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说的是少城主在横滨城脚下打败横田俊的铁骑队的那一役吧?恕我直言,那只是短兵相接,靠的是勇猛。 更新最快”姬先生说道。
高泉恬却道:“听这位先生说下去,说下去。”
姬先生看了他一眼,见高泉恬也期待地看着他,便道:“再看实力,南方地广物丰,粮产甚高。横田俊虽然在攻打月山城时伤了元气,但不要五年,他就会恢复过来,这是第二层。”
丰臣冈阴阴地盯了姬先生一眼,冷声道:“那,第三层呢?”
姬先生却装作不见:“这第三层吗,便是用兵。横田俊得到了月山城的港口,只需派战舰,拿下仙泉城,然后从仙泉城出兵横滨,配合月山城的主力,那时,秀山城主两面受敌,必败无疑!再有……,”
姬先生话未说完,丰臣冈将桌子一拍:“姬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现在就降横田俊那混蛋吗?”
“丰臣君息怒!”却是秀山惟德出来相劝,秀山惟德对姬先生道:“姬先生,据我所知,您和德川枫靖也颇有交往,更何况您声言要为樱子郡主报仇,我想,您之所以投奔丰臣君,那是要借丰臣君之力。可你此时却劝我等不要与横田俊为敌,却是何意?”
姬先生抱拳施礼回答道:“秀山城主,我是为三城的城主和民众着想。城主试想,如若开战,还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我一人之仇只需行我一人之力,不会伤及他人,至于能不能报得了仇,那要看天意了。”姬先生说着,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秀山城主,据我所知,南方也有城主降了横田俊的,现如今他们生活的也算安定,横田俊并未亏待他们,据说,所降的城主家人,男的为横田俊家牧牛,女的年轻秀俊者,则为横田俊所养。”
秀山惟德闻言,勃然大怒,手指姬先生:“你,你这个混蛋!”
姬先生见状,忙离座施礼:“得罪,得罪。城主,恕我失言了。三位城主城主议事,在下告辞。”说着,团团一转,躬身一礼,转身匆匆离去。丰臣冈看着姬先生离去,也不阻拦。
姬先生回到住所,见姬红正抱着小雪发愣,便把姬红抱在腿上,柔声道:“红儿,想你石头哥了?”
姬红点点头。
“想你妈妈吗?”
姬红一怔,又点点头。姬先生心里叹息,又道:“红儿,你可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姬红点头,低声道:“德川樱子。”
“红儿,我想告诉你,你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天夜里,你妈妈为了护你,腹部中了一剑。当时在山上就离开了我们。后来下了山,我将你妈妈埋在城外,那时你已经睡着了。怕你伤心,那些天就没告诉你。”
姬红闻言,依偎在姬先生怀里默默流泪。姬先生将姬红朝怀中搂了搂:“红儿,你以后改名字,就叫德川姬红好不好?”
姬红又是一愣,旋即点点头。
姬先生放下姬红,喊道:“石井武。”
“在,先生。”石井武就在门外,闻姬先生叫他,忙进到屋内。
“你去将丰臣秀吉请来,就说我有话说。”姬先生吩咐道。
“是。”石井武转身出门,不多一会儿功夫,丰臣秀吉就来到姬先生面前。
“秀吉,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姬先生说道。
“请先生吩咐。”丰臣秀吉一脸正经。
姬先生点头道:“秀吉,今晚你爹爹要宴请秀山惟德和高泉恬两位城主,你肯定也要出席。我只要你在宴席散后,将你爹爹和秀山惟德请到我这儿来。只是记住,一定不要让高泉恬知道。”
“师傅先生,难道你不去参加宴会吗?”丰臣秀吉瞪大眼睛。
姬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丰臣秀吉见状,疑惑地看了看姬先生,退了下去。
晚饭时,果然没有人来请姬先生。姬先生吃罢晚饭,对德川五虎道:“今晚丰臣冈和横滨的城主秀山惟德要来这里,石井武,你还在内室保护郡主。铁男,你们四人佩剑守在门外,切不可让其他人靠近。”
“是!”几人答应,便依言行事。姬先生又对姬红道:“红儿,你穿上那件白衫坐好,我们在这等他们。”
姬红点头。姬先生和姬红盘腿坐在屋中,石井武佩剑站在姬红身后。过了三个时辰,就听夜色中丰臣秀吉轻声叫道:“师傅先生,师傅先生,我爹爹来了。”
就听夜色中传来脚步声,来的人正是秀山惟德和丰臣冈父子。原来丰臣秀吉也在晚宴上作陪,那丰臣冈甚是忧闷,举杯邀请秀山惟德和高泉恬,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很快三人就有了醉意。丰臣秀吉见情形异常,也不敢多喝,只是静坐相陪。那高泉恬最先醉倒,丰臣秀吉一见,忙喊人将他扶了下去休息。待高泉恬出了大殿,丰臣秀吉才上前道:“爹爹,秀山城主,姬先生吩咐我,请你们酒宴后无论如何过去一谈。”
秀山惟德“哼”道:“他请我们去做什么?是劝我们顺了横田俊那混蛋吗?”
