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离开酒楼,朱孝天的心情已变得格外沉重,失去了往ri嬉皮的xing格,人也变得稳重起来,往ri的迷茫终于拨开迷蒙见天ri,二十年如一ri的虚度年华,让人如人偶般摆动,让人如白痴般的愚弄,每每想到此事,令他心中如针刺一般痛苦,充满了愤怒之情。如今他要改变自己,他要变成另一个崭新的朱孝天,然后回到家族中,揭穿后母居心叵测的yin谋,光明正大地挑战弟弟,夺得族长之位,以洗二十年的耻辱。

    几个人一路沉默不语地来到了“龙城府”,远远遥望着一层又一层的府邸,宛若剥开花瓣的莲花把龙城府围在中心,那样耀眼面神秘,在莲叶间是片片金sè、绿sè、白sè、红sè的叶片,那是代表着金、木、水、火,分别有四道门,每一道门前都站立着穿着颜sè相同衣裳的侍卫,每一个都代表着龙城的jing英中的jing英,每天都在执行着保卫龙城府的光荣职责。四人径直走向最近的绿sè门道,卓不凡抢先奔上前,恭敬地道:“几位大哥,我们是从京城‘中原镖局’来的,是城主的客人,能让我们进去吗?”

    一位绿衣侍卫问道:“把你的请贴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卓不凡苦丧着脸道:“请帖在我姐姐那儿,她叫卓青青,我想她应该先进去了,能否请各位大哥通融一下?”

    绿衣侍卫委婉地道:“实在对不起?龙城府有规定:没有请帖是不允许进入,各位请回吧!”

    朱孝天气呼呼地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龙城主的外孙,你们也敢阻拦?”

    绿衣侍卫的语气变得冷冰而不近人情,似乎被朱孝天的执问惹怒了:“我们从未听说过城主有什么外孙?几位还是请吧!若再肆无忌惮地逗留龙城府外,杀无赦。”

    卓不凡正要跟他争辩,沈原伸手拦住他,声音轻和地道:“阿凡,既然不允许进入,不如就在龙城客栈中先住下再说?”

    卓不凡那里服得了这口气,此刻,远处一位白袍中年人急冲冲地奔了过来。卓不凡不由得眼睛一亮,冲将了上去,顿时吓了对方一跳,怒道:“你小子想干什么?”

    卓不凡微笑道:“司空伯伯,我是卓不凡呀!你不认识我吗?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我姐姐叫卓青青,我爹叫卓中原,我是龙城主的外孙。”

    司空靖神情一怔,脸上怒容立逝,语气变和平缓:“哦,原来是小凡啊!怎么还不进去,逗留在门口干什么?”

    卓不凡脸上愁容满面,焦急地道:“司空伯伯,他们不认识我,而且请帖也在我姐姐手中,他们不放我们进去?”

    司空靖微笑道:“无妨,你们就跟着我进去吧!明天可是城主的六十大寿,为了防止有些不肖之徒趁机作乱,故而龙城府内只有持贴之人才能进入,你可不要怪他们?”他对绿衣侍卫淡淡地道:“放他们进去吧,这位是城主的外孙。”

    绿衣侍卫心中流露疑惑之sè,脸上却忙闪身恭敬地请几人进了龙城府。

    卓不凡兴奋地道:“谢谢司空伯伯,不然小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龙城主。”

    沈原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倏一凛,他发现司空靖神情略带迷茫之sè,脸sè有些不对,心事重重。袍角因行使匆忙中溅了少许泥浆,而且泥浆呈红sè,看来他是去了一趟什么地方?距离龙城也许并不太远,但为了提前回到龙城府,故而行使匆忙,没有注意一些泥浆溅在袍角?咦,风信子。在他略而走动的裤腿处沾上了几粒绿sè的风信子。沈原清眉微皱,目光闪烁,他去的地方难道是我们走过的小道?也只有山间小道旁长着不少的风信子,如果不小心,身上会沾上很多这样的绿sè小球,而且很难用手取下来,看来他应该是不小心沾上身的?那么红sè泥浆只有古庙那个地方有,他去了古庙,他去古庙干什么?难道他跟古庙的守庙人认识?抑或他也是玄教中人?他是否见过守庙人?龙城府难道跟古庙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他的神情有些不对,一定没有见过守庙人?算了,我在龙城也只是个过客,管这么多干什么?

