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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惠若发现隔壁那两个后生走了过去,家丁在前头大声呵斥,分开了众人。∷

    个头高的后生问道:“你们何故打闹?”

    有人气愤的道:“小人在巷子口开了小客栈,他从元月初二歇在小店,一直吃住到昨日,四个多月了。当初讲明每日二钱银子,一共该付二十四两六钱,他先后给了四两银子的订金,一副铺盖算作三两二钱,几件旧衣服,一个皮箱子,小人给估了六两九钱,一共十四两一钱。除了订银不算,如今净欠十两零五钱。小人连日来问他讨要饭钱,他总是说没有,今晚反而要打人。这位公子,您说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那山东人也辩解道:“俺孙兴武,山东菏泽人氏,进京准备武举,谁知投亲不遇,流落客栈,欠他几两银子是真。他领着这么多人来打俺,公子看见了,俺自是要还手。”

    店家骂道:“你这山东强人,我们打不过你,咱们见官去。”

    孙姓五百年前是一家,孙惠若情感上天然向着山东人,但情理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心说不愧是粗豪的北方大汉,欠钱也能欠的这么理直气壮。

    正当众人叫嚣着上前拉扯孙兴武之时,孙惠若蹙起了眉,就见后生说道:“何必呢?都住手。”

    叫家人取出几锭银子,孙惠若商人之女,估算至少有四五十两,对此很是惊讶。

    后生说道:“这十两银子替他还账,剩下的度日兼做盘缠,武举完事后,尽早回乡,不要在此守困。”

    山东人感激的道:“萍水相逢,怎好让公子破费,请问高姓大名?”

    人群中有人叫道:“你运气好,这是金陵徐家二公子,京城谁人不识?”

    山东人深深注视着恩人,郑重的道:“此恩刻骨,后会有期,公子告辞!”说完大步离去。

    绣楼上的孙惠若一脸震惊,喃喃道:“莫非是英国公府的徐二公子?怎么可能?竟与我家做了邻居。”

    有心马上告诉父亲,但转念一想,此等权贵还是远离为上,孙惠若凝视着远处的徐煜,选择将此事藏在心里。

    次日一大早,孙江一连在后门口张望了数次,不见妇人身影。心想可能是下人也在这里,对方不便过来,于是将两个家人并小厮皆打发了出去,或办事或买东西。

    昨日求了母亲,说为了学业想搬出来与沈涛同住,太太史氏没多想就同意了。

    有了地点,他知道沈涛一有空便会进内宅,果然返回院子,不见沈涛,大喜。到乌岱云的房门口望了望,见他躺在炕上,闭着眼,以为还在睡觉。

    孙江再一次急匆匆的跑到后门,缝穷娘已经静静站在树后。今日的打扮与昨日不同,梳了油汪汪的元宝头,绞光了鬓脚,斜插一枝花,穿了一件八成新的蓝布长裙。

    脸上擦了脂粉,手上带了镀金的镯子和银戒指,好似正经人家的妇女,但依然提着她那竹篮子。

    看见孙江出来,妇人笑嘻嘻的走了过去,瞅了眼对方的脚面,笑道:“老爷万安。”

    “你也好。”心急的孙江没有在意,见她比昨日娇俏三分,个头也挺拔许多,越发欢喜,当下领着进了二门。

    见左右无人,孙江伸手搂着妇人肩头,一直把人拽进了房里。

    与乌岱云一样,将房门闩上,下了卷帘,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天气热,脱了衣服吧。”孙江迫不及待的说道。

    妇人点点头,她这一行本就不像姐儿那么讲究情调,什么吹弹奏唱,吃酒调笑,吟诗作赋的一大套表面功夫,既然客人不需要,乐得直来直去。

    脱了衣衫,脸蛋被太阳晒得很黑,但身上却很白,丰满的胸部,小衣凸出两粒诱人的樱桃。孙江一见之下双眼放光,使劲摸了几把,叫她脱去小衣,妇人抿着嘴嘻嘻的笑,不肯脱。

    于是孙江动手将小衣小裤扒了下来,二十五岁也算是最好的年纪,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闪烁着健康光泽。

    孙江自己也脱光了,妇人目光向下,顿时显得很吃惊,暗道小看了这花一样的郎君,其物甚伟,比起昨日那位,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一男一女都经过昨晚的养精蓄锐,时间充足,这下子自是将遇良才,搂在一起在躺椅上耍了起来。

    对面房里的乌岱云早已醒了,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兼且妇人今日特意穿了木底鞋,鞋跟衬了高底,使得身材高了不少,走路时难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孙江又当他在睡觉,也不防着,在屋里的二人沉浸其中,躺椅被折腾的乱响。

    “奇怪,哪来的声音?”