丰臣冈闻言却是一怔,酒也醒了不少,思忖道:“不对,秀山君,此人行事常让人捉摸不定。就像那年他在我这里教授秀吉武艺,我待他贵如上宾,谁知过了几个月他就莫名其妙的地离去。前些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地现身,竟还带着樱子郡主的孩子,你说他是不是像神龙一般?我们还是去看看。”说着,对丰臣秀吉道:“你去将高泉城主弄醒,我们在此等他!”
丰臣秀吉摇摇头:“姬先生吩咐,只是请你们两位前去,还嘱咐我不要让高泉城主知道此事。”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相互看了一眼,起身道:“走!”
三人快步来到姬先生住处,见门外分别站着两个佩剑武士,秀山惟德却不认识他们。丰臣秀吉推开门,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迈步进屋,见屋中端坐着姬红,身着白衫,都是大吃一惊!
姬先生见三人进屋,忙起身相迎。那丰臣冈手指姬红,结结巴巴地向姬先生问道:“姬先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秀山惟德见姬红身着白衫,端坐屋中,面色娴静端庄,神圣非凡,哪儿是白天所见的那个羞涩的小姑娘?秀山惟德忽地跪俯在地,哽咽道:“族长!横滨城主秀山惟德拜见族长!”他这神情和丰臣冈先前见到姬红身着白衫时的神情完全一眼。
丰臣冈也跟着伏身拜倒。姬先生正想将他两人让了起来,耳中却听姬红缓缓道:“二位城主起来吧,请坐。”声音平静。
姬先生心底大是惊骇,他从未教过姬红这些接人待物之礼,却不知姬红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礼数?还是天生就会?姬先生心里暗自称奇。却见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已经分坐两旁,姬先生也坐回到姬红身边,又对丰臣秀吉道:“秀吉,你也坐下吧。”
那丰臣冈却迫不及待地问:“姬先生,您白天不是说白衫已经毁了吗?这可是怎么回事?”
秀山惟德也看着姬先生。姬先生一抱拳:“二位城主,请恕在下欺蒙之罪!在下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丰臣城主,您亲自鉴定过这露西亚之衫,怎么会是假的呢?”姬先生说着,让石井武拿来灯烛,将姬红身上的白衫下摆撩起,放在灯火上烧了一阵,那白衫却丝毫无损。
姬先生放下灯烛,对秀山惟德和丰臣冈道:“中土的古书中记载有天蚕丝一物,据说以天蚕丝织就的衣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看来这件露西亚之衫就是天蚕丝织成,此乃神物也。”
秀山惟德说道:“姬先生,就是这位小女、小郡主不穿露西亚之衫,我一见她的样子,便认定她就是德川家的后人,就是露西亚!丰臣君,你看她多像樱子郡主小时候啊!”秀山惟德说着,喜极而泣。
丰臣冈也兴奋道:“如何,我没说错吧,族长有继承人啦,哈哈,秀山君,这回我们定要让族长继位,昭示天下!”
两人兴奋了一阵,那秀山惟德忽地问姬先生道:“姬先生,你在白天为何相瞒白衫之事?”
姬先生摇头道:“二位城主,危急在前,二位城主怎么还能稳坐大殿?”
丰臣冈问道:“先生所指何意?”
姬先生扫了两人一眼,缓缓说道:“二位城主只怕离亡城不远了。”
秀山惟德急道:“先生请恕我们白天的不敬之处。只是先生所指何为,请先生明教。”
姬先生叹道:“我从月山城到横滨城,再到北海城,一路所见,百姓们都是安乐平和。可我去年在南方,见到的却是征兵聚粮,显然是为了下一场大战做准备。二位城主,那横田俊灭了瀛洲岛上最大的对手,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秀山惟德接道:“自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错。”姬先生点点头:“可我见二位城主竟毫无防备,就连露西亚再现这样的大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要昭示天下,岂不是引火上身?”
丰臣冈问道:“姬先生,白天就我们三人和先生商议此事,怎么会说是昭示天下呢?”
“城主,”姬先生对丰臣冈道:“请问仙泉城有多大,又有多少兵力?”
“这,”丰臣冈顿了下,说道:“仙泉城虽小,兵士也不过五百,可高泉恬并未降了横田俊。”
姬先生摇摇头:“所谓弱茅随风,始得所生。那高泉恬能在仙泉城主政至今,决非以强取势。”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相互看了一眼,问道:“先生是怀疑高泉恬早就投靠了横田俊?”
