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场夜里的sāo乱持续了整个晚上,无数禁军和羽林军冒着大雨四处抓捕探子,还有一些因为惊慌而露出马脚被抓到的别国探子,也算是意外收获。禁军有人负责清理战场,将数十名黑衣人的尸体扔到车上,然后运到某处地方处理,雨水将地上的血水很快便冲干净。

    这场伏击,最终以大唐的胜利而收场,但是朝中并没有太多喜悦的气氛。因为某些原因,伏击战中敌人的人数显然超出了预计,造成了禁军不小的损失。不过还没等到军部大佬愤怒时,天下间最高权力的那一位已经震怒。

    五更天,早朝。

    长庆帝坐在龙椅上,脸sèyin沉,下方的文武大臣都知晓了昨夜里的事情,纷纷默不作声。并且发现那位位高权重的徐大人也在场,心里各自打着各自的小九九。

    长庆帝的右手下,坐着一名凤服华配的女子,二皇子李昕站在他的身后。在他的左手边,空着一张椅子,却是无人坐上。

    许久,长庆帝才冷冷开口:“昨夜里的事情诸位可都知晓了?”

    众大臣齐声称是,长庆帝看着他们的样子突然感觉到有些气闷,他知道自己尚为立太子,这群大臣早就已经开始谋算着站位了,他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他愤怒的一拍龙椅,怒声道。

    “那谁能告诉我,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还有禁军,探子名单都在你们的手上,竟然还被人从暗渠里摸了进来,居然有你们的内应,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陈定远在下方默不作声,昨天夜里接应敌人入城的,是两名禁军的校尉,与他没有关系。朝堂下方,武官在左,文官在右,站在武官最前方的是南唐军代将军徐庆,文官最前方的是太师卢仲,两人都没有出声。

    禁军昭武校尉和归德郎将两人跪在殿前,不敢言语。

    长庆帝看着站在左边座位边的李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sè,“国师,你让朕该怎么说你?”

    “名单是你给的,原本是一件大好事,中间却出了娄子。而且两次事件里,都有你道门中人的参与,道门的事情我管不着,那你说着长安城里的事情怎么办?”

    李方走下台阶,然后弯腰作揖行礼,脸上看不到别的表情,冷漠道:“陛下,微臣治下无方,自愿请旨移出皇城,于道观安心修道,也好治理一下门下败类。”

    众人皆惊,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李方,李方贵为国师,被长庆帝允许居住宫中,zi you出行,眼下因为这件事情便要离开皇宫,搬到道观修禅。修道?那是好听点的说法,说白了便是粗茶淡饭,虽说道士不忌荤腥,但那所破道观和皇城比起来,甚至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众人心里都知道,这次事情,实在太大了,大到这位国师都不得避世自保的地步。

    长庆帝看着李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大手一挥,身后公公面无表情捧旨而出。

    “长庆四十三年六月九ri,国师李方因治下不严,自愿请辞离开皇宫,搬至道观清修,特此恩准。赏赐道袍一件,拂尘一把,法事器具一套。”

    众人噤声,李方冷漠低首:“微臣接旨。”

    “禁军昭武校尉,归德中郎将,治下不严,连降三级,降至宣节副尉,即ri起去北大营报道。”

    两人身体缠斗,但却幸存项上头颅还在,跪地谢恩。两人就因为手下除了两个败类,直接被连降三级,直接从长安禁军这份金饭碗,被贬到了条件最艰苦的北大营。

    “吏部员外郎,刑部郎中……”

    一串长长的名单,凡是和昨天夜里的内jiān扯上关系的,全部被一一点名,然后一查到底。空出来的位置从枢密院里抽人补上,落井下石常有,雪中送炭不多。此刻,这些人被罢职降职,那其他人就多了一份壮大自己实力的机会,因此,诺大的一个朝堂,竟是没有一个人为他们求情。

    赏罚赏罚,罚完了便该赏,第一个念到的名字便是羽林军统领陈定远,然后是监察院,在依次是昨天夜里出过力的人,众人依次领赏,只不过却始终没有监察院的人出来。众人习以为常,监察院的赏赐一直都是陛下事后派人送去,或许朝堂之上的某一位就是监察院的人,但却从来没表明过身份。

    这场事件最终被称为大雁塔事件,随后朝廷贴出的告示里,掩盖掉了某些事实,不过这些普通民众也不在乎事情的真假,只是看看到底有没有值得津津乐道的事情。毕竟昨天夜里的阵势太大,大雁塔被毁,长安禁军调动了半数以上,无数探子在睡梦中被惊醒或被抓被杀,如此大的动静,要说瞒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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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庆站在朱雀门,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他转过头看着深处的宫墙,弯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一掀衣袍,意气风发的登上了马车。

    和八年前不同的是,尽管两次走出朱雀门,可这一次,徐庆的心里却是舒畅无比。

    “出发!”

