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安支书走访了几家,让我有点头疼,这几家说的都是李峰的好话,李峰简直就是一个励志的典范。我没有想要把李峰的黑暗挖出来的意思,我要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告诉我李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很明显这些见面都是被安支书安排好的。
陈大夫是安支书说漏了嘴,不过,陈大夫需要就医证明,也算是在安支书的掌控范围内,所以才能见了。我相信除此之外,我见到的其他人,都会说李峰的好。
这都怪我,我在来之前表明了我和李峰的合作关系,这才让安支书单方面认为,我能投资因为我和李峰是朋友,如果谁要是说了李峰的坏话,坏了我俩的关系,我承诺的这份投资就会黄了。
有钱能是鬼推磨不假,但有的时候,鬼太殷勤了,也让事情的发展适得其反。
……
我琢磨了一会儿,捅了捅安支书:“安支书,我肚子疼,你带我去趟厕所。”
“行!”
安支书带着我走,我看到一个犄角旮旯,赶紧把他拉过去,严肃认真的和他说:“安支书,你糊涂啊!”
“我……我是有点老了。”
我一句话就把安支书给搞糊涂了,安支书面色尴尬,但还在奉承我。
“和您说正事呢!”
如果我把表情绷得很紧,安支书就会紧张,果不其然,他干脆的直接问了:“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吊着他的胃口说:“你手机能上网吗?”
这操作搞得安支书一头雾水,但他还得跟着我的节奏走,满脸纳闷想问,又得随着我的意思说:“我手机哪能干那个,就算能上我也不会啊。”
“那你看我的。”
我想用他的手机,主要考虑用我的,他会觉得我是骗子,没想到他的手机这么落后,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机操作了。
常大春、大黄、胖子他们三人,在京津冀地区,从黄页到门户,再到现在的团购,干得可谓是风生水起。而且,在网上很容易就能查到。
我把常大春威风凛凛的照片,从网上调出来。递给了安支书,安支书满脸的错愕:“这是?常师傅?”
“这是我大哥。”我玩味的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揣测着他此刻的心情,笑着回答。
“啊~不是司机师傅啊。”
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让我忍不住的怼了他一句:“你见过这样的司机师傅吗?”
“那投资呢?”
“投资是我的,可我大哥听说你们村里有很多土特产,要是把这些土特产和他们网站挂上号,销路打开了,未来会是什么样,你清楚吗?”
都是套路,震慑之后,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用利益收官。
“会是啥样?”
“老百姓富起来了,全国出名了,人人都知道你们这地方的东西纯粹,环保,那时候,国家能不给你们修路吗?路修好了,会有什么?”
“能有什么?”
“你真是榆木脑袋,路修好了,你这山清水秀的,能媲美五A景区了,来你们村里吃顿农家院,顺便旅个游,到时候,你安支书在村里那就青史留名了。”
安支书愣了片刻,一拍脑袋,转身就跑。
“你干啥去,厕所哪呢?”我故意在后面追着他大喊,他也实在,头都不回:“就在那边,唐总,你自己去吧,我不能让常总觉得本地人太冷漠了。”
人民的好公仆,一听对村里有益处,这变脸的速度比川剧还快。我哈哈的笑,小声补了一句:“还给我耽误时间。”
……
我是不需要上厕所的,也清楚安支书的安排被我给破了。我和常大春多年的默契,安支书对他的态度一有变化,常大春肯定知道我用了手段,他会帮着我牵制住安支书的。
没有了安支书的狐假虎威,我行事就方便了许多。
……
我在小商店打听了一下,这个村里和李峰渊源最深的就是琴姨,琴姨是个寡妇,也是村里话题最多的女人。寡妇门前是非多,说的都是村里的事儿。
琴姨是好人还是坏人暂且不说,她对对李峰还是挺好的,村里是有啥给啥,琴姨缺啥补啥,村里人给李峰的衣服不合适,她还能动针线,把衣服都改好,冬天也是第一时间送上棉衣。
“那您说,李峰是不是琴姨的儿子啊?哦,老板,在给我来一包烟,要贵的。”
我先买了饮料,又买了烟,就为了多问几句。
“你这外地人,还挺有想象力,这不可能。”
老板一边找钱一边说,头都不抬,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样子就是随便说说,不是撒谎。
“为啥啊?”我得寸进尺的说,老板也没发现我的好奇心,顺口回答我:“那琴姨不是本地人,年轻的时候,是被卖过来的,老刘家买的,老刘家有三个儿子,家里穷,买了一个媳妇,三个儿子折腾一个女人,最后还不是一肚子屎。更何况,琴姨和好几个人搞过破鞋,也没看她怀上过谁的孩子。”
“那琴姨现在在哪住啊?”
“人老珠黄,没人搭理她了,她就在村西头山下住,守着老刘家的几个坟头。”
“坟头?”
“对啊,那是个黑寡妇,老刘三个大小伙子,一个没活都死于非命了。”
听到死人我心里就紧张,忙急着追问。
“为啥呢?”
“这我可不知道,一是说老刘造孽,买了姑娘不说,把姑娘家当狗样。二是,琴姨命格重,克夫。”
……
我不是从村里长大的,也不怎么看乡村小说。但我听说村里封建迷信思想挺重的,没想到来了以后,还真有这样的事儿。
从商店老板这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我去了这个黑寡妇的家。
大阳东升西落,在老百姓的心中,西山就是坟山。
黑寡妇的家就住在西山脚下,门口有一颗大槐树,树下独门独院,意境颇深。我喊了一声,没人答应,探头往里瞅,仓房里有一个给鸡鸭剁着野菜的女人,她五十多岁,面容沧桑,但从五官的骨相来看,这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挺漂亮的。
“琴姨,你好!”
这次我喊的声音挺大的,琴姨诧异的探出头来,我笑了笑,她走了出来。
“找谁啊!”
“就找您。”
“什……什么事啊?是村里新来的干部吗?我养老金补缴的事儿,有着落了没有啊。”
因为要和支书见面,又是投资者的身份,我习惯的穿上了衬衣西裤。在村里,有这样的打扮,估计也就是新来的干部。
听到琴姨这么问,我就借坡下驴:“我问你点事,你说清楚了,我就帮你把养老金的事儿给办了。”
“行啊!”说实话,琴姨挺洒脱的。
“我想问问李峰的事儿?”
“李峰在外面闯祸了吗?”冲这问话还是挺关心李峰的,而且语调还有浓重的关心味道。
“啊,没有,他这准备投资咱们村吗?”
琴姨愣了愣,随后笑着说:“你这个孩子,真是睁着眼胡说八道,李峰在城里给人切墩,能挣多少钱啊。”
我一愣,其实我已经走访了好几家人,他们都不知道李峰在城里干什么?没想到这个琴姨,竟然对李峰的事情门清,看来这一次我是找对门了。
“您和李峰有联系啊?”
“还行。”
“最近没联系吧?”
“那到没有。”
“就是最近的事情,我和李峰合伙开了一个饭店,我出钱,他出手艺。我听说了这村里的事儿,决定投资咱村的鱼塘。阿姨,您听得懂吗?”
“我懂,你想说你是个有钱人。”
“这样理解也行,其实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考察,是为了给李峰出气的。”
“出什么气?”
“陈大夫那边的事儿。”
我一下子就把事情绕回来了,绕到了陈大夫的身上,我有一种直觉,汪仁察觉到的杀意绝对和陈大夫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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