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子笑道:“龟相,你不是愚钝,是你不懂情爱之事罢”

    “哦,太子懂?”

    “本来本太子也是不懂的,但是这个姓宁的凡人做人不怎么成功,这写书倒有两手。看了他的书,本太子极有信心获得鱼娘宫主的心。”

    “哦?殿下打算怎么做?”

    龙太子看着龟相。“龟相,我能信任你吗?在鱼人宫这件事上,你是站在本殿下这边,还是站在鱼娘那边?”

    龟相捋了捋胡须,说:“按天规律法,这人神恋、人妖恋,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老龟虽老,也还是觉得鱼娘跟太子才会是最好的归宿。”

    老家伙就是老家伙,什么“天规律法”什么“觉得”什么“最好”。这说了等于没说,他还是没有表态站在哪一边。

    莫忘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最好”之事。爱情更是如此,是万没有最好的爱情的。肼龙太子没听出来,反而得意道:“好!那本太子就告诉你。其实本太子也不同意出兵。当然本太子绝非怕了那凡人,而是就像龟相说的一样,本太子就是发兵救了那茅士学,鱼娘也不会下嫁于我。所以那凡人必须死!”

    龟相说:“哦,太子是想拖到那死尸形变。可这样一来,鱼娘不会怪太子吗?”

    “不,当然不能让她怪本太子。最后,本太子还会出兵,但是本太子会ji怒那城隍,只要他不放人,这尸身坏了,变了形,也就怪不到本太子身上。”

    嘶-

    龟相听明白了,这是一箭双雕。显然鱼娘以前对宁采臣的感情,也为他所恨,这是要算计一把。以免万一茅士学死了…鱼娘又回到宁采臣的身边。

    可这真的就是爱情?你确信这不是行军打仗?

    以真心换真心的爱情,沦落到设计陷害,就真的能幸福了?#

    龟相找了鱼娘,劝她道:“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救活个人类?”#

    “相爷你不懂,鱼娘必须救他!”

    龟相说:“谁说龟相爷爷不懂,爷爷年轻时也是谈过情说过爱的。你是为了姓宁的吧!看看他有多爱你,多在乎你?”

    鱼娘不出声了。

    “傻孩子,你这么做,他怎么会知道。就是你这么帮茅士学,他也只会觉得奇怪…奇怪茅士学学业的进步,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是在气他。你还做得让他一无所知,你以为他得了城隍之位,便真的能掐指一算了。”

    鱼娘不出声了。她不是不知道宁采臣不知道,老实说,一开始确实像龟相爷说的那样。但是随着她救下茅士学,并一点点地助茅士学进步,她反而怕宁采臣知道了。

    鱼娘当然不知道这是由于这个男人是她改造的。

    在所有的动物中…最不愿意向梦想妥协的就是女人。

    你爱的是我吗?

    道理听起来很简单,可是没办法,女人就是喜欢处处管着自己的{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心底深藏的征服yu和控制yu。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故意给他一个犯错误的机会,然后抓住这个错误把他一-脚踢翻,劈头盖脸地给他来一顿轰炸,看着他狼狈不堪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窃喜。

    这绝对是一种奇妙-的控制,其动机源于女人的控制yu得到满足的快感,而其直接结果则是日后更加严格的管理。于是久而久之,男人发现了规律,开始投其所好,时不时地故意犯一些小错误…然后嘻皮笑脸地承认错误并且赔礼道歉。就这样不断地故技重施,同样的错误犯了再犯,以此来麻痹女人的心智,以免女人的管理不断升级,从而为自己保留一点可怜的独立空间,同时也为可能犯下的更大的错误留一条后路。

    而鱼娘便是落入其中的女妖。

    龟相虽然尝试过爱情…但是却不知道鱼娘的梦想。劝说道:“好孩子,算了吧!这样下去,最后除了成为仇人的两个男人,你是什么都得不到。忘了吧!找一个嫁了吧!”