    乌岱云翻身而起,顺着声音轻轻走到孙江房门口,侧耳一听,里面吱吱嘎嘎的响声大作,还夹杂着“叽叽”的好似狗舔水的动静。

    乌岱云越发疑惑,走到窗台看看,因窗帘阻隔什么也看不见。他心说先前像个女人的脚步声。哦!好你个孙大少,竟也学我偷偷勾搭女人进来解馋?

    “会是谁呢?”十分好奇的乌岱云又走到房门口,伸手推了推房门,果然闩着,趴在门上仔细倾听,里面的声音轻重迅急,好不热闹,且有一声一声的滑水之音令人心荡,毫无疑问是在做那件事了。

    又听到孙江的声音得意,问道:“我好不好?”

    女人应道:“好!”

    乌岱云无声一笑,孙江哪来什么经验?完全没法和身经百战的自己相比,这女人真是没见识。

    “这一下是一百数了,咱们再来过。”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直数到了八十八,乌岱云心中大笑,果真是初哥啊初哥,你数它干什么?非要证明你的本事吗?

    忽然,里面“啊!”的一声,倒把乌岱云吓了一跳,就听孙江失声说道:“哎呦,哎呦,要塌了,要塌了。”

    “嗤”的笑声传来,好像是躺椅被激烈的动作给压坏了,心痒痒的乌岱云使劲听着,两个人嘻嘻哈哈,脚步声响到了炕边。

    乌岱云眯着眼睛继续偷听,唰的一下传出扇子打开的声音,又唰的一下合上了,接着是微不可闻的动静,伴随着妇人“哎呦呦,你干什么啊?讨厌。”

    “嘿嘿!”这难不倒经验丰富的乌岱云,心领神会的轻轻一笑,心道:“这家伙倒是会玩,懂得借助玩意取乐,孺子可教也。”

    过了好一会儿,激烈的声音再次响起,女人的喘息声也愈加急促。

    不知过去了多久,啪啪两声响起,以及两下女人的笑声,似乎是扇子打在屁股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乌岱云津津有味的听着墙角,终于孙江完事了,低声说道:“乐哉!乐哉!真真乐在其中,乐在其中!”

    乌岱云差一点大声笑出来,急忙捂住了嘴,想孙江年纪轻轻,精力旺盛,果然第二场战斗又打了起来。

    这一次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女人说道:“够了,够了,老爷放我起来吧,我还得回家煮饭呢。”

    “好吧。”孙江心满意足的说道。

    停了一停,二人突然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又斗了一回,这才听到擦纸的声音,穿衣服的声音。

    接着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乌岱云听到清脆的数铜钱声,他下身发胀,苦于无法发泄。

    “这是给我的么?哦哦哦,还以为是位大方的老爷呢!对不住,我不是这价钱。”

    “我是比照你昨日的价钱,他那里不是四百钱么?”

    莫非是昨日的缝穷婆?乌岱云非常诧异,暗道她怎么会在他房里?哎呀,一定是昨日尝到了甜头,过来找我的,却被这强盗打劫了去,可恨,可恨啊!

    乌岱云顿时捶足顿胸,感觉十分窝火,可也不禁幸灾乐祸,心里嗤笑道:“你这势利眼的妇人,看走眼了吧?他家确实比我家有钱,但你不知此乃商贾之家吗?连我借宿几日都要收钱呢,想在他身上多赚?做梦去吧。”

    里面妇人拔高了声音,“快加钱,祝老爷高升,别磨蹭了。”

    “这是什么缘故?一样的人,我就要加钱?”

    “一样的人不假,但他只是读书人,你是个大老爷呀!况且昨日才多久?今日足足两三倍的时辰,奴家尽心尽力的奉承,任由你这个,任由你那个,好意思给四百钱么?再说也有失你的老爷身份。”

    就这样二人争执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孙江似乎不得已加了一百钱。

    乌岱云心里暗笑,对欢场如数家珍的他笑孙江不懂行,如果不是因缝穷婆向来不好糊弄,他昨日为何会半途而废?

