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朱磊就宿在王爷府中。 更新最快次日一早,朱磊带着丑儿跟着王爷的运粮车队上路。王爷倒是细心,专门准备了一辆车,给朱磊和丑儿坐。朱磊坐着车上,每日试着给丑儿用药,那丑儿身上的鳞甲虽未褪去,去比以前柔软了许多。
朱磊坐在车上,想着善能大师说的话,心道:“那善能大师神秘兮兮的,自己跟着王爷一路走来,也没见到有人要刺杀王爷。”又见丑儿玩着那两颗宝石,朱磊忽而又想道:“哎哟,这两颗宝石红黄两色,不正是和那两柄宝剑上的宝石颜色一样吗?莫不是宝剑上拆下的?”朱磊起疑,将宝石从丑儿手中拿过来仔细端详,果见形状一样。
“善能大师说过,我若是有缘,定能收集齐四颗宝石,得到七星宝剑。那七星宝剑上原有七颗宝石,被拆下四颗,手中的这两颗宝石难道就是七星宝剑上的?若真的如此,我已经得到了两颗,再加上我送给大哥宝剑上的一颗,就是三颗宝石了,却不知还有一颗在哪里?难道善能大师说的都是真的?”朱磊回想着善能大师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疑惑不定:“善能大师还说我就是那人,听他的意思,我就是中龙囚牛,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看上去都是六十以上的人了,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童,怎么能并立于他们之中?定是大师糊涂了,要不就是大师胡乱猜的。”朱磊想到此,便觉心绪靡乱,就不愿再想,又将那两颗宝石给丑儿玩耍。
运粮车队一走数月。这日傍晚,朱磊感到车队停下,伸头出车外先前一看,就见车队停在一高大的城门下,城门已经紧闭。“难道王城到了?”朱磊心里想着,就听王爷命人道:“速去禀报守城值守,就说南宁王押送粮食到了。”
半饷,城头才有人喊道:“宰相有令,着南宁王今晚宿城西大营,明日听宣!”
朱磊听得王爷暗叹一声,领着粮队去城西大营。那城西大营却是一处军营,军营内灯火辉煌,喧闹之声响贯军营上空。军营门口早有人相迎。王爷问那人道:“天色已黑,军士们怎么还不休息?”
那人尴尬一笑:“王爷,在下奉宰相之命在此恭候王爷。王爷请!”
王爷点头,带人将粮车运到营内。朱磊也下车,搀着丑儿跟着王爷进了军营。就听四处营帐内有人喊道:“么六、虎头、梅花!”又有人叫道:“豹子、金刚!”朱磊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却见王爷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一夜无话。次日太阳还没出来,朱磊就被人叫醒,有人将朱磊带到王爷住处。王爷看样子早就醒来,见到朱磊,对朱磊说道:“小壮士,今天你跟我见国王,你只需将你在钺廊国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就行。”朱磊点头。过了半个时辰,就听马蹄声切切,匆匆进来一人。那人手展黄绸,高声道:“南宁王听宣:着南宁王即刻进殿觐见国王陛下。”南宁跪地接旨。那人对王爷道:“王爷,我们这就走吧。”
王爷点点头,拉着朱磊,说道:“公公,我要带这孩子一起进殿觐见国王。”
那公公一愣,犹豫道:“这个?王爷,王旨上只是宣王爷一人觐见。”
王爷拉着朱磊,对那公公说的:“公公,这孩子知晓
些事情,对我王国安危至关重要,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那公公惊疑地看了朱磊一眼,见王爷一脸的庄色,便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们这就走吧。”
朱磊却对王爷说的:“王爷,待我将丑儿叫醒,我要带她一起去。”
王爷听了,望了那位公公一眼,那公公摇头道:“老王爷,你带这孩子一起觐见陛下,已经违背陛下圣意了,万望老王爷不要为难奴家了。”
王爷点头,对朱磊道:“小壮士,进王宫多有不便。让丑儿多睡一会儿,我们去去就回。”
朱磊不愿王爷为难,便跟王爷出了大营。三人两骑快马进了城,那马一路奔跑,直奔王宫,朱磊和王爷共骑一马,只是感到王城街道之宽广,楼宇之众多,商贾之纷纭前所未见。待又来到一处城墙处,朱磊见城墙却是红色,甚是惊奇,他倒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城墙。
王爷抱朱磊下马,跟着那公公来到城门,那城门也是大红朱色。就听公公扯着嗓门喊道:“速去禀报陛下,南宁王觐见!”声音又尖又细,朱磊只听得浑身难受。
过了片刻,就见城门打开,门内响起了器乐吹奏之声。朱磊往门里一看,见一条青石大道直通宫殿。大道两旁各站一队彩衣乐手,正使劲儿吹拉弹奏。大道上站着数十人,俱是锦衣蟒带。当中一老者见到王爷手搀朱磊,先是一怔,旋即上前,到了王爷面前一抱双拳:“王爷亲自押粮来王城,一路辛苦,功莫大焉,功莫大焉!”