姬先生摇摇头:“是否投靠了横田俊,现在还不确定。可是,至少高泉恬已经向横田俊表示了顺意。我前年经过仙泉城时,就听仙泉城的百姓们议论,说高泉恬每年都送奴役和银子给横田俊,才得以保住了仙泉城。”
丰臣冈恨道:“高泉恬这个混蛋,明天我就收拾了他。”
姬先生阻止道:“丰臣君,那高泉恬没有你这样的实力,他自然不敢和横田俊抗衡,这也怪不得他。只是二位城主住在高墙之中,对外事毫无知晓,却又如何对抗横田俊?白天我在大殿,是有心试试秀山君和高泉恬的态度,你们都看见了,高泉恬对拥立露西亚之事态度暧昧,那是怕横田俊的缘故。我如果当面证实了露西亚之实,只怕不待那高泉恬回到仙泉城,横田俊就知道了。”
那丰臣冈疑惑地看着姬先生,姬先生又说道:“知彼知己,放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横田俊深知此理。横田俊下一步肯定是要一统瀛洲岛。我在月之山上,曾听人呼他陛下,那他是要做瀛洲王了。二位城主,他下一步肯定是要起兵灭了横滨和北海,在南方,他的准备就是聚粮练兵;而在北方三城呢,那自然是要广布耳线和武士,随时掌握二位城主的动向,以便到时候策动内应。三位城主在此聚会,那横田俊此刻肯定已经得到速报。而二位城主对横田俊又知晓多少呢?”
姬先生的一番话,直惊得两人头顶冒汗。秀山惟德说道:“我们在月山城也有眼线,却没多少情报汇回。”
丰臣冈却道:“姬先生,不管怎样,我们兄弟俩是决计不会顺了那横田俊的。明天我们就拥立露西亚,让横田俊那混蛋来吧,我们保证杀他个片甲不留。”
姬先生转向秀山惟德:“惟德君的意思呢?”
秀山惟德想了一下:“还是请教姬先生高见!”
姬先生说道:“刚才丰臣君说是如若横田俊来犯,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请问,丰臣君,那么以后呢?”
丰臣冈道:“自是拥立族长,继我大日族的血脉!”
姬先生摇头说道:“丰臣君,白天我在大殿上所说,关于横田俊的势力分析,却句句是真。如若二位城主拥立露西亚,不出两年,横滨城必破。横滨城破了,北海就无险可守。即便是北海城的铁骑勇猛无敌,却也抵挡不住横田俊的消耗战。更何况,如若真有人为横田俊献计,从仙泉城出兵,那横滨不需三月,必破无疑。”
秀山惟德道:“那也未必。仙泉城到横滨的道路险要,不利兵力展开,即便是两面夹击,我也不怕。”
姬先生道:“不见得。他如若步步为营,打消耗战,你们是耗不过他的。毕竟他兵多将广,财力丰厚。而你们却消耗一个就是一个。”
丰臣冈急道:“姬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束手就擒?”
姬先生回道:“二位城主!我劝二位城主眼光宜远。”
丰臣冈道:“姬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请说开来,别让我们闷在鼓里。”
姬先生“嗯”了声,回头对石井武道:“石井武,你和秀吉在屋子四周巡回,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丰臣秀吉起身,答应着和石井武一起出了屋子。姬先生这才对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说道:“二位城主!我知道秀山君对我是外族人耿耿于怀。关于这一点,请二位城主放心,我只为樱子和我友人报仇,你们大日族的内部政务我绝不参与。至于这孩子,”姬先生望了姬红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要拥立这孩子做族长,我不反对,如若要孩子离开瀛洲,我会带上孩子立马就走。”
丰臣冈闻言忙道:“姬先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从里没拿你当外人。只要你助我们打败横田俊,你就是我们大日族的大恩人!你也可以是我大日族的一员吗!”
秀山惟德也连连称是。
姬先生摇头:“叛宗之事我是决计不做的。二位城主放心,只要你们下了决心,我定当助你们收回月之山!”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脸露喜色,姬先生既是说收回月之山,那定是要彻底打败横田俊了。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齐声道:“太好了!”秀山惟德想了下又问道:“可是,姬先生,您白天所说,那横田俊的实力远远强过我们,若想彻底打败他,恐怕不易。”
姬先生闻言,说道:“秀山城主,丰臣城主,那横田俊虽然实力强大,有兵士数十万,但他前年攻打月山城,恶战了数月之久,那一仗,横田俊虽然取胜,却打伤元气。兵法云,围城攻取,非十倍不能取之,更何况月山城墙高河险?单单那一仗下来,横田俊恐怕只剩二、三万士兵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敢来打你们的缘故。而且在这之前,横田俊在南方年年征战,南方的轻壮年越来越少,他想要补足兵士,非要三、五年之后才行。这些年来,他每动一次兵,就要消耗不少军力,估计他的库内兵粮器械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则,他杀了你们大日族的族长德川枫靖,已经犯了众怒,现在,只要德川家的后人振臂一呼,天下人必将响应。现在,横田俊正在休养生息,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抢在他前面出击,一旦等他缓过神来,他就会强加民意于天下,那时,你们就危险了。”
“不错!”秀山惟德一拍大腿:“我说横田俊这混蛋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派人来横滨,说要和我称兄道弟。”
姬先生点头说道:“那是想麻痹你们。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一定是在被丰臣秀吉打败后派人和您讲和的。”
“正是,姬先生。”秀山惟德继续说道:“当时,我和丰臣城主一合计,认为横田俊是怕了北海的铁骑了。”
姬先生摇头道:“那是横田俊的欲擒故纵。”
“姬先生,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姬先生沉思片刻,说道:“我请二位城主来此,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说着,姬先生起身给两位城主一抱拳:“在下有不情之请,万望二位城主考虑。”
丰臣冈见姬先生说得如此慎重,便说得:“姬先生,为了打败横田俊,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秀山惟德也称是。
“二位城主,若要取胜,必须从一而令。在下不才,愿担此大任,希望二位城主能支持在下。”姬先生说道。
秀山惟德和丰臣冈对看一眼,丰臣冈道:“姬先生,您是要我们都听命于您吗?那当然可以,只要打败横田俊,你要什么都行!”
