这里发了大水,怪不得周围一片汪洋。朱磊闻听,心道。
“那点赈灾粮那里够我们吃的啊?一人一口就吃完了。就是水退了,田里全是那妖树,也种不了粮啊!军爷,求求你们放我们过去,寻一条活路。”有人哀求道。
“不行,快回去,不然爷可要动刀了。”那兵士说着,“呛”地拔出腰刀,在那些人面前晃了一晃。
“唉!”朱磊听到有人长叹一声,忽又听得人群中有人喊道:“小虎!小虎!小虎昏过去了。”
朱磊听到呼喊,忙其实到关卡处,见那些兵士并不问他,朱磊便过了关卡,来到那群人中间。挤进去一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躺在地上,面颊干瘦,双目微睁,却暗然无神。身边的大人只是抱着男孩,不停地摇晃叫喊。朱磊上前,伸手给男孩把脉,见男孩脉搏细弱,似有似无。就听身旁有人哽咽道:“这孩子从前身体好着呢,现在却饿成这样子。”
朱磊一听,忙起身,准备回去取来包袱,那包袱中还有不少干粮。就见丑儿已经拿着包袱飞步跑了过来。朱磊忙拿过包袱,取出干粮。那小男孩见到干粮,眼中冒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从朱磊手中夺过干粮,就往嘴里塞,才咬了一口,却手一松,干粮掉落地上,干瘦的脑袋无力地搭落一旁。朱磊知道不好,忙掐那男孩人中穴,却听身边人放声大哭,不停地哭喊着男孩的名字。
朱磊忙了一阵,再搭小男孩脉搏,已经毫无跳动,朱磊暗自叹息。就听身边有人叹道:“唉,真是作孽,又是一条人命。”
“快走,快走!到别处哭去!”士兵喝道。
朱磊闻听,胸中生怒,心道,这些士兵怎么毫无同情之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童死去,连一句同情之言也没有,竟是无情地赶人离开,人性安在?
不料那些人竟哭哭啼啼,竟抱着死去的男孩往回走。朱磊心想,自己也是要往前走的,便拉着丑儿跟着那群人一起走。走了一阵,有人说道:“埋了吧。”便有人将那小男孩就近埋在路边。
天色已晚。朱磊将干粮分给群人,众人感激不尽。朱磊问道:“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为什么要背井离乡?”
人群中有一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小公子,真要好好谢谢你,你分给我们的干粮又够我们撑两天啦。”停了一下,长叹道:“唉,说起来,也是怪我们自己。当初要不是我们贪图金银,何至于落到讨饭的地步!”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里又设了关卡?”朱磊好奇,原以为这关卡是为了抓自己,却原来不是。
“小公子,你远道而来,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这几年,此地灾情连连,本来粮食种的就少,加上灾害,家里更没有粮食吃了。”老人说道。
“这里的人定然也是多种植了铁戟树。”朱磊心想。果然就听老者说道:“都怪我们目光短浅,种了那么多的铁戟树。那些年,卖了铁戟树得了不少银子,我们庄稼人什么时候见过这许多银两?大家都高兴,一哄而起都种起了铁戟树。刚开始用银子买粮,一算,可比种粮划算多了,于是,大家大多将农田改种了铁戟树。谁知,后来粮价越来越高,就有人伐树改种粮,谁知那铁戟树生长过的田地,再种庄稼,无论怎么伺弄,庄稼就是长不起来,大家都称铁戟树是妖树。”
“看来以前听到的铁戟树的事情都是真的了。”朱磊心里想。就听老者又说道:
“这几年,年年有灾,本来每家都留一块口粮田,可是灾害接连不断,收的那些粮食哪里够吃?于是,大家又用银子买粮,买粮的人多了,粮价就年年长,家里积蓄的银子也差不多化光啦。”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要是不种铁戟树,家里肯定有不少余粮,还怕这水灾?至少不会饿死人,不会出来要饭。”有人插话道。
“哼,话可不能这么说。种树得的银子也不少,大家不是也都起了高房大院了吗?”有人有异意。
“银子再多,也不能当粮吃。房子再大,洪水一来,也不能带走。”老者说。
“唉,怪只怪朝中那些当官的,要不是他们拼命推广铁戟树,我们也不会种这么多树。”有人说道。