    缝穷婆身处于社会最底层,卖身的更甚,成天抛头露面是个男人就能上身,所以什么豁不出去?所以一文钱也不能少,在街上光着屁股不管不顾的大吵大闹视若等闲,试问几个男人招架得住?想白占她们的便宜,想都别想。

    妇人不满的道:“不是这么加的。告诉你,今天必须两吊钱。”

    孙江气恼的道:“岂有此理,两吊钱?两吊钱我都能玩你五回了。”

    妇人叫道:“你这一回抵得上人家五回。我们就算陪客人过夜,至少四吊钱。今日老娘浑身脱的精光,陪你玩了一个时辰,任你作践,两吊钱还多么?别耽误我的工夫,赶紧把钱拿来。”

    貌似孙江又给了一百钱,妇人只是不依,非要两吊,说话的声音自然也越说越高亢。孙江唯恐被人听见,只得又添了些,就这么添了五次,加在一起成了一吊钱。

    算上先前的四百,勉强一吊五,妇人不叫嚷了。其实按照行价,再年轻美貌的缝娘,最多一次三百文,过夜不过一吊钱而已,无非欺负孙江有身份,背着家里人心虚。

    对孙江而言,这点钱算什么?不过是家传渊源,习惯了讨价还价。

    就听他事过就忘,笑着问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个老爷?难道昨日那位不是老爷么?”

    老百姓习惯对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称老爷,与年纪无关,但不会随便恭维谁为老爷,是以孙江有此一问。

    妇人一口断定的道:“他不是老爷。”

    “我怎么就不像老爷了?”乌岱云顿时气得不轻,虽说他只是个童生,可孙江也不是秀才啊,大家各方面都相差无几,凭什么他看上去像个老爷呢?

    屋里的孙江则非常得意,也暗暗欢喜,认为此乃吉兆,他裤子还未穿上,下意识的抖了抖胯下的铅笔。原来那头上有个黑斑,卦书上说主贵,他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今日机会难得,有心验证验证,于是孙江笑问道:“我身上有个主贵的地方,你若能说出来,我才服你。若说不上来,你就是在故意哄我,想讹我的钱。”

    “呸!”妇人扫了眼他的胯下,讥笑道:“你以为你那玩意主贵?黑不溜秋的长着黑毛,丑死了。倒是比常人来的雄伟些,我讹你的钱?莫非良心喂狗吃了?

    你一上身便三四百抽的,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闹得人家一连丢了好几次,这一吊钱还不够我补身子呢!你几时见过泥腿子脚上穿着皂靴?若想省钱,你就天天穿草鞋,我便只收你二百钱。”

    孙江被她一番讥笑,方知是自己穿了皂靴的缘故,误会是衙门里的小吏,所以称呼一声“老爷”。也是缝娘对读书人不大了解,却对于官府特别敏感。

    妇人不是省油的灯,亦别有一番趣味,孙江走过去捧起她的脸,嘴巴亲了下去,不想妇人咬了他一口。

    “哎呀。”孙江急忙躲闪,无语的道:“我见你昨日临走时任他亲热,怎么我就不行了?”

    “嘻嘻,正是奴家爱你呀,忍不住留个念想,老爷莫怪。”妇人笑道。

    孙江马上回嗔作喜,又忍不住问道:“昨日为何正耍的热闹,啪啪的响,你明明乐在其中,却要推他起来?今日反而陪我这么久,那腿死死勾着我?”

    妇人笑道:“那人呀好不在行,人又矮又瘦,家伙又短又笨,腿上一点劲都没有,压着我一点气也透不出来。你听见的声响,那是小肚子碰到了小肚子,撞得我肚子直痛,你当是里头响吗?滑进滑出的,偏偏够不着痒处,倒叫我难受的很。”

    外头的乌岱云听了,整个脸都成了深红色,这对自诩身经百战,本钱雄厚的他来说,打击委实太大了,自尊心强烈受损。

    气呼呼的站在那里,想等她出来,然后好生骂她几句。

    而屋里的孙江则捧腹大笑,笑得好不得意,男人的面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说起来乌岱云并不算差,奈何妇人的男人是位壮汉,孙江也非寻常人可比,所以相较之下,在妇人来说就显得太平庸了。

    这时候,沈涛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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