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劲和朱磊三人骑在马上,带着小雪,策马狂奔,直往北海而去。 更新最快他们三人均算上是头一回骑马,自是兴奋无比,这一番疾驰直到第三日上才慢了下来。轩辕劲坐着马背上,左顾右盼,趾高气昂。朱磊策马紧跟在轩辕劲身后,也是新奇兴奋。那轩辕劲忽地回头问朱磊道:“兄弟,你可知道我用了什么法儿制服了那三人?”

    朱磊一笑:“是啊,大哥,我正想问你呐!那三个人莫不是也喝了日出散?可我没见着你放药啊?”

    “是啊,白衣大侠,你使的什么手段让他们倒下的?”姬红坐在轩辕劲怀里,这时也仰头问轩辕劲。

    轩辕劲越发地得意洋洋:“本大侠的江湖手段多着呢,焉能让你等看破?我用的倒是日出散,那日在那两个小贼那里出来,便将日出散带在身上,心想日后也要试着玩玩,嘿嘿,果然用上了,兄弟,小红,你们可知道我是怎样把日出散放在他们的酒里的?”

    朱磊和姬红一起摇摇头。那轩辕劲益发得意:“量你们也猜不出。告诉你,兄弟,这江湖上最是险恶了,稍不留神就会着了人家的道了,就像上回我们在小村里中毒,要不是你醒得早,这会儿我们还不知在哪儿呢。”

    姬红插话道:“那是我石头哥救了我们!”

    轩辕劲没搭理姬红,继道:“在江湖上行走,可要学会识人辩物,人家给你的吃喝一定要辨别一番,可别连毒药一起吃下了肚。和人交往要留三分底,别一见面就全把自己的家底抖露出来。想当年我初入江湖,单掌走天涯……”。

    说到这儿,轩辕劲自觉说漏了嘴,便赶紧打住。朱磊知道他这位大哥的品性,晓得他爱说大话,并不在意。姬红却在马背上笑道:“白衣大侠,想当年,你是在自己家里单掌走天涯的吧?你不过就比我石头哥大几岁,恐怕和我们一样,也是头一回出远门吧!”

    轩辕劲讪讪一笑,转而怒道:“你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我虽然是头一回出远门,可我以前在家中常听得南宫伯伯说的江湖趣事,自是懂的比你们多!”

    姬红见轩辕劲发怒,便伸伸舌头,不再说话。朱磊问道:“大哥,你常说南宫伯伯,他是谁啊?不如你说些他的事情给我们听听?”

    轩辕劲点点头:“行,左右无事,就说些南宫伯伯行侠仗义的事让你们见识见识。”他顿了顿,眼中满是羡慕之色:“我南宫伯伯本事可大了,去的地方也多。不过,他去的最多的地方是中土。有一次,我南宫伯伯从中土回来,来我家和我爹爹喝酒,说在中土又办了一件快事,待说了出来,我爹爹也拍桌子,直呼兄弟,办得好!”

    朱磊急道:“是什么事,大哥?”

    轩辕劲缓缓道:“别急,听我说给你听。那天我也是这样急着问他,我南宫伯伯将我抱到腿上,一头喝酒一头说给我听。”

    姬红在他怀前笑道:“原来也是个小宝宝,也是要人抱的。”

    轩辕劲轻拍了姬红一下,啐道:“呸,那时候我还小。”,朱磊也让姬红不要插嘴,轩辕劲这才继续道:“我记得当时南宫伯伯说,他从津口上岸后,就沿官道西行。这一路上人烟稀少,路两旁也是些废弃的村落,和他以前所见的车水流马,人来人往的景象大不相同,让他惊疑不已。待离王城越来越近,这才见着些人家。这日午后,他正在路上走着,就听得路坡下传来隐隐哭声。我南宫伯伯以为是什么人遇到的难事,便下到坡下,就见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年轻夫人坐在一座新坟前悲痛大哭,那夫人怀抱几个月大的婴儿,站在一旁抽抽啜啜。我南宫伯伯以为是哪家新死了亲人,在此哭丧,便欲转身离去,还没走几步,就听那年轻夫人叫道:‘这位客官请留步,妾身有事相求!’。

    我南宫伯伯听了,便停转身来,问那年轻夫人何事相求。那年轻夫人来到南宫伯伯跟前,将怀着孩儿递到他眼前,问道:‘客官,你看这孩儿相貌气质如何?’

    我南宫伯伯瞧这婴儿,约有十来个月大小,正在他母亲怀中酣睡。我南宫伯伯当时对那年轻夫人回道:‘夫人,我瞧这孩儿天庭饱满,中庭挺拔,这孩儿将来长大了定然聪慧过人。只是我不会相面,夫人如若要给这孩儿看相,怕是找错人啦。’说完,我南宫伯伯一抱拳,便想离去。

    ‘客官且慢!’,那夫人急道:‘且听妾身言语。’那年轻夫人不待南宫伯伯转身,一下子跪在地上,哭道:‘我看客官衣着装扮虽然寻常,但见客官眉宇中正,身气浩然,定然心怀慈善,万望客官发了善心,将这孩儿抱回家中抚养。妾身感激不尽!’

    南宫伯伯当时为难道:‘夫人,我从海外来中土游玩,单身一人,如何带得了襁褓中的婴儿?我这儿有几锭银子,你且拿去渡过难关!’南宫伯伯伸手掏出银子。

    那年轻夫人一听,脸现失望,道了声多谢,也不接过银子,转身仍旧哭泣。我南宫伯伯见状,便放下银子转身离去。

    我南宫伯伯走出了百十步远,就听那年轻夫人人哭泣道:‘狄郎,我对不住你了,看来我们一家三口只好在黄泉相聚了,可怜的孩儿啊!’”