“唉,也怪我们自己。大家现在想一想,再大的灾害,谁遭殃啊?还不是我们平民百姓?那些当官的照样吃喝玩乐。就说前几天来的朝中大臣朱大人,说是下来赈灾,可这几天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也没见他赈什么灾。”老者叹道。
朱磊环顾众人,见这些人都是一脸的卑微神色,心里发酸,心道,人一旦到了无物充饥的地步,人的尊严全没了。老者说的不错,银子再多,却也不能当饭吃。可叹,朝中大臣还不信这一切都是西嘲风布下的阴谋。朱磊想到西嘲风,又心生怒意:“你如此一个高智****之人,为了一己之利,弃天下生命于不顾,也枉称了世外高人。”又想到善能大师,“善能大师说过,有大善和小善,全是各人能力所为了。能行大善便行大善,否则,就和做恶一般了。想爹爹在岛上医病救人,那也是一行一善,那些被医好的村民,哪个脸上不是喜悦之情。再看周围这些饥民,刚才吃了自己的干粮,个个对自己充满感激。唉,可惜自己年小力弱,却帮不了他们。”想着,又怨起了国王来:“你深处王宫,岂不知百姓的疾苦,还做什么国王?天下朗朗,竟还有饿死人的事情,你手下一般大臣又去做什么了?想你王城一派繁华,恐怕,你只以为天下也与王城一样了。”朱磊一想到王城,扭头问老者:“你们要过关卡做什么?”
“听说朝廷为了维护王城颜面,不准灾民到王城属地,这才设了关卡。唉,依我看,定是地方上的大臣向国王隐瞒灾情。王城那边没受灾,我们去了,也许能讨个活路。”老者回答朱磊道。
朱磊心道,他们既然派人把守关卡,就是你们过去了,那些官兵还不是一样把你们赶回来?朱磊忽地灵机一动:何不让他们去南宁郡?南宁王爷治政有方,民众也富庶,这群饥民去了定然有了生计。想到此,便对老者说道:“你们不去王城,可以去南宁郡。那里的百姓只种粮食,不种铁戟树,你们去了定然不会挨饿。”
老者疑惑问道:“南宁郡?我们不知在哪里啊?”
朱磊说道:“等一会儿我设法将那几个士兵引开,你们大家赶紧过关卡。”说着,朱磊将包袱里的干粮全分给了众人:“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就能到王城。绕过王城,有一条官道是往西南的,你们顺着这条官道走,就可以到南宁郡了。”
众人感激不尽。老者望着朱磊道:“侠士!你将干粮给了我们,你自己怎么办?”
朱磊头一回听到别人开口叫他侠士,心情激荡。他知道这老者是诚心叫他,可不像以前大哥轩辕劲自己封自己做大侠。朱磊心头一热,心道,无论如何也要救这些人。当下,又将包袱里的银子拿出,尽数分给众人,说道:“你们放心,一会儿你们跟我到关卡前,带我引开了值守的士兵,你们就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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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磊拿着宝剑左瞧右看,那丑儿见到宝剑上的彩色宝石,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见到几个嵌槽,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两颗宝石。那两颗红黄宝石正是善能大师给朱磊,朱磊不肯要,却被丑儿一把抓来玩着。丑儿坐在一旁,伸手将红黄两颗宝石分别放在嵌槽内,那宝石刚好放下。丑儿抬头看看朱磊,咧嘴笑了笑。朱磊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心中暗叹:“如果善能大师说的是真的,那这两颗宝石就拿不出来!”朱磊想着,将剑身倒翻过来,使劲拍打剑身,那两颗宝石却像似被粘住一般,怎么也弄不下来。丑儿也想将那两颗宝石挖出,可怎么扣也扣不出来。朱磊叹道:“天意,天意。”想想自己自从带小红出来寻找姬先生,一路上所遇之事和所见之人,尽是奇事异人,也绝非寻常人所处之事。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自己真的是善能大师说的中龙,岂不是又要与武林人往来?”朱磊一想到此,就想起金灵梓死在自己怀中的模样,“我是决计不会再动刀剑了,这把宝剑既是爹爹留下的,等回到家里,交给爹爹好了。”朱磊心中想到此,忽地惊道:“哎呀,爹爹莫不就是中龙囚牛?一定是了,这柄倚天七星剑既是爹爹所有,爹爹有会武功,那爹爹就是中龙囚牛了。定是善能大师弄错了。”朱磊一想到这一层,心里顿觉轻松了许多,“等回到家中,将宝剑给爹爹,爹爹一定高兴。”朱磊想着,心里却又莫名地不安起来,却又不愿再往深处想,便铺了褥子,让丑儿睡了,自己抱膝而睡。