“哪里!哪里!怎敢老丞相亲自相迎!罪过!罪过!”王爷也报拳还礼。
“哎!王爷,在国家困难之时,王爷鼎力相助王朝,其功如天呐!”那老丞相一把抓住王爷的手就往里走。朱磊见状,闪到他俩身后紧紧跟随。那些路上的大臣们忙闪到路旁,向着王爷弯腰施礼。王爷向他们略一点头,和丞相并肩向大殿走去。
大殿内两班文武相对而立。“正大光明”的金字牌匾下有一龙椅,龙椅上端坐一人。朱磊跟着王爷进了大殿,只觉得大殿内堂皇端庄。众人进殿后,声息全无,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朱磊心里更是紧张不安,便紧跟王爷身后,亦步亦趋。王爷和老丞相来到龙椅前,王爷双拳过顶,嘴里说道:“南宁王刘敦拜见陛下!”说着,就要跪拜。龙椅上那人站起身,摆手说道:“王叔免礼。来呀,给南宁王爷赐坐。”
“南宁王爷的名字叫刘敦。”朱磊站着南宁王身后,心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就是国王了,原来南宁王爷是国王的叔叔,却不知长的什么样子?”
南宁王礼施一半,闻听国王发话,也就直起了身子。早就有人端来锦凳,南宁王转身拉过朱磊,自己坐在锦凳上。朱磊此时倒有几分机巧,低头站在南宁王身后。
丞相和其他大臣也站立两边。朱磊就听国王说道:“王叔心系国政,真乃国之圭器,孤甚欣慰。”
王爷起身:“陛下,臣为国尽力尽忠,实乃臣之本分。”
“王叔,你亲自押粮来王城,孤实在没有想到。今日孤召集朝中大臣,为王叔接风洗尘。”
朱磊站着王爷身后,见王爷摇头,说道:“谢陛下。陛下,为臣此来,一则押粮,再则,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禀报陛下。”
“噢?”朱磊就听国王说道:“王叔,现如今天下昌盛繁荣,国泰民安,不知王叔有何事那么急,要亲自前来?莫不是南宁郡的事情?”
朱磊见王爷略一低头,旋即抬头说道:“陛下,臣虽在身处疆城,却时刻记挂国政。陛下,多年前,臣曾经上书先王,述说了种植铁戟树之害。陛下,如今危害尽显,再不更该国策,只怕危难将至啊!”
王爷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南宁王!十几年前,你就反对先王推广种植铁戟树,结果如何?现如今国富民安,天地和兴,怎么好端端地危害尽显?难怪当年先王要罚你守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你不思经年之过,你又将陈年旧账翻出来,却是何意?”
朱磊转眼看去,却原来是王爷对面的老丞相。就见老丞相面色涨红,发髻俱张,慷慨激然,显然内心激愤。朱磊心里奇怪,刚才老丞相和王爷还手拉手说说笑笑,怎么片刻将就对王爷如此态度?
“哼!”王爷哼了一声,说道:“老丞相,当年你力举推广种植铁戟树,焉不知铁戟树之害?如今危难当前,你竟然仍旧蒙蔽陛下,是何用心?”
