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老太太气势汹汹而来,美其名曰:捉奸。

    这件事从字面上来说是不成立的,因为,她就算是昨晚上嗯嗯啊啊了那也是和她的准相公,不是所谓的奸夫。可是,人家大张旗鼓而来,必然也是有所准备,所以,当华青弦房里那个面如土色的小丫头被拉到了众人跟前,华青弦没有变脸,将军夫人却变脸了。

    当初华青弦嫁来将军府的时候,只带了四个陪嫁丫鬟,除了泌兰泌梅以外还有百合和芍药。瞰澜轩毕竟是主屋,夜云朝又是一家之主,是以,将军夫人便从自己身边又分拨了六个丫头过来,其中,有一个丫鬟是从夜云琅身边抽出来的。而此刻被推出来做证的丫鬟,不是别人,正好是以前服侍过夜云琅的那一个叫小梨的丫头。

    无论将军夫人对华青弦多有意见,那都是自己房头里的事,她自己能解决就会解决掉,解决不了也会另外想办法,绝不会让老太太介入进来。可这个丫头一站出来,将军夫人心里便咯噔直响,不是云琅又冲动了吧?就算是不喜欢她大嫂,也不能让老太太来做这个主啊!丢的可是将军府的人,掉的可是夜云朝的脸。

    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将军夫人压低了声音问女儿:“是不是你?”

    夜云琅本是跟来看笑话的,可看到小梨站出来也有些不自在了:“娘,不是我。”

    听到这话,夜云静也盯着她问:“二姐,真不是你?”

    “真的。”

    见母亲和亲妹妹都不相信自己,夜云琅也郁闷了。她虽然和大嫂闹的不愉快,可怎么说也不会傻到胳膊肘朝外拐,要吵要闹就在窝里闹,绝不会闹到老太太那边。老太太是什么人,那也是一心一意盼着她们一家都倒霉,她怎么会傻到去帮老太太?可是,那小梨也毕竟是自己身边出来的人,也难怪母亲和妹妹会怀疑自己了。这么想着,她又拿眼去看大嫂,果见大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虽然理直气壮,可还是不自觉地涨红了脸,那种憋屈的感觉逼得她差一点大叫出声,好在妹妹及时扯住了她,她才咬着下唇委屈地站到了母亲身后。

    那小梨被一大群人围着,心里也直发虚,可想到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又变理直气壮了许多:“奴婢看到有个男人进了少夫人的房间,然后,没有出来。”

    将军夫人本是不愿意陪老太太过来的,可这种大事她不过来也不放心,华青弦还生着病,万一斗不过老太太的话,岂不是要吃大亏?到底是自己的儿媳妇,有错也得自己训,不需要老太太这么横插一杠子。可她原本以为老太太这么做只是想要整一整华青弦,可听小梨这么一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忙追问道:“你说清楚,是一直没出来么?”

    “奴婢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就偷偷跟过来看了看,结果,听到房里有声音。”

    一听这话,老太太眉头一挑,沉声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

    “就是……以前将军在家的时候,少夫人屋里也会有的那种声音。”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说到这里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后来奴婢觉得很害怕,就躲回房间睡了,然后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郡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太太气势凌人,一幅看你还怎么接招的表情,华青弦懒得理会,只歪在门廊上继续装病人:“老太太,我没话可说。”

    老太太心中一喜:“那就是认了?”

    “认什么?”

    “你还装?”

    捂着心口装痛,华青弦黛眉深拧,一脸迷茫:“老太太,我是真的不懂您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您说的装是什么意思?”

    夜老太太自然知道华青弦是故意的,可私通那种话由自己嘴里说出来毕竟不妥,老太太不肯开口,只捅了捅身边的将军夫人让她自己问。将军夫人虽然也对华青弦的所做所为很生气,可私心又觉得华青弦不应该是那种人,自然也是不肯开口。正僵持间,陪着老太太一起过来的夜惜如突然开口道:“婶婶,你还想装么?你私自留男人在房中过夜,是为淫,你还要脸不要脸?”