朱磊正迷迷糊糊间,突地被一阵马蹄声惊醒。睁眼一看,原来东方已经发白,再见丑儿仍酣睡不醒。朱磊往道上一看,就见一队轻骑护住一辆锦车飞奔而过。“看来是王城出来的。”朱磊想着,唤醒丑儿,收拾好包袱,将宝剑重新包裹好,斜插在腰间,才背上丑儿上路。
本来,朱磊要是运上“九凝云迴”之法,跑起来也比快马慢不了多少,但那丑儿在背上待一段时间就要下地走走,朱磊知道丑儿要看看玩玩,便顺了她。如此一来,两人赶路的速度便慢了许多。两人走走玩玩,朱磊见路旁虽有农田,却不多,倒是树林连遍。那树干发乌,树间也大。“这就是铁戟树了。”朱磊心想。
这日,两人走到一个村子,朱磊想找一家人家寄宿一夜,再买些干粮带着。那村子就在路旁,紧靠路边有一家小客栈。朱磊背着丑儿进了客栈,那客栈掌柜见进来两个孩子,倒是一楞,待见到银子,倒也见怪不怪,忙安排朱磊食宿。第二天一早,朱磊和丑儿正坐在桌上吃早饭,准备吃完早饭就走,忽听门外急促马蹄声传来,紧跟着有人在门口下马,走进两人。朱磊眼一瞄,却是两位兵士。那两兵士也在桌上坐下,见朱磊和丑儿吃着早饭,便问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这两孩子是你家的?”
那掌柜的笑嘻嘻说道:“二位军爷,可要吃早饭吗?”
那两个军士点头。就见那两个军士吃了一阵,其中一人突然开口骂道:“******,真是倒霉,本指望护着万年丰去救灾,能捞不少好处回去,可偏偏又被派回来找什么小孩。妈的,这几天可苦了咱哥俩。”
“就是,******,便宜了那帮小子,这几天,咱哥俩可要少捞不少好处。”另一兵士跟着说道。
“嗯,管他的,我们再往回走走,就赶快回去复命,就说没找到那小孩。”
“嗯。也真是奇了,那万年丰为何要找那小男孩?”
“听说那男孩是跟南宁王一起来王城的。后来是张公公送出王宫,就再也没见到过。”一兵士说的。
朱磊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心道,“这两人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噢,怪不得万年丰要杀了那男孩。听说上次朝会,南宁王把万年丰当众羞辱了一番,定是万年丰怀恨在心,要杀那男孩出气。”
“我看不见得。万年丰这些年在铁戟树交易上捞了多少钱?南宁王说他得了钺廊国好处,那是自然,朝中大臣谁没得到过钺廊国的好处?万年丰怎么会为这事对南宁王怀恨在心?倒是听说老丞相见到老太后把那孩子带到**,神情紧张,会不会这孩子是老丞相在外私养的?”
“怎么会?虎毒还不食子呢!”
“不见得。现如今,这些当官的有几个有人性?”
“嘘!这些话可别乱说,小心隔壁有耳。”那兵士说着,左右看了看:“吃饭,快吃了赶路。”
朱磊听罢,心道,得赶快离开这里。想着,对丑儿道:“小妹快点吃,吃好了,哥带你去玩。”说罢,自己进房,取了包裹和宝剑,上前拉上丑儿,大声道:“娘,我们去姑姑家玩了。”匆匆出门。
朱磊一出门,背上飞奔。才跑出村口不远,就听身后马蹄声起,有人高声叫道:“前面小孩,站住!”正是士兵的声音。
朱磊惊慌,脚下步伐更快,但却怎么跑得过战马?没多久便被那两个士兵赶了上来。那两个士兵齐齐勒马拦住朱磊去路,其中一人“哼”了一声道:“好小子,竟敢在爷们面前耍伎俩,还差点被你骗了过去。”
原来朱磊走时,嘴里喊娘,那两兵士只以为朱磊就是店家孩子。朱磊不喊还好,那一喊,倒将掌柜的喊了来,不见了朱磊和丑儿,忙问兵士,兵士这才知道被骗,当下断定朱磊就是他们要找的男孩。两人上马就追,出了村口便将朱磊追上。
朱磊见两人横马拦住自己,便哀求道:“两位大哥,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求求你们放我们走吧。”
兵士“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人?小家伙,跟我们一起走吧!”