    “不!”鱼娘摇摇头“我不会嫁他们任何一个。我要嫁的男人,不仅是要爱我在乎我,还要只能娶我一个。这一点,龙太子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龟相愕然。

    他能不愕然吗?一夫一妻制?这是什么时代。

    龟相只劝说了几句,以为她是犯傻,但是一夫一妻的渴望,真的只是犯傻吗?

    她不这样觉得。

    叩叩-

    宁采臣还不知道他的娶妻行为,成为了鱼娘一夫一妻梦想的罪魁祸首。吃饱喝足,他刚刚睡下,船外便响起了敲打声。

    啪啪-

    这是不耐烦的敲打声。

    “来了,来了。睡个觉也不安生。”宁采臣不得不起身去看舱门。

    一打开,便是大灯笼,晃huā了人的眼。不请自入。

    “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就这么闯进来!”

    “状元郎,好久不见了。”{

    一听声音,宁采臣努力一看。好家伙,是程小蝶以及她的一干女-手下们。

    只听蝴蝶说:“难怪我们到处找不到你这家伙,原来你是躲在这么个鬼地方。”

    不是吧!还没放弃?我真的就这么有魅力吗?

    这话也有人问过程小蝶,她是这样说的:“一个穷酸书生有什么魅力。我只是不甘心,我也是女人,我也够漂亮亻旦是这些穷书生,每一个见我都像见了鬼似的,我必须改变这种情况。我要让他疯狂地爱上我,然后再一脚蹬了他!”

    当时,她这帮手下都听傻了。还是玉姑娘一番解释,她们才理解了概括说,就两个字,信心。

    三番两次遭到拒绝的程小蝶显然对自己没了信心,而宁采臣,这个有fu之夫,新科状元,还有哪个男人,比在他身上找回自信…更有帮助?

    可是,看今天的样子。玉姑娘摇摇头,叹气了:大姐要是男子就好了。{

    程小蝶闯了进来,大马金刀一坐…很豪情的一摆手说:“好了,肼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事的。状元郎,说说吧!”

    “说什么?”

    “大胆!”一看到宁采臣这副无辜的样子,程小蝶便来气。

    想她程小蝶横行京畿,不知救了多少无辜少女。可是在他这儿,自己怎么却有种负罪感?是恨不能拿他做犯人对待。

    一见大姐要发火,玉姑娘赶紧接过来说:“宁状元…我等是为了京城野狼咬死人的事来的。是燕捕头说这事你清楚,我们这才特意找来的。”

    没义气啊!肯定是燕赤侠受了这群女人,才推我这来的。难道他就不知道我和这帮女人是不适合见面的?

    燕赤侠还真的不知道宁采臣与程小蝶的故事。现在他正是事业的高峰期,这查除鬼怪做乱,比查贪官污吏痛快多了。

    害人的鬼怪就斩。可是贪官污吏们,盘根错节,又哪是他个捕头动得了的。

    其他的,宁采臣都猜对了。别看燕赤侠一嘴大胡子…却纯情的很。女子的莺莺燕燕,他实在是吃不消。早知道他也不会去衙门报到,正让她们堵个正着了。

    所以宁采臣说得他直打喷嚏…也是应该的。{舅前面有了燕赤侠落荒而逃的前科,现在面对宁采臣,她们把舱门堵,就不信他也能翻窗逃了,这外面可是水。

    宁采臣当然不会逃,他这船可是宝贝,人逃了,船怎么办?他可不舍得。

    先是倒了茶,他才问道:“燕捕头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说让问你。”

    这真是给我找麻烦。你什么都不说…全推我这儿。不知道我们有仇吗?我说了她们就信?这不是难为人是什么?没义气!

    宁采臣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们怎么看?”

