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林大师一行人见哑奴露出这一手功夫,自是敬佩。 更新最快先前众人已经见识了哑奴身法和手上功夫,现在又见他随手将手中短剑打出,竟将殿内彩色帷幔一一划落,那是哑奴将内力运在短剑上,才驱使在殿内短剑飞出一个圈来。唐家兄弟见了,更是目瞪口呆,他家唐门本是暗器之家,能将暗器运到这种程度,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家见墙上“骷髅教”三个大字,又是满脸惊疑。

    朱磊抬头望了哑奴一眼,见哑奴望着“骷髅教”三个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哑奴和这骷髅教定有关联,他一路上画的那些怪剑图案,所见之人都对他客客气气。不知眼前这位重生教的教主和骷髅教又有什么关联?”朱磊心道。

    朱磊再望红衣女子,见那女子怔怔地望着哑奴,忽地纵身飞起,人在空中双脚连踢,直向哑奴踢去。那哑奴也不闪避,双手在空中一抓,已经抓住红衣女子的脚裸,一下子将红衣女子甩了出去。众人只以为这红衣女子也会向沈一萍一样跌倒在地,却不料,那红衣女子竟在空中轻飘飘地翻了个跟头,稳稳地站在地上。

    那红衣女子落地,望着哑奴,脸上带笑,又纵身扑了上来,口中大叫:“师叔!怎么是你?”抱住哑奴脖颈又蹦又跳。

    朱磊见哑奴伸手在红衣女子脸上点了下,也笑道:“果然是你,小芸儿。”

    “原来这女教主叫芸儿,她姓蓝,那就教蓝芸儿了。”朱磊见叫芸儿的红衣女子脸上竟挂着泪珠,心道:“看他们的样子似是久别重逢,噢,是了,哑奴到老神仙身边十多年,他们当然也就十多年没见面了。十多年前,这个女教主应该还是个孩子。”

    果然,就听哑奴道:“小芸儿,我走的那一年,你才三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师叔,你知道吗?我进来看见你就感到亲近,好面熟,可怎么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后来见你使出盘云手,将我抛在空中,那是你在我小时候时常带我玩的,将我抛出又接住。师叔,我可记得清楚呢。”芸儿教主又笑又哭地说道。

    “呵呵,”朱磊惊奇地望了哑奴一眼,这么多天来,朱磊还是头一回见哑奴露出笑容,以前在岛上,哑奴给他疗伤,整天板着脸,朱磊还以为哑巴不会笑呢。如今见哑奴竟笑出声来,那是哑奴喜极而笑了。就听哑奴说道:“呵呵,芸儿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我见你出来,你的样子倒不像小时候的模样,这才使出盘云手试试你,幸好你还记得。呵,那时候,你和你师姐整天缠着我陪你们玩,把你们抛来抛去,你们两个小丫头就像两个花喜鹊,在天上叽叽喳喳,在空中笑个不停。噢,对了,娟儿那个小丫头呢?你师傅呢?什么时候成立了重生教?你怎么做了教主?弄这么多人来落霞谷做什么?”他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是想急着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那唤作芸儿的教主见问,松开了哑奴,擦了脸上泪水,向一旁的白衣护法和姓王的女子说道:“总护法,晴儿,你们将这些客人领出去,好生款待。”

    白衣护法和那叫晴儿的女子应了声“是”,便将一林大师众人带了出去。芸儿教主又转头对姓萧的白衣少年道:“你也出去吧!”,白衣少年也低头出门。

    芸儿教主见众人都出了门,唯有朱磊仍站在哑奴身边,知道他两人关系不一般,便看了朱磊一眼,忽地跪在哑奴面前放声大哭。哑奴被她吓了一跳,脸色徒变,惊问道:“芸儿,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芸儿却没立时回答,呜呜咿咿地哭了一阵,才抽抽嗒嗒地咽呜道:“师叔,你怎么才回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芸儿,你起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哑奴急道。

    “嗯,”芸儿教主起身,擦着泪说道:“师叔,师傅和师姐都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他们去哪儿了?你快说!”

    “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世了!”芸儿又哭了起来。

    “你胡说什么!”哑奴惊喝一声,随即“噗通”一下,昏倒在地。

    朱磊知道哑奴这是急火攻心,一下子失去了知觉。自从朱磊被人救上小岛,那哑奴对朱磊倒是精心照料,虽然这些天哑奴总是封点朱磊血脉,但朱磊对哑奴的亲近好感倒远过于轩辕劲的外公老神仙。此时见哑奴晕倒,朱磊忙俯身扶起哑奴,指压哑奴人中。那芸儿倒是楞了半饷,才俯身和朱磊一起施救。朱磊边救边想,倒是奇了,这个芸儿教主见她师叔晕倒,好像也不是很急。

    那哑奴被朱磊救醒过来,“哎呀”一声,睁开了双眼,却又老泪纵流:“师哥!你怎么走了呢?”