朱磊摇摇头:“两位大哥,我自己会走,不会跟你们走的。还是请两位大哥放过我们吧。”
那两个士兵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突地一纵马,那战马猛地窜到朱磊跟前,马上士兵弯腰伸手,就想抓朱磊。朱磊一矮身,从马肚下穿过,躲过了那一抓。
那士兵在马上没抓到朱磊,却因用力过猛,在马上一个跄踉,惹得边上另一个兵士“哈哈”大笑。士兵脸一红,转过马头,又伸手抓朱磊,却又被朱磊躲过。士兵“咦”了一声,对另一个兵士说的:“有些古怪,你来试试。”
那士兵也是纵马上前,伸手抓朱磊,仍是被朱磊躲过。朱磊站在路旁,对那两士兵说道:“二位大哥,我和你们从不相识,你们为何要抓我?”
士兵并不搭话,而是双双下马,一前一后夹住朱磊。朱磊放下丑儿,弯腰抱拳:“两位大哥,我妹妹身负残疾,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俩。”
就见一个士兵望了另外一人一眼,那兵士摇摇头,道:“不可。如果以后被万大人发现了,我们连脑袋也保不住。还是将他们抓住,带到僻静处做了。”
那兵士说罢,上前来抓朱磊,却被朱磊闪身让过。另一人也上来欲抓着朱磊,但朱磊的“九凝云迴”身法神奇,这两个寻常士兵焉能靠得了朱磊的身?几个回合一过,两士兵都气喘吁吁,却连朱磊的衣角也没沾上。
朱磊站在路上,对士兵说道:“二位大哥,你们抓不住我,请你们放过我们吧。”
那两士兵本见朱磊身法奇特,都认定朱磊身怀武功,心里已经有些许怯意。现在,朱磊却开口求他们放过他,两个兵士都认定朱磊怕了他。两士兵将腰间刀一拔,在朱磊面前晃了一下:“少废话,快点乖乖跟我们走,否则,我们可就动手了。”
朱磊一见劝不了他们,又见丑儿站在一旁,眼泪汪汪,一脸的惧怕,心道,看来是劝不了他们了。唉,难怪善能大师说,我不害人,可人家却要害我。看来只有将他们吓退才行。”朱磊想着,后退一步,道:“两位大哥,你们上来抓我吧。”
那两士兵脸露惊异之色,双双上前来抓朱磊。朱磊施展“九凝云迴”身法,从两人空隙间穿过,头也不回,双肘撞向那两个兵士的腰眼。
那两个士兵腰间一阵剧痛,双双跌向前几步。两人收住脚,看了朱磊一眼,又挥刀上来。朱磊自得到善能大师指点,并不看两人兵器,只是留意他们的眼神。朱磊目光扫过,知道他们要砍向自己的肩膀,便一斜步子,闪到一人胁下,一举手捏住那人的曲池和少海穴,往前一送。那兵士的手臂一麻,把握不住手中刀,竟一刀砍向自己的同伴。另一兵士正举刀砍向朱磊,忽见朱磊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同伴身边,兵士一愣,却见同伴竟一刀砍向自己,大惊之下慌忙闪开。
朱磊一招得手,也闪到一边,心里暗暗自得,心道,可惜自己不会点穴,否则,那士兵的手臂就不得动了。再见那两个兵士手握长刀望着朱磊发呆。朱磊作了一揖,道:“二位大哥,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信,你们看。”说着,朱磊身形一晃,竟又欺到另一士兵身边,在那兵士腹间点了几点,又退了回来。“要是我手上有刀,你的性命已经不保了。”
那两士兵见朱磊身形快捷,自己连反应也没有,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朱磊见那两人心动,又道:“两位大哥,天下这么大,你们找不到人也是寻常得很。还是请两位大哥回去复命吧。”
那两士兵回过了神,互相看了一下,收刀上马,飞奔而去。
朱磊见自己竟说得那两人放过了自己,心里大是喜悦,原来劝说也是能让那些人放弃恶念头的,他却不知,那两个士兵是见他身形如若魍魅,早就心生惧怕,就是朱磊不劝说,那两个士兵也要上马逃跑。