“你、你!”老丞相一急,手指王爷,连声“你、你”,却没了下文。
“王爷,”朱磊见群臣中站出一人,那人对王爷一拱手,说道:“王爷,依为臣所见,王爷所见偏颇。自先王英明决策,老丞相竭尽心血,王国上下遍种铁戟树,这些年来,已经为国家赚得了无数银两。现如今国库充盈,民众富足,那铁戟树有什么危害,下臣可就不明白了?王爷来王城,肯定已经看到了,现在王城街道之宽广,民居之豪奢,商贾之云集,可是前所未有啊!十几年前的王城是什么样子,王爷应该还没忘记吧?”
这人一连几问,听得老丞相手捻胡须直点头。王爷看了那人一眼,正要说话,忽见群臣中又站出一人,那人先向国王弯腰施礼,又向王爷拱手,说道:“王爷,你可能不认识小臣,小臣乃农务大臣万年丰。”
朱磊听了,心道,这人是农务大臣,那就是管农务的了,名字起得倒是贴切。就听农务大臣万年丰继续说道:“王爷,臣自幼家贫。臣年幼时,家中无力供学,只得跟着家父种地。幸得此时国家大力推广种植铁戟树,臣家中先种了几棵,国家预付了收树款,臣在十几岁时才得以上学,如今才能报效国家。王爷,其他事的小臣不知,但小臣知道,国家广种铁戟树,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万年丰说了,停了一下,朱磊见他有意无意缈了老丞相一眼,见老丞相满意点头,万年丰又说了起来,话音也提高了几个音调:“这些年来,我王贤德爱民,老丞相尽瘁国事,国家兴旺发达,不知王爷说的危难从何而来?莫不是王爷忧心过度,担心天要塌下,砸着王爷?”
万年丰最后一句,显是戏虐王爷。朱磊见老丞相听了万年丰的话,仰头“哈哈”大笑。殿下一班群臣也跟着哄堂大笑。
朱磊偷眼望王爷,见王爷并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万年丰。待万年丰笑罢,王爷突地问道:“钺廊国给了你多少好处?”
万年丰脸上笑容还未褪尽,闻听王爷问话,脸色顿时僵硬,半饷才结巴道:“什、什么?王爷,你血口喷人!”
王爷“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他,而是对静坐不语的国王说道:“陛下!当年引进种植铁戟树,初时臣也未反对。后来,前内政大臣邬一凡试种了几棵,见凡是铁戟树生长的地方,树的周遭几丈草木不生,显然是此树霸道,将地气全吸了去了。那邬一凡又暗中派人,去铁戟树的原产地查访,那铁戟树正是产于钺廊国内,但那钺廊国却见一棵砍一棵,绝不让其生长,只因此树不但霸道,而且铁戟树生长过后的土地,要几十年才能复垦。”王爷说着,又转头问万年丰:“你身为农务大臣,可知道此树的特性?”
万年丰还未回答,却听老丞相接话道:“陛下,王爷所说确是如此。当时,我等朝臣也有疑问,但钺廊国既然愿意高价收购铁戟树,而且又预付的大量银子,我们何乐不为?为了防止农田全被用来种植铁戟树,先王还划下了全国耕地红线,确保国家有粮食保障。更何况,那铁戟树生长是要有适应的气候,北方就不适宜铁戟树的生长,我中土国北方几个郡都不是都在种粮吗?这些年来,国库充盈,王爷,这不正是说明了当年先王决策之英明吗?”
“陛下,”南宁王爷并不理会老丞相,而是对国王继续说道:“当年先王和老丞相商议,定下了这所谓的耕地红线之策,当时的内政大臣邬一凡就指出,所谓的耕地红线之策纯属无稽之谈。民众见有利可图,那管种植什么?自然是什么来钱快种什么!更何况北方的粮食只有一熟,并不能满足国家所虚。”
南宁王爷刚说到此,就听老丞相又大声喝道:“南宁王!你大胆。当初你和那个姓邬的妄诽朝政,被贬到南宁,难道你忘了?今天你又搬出陈年旧账,究竟是何用意?”