    “惜如小姐,饭可以瞎吃,话可不能瞎说,您凭什么说我们少夫人留男人在房中过夜了?”听到华青弦被人诬蔑,泌兰气得不得了:“我和天雨姐可一直在外间睡着,要是有男人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夜惜如冷冷斜了泌兰一眼,难得地没有生气,只挑衅地看着华青弦,咄咄逼人道:“婶婶,小梨这可是你房里丫鬟,还能有错不成?”

    “她是我房里的丫鬟不错,可她看到什么了?看到一个男人进了我的屋里没有出来是吗?”说罢,华青弦又是冷冷一笑,反问道:“证据呢?她说看到就是看到了?那我还说有男人是进了惜如你的房间呢!是不是也应该说你留男人过夜了?”

    “你,您别血口喷人,我才不像你一样不要脸。”

    夜惜如气得跺脚,她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小姐,和华青弦不同,华青弦本就名声不好听,又已嫁做人妇,就算是被人坐实了罪名也顶多是被夫家嫌弃。可夜惜如还是待嫁之身,又是一心一意想嫁给两个小王爷其中之一的,未来王妃若是有这等流言传出,就算是她生的再花容月貌,估计也没人敢要了。

    “我血口喷人?那你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要进宫做娘娘的人么?怎么满嘴喷粪说的话这么臭不可闻?要是传到皇上或者太皇太后耳朵里,呵呵……”一声呵呵已足以表达华青弦对她的鄙视之情,这种丫头连她都看不上,太皇太后又怎么会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还有老太太也是,在自己跟前栽了那么多次跟头,却还是不肯收手,真可谓是打不死的老强啊!

    不作不死有木有?

    “你,你……”

    你你你你你,你个屁!

    华青弦实在懒得再跟这丫头废话,一下子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她冷冷地梭了夜惜如一眼,生生将她吓‘哑’了后,这才拿眼梭了一下还跪在地上发抖的小梨,开始扭理力争:“首先,小梨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没有人能证明她说的是真的不是吗?其次,她说听到了声音,我倒真想问问她了,她听到什么声音了?”

    说着,华青弦真的挑眉去看小梨。

    小梨本就心虚,一对上华青弦的冰刀子眼顿时方雨大乱:“就是男人和女人同房的声音了?”

    “同房的声音?这么说你同过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什么声音是在同房?”

    “……”

    小梨傻眼了?这让她怎么回答?

    说没同过的话,是不是就等于说自己听到的声音是在胡扯?说同过的话,她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少夫人怎么这么能胡搅蛮缠,明明是她说的有道理,怎么现在就变成什么道理都没有了呢?而且,少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自己这种话,要传出去了,以后她还怎么嫁人呀?

    看小梨已被她的绕晕,华青弦又适时地开口,循循善诱:“莫不是你听错了吧?”

    “可能……”

    洗脑成功,小梨差一点就要认同华青弦的话,刚说了两个字,老太太突然用阴霾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吓得身子一缩,急忙又道:“不,不是,我真的听到了。”小梨后悔死了,不应该收老夫人那一百两银子的,可现在就算是自己把银子吐出来少夫人怕也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所以,就算是错,她也只能陪老太太错到底了,踩倒少夫人,自己跟到老太太身份服侍的话,日后可能还有条出路。

    见那丫头还是冥顽不灵,华青弦也不客气了:“那我又想问你了,为什么别人都听不到,你却总能听到我房里的动静?还说相公在家的时候也听到过?怎么?你喜欢到我房外听墙角?”

    一听这话,小梨顿时面如土色。

    泌兰和天雨是大丫鬟,百合芍药都是二等丫鬟,她们几个从将军夫人那边给过来的虽然领的是二等丫鬟的月银,却没让她们进内屋侍候着。按理说,她们是不让随便接近主人的卧室的,她跑到主人屋外转悠已是不该,若是还经常过来听墙角的话,这可就是‘大忌’了。她本就是卖了死契的丫头,若是犯了这样的错,就算被打死也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连忙摆手否认:“不是,我不是的……”

    “不是,那是什么?”

