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芊芊给的地图,到了前面的分岔就该改换走小路了那么温顺,趁着前面还有一段宽敞的官道,从来没有驾过牛车的苏尘也有些跃跃欲试。

    裴一涯笑着告诉她几个简单的要诀,便小心地跟她换了位置,彬彬嬉笑着在后边揉着裴一涯的脖子,瞧着苏尘学驾车。

    其实牛车本来就已经在走,而且速度又慢,苏尘接手后并没有什么要做的,不过是空口喊两声驾而已。因为担心声音被人识破,苏尘又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嗓子低喊两句过过瘾,纯粹就是玩闹。

    三人正嬉笑间,后面一阵马车奔驰声,就见一辆十分熟悉的马车眨眼间就越过马车全速向前,三人只来得及看见车夫的一道影子,不过也可以确认这车子正是他们一直乘坐的马车。也就是说,冒充他们的人已经出发了。

    苏尘三人顿时不由地收敛了笑声,暗中警戒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后面就有好陆续有有一些车骑追了上来。马车一律是最普通的无法分辨的常见车篷,马却十分矫健,骑士则一般都是斗篷覆盖面孔,疾驰之下更瞧不清模样。也不知这些人是保护者还是暗地里的伺机者,只能从中嗅出汹涌的危机气味。

    不过这些苏尘等都暂时无法验证了,所有的马车都是急速地超越而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无人注意这不起眼的破牛车。等到快拐弯地时候,裴一涯重新控制了牛车。缓慢地踏上了田野小道。

    牛车一路行进缓慢,苏尘虽有心想早点赶到焦柳县,却也急不来。只能任由牛车只比行人速度快一点点的前进到了天黑时分,还不知道有没有走到一半。沿途也无人露面来和他们打招呼,便只好寻了一户农家借宿。

    农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淳朴善良,二话不说地就请他们进去。

    农舍简陋,老夫妇见他们自称是一对夫妻带着哑女的一家三口。就善意地给他们挪了一间房。

    乡村晚间无消遣,用过了粗糙地晚饭后,为节省油钱一般都很早入睡。再者由于易容时除了最重要的东西外,其它什么都没带,此刻假扮俗夫拙妇,当然也不能教彬彬学习诗词医药知识,那么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早早地熄灯休息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节,有了双份人格记忆的彬彬。在精神平衡之后。性格和智力已越来越稳定,并且综合了两者的优点,乖巧和懂事地同时,行事也成熟了许多。

    除了苏尘被裴一涯救起疗伤的那一段,其他时候他几乎一直见证着两人的发展,加之今天又扮演哑女。不好说话。就早早地自己爬到炕上睡去了。

    农舍的周边既是田野。彬彬躺下后,还没有睡意的裴一涯搂着苏尘静静的站朝着月亮的土窗前。相互依偎着望向窗外,享受着这几日急赶以来难得的悠闲。

    月色浩然而胶结,将田野笼罩成一片静寂的朦胧,田野上地农作物和偶尔低矮地田头树,只剩一个青黛色的轮廓,无法辨识。但风中却有淡淡的青草和花香若有若无地飘来,丝丝缕缕地沁人心脾,田中有虫哇鸣叫,却更给这样的夜晚添上几分田园的悠然趣味。

    两人先是相互依偎地站着,尽释“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味。

    渐渐地,裴一涯开始受尽环着苏尘地纤腰地手臂,并拉起她的一只柔,放在唇边深深浅浅地吻着,仿佛要将满腹的爱意都通过近乎虔诚的亲吻这五个手指而表达出来。

    苏尘心如擂鼓,有一种灼热的压力不住地从那只手上传向心脏,可又担心中间的彬彬会惊觉,只能咬着樱唇一声也不敢呻吟,只有密卷的睫毛不住地轻颤着。再想到等会难免要和裴一涯同睡在一张床,纵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彬彬,可脸上还是传来了阵阵难以抑制的热度,幸好脸上易了容,有红晕也瞧不见。

    苏尘那边自以为夜色掩盖了一切,却不知道裴一涯一直都有夜视的本事,有月色的烘托,更是能见她颤抖的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见她羞意盈然,眼波如醉,分外地夺人心魄,不禁心襟摇荡,忍不住将她拉的更近,低头俯下去。

    “老伴,咋还不睡呀?明日等客人走了,我们也还要出门去大梁屯呢!”正当两人情潮低涌之际,隔间的房中突然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睡不着啊,一想到我们那死去八年的女婿可能还活着,我们可怜的女儿后半生可能还有个依靠,心里头就激动啊!”主家老妇人颤声道。

    “唉,老伴呀,还是不要报那么大的希望好。你想想,八年前,我们都亲眼见者女婿被抬进窑里,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就算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女婿不是得瘟疫死了,而是被别人抓去当壮丁当兵,可这都过去八年了,只要人没回来,是死是活又怎么知道呢?”

    “可乡亲们不是都在偷偷地说,那个梁恒一已经回来了吗?他要是还活着,我们的女婿也一定还活着,我们女婿的身板可比他还壮实,当年你不就是看他有一副干活的好身板,才把女儿嫁给他的吗?”老妇人固执己见的道,声音忍不住大了起来。

    “嘘,你不要命啦!说话轻一点,莫要让外人听见了。”老头慌忙压低声音道,“听说这事关系到有人蓄意谋反,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官府天天都在禁流言,要是被他们听到了,说是我们造的谣那就麻烦了。你忘了,那梁恒一兄弟俩都还在县衙里呢?谁亲耳听到他们说大梁屯的人都还活着啦?”

    “那个郡主的义姐呀?乡亲们不都在说梁恒一回来喊冤的时候,那个郡主的义姐就在县衙里。她也应该算是朝廷里的人吧?这事儿这么大,她能不管?”老妇人不服道。

    “你……唉,你这个妇道人家,胡说些什么?”老头子声音更低,“你没听大家都在说,壮丁不是孟相国抓的,而是蓝王爷干的吗?要是事情真的是这样,那蓝王爷女儿的义姐能帮咱们?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呀?”

    “可是……”

    “不要可是了,老伴,咱们也不要想那么多,等明日去了大梁屯见着了女儿再说。唉,盼着他们回来的,又何止咱们一家,当年大梁屯要是没出这大事,现在谁家的日子会过得那么紧紧巴巴的?睡吧睡吧!”

    两声长长的叹息之后,主屋又回复安静,留下早已没有半分旖旎的裴一涯和苏尘震惊相对。

    路上没听到任何消息,他们一直以为是被封锁了,可为什么老百姓的私底下却已这么广泛的流传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消息封锁的,又是谁把消息散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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