朱磊坐在车上,想着善能大师说的话,心道:“那善能大师神秘兮兮的,自己跟着王爷一路走来,也没见到有人要刺杀王爷。”又见丑儿玩着那两颗宝石,朱磊忽而又想道:“哎哟,这两颗宝石红黄两色,不正是和那两柄宝剑上的宝石颜色一样吗?莫不是宝剑上拆下的?”朱磊起疑,将宝石从丑儿手中拿过来仔细端详,果见形状一样。
“善能大师说过,我若是有缘,定能收集齐四颗宝石,得到七星宝剑。那七星宝剑上原有七颗宝石,被拆下四颗,手中的这两颗宝石难道就是七星宝剑上的?若真的如此,我已经得到了两颗,再加上我送给大哥宝剑上的一颗,就是三颗宝石了,却不知还有一颗在哪里?难道善能大师说的都是真的?”朱磊回想着善能大师对自己说过的话,心里疑惑不定:“善能大师还说我就是那人,听他的意思,我就是中龙囚牛,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看上去都是六十以上的人了,我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童,怎么能并立于他们之中?定是大师糊涂了,要不就是大师胡乱猜的。”朱磊想到此,便觉心绪靡乱,就不愿再想,又将那两颗宝石给丑儿玩耍。
运粮车队一走数月。这日傍晚,朱磊感到车队停下,伸头出车外先前一看,就见车队停在一高大的城门下,城门已经紧闭。“难道王城到了?”朱磊心里想着,就听王爷命人道:“速去禀报守城值守,就说南宁王押送粮食到了。”
半饷,城头才有人喊道:“宰相有令,着南宁王今晚宿城西大营,明日听宣!”
朱磊听得王爷暗叹一声,领着粮队去城西大营。那城西大营却是一处军营,军营内灯火辉煌,喧闹之声响贯军营上空。军营门口早有人相迎。王爷问那人道:“天色已黑,军士们怎么还不休息?”
那人尴尬一笑:“王爷,在下奉宰相之命在此恭候王爷。王爷请!”
王爷点头,带人将粮车运到营内。朱磊也下车,搀着丑儿跟着王爷进了军营。就听四处营帐内有人喊道:“么六、虎头、梅花!”又有人叫道:“豹子、金刚!”朱磊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却见王爷眉头紧锁,脸色难看。
一夜无话。次日太阳还没出来,朱磊就被人叫醒,有人将朱磊带到王爷住处。王爷看样子早就醒来,见到朱磊,对朱磊说道:“小壮士,今天你跟我见国王,你只需将你在钺廊国所见所闻如实说了就行。”朱磊点头。过了半个时辰,就听马蹄声切切,匆匆进来一人。那人手展黄绸,高声道:“南宁王听宣:着南宁王即刻进殿觐见国王陛下。”南宁跪地接旨。那人对王爷道:“王爷,我们这就走吧。”
王爷点点头,拉着朱磊,说道:“公公,我要带这孩子一起进殿觐见国王。”
那公公一愣,犹豫道:“这个?王爷,王旨上只是宣王爷一人觐见。”
王爷拉着朱磊,对那公公说的:“公公,这孩子知晓
些事情,对我王国安危至关重要,还请公公行个方便。”
那公公惊疑地看了朱磊一眼,见王爷一脸的庄色,便点点头,道:“好吧。那我们这就走吧。”
朱磊却对王爷说的:“王爷,待我将丑儿叫醒,我要带她一起去。”
王爷听了,望了那位公公一眼,那公公摇头道:“老王爷,你带这孩子一起觐见陛下,已经违背陛下圣意了,万望老王爷不要为难奴家了。”
王爷点头,对朱磊道:“小壮士,进王宫多有不便。让丑儿多睡一会儿,我们去去就回。”
朱磊不愿王爷为难,便跟王爷出了大营。三人两骑快马进了城,那马一路奔跑,直奔王宫,朱磊和王爷共骑一马,只是感到王城街道之宽广,楼宇之众多,商贾之纷纭前所未见。待又来到一处城墙处,朱磊见城墙却是红色,甚是惊奇,他倒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城墙。
王爷抱朱磊下马,跟着那公公来到城门,那城门也是大红朱色。就听公公扯着嗓门喊道:“速去禀报陛下,南宁王觐见!”声音又尖又细,朱磊只听得浑身难受。
过了片刻,就见城门打开,门内响起了器乐吹奏之声。朱磊往门里一看,见一条青石大道直通宫殿。大道两旁各站一队彩衣乐手,正使劲儿吹拉弹奏。大道上站着数十人,俱是锦衣蟒带。当中一老者见到王爷手搀朱磊,先是一怔,旋即上前,到了王爷面前一抱双拳:“王爷亲自押粮来王城,一路辛苦,功莫大焉,功莫大焉!”