    随同徐庆一同回到洛阳城的,仍然是神风营的骑兵,只不过,这一次,不用像来时的那般掩人耳目,因此大批的神风营骑兵随军护卫,一直到洛阳城。

    徐庆的马车走后不久,从朱雀门里驶出一辆马车,面无表情的李方坐在里面,不知道是喜是悲,然后马车向着西城南面的道观,奔驰而去。

    陈定远站在城门上,看着先后远去的两辆马车,仿佛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似是微微一笑,然后脸sè肃穆道:“加强jing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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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潇潇站在樊楼的后门,看着来送他的苏宁微笑道:“不必送了,不要忘了,明ri选拔可就要开始了。”

    苏宁挠挠头,笑道:“恩。”然后问道:“这次你回去后,会负责选拔的事情吗?”

    浪潇潇摇头笑骂道:“你这家伙,别想着走后门,明天的事情还不知道,我得回去问问师傅。”

    “那你记得,回去后告诉他们,明天轮到我的时候,尽量要求松一点啊。”

    “说了不要走后门啊!”浪潇潇无奈手扶额头叹息道。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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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长安东南,有座极高的山峰,山峰拔地而起,在山上有三处山峰,在云中若隐若现,远远看去仿佛像是一把倒悬的剑。

    中间山峰上,有片茂盛的竹林,一座凉亭隐现其中,此时,有两人正在下棋。下的是两名男子,左边的一名一身白衣长衫,面sè和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动作优雅而潇洒。

    另一名男子则是一身锦服,面容冷峻,与身上的锦服格格不入的是,在他的背后,背着一把被布条包裹的长剑,剑柄上看起来甚是还有些铁锈的痕迹。

    白衣男子持的是白子,微一思索落下一子,仿佛不经意的看了东面一眼,似乎穿过飘渺的云层,看到了那处雄伟的城池,心里不知怎么隐隐约约掠过一丝不安,然后道:“都两天了,潇潇也该回来了。”

    “哥哥说了,今天就能赶回来。”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一旁传出,一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探出脑袋,对着白衣男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道。白衣男子无奈叹气道。

    “封封啊,你都成大姑娘家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让为师整天担心你,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

    “切~”

    红衣少女吐吐舌头,然后从竹林里跳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草屑,来到两人的身边撅着嘴道:“二师父,我说了,我不嫁人嘛,我还要陪着你呢。”

    白衣男子无奈:“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二师父,要叫我师父。”

    “好的二师父。”

    “……”

    冷峻背剑男子手里捏起一枚黑子,道:“我渴了。”

    千封封看了背剑男子一眼,撅着嘴:“哼,就知道师父是个懒人”看到背剑男子眉毛似乎一跳,千封封迅速跑开,远远传来声音道。

    “冰山,冷面……”

    背剑男子看了一眼棋盘,然后看着白衣男子道:“师兄……我听说,这次大雁塔事件里,师哥也回来了。”

    白衣男子面上微微带了一丝愁容,喃喃道:“荆轲…..师兄,别来无恙。”

    许久,面上愁容方才散去,然后看着背剑男子道:“师弟,明天就是选拔之ri了,不知道这一届,能有多少适合修行的人才。”

    背剑男子道:“我剑门相比你儒门,招收的人虽然少些,但是单论实力,不会比你儒门差。”

    “是啊是啊,”白衣男子应道,然后发觉棋盘上似乎少了一枚黑子,手上白字一顿,指着背剑男子颤声道:“师弟,你,你,你,你身为堂堂剑仙,怎么也学会了这耍赖之计?你怎么能悔棋?”

    “师兄,我这是跟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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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南面,距离大雁塔并不是太远,有一所道观。

    这处道观此时看起来似乎有些破败,大门紧闭,半天都看不到人来上香火。有知情的人私下里纷纷议论,原来的道观主持因为和人贩子勾结被处死,而因此国师被陛下训斥,就在这处小小的道观里养身清修。

    虽然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国师是否真的在这所道观里,却没有人敢推开那扇小小的门,进去看上一看。

    道观并不算太大,正面一处供奉着三清的大殿,后面是两排道士们居住的房屋,一处房屋里,房门紧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李方看着面前已经破碎的巨大石像,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雕像凶神恶煞,只不过此时破碎了一半看起来有些滑稽,在石像的圆滚腹部,仿佛是一处暗格,不过现在是空空的。

    李方手里拿着一块方方正正的薄薄石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文字,他用手摩挲着微凹的字迹,心里越发的激动,在耗费了如此大的代价后,他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石板上的字迹有些小,他微眯着眼睛,仔细分辨,然后一字一句读出声来。

    “炼..神…法!!”

    ......

    ......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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