    “少夫人,我……”小梨吓哭了,跪在地上不停地跟华青弦磕头,一边磕一边说着我错了,华青弦眉目不动,只冷冷地睥睨着她:“是你跟老夫人说我房里有男人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出来作证的。”小梨快吓死了,她不该贪心那一百两银子的,若是早知道为了一百两要冒这么大的险,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出来替老夫人作证,呜呜!

    “那是谁呢?”

    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华青弦冷冷一笑:“怎么没人敢承认吗?敢做不敢当的话,那就是诬陷喽?”

    “郡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嗬!这理由多冠冕堂皇啊!

    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华青弦尖锐道:“何必这么急着定我的罪?我若不是清白的对您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老夫人面上会有光?”

    一句话又噎到老夫人色变,她僵着脸,硬气道:“我当然也希望你是清白的,可毕竟有人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若真的问心无愧,就放我们进屋去搜一搜。”

    闻声,华青弦冷笑:“凭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让你们搜屋?”

    特么的,她们知不知道什么叫人权啊?无凭无据要搜她的屋?虽说现在她屋里的人早就离开,可她就是不想让老太太这么容易得逞。

    “不让搜岂不是心虚?”

    心虚?她倒是想心虚,可是睡自己的男人天经地义,她也实在没什么可心虚的。不过,既然戏都唱到自家门口了,她不奉陪也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她又笑望着夜老太太:“您可想好了,真要搜了我的屋那话传出去就不一样了,老太太现在可是在将军府主持大局的,要是将军府里有什么事儿,大家第一看的,还是老太太您。”

    这话一出,夜老太太果然色变,可华青弦却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又道:“再说了,瞰澜轩里好东西太多了,要是搜的时候弄坏了什么东西,或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谁担得起?”话是说给老夫人听的,眼是望着将军夫人的,原本只是拒绝的话,可这时候的将军夫人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老太太这哪里要捉奸,分明就是有备而来,想在瞰澜轩里搜东西。

    别处倒也罢了,可瞰澜轩是什么地方,万一让老太太把兵符拿走了,将军夫人这罪可就大了。心头一颤,她连忙出来阻止:“娘,这种事情郡主是不会做的,一定是误会了。”

    夜老太太在华青弦面前拿不起势,吼将军夫人还是一吼一个准的,见她也出来帮腔,顿时恼火:“你懂什么?我这么做就是想还阿弦一个清白,若是咱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人家还当咱们是在遮丑呢!”

    将军夫人素来害怕老太太,被这么一吼也没了话,华青弦见着又是一笑:“娘,真让老太太搜么?”

    “……”

    将军夫人哪想答应,可老太太在此她又不敢再张嘴,只能乞求般看着华青弦,希望她死也不松口。华青弦自然看得懂将军夫人的意思,可她却故意装不懂,只叹道:“好吧!既然娘都默认了,我也只能……”

    未料到华青弦能误会自己的意思,将军夫人大惊失色:“不行,不能让她们搜。”

    闻声,老太太瞬间拉长了脸,喝道:“若荷?你说什么?”将军夫人被吼得身子一颤,还是夜云静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未跌倒,可想说的话被老夫人一瞪又忘了怎么说,正急得不行,华青弦却站出来替她解释道:“老夫人,娘的意思是不能让别人搜,只能娘自己进去搜,是吧娘?”