    司空靖满怀心事地匆匆而进,那里会知道有人通过身上的几粒风信子和少许红sè泥浆便猜到自己去了古庙?虽说他是魔教的卧底,但毕竟在龙城生活了近三十年,还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如今却要让他亲手毁了这一切,心中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一时徘徊不定,左右为难。可是魔教的手段他可是心有余悸,背叛龙城最多是一杀了之;而被叛了魔教那将是生不如死。

    (二)

    穿过宽敞的广场,广场上站了不少的绿衣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为森严,可以说得上固若汤池。司空靖望着来往的侍卫,唇边流露出讥讽之笑,暗想:“任你们把守得再严,怎抵得过艳娘娘的手下‘四大天王’的厉害?他们所到之处,那可是血流成河、尸骨无存?”倏双瞳一黯,想到这群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也许一夜之间便灰飞烟灭,就此而死去,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司空靖带着几人一路通过无阻地穿过一处处安全通道,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座金黄sè的房子,房子很奇怪,不是一般的长形或方形,而是圆形,房子表面镶嵌着许多奇异的花纹,顺着纹路展开、延伸,时隐时现,纹路遍布了整座圆形房子,一直延伸到了房顶。房檐翘起一支支菱形的长角,角上挂着银铃,恍若一片片鳞片,闪耀着迷人的sè彩。

    沈原眼睛一亮,惊诧地顺着纹路看去,脑际中不由自主地顺着那一条条美丽的纹路组合成一只兽,这房子上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在上前刻上了一只兽,跟古庙里壁画上的“死神鸮”一模一样,更是神俊。如果不是有心人,根本不会从那浅显的纹路上看出这个秘密?沈原心思略动,难道千年前那场战争并没有让那个国家的族人消亡,而他们有一部分带着传说中的宝藏和秘笈出了关外,创下了后来的“玄教”?那么我所习练的“玄yin神剑”之所以如此厉害,就是因为它来自于这个最厉害的民族?江湖上之所以有许多传说,难道是当年那族人设下的陷阱,就是为了报复当年的灭族之恨?

    卓不凡回头看见沈原停住了脚步望着房子发愣,不由得意地道:“傻了吧!怎么样,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吧!是不是很有神秘感,很有气势?”

    沈原微笑道:“是很了不起?阿凡,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你顺着纹路仔细观察,一定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卓不凡顺着纹路看去,看了半天,还有没有看出什么?转过头问:“朱孝天、华五,你们看出什么吗?”

    朱孝天摇摇头:“我只看出那些纹路很jing致,别的没看出什么?再看下去,头也晕了,眼也花了。”

    华枫梧淡淡地道:“不错。这些纹路不但jing致,而且很美观,我想修建这座楼的人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

    “那是一只鸟,一只很美丽的鸟。”司空靖回过头,目光中流溢出兴奋的异彩,神sè意味深长地望望沈原,显得很吃惊:“现在看不出来,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笼罩在这座房子的时候,房子上的那些纹路会变得鲜活起来,呈金黄sè,显现出一只巨大的鸟,有一对金黄的翅膀,凌厉的眼睛,如同活了一样,跃跃yu飞。”

    卓不凡惊奇不已,兴奋不已地道:“司空伯伯,真的能看见吗?我明天一定要早一点起来看这只金鸟?”

    司空靖摇摇头,目光凝视着那些纹路:“那一定要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够看见它。如果天上有雾,就不会看见,只有在没有雾,而且太阳刚出来的时间里才能见到它。”

    卓不凡惊奇地张大了嘴,目眩神怡地道:“好神奇!我一定要在龙城多呆上一段时间,见证一下这奇迹的出现。”

    司空靖心中冷笑道:“只怕你很快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惜这造物者奇迹般的神物,会不会在这战场拼杀中毁灭?”面上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当然没有问题,相信城主一定很高兴,不过想见到这只神鸟,也要看看你的运气好不好?”