姬先生这才又坐了下来,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此受命。二位城主,当前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为大战做准备。横滨城仍是以防为主,明里多准备弓弩,暗中要多准备攻城器械,秀山城主,”姬先生说着,起身进到内屋,拿出一叠图纸来,铺着地上:“城主请看,这是我绘制的攻城器械图,二位城主只要找到能工巧匠,照样子打造就行了。”
秀山惟德和丰臣冈凑上细看,不由得鼓掌道:“姬先生,你真是神人也!这些器械我们从未见过,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些,定可夺回月山城。”
姬先生点头:“光有这些还不够。丰臣君,将来用兵可全靠北海的将士了。这些天,我在这里编了数十种兵法的阵图,待我走后,让丰臣秀吉带将士们仔细操练,一年之后,必将驰骋天下!”
丰臣冈闻听,惊异地问道:“你走后?姬先生,你说你要走?”
姬先生点头:“十日后,我带德川姬红小郡主离开这里,到时候还要请城主相助。”
秀山惟德也惊异地问道:“姬先生,你要带小郡主去哪里?不是说了,我们拥立小郡主为大日族的族长,号召天下吗?”
姬先生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丰臣冈问道:“为什么,姬先生,请你说明白,不要总是让我们猜谜好不好?”
姬先生道:“我们现在准备反击横田俊之事,横田俊并不知道。如果我们马上就拥立新的露西亚,那就等于告诉横田俊,我们要和他一决胜负了。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所以,一切准备都要暗中进行。”
秀山惟德想了一下,赞道:“先生所说有理。等我们准备妥当,再大张旗鼓拥立郡主,那时候,横田俊肯定被气昏了脑袋,嘿嘿,到时候,我们准打他个措手不及!”
丰臣冈也点头:“对!可先生要带小郡主去哪里?听说鹰鹫门的武士相当厉害,先生在外面可危险呐!”
姬先生回答道:“我带德川姬红出去,此事极为隐秘,二位城主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传出去。半年以后,二位城主将听到露西亚的传说流传在瀛洲大地上,那时候我们再联系!”
丰臣冈听到此,便不再问。姬先生又道:“还有一事,两位要立刻就办。”
“什么事?”秀山惟德问道。
“第一件事,二位城主要派人秘密排查城中奸细,要时刻掌控他们。第二件事,请秀山城主回去以后,常送些礼物给横田俊。二位城主切记,我们所有的准备要暗中进行,要示弱于横田俊。”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听了,点点头。
姬先生又道:“明日三位城主还要议事,丰臣城主还是要大发雷霆才是,再派人将我囚禁起来。记住了,二位城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示弱于人,越显得软弱越好。”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点头答应。三人又议了一阵,时至子夜,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见姬红坐在一旁,目光神烁,毫无倦意,不由暗暗称奇。
次日,丰臣冈依计行事,那高泉恬见议无所指,便告辞回仙泉城。秀山惟德道:“既然所议之事没有定夺,那我也回去啦。”便和高泉恬一起,回横滨城而去。
十日后,姬先生派石井武去铁匠铺将盔甲和长剑取回,又教给五人一套剑法,这才对石井武道:“石井武,你和前原寿留在这里,保护丰臣冈城主,训练铁骑,等到七月十五那天日出之前,你们两人一定要带着百人铁骑,在仙泉城的海港等我。切记!”
石井武答应“是。”姬先生又对铁男四郎三人道:“你们三人跟着我,明天我们就出去。”
三人一头雾水,也不知姬先生要做什么。次日早饭后,姬先生让铁男四郎找来一大一小两副盔甲,大的自己穿上,小的让姬红穿上,才对石井武道:“你去请丰臣秀吉来。”
石井武应声而去。不多时,丰臣秀吉赶来。姬先生说道:“秀吉,你马上点二十骑,我们一起去横滨城。”
丰臣秀吉也是莫名其妙,只得答应,出去点兵。姬先生又对姬红说道:“红儿,你让小雪远远地跟着我们,做得到吗?”
姬红点头,这些日子,她没事就学着轩辕劲训着小雪玩。姬先生都看着眼里。
那姬先生又写了一封信,给石井武:“我走后,将信交给丰臣冈城主。”
待姬先生一切收拾妥当,那丰臣秀吉已经带着铁骑队等在门外。姬先生对山城田,海部俊秀和铁男四郎道:“你们三人披甲上马,跟在小郡主周围。”说着,他自己将姬红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对丰臣秀吉道:“秀吉,走吧。”丰臣秀吉点头,一声令下,却见一队铁骑穿城而出,直奔横滨城驰去。
高泉恬却道:“听这位先生说下去,说下去。”
姬先生看了他一眼,见高泉恬也期待地看着他,便道:“再看实力,南方地广物丰,粮产甚高。横田俊虽然在攻打月山城时伤了元气,但不要五年,他就会恢复过来,这是第二层。”
丰臣冈阴阴地盯了姬先生一眼,冷声道:“那,第三层呢?”