    军夫人吓得脚都软了,听到这个解释几乎时大松了一口气:“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兵符不比其它,她进去看看总比被老太太搜走了好。

    “若荷,你是什么身份,这种事情怎么能你来做?还是让下人们去搜吧!省得人家说你徇私。”

    一听这话,华青弦又笑了:“老太太这话可就欠妥了,若是娘真的徇私,根本就不会让您过来我这边,人都陪着来捉奸了,怎么还叫徇私?”说着,华青弦一双锐目又凌厉地扫过在场所有的下人们:“还要让下人们来搜,这话可就更欠妥了?瞰澜轩可是主屋,让下人接主人的屋子,老夫人您觉得合适么?”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直等着看好戏的夜惜如听不下去了,又叫出来跳嚣道:“那婶婶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你们不搜。”

    “……”

    这么直接,夜惜如一噎差一点被活活哽死。

    “不过,若是你们一定要搜的话我也不阻止,不过,我可把丑话先说在前头,瞰澜轩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没丢的话就算了,若是丢了,我必亲上云台上跟夫君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四个字一出,将军夫人的心又漏跳了好几拍,虽然还是很惧怕老夫人,可想到兵符一旦让老夫人拿走了,夜云朝这个骁云将军就会变成光杆司令,两个小王爷那边亦会失去保障,她顿时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好了好了,既然是误会还搜什么屋?娘,这件事就不要再闹下去了,再闹也只会让人笑话。”

    夜老太太几时被将军夫人这么说过,顿时冷眼一瞪:“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吩咐我了?”

    “娘,您这么急着过来是真的要搜人么?还是要搜别的什么东西?”

    话已挑明了说,夜老太太反倒真被她问住了,正犹豫着如何回答,夜惜如已抢白道:“自然是搜人了。”

    “郡主已经说过了,没有。”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亲自进去搜一下,如何服众?”

    老太太这时终于缓过劲来,赞扬地看了夜惜如一眼:“惜如说的不错。”

    老夫人和夜惜如一唱一和地配合着,总之,今儿个这是有理也要进,无理也要进的意思,华青弦陪着浪费了半天口水也开始不耐烦,于是,她直直地看向夜老夫人:“要不老太太您自己进去搜?”

    未料到华青弦竟提出这个要求,老太太先是一愣,须臾已面露喜色:“也好。”

    声落,老太太就要朝华青弦的主屋里去,华青弦不拦也不挡,只不紧不慢地道:“搜得到我任打任罚,若是搜不到,老太太您想好怎么跟我道歉了么?”

    “道歉?你还要我老太婆跟你道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老太太您说的么?”

    “……”

    闻声,夜老太太彻底黑面,竟真有些无言以对了。

    兵符很重要,可她这一张老脸也重要,如何取舍?

    ——

    瞰澜轩最高的屋顶上,一玄一墨两道身影比肩而坐,正一边品酒一边看戏。

    天风以往只觉得少夫人是个厉害的,可看到她舌战群儒的表现后,彻底拜服。娘哎!原以为少夫人对自己就够狠了,没想到只是小巫见大巫。幸好平时只是小小地得罪了一下少夫人,如若不然,后果……自负不起!

    “门主,您说老太太会进去么?”

    “会。”

    天风灌了一口酒,直言道:“为了兵符,老太太也是不要脸了。”

    “她几时有过脸?”

    夜云朝戍边的这十年,虽然没正面跟夜老夫人交过手,但也耳闻了不少老夫人的壮举,这是个对别人刻薄,做事不择手段的老太太,她若盯上了谁一定会死咬到底。虽然夜云朝对华青弦有信心,可是,看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和妻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他心里也很不爽快。

    “倒也是,就是难为了少夫人,病还没好就要出来吹冷风。”

    闻声,夜云朝脸色阴沉了一阵,突然道:“你跑一趟上将军府吧!把本尊那位二叔的衣袍腰带之类的各取一些过来。”

    “现在?为何?”

    “让你去就去,问那么多干嘛?”说着,他又吩咐道:“取来后记得放到梅园里。”

    “是。”

    天风不解,但仍旧照做,身影一闪便迅速消失要屋顶。

    独自捏着酒壶,夜云朝狭长的凤眸眯了又眯,这老太太过于精明,搜不到人肯定留后着。自古以来洗刷冤屈不易,可无中生有简单,既然老太太欺负他媳妇儿,他自然也得替他媳妇儿欺负欺负老太太了。

    ——

    老夫人到底还是更心疼自己的儿子,所以,舍下自己的一张老脸进去搜了华青弦的屋子。为了找到兵符,老太太几乎翻遍了华青弦房间里的每一角落,只可惜一无所获!