朱磊高兴,背上丑儿又是一招狂奔。这一路下来倒是轻松,两人走走玩玩,遇到集镇,朱磊会配些药物,给丑儿浸泡,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两天。一晃数月过去,天气更加炎热,朱磊走的也慢了下来。这日,朱磊背着丑儿走在路上,忽见前方道上设有一道关卡,有几个士兵持枪挎刀站在那里。朱磊心想,难不是要抓自己?便远远站着。想从旁边绕过去,又见道路两旁一片汪泽,白茫茫地不见陆路。
“这可怎么办?不如等天黑,背着丑儿下水,游水绕过关卡。”朱磊想着,放下丑儿,坐在路旁树阴下息歇,远远打量关卡值守的士兵。那些士兵却像没看见朱磊一般,只是站着,间忽也走动几步。
朱磊坐在地上,那丑儿独自在一旁玩耍。眼见太阳西沉,就见关卡那头远远走来一群人,老老少少,衣衫褴褛。
“走开!走开!不许过去。”就听士兵喝道。
“军爷,”朱磊听有人说道:“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要不然,我们可就死路一条啊。”
“哼,放你们过去?那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啦。快回头吧。”士兵说道。
“军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也就是要一口饭吃,又不做犯王法的事,为何不让我们过去呢?”那群人中有人说道。
“你们不能过去。过了这个关卡,就是王城属地,像你们这样的叫化子到了王城,岂不是败坏了王城的街道美景?快回去吧,不是每天都有赈灾粮发吗?等大水退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兵士说道。
原来这里发了大水,怪不得周围一片汪洋。朱磊闻听,心道。
“那点赈灾粮那里够我们吃的啊?一人一口就吃完了。就是水退了,田里全是那妖树,也种不了粮啊!军爷,求求你们放我们过去,寻一条活路。”有人哀求道。
“不行,快回去,不然爷可要动刀了。”那兵士说着,“呛”地拔出腰刀,在那些人面前晃了一晃。
“唉!”朱磊听到有人长叹一声,忽又听得人群中有人喊道:“小虎!小虎!小虎昏过去了。”
朱磊听到呼喊,忙其实到关卡处,见那些兵士并不问他,朱磊便过了关卡,来到那群人中间。挤进去一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躺在地上,面颊干瘦,双目微睁,却暗然无神。身边的大人只是抱着男孩,不停地摇晃叫喊。朱磊上前,伸手给男孩把脉,见男孩脉搏细弱,似有似无。就听身旁有人哽咽道:“这孩子从前身体好着呢,现在却饿成这样子。”
朱磊一听,忙起身,准备回去取来包袱,那包袱中还有不少干粮。就见丑儿已经拿着包袱飞步跑了过来。朱磊忙拿过包袱,取出干粮。那小男孩见到干粮,眼中冒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从朱磊手中夺过干粮,就往嘴里塞,才咬了一口,却手一松,干粮掉落地上,干瘦的脑袋无力地搭落一旁。朱磊知道不好,忙掐那男孩人中穴,却听身边人放声大哭,不停地哭喊着男孩的名字。
朱磊忙了一阵,再搭小男孩脉搏,已经毫无跳动,朱磊暗自叹息。就听身边有人叹道:“唉,真是作孽,又是一条人命。”
“快走,快走!到别处哭去!”士兵喝道。
朱磊闻听,胸中生怒,心道,这些士兵怎么毫无同情之心,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孩童死去,连一句同情之言也没有,竟是无情地赶人离开,人性安在?
不料那些人竟哭哭啼啼,竟抱着死去的男孩往回走。朱磊心想,自己也是要往前走的,便拉着丑儿跟着那群人一起走。走了一阵,有人说道:“埋了吧。”便有人将那小男孩就近埋在路边。
天色已晚。朱磊将干粮分给群人,众人感激不尽。朱磊问道:“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为什么要背井离乡?”