姬先生却装作不见:“这第三层吗,便是用兵。横田俊得到了月山城的港口,只需派战舰,拿下仙泉城,然后从仙泉城出兵横滨,配合月山城的主力,那时,秀山城主两面受敌,必败无疑!再有……,”
姬先生话未说完,丰臣冈将桌子一拍:“姬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们现在就降横田俊那混蛋吗?”
“丰臣君息怒!”却是秀山惟德出来相劝,秀山惟德对姬先生道:“姬先生,据我所知,您和德川枫靖也颇有交往,更何况您声言要为樱子郡主报仇,我想,您之所以投奔丰臣君,那是要借丰臣君之力。可你此时却劝我等不要与横田俊为敌,却是何意?”
姬先生抱拳施礼回答道:“秀山城主,我是为三城的城主和民众着想。城主试想,如若开战,还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我一人之仇只需行我一人之力,不会伤及他人,至于能不能报得了仇,那要看天意了。”姬先生说着,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秀山城主,据我所知,南方也有城主降了横田俊的,现如今他们生活的也算安定,横田俊并未亏待他们,据说,所降的城主家人,男的为横田俊家牧牛,女的年轻秀俊者,则为横田俊所养。”
秀山惟德闻言,勃然大怒,手指姬先生:“你,你这个混蛋!”
姬先生见状,忙离座施礼:“得罪,得罪。城主,恕我失言了。三位城主城主议事,在下告辞。”说着,团团一转,躬身一礼,转身匆匆离去。丰臣冈看着姬先生离去,也不阻拦。
姬先生回到住所,见姬红正抱着小雪发愣,便把姬红抱在腿上,柔声道:“红儿,想你石头哥了?”
姬红点点头。
“想你妈妈吗?”
姬红一怔,又点点头。姬先生心里叹息,又道:“红儿,你可知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姬红点头,低声道:“德川樱子。”
“红儿,我想告诉你,你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天夜里,你妈妈为了护你,腹部中了一剑。当时在山上就离开了我们。后来下了山,我将你妈妈埋在城外,那时你已经睡着了。怕你伤心,那些天就没告诉你。”
姬红闻言,依偎在姬先生怀里默默流泪。姬先生将姬红朝怀中搂了搂:“红儿,你以后改名字,就叫德川姬红好不好?”
姬红又是一愣,旋即点点头。
姬先生放下姬红,喊道:“石井武。”
“在,先生。”石井武就在门外,闻姬先生叫他,忙进到屋内。
“你去将丰臣秀吉请来,就说我有话说。”姬先生吩咐道。
“是。”石井武转身出门,不多一会儿功夫,丰臣秀吉就来到姬先生面前。
“秀吉,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姬先生说道。
“请先生吩咐。”丰臣秀吉一脸正经。
姬先生点头道:“秀吉,今晚你爹爹要宴请秀山惟德和高泉恬两位城主,你肯定也要出席。我只要你在宴席散后,将你爹爹和秀山惟德请到我这儿来。只是记住,一定不要让高泉恬知道。”
“师傅先生,难道你不去参加宴会吗?”丰臣秀吉瞪大眼睛。
姬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丰臣秀吉见状,疑惑地看了看姬先生,退了下去。
晚饭时,果然没有人来请姬先生。姬先生吃罢晚饭,对德川五虎道:“今晚丰臣冈和横滨的城主秀山惟德要来这里,石井武,你还在内室保护郡主。铁男,你们四人佩剑守在门外,切不可让其他人靠近。”
“是!”几人答应,便依言行事。姬先生又对姬红道:“红儿,你穿上那件白衫坐好,我们在这等他们。”
姬红点头。姬先生和姬红盘腿坐在屋中,石井武佩剑站在姬红身后。过了三个时辰,就听夜色中丰臣秀吉轻声叫道:“师傅先生,师傅先生,我爹爹来了。”
就听夜色中传来脚步声,来的人正是秀山惟德和丰臣冈父子。原来丰臣秀吉也在晚宴上作陪,那丰臣冈甚是忧闷,举杯邀请秀山惟德和高泉恬,一杯接一杯地下肚,很快三人就有了醉意。丰臣秀吉见情形异常,也不敢多喝,只是静坐相陪。那高泉恬最先醉倒,丰臣秀吉一见,忙喊人将他扶了下去休息。待高泉恬出了大殿,丰臣秀吉才上前道:“爹爹,秀山城主,姬先生吩咐我,请你们酒宴后无论如何过去一谈。”
秀山惟德“哼”道:“他请我们去做什么?是劝我们顺了横田俊那混蛋吗?”