    姬红忽而仰头问道:“你南宫伯伯走了百十步远还能听到那人的说话,耳朵真灵。”

    轩辕劲回道:“你懂什么,我南宫伯伯内力深厚,听力自然非常人可比,就像你石头哥,中了日出散,头脑还是清醒一样的道理。”

    姬红听了,高兴道:“我石头哥也是内力深厚。”说完,扭头看了朱磊一眼。

    轩辕劲“呸”了声,道:“你石头哥才练的内力,怎么好和我南宫伯伯比!”

    朱磊在一旁接道:“小红别打岔,听大哥说下去。”

    姬红“嗯”了声,就听轩辕劲继续道:“我南宫伯伯听了那夫人的话,心生疑惑,心道,听这话语,那夫人是死了丈夫,看来两人相爱甚深,她是准备殉情了,可是为什么要带那孩儿一起去呢?边上那老妇人为什么一直哭泣也不相劝?莫不是另有隐情?”

    南宫伯伯便折转回去,来到那年轻夫人面前,劝她道:‘夫人,人食五谷,免不了生老病死。你虽失去挚爱,然你年纪尚轻,更何况带着婴儿,还是做长远打算才是。’南宫伯伯话音刚落,就见一旁的老妇人忽地跪地对南宫伯伯施礼,哭道:‘这位客官,求求你发发善心,带着我这苦命的儿媳和孙儿到海外去吧。我这儿媳识书知礼,人也娴淑恬静,可怜她年纪轻轻招此横祸,求客官带她娘儿俩远走海外吧……’。

    南宫伯伯更加疑惑,看来这位老妇人是这位夫人的婆婆了,这个新坟定是她儿子的,那位年轻夫人新近守寡,自是悲戚。可哪有才死了儿子就劝儿媳改嫁的,还带着孙儿?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定是另有隐情。正想着,就听那年轻夫人对那老妇人急道:‘娘,我和狄郎情深义重,自当为他守情,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情愿追随狄郎而去,请娘不要再提离去之事!’那老夫人哭道:‘孩子,求你看在怀中孩儿的情分上,为了我们狄家留下的这点骨血,求这位客官带你远走海外吧!’那年轻夫人哭道:‘娘,如若这位客官能带着孩儿,我自是感激不尽。我是万万不走的,死活也要和你们在一起!’她又转过身对南宫伯伯道:‘客官请上路吧,前面不远就是穑丰镇,请吧。’说完,便低头不再理南宫伯伯。那老妇人一见,长叹一口气,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南宫伯伯心想,这两位狄家妇人定是穑丰镇上的人,且去镇上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伯伯来到镇上,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吃晚饭时,南宫伯伯便问店掌柜,这镇上可有姓狄的人家。那店掌柜叹道:镇上只有一家姓狄的,世代都住在这里,授学理,办私塾。到狄老先生这儿,也节攒下一份家业,镇外有几十亩的良田。唉,也是天降横祸,这也怪狄老先生,生性倔犟,好好的银子不要,却为了那几十亩农田,才结下了这么个对头,弄得家破人亡,唉!

    南宫伯伯一听,心道,什么事如此纠结,竟闹出人命?便请那掌柜细细说来。原来这位狄老先生单名斐,家中只有一子,叫做狄峎儿。这狄峎儿饱读诗书,长得更是一表人材。狄斐有一好友张涤,妻子生产时血崩,遗下一女,这女孩儿长得倒是清秀可爱,深得狄斐喜爱,便和张涤商议,结了个娃娃亲。那张涤也是短命鬼,三十才出头就归了天。于是狄家便将那女孩儿带回抚养,直到去年才将婚事办了,这小两口恩恩爱爱,年底下便产下一男孩,一家人欢欢喜喜。唉,常言道,福祸相依,今年刚过完年,镇上的大户张辰西不知为什么竟看上了狄家的那几十亩良田,非要出价买下,听说价钱出的也高,可是狄斐老先生却死活不愿。从那儿以后就怪事连连,先是几家租户突然退租,狄家再也找不到承租的了,田里便没了人照应。又过了个把月,镇上突然又来了个书生,办起了私塾,却是免费收学生,狄先生家的学生大多转了过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张辰西做的手脚。那狄斐老先生脾气倔,一怒之下关了私塾,便自己带着儿子种地。谁知县郡突然传下了公文,说是要征狄家的宅子,给皇上盖巡游行宫,让狄家搬迁。狄斐心里明白,定是张辰西暗中买通了县郡,逼他狄家就范。狄斐愤怒难当,便欲到县府找县郡理论。那狄峎儿忙劝住他爹,道:此文既是县郡所发,找他也没用,不如直接去州府找总督大人。狄斐一想也对,爷儿俩连夜准备,狄峎儿带足银票,当夜就趁着月色出发赶往州府,自是少不了一番打点,那州府总督得了好处,当即发文给县郡查问此事。狄峎儿见事情办妥,也就回家向其父诉述了经过。果然,一连几个月没有动静,爷儿俩暗自庆幸,以为此事就此揭过。谁知上个月,那张辰西突然登门,手拿县郡公文,说县上指令,限月内狄家搬出,否则将强行拆房,拆房一事全权委与了张辰西。那张辰西说罢,冷笑一声,丢过公文让狄家父子看过。狄斐拿过公文,那公文上鲜红大印赫然醒目,狄家爷儿俩看罢,俱是目瞪口呆。那张辰西拿过公文冷哼一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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