“哪里!哪里!怎敢老丞相亲自相迎!罪过!罪过!”王爷也报拳还礼。
“哎!王爷,在国家困难之时,王爷鼎力相助王朝,其功如天呐!”那老丞相一把抓住王爷的手就往里走。朱磊见状,闪到他俩身后紧紧跟随。那些路上的大臣们忙闪到路旁,向着王爷弯腰施礼。王爷向他们略一点头,和丞相并肩向大殿走去。
大殿内两班文武相对而立。“正大光明”的金字牌匾下有一龙椅,龙椅上端坐一人。朱磊跟着王爷进了大殿,只觉得大殿内堂皇端庄。众人进殿后,声息全无,只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朱磊心里更是紧张不安,便紧跟王爷身后,亦步亦趋。王爷和老丞相来到龙椅前,王爷双拳过顶,嘴里说道:“南宁王刘敦拜见陛下!”说着,就要跪拜。龙椅上那人站起身,摆手说道:“王叔免礼。来呀,给南宁王爷赐坐。”
“南宁王爷的名字叫刘敦。”朱磊站着南宁王身后,心道:“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就是国王了,原来南宁王爷是国王的叔叔,却不知长的什么样子?”
南宁王礼施一半,闻听国王发话,也就直起了身子。早就有人端来锦凳,南宁王转身拉过朱磊,自己坐在锦凳上。朱磊此时倒有几分机巧,低头站在南宁王身后。
丞相和其他大臣也站立两边。朱磊就听国王说道:“王叔心系国政,真乃国之圭器,孤甚欣慰。”
王爷起身:“陛下,臣为国尽力尽忠,实乃臣之本分。”
“王叔,你亲自押粮来王城,孤实在没有想到。今日孤召集朝中大臣,为王叔接风洗尘。”
朱磊站着王爷身后,见王爷摇头,说道:“谢陛下。陛下,为臣此来,一则押粮,再则,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禀报陛下。”
“噢?”朱磊就听国王说道:“王叔,现如今天下昌盛繁荣,国泰民安,不知王叔有何事那么急,要亲自前来?莫不是南宁郡的事情?”
朱磊见王爷略一低头,旋即抬头说道:“陛下,臣虽在身处疆城,却时刻记挂国政。陛下,多年前,臣曾经上书先王,述说了种植铁戟树之害。陛下,如今危害尽显,再不更该国策,只怕危难将至啊!”
王爷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南宁王!十几年前,你就反对先王推广种植铁戟树,结果如何?现如今国富民安,天地和兴,怎么好端端地危害尽显?难怪当年先王要罚你守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你不思经年之过,你又将陈年旧账翻出来,却是何意?”
朱磊转眼看去,却原来是王爷对面的老丞相。就见老丞相面色涨红,发髻俱张,慷慨激然,显然内心激愤。朱磊心里奇怪,刚才老丞相和王爷还手拉手说说笑笑,怎么片刻将就对王爷如此态度?
“哼!”王爷哼了一声,说道:“老丞相,当年你力举推广种植铁戟树,焉不知铁戟树之害?如今危难当前,你竟然仍旧蒙蔽陛下,是何用心?”