    众女看向玉姑娘。

    她说:“在我们看来,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是有人训练狼杀人,甚至可能与上次刺杀太子的人是一伙的。上次没成功,这次打算用狼,只等太子狩猎时…便再度刺杀。”

    “漂亮,太漂亮了!”宁采臣忍不住鼓起掌来。

    他能不鼓掌吗?这西夏人会杀赵煊?{

    宋钦宗,名赵桓(公元11156年),原名赵,又名赵煊。北宋末代皇帝,宋徽宗赵佶长子。生于元符三年(公元1)四月十三日,宣和七年(公元1125)十二月金人南下大举入侵时,徽宗禅位于他,在位1年零2个月。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治问题缺乏判断这么一个人,我要是西夏皇帝,谁敢杀了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看到宁采臣不屑的表情。程小蝶质问道:“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

    宁采臣说:“不,你们判断的棒极了,真的!”

    宁采臣虽然知道是郑贵妃派人行刺的赵煊,但是在这件事上,宁采臣打定主意做个路人甲了。甚至帮着推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再多就不行了。神位所限,害死个皇帝会怎样?他还真没那个勇气去试。

    这是实话,虽然有些丢人,但是绝对是真心语言。

    玉姑娘听了,又问道:“那你就告诉我们是谁在训练这狼?”

    宁采臣奇怪了。“这事你们怎么也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玉姑娘微笑说:“从一进来,我便在看你的鞋。你的鞋与现场发现的血鞋印是一模一样。”

    “什么?不可能。我离的远远的,一点儿血也没沾到。”宁采臣说。

    “好啊!不打自招了吧!”程小蝶很得意,有赢了一局的〖兴〗奋。

    玉姑娘仔细观察着宁采臣,然后叹了口气,因为她完全没有看到宁采臣因为说错话,而惊慌失措的样子。

    程小蝶〖兴〗奋逼问道:“快说,你是不是主谋?”

    嗯?

    所有人都看她。太子遇刺时,宁采臣分明正受到她们的盘问。再说宁采臣这个新科状元为什么要刺杀本国储君?疯了吗?

    程小蝶也知道自己是〖兴〗奋过头了,立即改口道:“说!你看到的主谋是哪一个?”

    宁采臣平静说:“好吧!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对了,你们怕不怕鬼怪?”

    “哼!什么鬼怪,你就说好了!不要看我们是女人便小看我们。”#

    宁采臣说:“其实他们是来杀我的……”宁采臣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在心里他还是希望她们相信自己。

    “那狼头就这么卡的一声咬中我的脖子,我当时便知道,坏了,这下脖子非断了不可!”

    “那你后来怎么样了?”女子就是女子,听说宁采臣让这狼妖咬中了脖子,一个鹌鹑似的挤到一起,是既害怕,又关心宁采臣。

    左右偎依之下,甚至可以感受到柔软,以及一身热度。

    她们真当鬼故事听了。

    夜晚讲鬼故事泡妞,这在后世已经不流行了,因为这女子的胆量都比男人大了。根本吓不住人家。但是这时代不同,哪有鬼故事听。一个个不吓傻了才怪。

    “后来怎么样了?你快说啊!你最后死了没有?”

    这还有催更的。死没死,你没看到啊!不然你们以为是鬼在给你们讲故事吗?

    程小蝶反应过来了。什么鬼故事?你看看你们,你们摺个个哪儿还有点捕快的样子?”{

    众女这才发现挤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是不好看。她们立即起身,羞-红了脸。

    可能是起的太猛了,又或是天真的冷了。

    猛一起身,每一个都觉得凉嗖嗖的,不是那么舒服,后背发凉发麻什么的。可大姐这么生气,她们更不好意思重新趴回到宁采臣的怀中,虽然她们有些舍不得这偎依出来的暖意。

    “你老实点!再满嘴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用刑!”程小蝶威胁道。

    宁采臣不屑道:“哼!刑不上士大夫,这是大宋的国法,你敢违抗?”

    他是真的不屑,原因当然不是什么“刑不上士大夫”。

    唉!告诉你们最〖真〗实的一面,你们却以为我是胡说八道。我是真的想告诉你们实情啊!

    小心一点儿,千万别撞上他们。以你们的凡人之力,撞上了必死无疑。旧

    妖士。舍去了妖法上的天赋,却拥有了人类击杀的能力。也就说即使他们杀的人再多,也不用担心遭雷辟,因为在人道上,他们有#人的本质,不归妖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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