    从华青弦的房间里出来,老太太脸色很难看,按方才华青弦的要求,搜不到人她是要道歉的。可老太太也留了一手,虽然没搜到人,却的从华青弦的房间里‘搜’出了一条男人的腰带。那腰带自然不是夜云朝的,也便坐实了华青弦屋里来过其它男人,将军夫人的脸色一冷,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了。

    “郡主,这是什么?”

    脸不红,气不喘,华青弦很认真地回答:“腰带。”

    见她还在装傻,将军夫人口气更差:“我是问你这是谁的腰带。”

    华青弦也不急,只顺手从老太太手里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老实道:“不是相公的。”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脸都气紫了:“你还有脸说?你怎么可以……”

    将军夫人的话音未落,华青弦突然奇怪地咦了一声,而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娘,好像是二叔的呀!您看看……”说着,竟真的将腰带朝将军夫人面前送。

    怎料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将军夫人眸色一动,正要伸手去拿,却被老太太一把抢了回去:“胡扯,怎么可能是你二叔的?”

    华青弦要笑不笑地看着老夫人,丝毫不惧道:“我看着像,要不,您让二叔过来跟我对质?”

    一个是一脸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坦然,一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将军夫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计较:“娘,您这是何意?她房里没男人就没男人了,您怎么能拿二弟的腰带来充数?”

    如果是别人的腰带,华青弦是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可偏偏搜出来的是上将军的,再联想到老太太和夜惜如的气势,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对华青弦的怀疑也彻底消失了,全都认为是老太太故意想要为难于她,给她使的绊子。夜老夫人几时受过这种气,还是被将军夫人这个自年轻就一直被她拿捏着的儿媳妇指着鼻子说,当下气得老脸通红:“我说过了,这不是老二的腰带。”

    “老夫人,其实我也没想过真的能要您跟我道歉,可是,您就算不想跟我低这个头,也不能这么朝我头上扣屎盆子呀?我毕竟也是夜氏的媳妇,我没脸,族人也没脸……”华青弦神情凄然,一幅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老太太看在眼里恨在心上,正要不顾身份骂她不要脸,她身边那个没眼色的夜惜如却又急吼吼地大叫出声:“婶婶你别瞎嚷嚷,这绝对不我爹的腰带……”

    话音未落,华青弦捏着腰带的玉指纤纤一转,当那腰带边角上绣着的一个小小敬字落入众人的眼中,就连老太太也哑了声。为了栽脏华青弦她才偷偷命人回梅园取了条男人的腰带过来,可怎么会变成老二的?

    证据确凿,将军夫人脸色彻底黑沉:“老夫人,您怎么能这样陷害郡主呢?”

    “……”

    这一声陷害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老夫人有没有做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认为是老夫人陷害了华青弦。她气得指尖都在打颤,想着争辩,却被一口恶气堵住喉管发不出声音,正喉头呼呼地响着,那厢天雨突然自华青弦的卧房里哭天呛地地奔了出来。

    “不好了少夫人,藏宝箱被打开了,里面的宝贝也没有了。”

    一听这话,华青弦演技大爆发,瞬间露出一幅‘如遭雷击’的苍白表情:“什么?宝贝没有了?”

    其它人不明就理,自然只是吃惊,可看到华青弦那个样子,将军夫人腿肚子都颤了起来,急忙扯住华青弦追问道:“什么宝贝?”

    “娘,是,是……呜呜!我还是去云台山向相公负荆请罪吧!”

    这是回答了,也是什么也没答,可听到这里,将军夫人脑中飞快地闪过兵符的影象,一口气提不上来就向后直直一倒,竟是当众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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