丰臣冈闻言却是一怔,酒也醒了不少,思忖道:“不对,秀山君,此人行事常让人捉摸不定。就像那年他在我这里教授秀吉武艺,我待他贵如上宾,谁知过了几个月他就莫名其妙的地离去。前些时候又莫名其妙的地现身,竟还带着樱子郡主的孩子,你说他是不是像神龙一般?我们还是去看看。”说着,对丰臣秀吉道:“你去将高泉城主弄醒,我们在此等他!”
丰臣秀吉摇摇头:“姬先生吩咐,只是请你们两位前去,还嘱咐我不要让高泉城主知道此事。”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相互看了一眼,起身道:“走!”
三人快步来到姬先生住处,见门外分别站着两个佩剑武士,秀山惟德却不认识他们。丰臣秀吉推开门,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迈步进屋,见屋中端坐着姬红,身着白衫,都是大吃一惊!
姬先生见三人进屋,忙起身相迎。那丰臣冈手指姬红,结结巴巴地向姬先生问道:“姬先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秀山惟德见姬红身着白衫,端坐屋中,面色娴静端庄,神圣非凡,哪儿是白天所见的那个羞涩的小姑娘?秀山惟德忽地跪俯在地,哽咽道:“族长!横滨城主秀山惟德拜见族长!”他这神情和丰臣冈先前见到姬红身着白衫时的神情完全一眼。
丰臣冈也跟着伏身拜倒。姬先生正想将他两人让了起来,耳中却听姬红缓缓道:“二位城主起来吧,请坐。”声音平静。
姬先生心底大是惊骇,他从未教过姬红这些接人待物之礼,却不知姬红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礼数?还是天生就会?姬先生心里暗自称奇。却见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已经分坐两旁,姬先生也坐回到姬红身边,又对丰臣秀吉道:“秀吉,你也坐下吧。”
那丰臣冈却迫不及待地问:“姬先生,您白天不是说白衫已经毁了吗?这可是怎么回事?”
秀山惟德也看着姬先生。姬先生一抱拳:“二位城主,请恕在下欺蒙之罪!在下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丰臣城主,您亲自鉴定过这露西亚之衫,怎么会是假的呢?”姬先生说着,让石井武拿来灯烛,将姬红身上的白衫下摆撩起,放在灯火上烧了一阵,那白衫却丝毫无损。
姬先生放下灯烛,对秀山惟德和丰臣冈道:“中土的古书中记载有天蚕丝一物,据说以天蚕丝织就的衣物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看来这件露西亚之衫就是天蚕丝织成,此乃神物也。”
秀山惟德说道:“姬先生,就是这位小女、小郡主不穿露西亚之衫,我一见她的样子,便认定她就是德川家的后人,就是露西亚!丰臣君,你看她多像樱子郡主小时候啊!”秀山惟德说着,喜极而泣。
丰臣冈也兴奋道:“如何,我没说错吧,族长有继承人啦,哈哈,秀山君,这回我们定要让族长继位,昭示天下!”
两人兴奋了一阵,那秀山惟德忽地问姬先生道:“姬先生,你在白天为何相瞒白衫之事?”
姬先生摇头道:“二位城主,危急在前,二位城主怎么还能稳坐大殿?”
丰臣冈问道:“先生所指何意?”
姬先生扫了两人一眼,缓缓说道:“二位城主只怕离亡城不远了。”
秀山惟德急道:“先生请恕我们白天的不敬之处。只是先生所指何为,请先生明教。”
姬先生叹道:“我从月山城到横滨城,再到北海城,一路所见,百姓们都是安乐平和。可我去年在南方,见到的却是征兵聚粮,显然是为了下一场大战做准备。二位城主,那横田俊灭了瀛洲岛上最大的对手,那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秀山惟德接道:“自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错。”姬先生点点头:“可我见二位城主竟毫无防备,就连露西亚再现这样的大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要昭示天下,岂不是引火上身?”
丰臣冈问道:“姬先生,白天就我们三人和先生商议此事,怎么会说是昭示天下呢?”
“城主,”姬先生对丰臣冈道:“请问仙泉城有多大,又有多少兵力?”
“这,”丰臣冈顿了下,说道:“仙泉城虽小,兵士也不过五百,可高泉恬并未降了横田俊。”
姬先生摇摇头:“所谓弱茅随风,始得所生。那高泉恬能在仙泉城主政至今,决非以强取势。”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相互看了一眼,问道:“先生是怀疑高泉恬早就投靠了横田俊?”