    朱孝天也是神采飞扬,眉宇间流露出兴奋之sè:“哇!那一定很壮观,我也要亲眼见一见这只神鸟?”

    “大哥哥,你怎么才来呀?”谢仙儿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翩翩幻想,只见她从黄sè的房子中如一只蝴蝶般飞了出来,声若银铃,清脆悦耳,娇小的身子已扑向沈原,亲昵地挽起了他的胳膊,流眸中泫光闪烁:“大哥哥,是不是仙儿太笨,你不愿意教仙儿呀!”

    沈原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微笑道:“仙儿这么聪明,大哥哥很乐意教你医术?”

    谢仙儿秀鼻轻耸,眉头一皱:“原来大哥哥喝了酒?哼,卓哥哥和朱哥哥都要大坏蛋,明明知道大哥哥有伤在身,还让他喝酒?”

    卓不凡笑嘻嘻地道:“仙儿姑娘,冤枉呀!你可要明察秋毫,都是他自己要喝,怎能怪我们呢?”

    朱孝天也苦着脸:“是呀!真是天大的冤枉!朱大哥是老实人,不会骗人,他喝酒跟我们真的没关系?”

    谢仙儿气呼呼地娇憨地道:“酒儿姐姐说你们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人?大哥哥这么好的人,跟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变坏的?”

    卓不凡与朱孝天顿时傻眼了,心里暗骂那该死的酒儿到处造他们的谣,心中一时无语。

    沈原微笑地道:“仙儿错怪好人了,是大哥哥心情愉悦,想喝点酒。”

    “哦!”谢仙儿朝他们调皮地吐吐舌头,挽着沈原的胳膊肘儿:“大哥哥,我们走吧,不要让几位姐姐等急了!”

    华枫梧那张冰冷的脸上不由溢出淡淡笑意,沈兄的女人缘还真是势不可挡,旺盛得很,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会让各种各样的女人如同飞蛾扑火般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

    进入了房子大门,原本沈原想像中一定是如此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却想不到里面陈设无丝毫奢华之处,而是简单中带着素雅,还有一条紫sè的廊道,墙上也是很美丽的浅紫sè的花纹,全是能工巧匠小心地刻出来的,宛若朵朵紫sè的玫瑰,浅而不浓艳,每一条细纹、每一笔点睛之处都是jing雕细琢、栩栩如生,真是巧夺天工。

    沿着蜿蜒曲折的紫sè的廊道,一群人便看见了一面金黄的门,门徐徐而开,卓青青欢悦地向卓不凡招着手,兴奋地道:“小凡,快过来见过姥爷。”

    大厅很宽,可以容得下百人,布置得也不太奢华,但厅内四周都是很透明的墙,虽然没有窗,却无丝毫沉闷的感觉,头顶上唯一奢华的便是几盏水晶灯,晶莹剔透,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此时厅中人并不多,除了箬儿主仆外,还有几个人,一位五旬左右的老人,他身材高大魁梧,脸清瘦而透出一股威仪之气,长眉jing而密,一双眼睛很亮,锋利的宛若一把刀,似乎可以看透任何人的心;挺直的鼻梁,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正直、慈祥的老人,身着藏青sè外袍,里着白中带紫的长衫,神采奕奕,笑容满面地跟谢无言聊天;卓青青身后站着一位紫衣少女,风姿绰约、体态丰腴,眉若柳梢,眼如chun水,流眸飞闪顾盼之间,更显和光彩照人;秀鼻菱唇,特别是那厚实的唇嫣红xing感,让人心驰神怡,好一位美艳佳人。

    卓青青拉着卓不凡走了过去,娇憨地道:“姥爷,他就是小凡。”

    卓不凡脸上带着微笑,恭敬地道:“卓不凡见过姥爷。”

    老人的脸上笑容微逝,但语气中并无苛责之意:“是小凡呀!今年有二十岁了吧!想不到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一表人才呀,中原有福!”