    朱磊这才知道,哑奴的师兄也就是教主的师傅。朱磊和教主芸儿将哑奴搀扶到椅子上坐下,那哑奴低头垂泪一阵,才问教主芸儿:“芸儿,我走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芸儿教主哭着说道:“师叔,你走的时候我还小,也不记事。只记得那时候师傅告诉我说,你外出了。等长大一些,师傅教我和师姐练武,后来,师傅见我和师姐武功略有小成,便让我和师姐进了第一个画窑练功。”

    “师兄让你们进画窑练功?”哑奴惊问道。

    “嗯,”芸儿教主答道:“师傅说,我们早点练画窑的功夫,兴许能打下稳健的基础。”

    “唉!师兄,你糊涂啊!那画窑内的功夫连我们都不敢深练,你怎么能让两个孩子去练呢?后来怎么样了,芸儿?”哑奴问道。

    “师叔,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你知道,我向来做事不专心的,所以练那画窑内的武功也是三心二意,今天练明天忘。可师姐做事却认真专心,师姐练了一年多,有一天突然手舞足蹈,脑子也糊涂起来,不但不认得我,连师傅也不认识了。那时候师傅在练第四个画窑上的功夫,见到师姐的模样,一急之下,竟走火入魔,双腿经脉全都断了,瘫痪在床。师叔,那时候我才十来岁,又要照顾师傅,又要看住师姐,真正把我累死了,我时时想,师叔要是在身边多好啊!”芸儿教主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唉!”哑奴伸手拍了拍芸儿教主的肩膀:“你师姐是练功练岔了。那画窑上的功夫岂是你们练的?”伸手擦了芸儿脸上泪水,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停了下,又问:“你师傅和师姐究竟是怎么走的?”

    “师叔,您就打我吧!”芸儿教主突地又跪在哑奴面前,哭道:“又过了年把,师姐非但没有一点好转,反而更加厉害,时时要往外跑。这落霞谷东面就是大漠,西面有绝崖,我怎么敢让她出去?便时时看着她。可、可有一天午后,我见师姐和师傅睡着了,便也伏在桌上睡了一会儿,师叔,我实在是太累了。就是这一觉,等醒来时,师姐已经不见人影。我慌忙出去寻找,可、可已经晚了,师姐已经坠崖身亡。”

    “唉!”哑奴听到此,深叹一声,扶起芸儿教主,说道:“芸儿,那时你才多大?真是苦了你了。”又道:“你师傅失去了宝贝娟儿,自是不能活了!唉,师兄,早知道如此,我还去那柳老怪身边做什么!就算知道了他的密门又有什么用?”

    “师叔,你说的是。后来数年,师傅一直自责懊悔,又担心我一个人以后的日子,便又练起功来,想早日恢复行走,不想,有一日忽地吐血,气绝而亡。”那芸儿教主起身,哭哭泣泣地说道。

    哑奴听罢,默不作声,顿了半饷,对芸儿教主道:“芸儿,你带我到你师傅师姐坟山看看。”

    芸儿教主应了一声,便领哑奴往外走。朱磊一直站在一旁,见哑奴往外走,也不想以为那样带着他,朱磊倒是有些不适。楞了一下,忙拔腿跟了上去。

    朱磊跟在哑奴和芸儿教主身后,转过院门便往山上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山后,见山坡上散乱地堆着数十个坟茔。那芸儿教主指着其中较大的一个坟茔对哑奴道:“师叔,那就是师傅的坟,旁边的是娟儿姐姐的。”

    哑奴上前,“噗通”跪地,放声大哭:“师兄,我回来了,可你怎么就走了呢?你不是要和柳老怪再斗一斗的吗?柳老怪的内功密门我已经知道了。师兄,出来见见我啊!”哑奴拍打着坟土,只哭得天昏地暗。

    朱磊站在一旁,偷眼瞧芸儿教主,见她脸上倒没多少悲色,心道:“看来哑奴和他师兄感情深笃,他如此的悲伤,想是要将心中数十年的兄弟离别之情倾诉出来。那芸儿教主好像对她师傅的感情还没哑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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