姬先生摇摇头:“是否投靠了横田俊,现在还不确定。可是,至少高泉恬已经向横田俊表示了顺意。我前年经过仙泉城时,就听仙泉城的百姓们议论,说高泉恬每年都送奴役和银子给横田俊,才得以保住了仙泉城。”
丰臣冈恨道:“高泉恬这个混蛋,明天我就收拾了他。”
姬先生阻止道:“丰臣君,那高泉恬没有你这样的实力,他自然不敢和横田俊抗衡,这也怪不得他。只是二位城主住在高墙之中,对外事毫无知晓,却又如何对抗横田俊?白天我在大殿,是有心试试秀山君和高泉恬的态度,你们都看见了,高泉恬对拥立露西亚之事态度暧昧,那是怕横田俊的缘故。我如果当面证实了露西亚之实,只怕不待那高泉恬回到仙泉城,横田俊就知道了。”
那丰臣冈疑惑地看着姬先生,姬先生又说道:“知彼知己,放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那横田俊深知此理。横田俊下一步肯定是要一统瀛洲岛。我在月之山上,曾听人呼他陛下,那他是要做瀛洲王了。二位城主,他下一步肯定是要起兵灭了横滨和北海,在南方,他的准备就是聚粮练兵;而在北方三城呢,那自然是要广布耳线和武士,随时掌握二位城主的动向,以便到时候策动内应。三位城主在此聚会,那横田俊此刻肯定已经得到速报。而二位城主对横田俊又知晓多少呢?”
姬先生的一番话,直惊得两人头顶冒汗。秀山惟德说道:“我们在月山城也有眼线,却没多少情报汇回。”
丰臣冈却道:“姬先生,不管怎样,我们兄弟俩是决计不会顺了那横田俊的。明天我们就拥立露西亚,让横田俊那混蛋来吧,我们保证杀他个片甲不留。”
姬先生转向秀山惟德:“惟德君的意思呢?”
秀山惟德想了一下:“还是请教姬先生高见!”
姬先生说道:“刚才丰臣君说是如若横田俊来犯,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请问,丰臣君,那么以后呢?”
丰臣冈道:“自是拥立族长,继我大日族的血脉!”
姬先生摇头说道:“丰臣君,白天我在大殿上所说,关于横田俊的势力分析,却句句是真。如若二位城主拥立露西亚,不出两年,横滨城必破。横滨城破了,北海就无险可守。即便是北海城的铁骑勇猛无敌,却也抵挡不住横田俊的消耗战。更何况,如若真有人为横田俊献计,从仙泉城出兵,那横滨不需三月,必破无疑。”
秀山惟德道:“那也未必。仙泉城到横滨的道路险要,不利兵力展开,即便是两面夹击,我也不怕。”
姬先生道:“不见得。他如若步步为营,打消耗战,你们是耗不过他的。毕竟他兵多将广,财力丰厚。而你们却消耗一个就是一个。”
丰臣冈急道:“姬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束手就擒?”
姬先生回道:“二位城主!我劝二位城主眼光宜远。”
丰臣冈道:“姬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请说开来,别让我们闷在鼓里。”
姬先生“嗯”了声,回头对石井武道:“石井武,你和秀吉在屋子四周巡回,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丰臣秀吉起身,答应着和石井武一起出了屋子。姬先生这才对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说道:“二位城主!我知道秀山君对我是外族人耿耿于怀。关于这一点,请二位城主放心,我只为樱子和我友人报仇,你们大日族的内部政务我绝不参与。至于这孩子,”姬先生望了姬红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要拥立这孩子做族长,我不反对,如若要孩子离开瀛洲,我会带上孩子立马就走。”
丰臣冈闻言忙道:“姬先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从里没拿你当外人。只要你助我们打败横田俊,你就是我们大日族的大恩人!你也可以是我大日族的一员吗!”
秀山惟德也连连称是。
姬先生摇头:“叛宗之事我是决计不做的。二位城主放心,只要你们下了决心,我定当助你们收回月之山!”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脸露喜色,姬先生既是说收回月之山,那定是要彻底打败横田俊了。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齐声道:“太好了!”秀山惟德想了下又问道:“可是,姬先生,您白天所说,那横田俊的实力远远强过我们,若想彻底打败他,恐怕不易。”
姬先生闻言,说道:“秀山城主,丰臣城主,那横田俊虽然实力强大,有兵士数十万,但他前年攻打月山城,恶战了数月之久,那一仗,横田俊虽然取胜,却打伤元气。兵法云,围城攻取,非十倍不能取之,更何况月山城墙高河险?单单那一仗下来,横田俊恐怕只剩二、三万士兵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迟迟不敢来打你们的缘故。而且在这之前,横田俊在南方年年征战,南方的轻壮年越来越少,他想要补足兵士,非要三、五年之后才行。这些年来,他每动一次兵,就要消耗不少军力,估计他的库内兵粮器械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则,他杀了你们大日族的族长德川枫靖,已经犯了众怒,现在,只要德川家的后人振臂一呼,天下人必将响应。现在,横田俊正在休养生息,我们如果不抓紧时间,抢在他前面出击,一旦等他缓过神来,他就会强加民意于天下,那时,你们就危险了。”
“不错!”秀山惟德一拍大腿:“我说横田俊这混蛋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派人来横滨,说要和我称兄道弟。”
姬先生点头说道:“那是想麻痹你们。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一定是在被丰臣秀吉打败后派人和您讲和的。”
“正是,姬先生。”秀山惟德继续说道:“当时,我和丰臣城主一合计,认为横田俊是怕了北海的铁骑了。”
姬先生摇头道:“那是横田俊的欲擒故纵。”
“姬先生,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姬先生沉思片刻,说道:“我请二位城主来此,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说着,姬先生起身给两位城主一抱拳:“在下有不情之请,万望二位城主考虑。”
丰臣冈见姬先生说得如此慎重,便说得:“姬先生,为了打败横田俊,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答应你。”秀山惟德也称是。
“二位城主,若要取胜,必须从一而令。在下不才,愿担此大任,希望二位城主能支持在下。”姬先生说道。
秀山惟德和丰臣冈对看一眼,丰臣冈道:“姬先生,您是要我们都听命于您吗?那当然可以,只要打败横田俊,你要什么都行!”