人群中有一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小公子,真要好好谢谢你,你分给我们的干粮又够我们撑两天啦。”停了一下,长叹道:“唉,说起来,也是怪我们自己。当初要不是我们贪图金银,何至于落到讨饭的地步!”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里又设了关卡?”朱磊好奇,原以为这关卡是为了抓自己,却原来不是。
“小公子,你远道而来,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这几年,此地灾情连连,本来粮食种的就少,加上灾害,家里更没有粮食吃了。”老人说道。
“这里的人定然也是多种植了铁戟树。”朱磊心想。果然就听老者说道:“都怪我们目光短浅,种了那么多的铁戟树。那些年,卖了铁戟树得了不少银子,我们庄稼人什么时候见过这许多银两?大家都高兴,一哄而起都种起了铁戟树。刚开始用银子买粮,一算,可比种粮划算多了,于是,大家大多将农田改种了铁戟树。谁知,后来粮价越来越高,就有人伐树改种粮,谁知那铁戟树生长过的田地,再种庄稼,无论怎么伺弄,庄稼就是长不起来,大家都称铁戟树是妖树。”
“看来以前听到的铁戟树的事情都是真的了。”朱磊心里想。就听老者又说道:
“这几年,年年有灾,本来每家都留一块口粮田,可是灾害接连不断,收的那些粮食哪里够吃?于是,大家又用银子买粮,买粮的人多了,粮价就年年长,家里积蓄的银子也差不多化光啦。”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要是不种铁戟树,家里肯定有不少余粮,还怕这水灾?至少不会饿死人,不会出来要饭。”有人插话道。
“哼,话可不能这么说。种树得的银子也不少,大家不是也都起了高房大院了吗?”有人有异意。
“银子再多,也不能当粮吃。房子再大,洪水一来,也不能带走。”老者说。
“唉,怪只怪朝中那些当官的,要不是他们拼命推广铁戟树,我们也不会种这么多树。”有人说道。
“唉,也怪我们自己。大家现在想一想,再大的灾害,谁遭殃啊?还不是我们平民百姓?那些当官的照样吃喝玩乐。就说前几天来的朝中大臣朱大人,说是下来赈灾,可这几天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也没见他赈什么灾。”老者叹道。
朱磊环顾众人,见这些人都是一脸的卑微神色,心里发酸,心道,人一旦到了无物充饥的地步,人的尊严全没了。老者说的不错,银子再多,却也不能当饭吃。可叹,朝中大臣还不信这一切都是西嘲风布下的阴谋。朱磊想到西嘲风,又心生怒意:“你如此一个高智****之人,为了一己之利,弃天下生命于不顾,也枉称了世外高人。”又想到善能大师,“善能大师说过,有大善和小善,全是各人能力所为了。能行大善便行大善,否则,就和做恶一般了。想爹爹在岛上医病救人,那也是一行一善,那些被医好的村民,哪个脸上不是喜悦之情。再看周围这些饥民,刚才吃了自己的干粮,个个对自己充满感激。唉,可惜自己年小力弱,却帮不了他们。”想着,又怨起了国王来:“你深处王宫,岂不知百姓的疾苦,还做什么国王?天下朗朗,竟还有饿死人的事情,你手下一般大臣又去做什么了?想你王城一派繁华,恐怕,你只以为天下也与王城一样了。”朱磊一想到王城,扭头问老者:“你们要过关卡做什么?”
“听说朝廷为了维护王城颜面,不准灾民到王城属地,这才设了关卡。唉,依我看,定是地方上的大臣向国王隐瞒灾情。王城那边没受灾,我们去了,也许能讨个活路。”老者回答朱磊道。
朱磊心道,他们既然派人把守关卡,就是你们过去了,那些官兵还不是一样把你们赶回来?朱磊忽地灵机一动:何不让他们去南宁郡?南宁王爷治政有方,民众也富庶,这群饥民去了定然有了生计。想到此,便对老者说道:“你们不去王城,可以去南宁郡。那里的百姓只种粮食,不种铁戟树,你们去了定然不会挨饿。”
老者疑惑问道:“南宁郡?我们不知在哪里啊?”
朱磊说道:“等一会儿我设法将那几个士兵引开,你们大家赶紧过关卡。”说着,朱磊将包袱里的干粮全分给了众人:“顺着这条路往南走,就能到王城。绕过王城,有一条官道是往西南的,你们顺着这条官道走,就可以到南宁郡了。”
众人感激不尽。老者望着朱磊道:“侠士!你将干粮给了我们,你自己怎么办?”
朱磊头一回听到别人开口叫他侠士,心情激荡。他知道这老者是诚心叫他,可不像以前大哥轩辕劲自己封自己做大侠。朱磊心头一热,心道,无论如何也要救这些人。当下,又将包袱里的银子拿出,尽数分给众人,说道:“你们放心,一会儿你们跟我到关卡前,带我引开了值守的士兵,你们就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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