    卓不凡笑盈盈地躬躬身:“卓不凡恭祝姥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人脸上立刻流露出笑容,朗声道:“小凡果然比中原会做人,小伙子前途无量。青青呀,你的事姥爷也听说了,那柳乘风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连青青这么好的孩子都不要,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姥爷替你作主,让你嫁一个更好的人家?”

    “姥爷。”卓青青脸腾得红了,撒娇地道:“青青一辈子都不嫁人,以后就在龙城一直陪着姥爷。”

    老人哈哈大笑,安慰道:“傻孩子,不要担心什么?我龙在天的外孙女何愁嫁不出去?以后就住在龙城,你那爹也是个糊涂虫,眼光也太差了,瞧瞧姥爷的眼力,一定强他百倍?”

    卓青青见龙在天越说越离谱,心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娇羞之极!却见谢蓝儿拉着沈原进来,脸sè倏变,伸手指着沈原:“姥爷,青青最讨厌这个人,你把他赶出龙城。”

    谢仙儿顿时慌了神,哀求道:“青青姐,大哥哥以后是仙儿的师父,你不要赶他,好不好?”

    卓不凡忙劝阻道:“姐姐,你省省心吧!负你的是柳乘风,管阿风什么事?你干嘛从京城到龙城老一直找他的麻烦?”

    卓青青怒道:“我就是讨厌他,他跟柳乘风一样可恶?”

    龙在天神sè一凛,目若刀锋般shè向沈原,沉声道:“青青,这是怎么回事?”

    卓青青怒不可谒地瞪着沈原,娇声道:“他只不过是柳乘风身边的一只狗?他……”想起沈原曾经夺走自己的清白,心中一时愤恨交集,可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狠咬着双唇,眼睛已经开始泛红。

    卓不凡急了:“姐姐,你不要因为柳乘风视他身边的人都如仇人,如今阿风身染暗疾,生命垂危,你叫他往哪儿去?何况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在追杀他?”

    龙在天眼睛严厉地望着沈原,冷冷地道:“他是什么人?是谁在追杀他?”

    卓青青愤怒地道:“谁叫他得罪了什么王爷,被人从京城追杀到龙城,还连累了我们?青青给姥爷带来的寿礼也全都被那群杀胚给砸了,都是他害的,他这个惹祸jing?”

    谢仙儿紧紧拉着沈原,神情激动地娇声道:“龙爷爷,仙儿认为大哥哥是好人,那些追杀他的人才是大坏蛋?那个喜欢用毒和暗器的yin险大叔,还有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古里古怪,冒天下之大不韪用活人制造毒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鬼王’幽天,江湖传闻此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手下从无活口,就连守庙的老爷爷也没有放过,会是好人吗?”

    卓青青一时瞠目结舌,众人心中也是惊讶不已,想不到外表看似单纯天真的谢仙儿,说话居然如此尖牙俐齿,道理说得理直气壮、有条不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谢仙儿缓解一下心中地焦虑,娇笑道:“龙爷爷,你让大哥哥留下来,好不好?大哥哥的医术好厉害哦,仙儿要拜他为师呢!”

    卓青青忿忿不平地道:“可是他留在龙城,岂不是给姥爷带来天大的麻烦?那群无法无天的杀手根本不可能放过他,一定会闯进龙城来?”

    龙在天沉吟片刻,低声与谢无尘商议片刻道:“让他留下吧!龙城有龙城的规矩,如果他们肆无忌惮地闯进龙城来,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卓青青撅着嘴,不高兴地冷冷地盯着沈原。

    龙在天却不知因为他仁慈的留下了沈原,从而免去了龙城最后的毁灭。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时的仁慈和善意,也许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原眉头微皱,正待说话,华枫梧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沈兄莫急,龙城可不是个来去自如的地方,他们想进来首先也要掂量掂量?你先养养伤,说不定可以想出消除**的方法?”

    龙在天站起身,朗声道:“司空靖,这些孩子的房间你先去安排一下吧!”

    “是”司空靖恭敬地退了下去。

    龙在天凝望着他的身影,眉宇微蹙,若有所思地沉下脸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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