姬先生这才又坐了下来,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此受命。二位城主,当前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为大战做准备。横滨城仍是以防为主,明里多准备弓弩,暗中要多准备攻城器械,秀山城主,”姬先生说着,起身进到内屋,拿出一叠图纸来,铺着地上:“城主请看,这是我绘制的攻城器械图,二位城主只要找到能工巧匠,照样子打造就行了。”
秀山惟德和丰臣冈凑上细看,不由得鼓掌道:“姬先生,你真是神人也!这些器械我们从未见过,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些,定可夺回月山城。”
姬先生点头:“光有这些还不够。丰臣君,将来用兵可全靠北海的将士了。这些天,我在这里编了数十种兵法的阵图,待我走后,让丰臣秀吉带将士们仔细操练,一年之后,必将驰骋天下!”
丰臣冈闻听,惊异地问道:“你走后?姬先生,你说你要走?”
姬先生点头:“十日后,我带德川姬红小郡主离开这里,到时候还要请城主相助。”
秀山惟德也惊异地问道:“姬先生,你要带小郡主去哪里?不是说了,我们拥立小郡主为大日族的族长,号召天下吗?”
姬先生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丰臣冈问道:“为什么,姬先生,请你说明白,不要总是让我们猜谜好不好?”
姬先生道:“我们现在准备反击横田俊之事,横田俊并不知道。如果我们马上就拥立新的露西亚,那就等于告诉横田俊,我们要和他一决胜负了。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所以,一切准备都要暗中进行。”
秀山惟德想了一下,赞道:“先生所说有理。等我们准备妥当,再大张旗鼓拥立郡主,那时候,横田俊肯定被气昏了脑袋,嘿嘿,到时候,我们准打他个措手不及!”
丰臣冈也点头:“对!可先生要带小郡主去哪里?听说鹰鹫门的武士相当厉害,先生在外面可危险呐!”
姬先生回答道:“我带德川姬红出去,此事极为隐秘,二位城主知道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传出去。半年以后,二位城主将听到露西亚的传说流传在瀛洲大地上,那时候我们再联系!”
丰臣冈听到此,便不再问。姬先生又道:“还有一事,两位要立刻就办。”
“什么事?”秀山惟德问道。
“第一件事,二位城主要派人秘密排查城中奸细,要时刻掌控他们。第二件事,请秀山城主回去以后,常送些礼物给横田俊。二位城主切记,我们所有的准备要暗中进行,要示弱于横田俊。”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听了,点点头。
姬先生又道:“明日三位城主还要议事,丰臣城主还是要大发雷霆才是,再派人将我囚禁起来。记住了,二位城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示弱于人,越显得软弱越好。”
丰臣冈和秀山惟德点头答应。三人又议了一阵,时至子夜,丰臣冈和秀山惟德见姬红坐在一旁,目光神烁,毫无倦意,不由暗暗称奇。
次日,丰臣冈依计行事,那高泉恬见议无所指,便告辞回仙泉城。秀山惟德道:“既然所议之事没有定夺,那我也回去啦。”便和高泉恬一起,回横滨城而去。
十日后,姬先生派石井武去铁匠铺将盔甲和长剑取回,又教给五人一套剑法,这才对石井武道:“石井武,你和前原寿留在这里,保护丰臣冈城主,训练铁骑,等到七月十五那天日出之前,你们两人一定要带着百人铁骑,在仙泉城的海港等我。切记!”
石井武答应“是。”姬先生又对铁男四郎三人道:“你们三人跟着我,明天我们就出去。”
三人一头雾水,也不知姬先生要做什么。次日早饭后,姬先生让铁男四郎找来一大一小两副盔甲,大的自己穿上,小的让姬红穿上,才对石井武道:“你去请丰臣秀吉来。”
石井武应声而去。不多时,丰臣秀吉赶来。姬先生说道:“秀吉,你马上点二十骑,我们一起去横滨城。”
丰臣秀吉也是莫名其妙,只得答应,出去点兵。姬先生又对姬红说道:“红儿,你让小雪远远地跟着我们,做得到吗?”
姬红点头,这些日子,她没事就学着轩辕劲训着小雪玩。姬先生都看着眼里。
那姬先生又写了一封信,给石井武:“我走后,将信交给丰臣冈城主。”
待姬先生一切收拾妥当,那丰臣秀吉已经带着铁骑队等在门外。姬先生对山城田,海部俊秀和铁男四郎道:“你们三人披甲上马,跟在小郡主周围。”说着,他自己将姬红抱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对丰臣秀吉道:“秀吉,走吧。”丰臣秀吉点头,一声令下,却见一队铁骑穿城而出,直奔横滨城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