“你、你!”老丞相一急,手指王爷,连声“你、你”,却没了下文。
“王爷,”朱磊见群臣中站出一人,那人对王爷一拱手,说道:“王爷,依为臣所见,王爷所见偏颇。自先王英明决策,老丞相竭尽心血,王国上下遍种铁戟树,这些年来,已经为国家赚得了无数银两。现如今国库充盈,民众富足,那铁戟树有什么危害,下臣可就不明白了?王爷来王城,肯定已经看到了,现在王城街道之宽广,民居之豪奢,商贾之云集,可是前所未有啊!十几年前的王城是什么样子,王爷应该还没忘记吧?”
这人一连几问,听得老丞相手捻胡须直点头。王爷看了那人一眼,正要说话,忽见群臣中又站出一人,那人先向国王弯腰施礼,又向王爷拱手,说道:“王爷,你可能不认识小臣,小臣乃农务大臣万年丰。”
朱磊听了,心道,这人是农务大臣,那就是管农务的了,名字起得倒是贴切。就听农务大臣万年丰继续说道:“王爷,臣自幼家贫。臣年幼时,家中无力供学,只得跟着家父种地。幸得此时国家大力推广种植铁戟树,臣家中先种了几棵,国家预付了收树款,臣在十几岁时才得以上学,如今才能报效国家。王爷,其他事的小臣不知,但小臣知道,国家广种铁戟树,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万年丰说了,停了一下,朱磊见他有意无意缈了老丞相一眼,见老丞相满意点头,万年丰又说了起来,话音也提高了几个音调:“这些年来,我王贤德爱民,老丞相尽瘁国事,国家兴旺发达,不知王爷说的危难从何而来?莫不是王爷忧心过度,担心天要塌下,砸着王爷?”
万年丰最后一句,显是戏虐王爷。朱磊见老丞相听了万年丰的话,仰头“哈哈”大笑。殿下一班群臣也跟着哄堂大笑。
朱磊偷眼望王爷,见王爷并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万年丰。待万年丰笑罢,王爷突地问道:“钺廊国给了你多少好处?”
万年丰脸上笑容还未褪尽,闻听王爷问话,脸色顿时僵硬,半饷才结巴道:“什、什么?王爷,你血口喷人!”
王爷“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理他,而是对静坐不语的国王说道:“陛下!当年引进种植铁戟树,初时臣也未反对。后来,前内政大臣邬一凡试种了几棵,见凡是铁戟树生长的地方,树的周遭几丈草木不生,显然是此树霸道,将地气全吸了去了。那邬一凡又暗中派人,去铁戟树的原产地查访,那铁戟树正是产于钺廊国内,但那钺廊国却见一棵砍一棵,绝不让其生长,只因此树不但霸道,而且铁戟树生长过后的土地,要几十年才能复垦。”王爷说着,又转头问万年丰:“你身为农务大臣,可知道此树的特性?”
万年丰还未回答,却听老丞相接话道:“陛下,王爷所说确是如此。当时,我等朝臣也有疑问,但钺廊国既然愿意高价收购铁戟树,而且又预付的大量银子,我们何乐不为?为了防止农田全被用来种植铁戟树,先王还划下了全国耕地红线,确保国家有粮食保障。更何况,那铁戟树生长是要有适应的气候,北方就不适宜铁戟树的生长,我中土国北方几个郡都不是都在种粮吗?这些年来,国库充盈,王爷,这不正是说明了当年先王决策之英明吗?”
“陛下,”南宁王爷并不理会老丞相,而是对国王继续说道:“当年先王和老丞相商议,定下了这所谓的耕地红线之策,当时的内政大臣邬一凡就指出,所谓的耕地红线之策纯属无稽之谈。民众见有利可图,那管种植什么?自然是什么来钱快种什么!更何况北方的粮食只有一熟,并不能满足国家所虚。”
南宁王爷刚说到此,就听老丞相又大声喝道:“南宁王!你大胆。当初你和那个姓邬的妄诽朝政,被贬到南宁,难道你忘了?今天你又搬出陈年旧账,究竟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