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姐在耳机里听的真是一阵鸡飞狗跳,我有点担心:“别闹出人命来。”
师姐叹气:“在谋局者的世界里,杀人都不算是一件难事,更何况是看着人死。”
……
这一辈子培养的三观,没那么容易就打破。我可以说自己是谋局者。让我像机器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于非命,我还真做不到。
“报警吧。”
“你怎么说?”师姐问我。
“这吱哇乱叫的,扰民呗。”
我们这边正说着,耳机没动静了。我敲了敲耳机,没动静,看了一眼师姐,师姐皱眉,嘟囔了一句:“窃听耳机好像被发现了,我们走。”说着,师姐启动车,有个交警敲了敲窗户。师姐把车窗摇下来。
“这不能停车,女士,请出示您的驾驶证。”
“对不起,我马上走。”师姐陪着笑脸。
“驾驶证。”
师姐去拿驾驶证的时候,后面有一辆车咣当撞在了我们的车上,后备箱弹开了。交警的脸色都变了,对着对讲机大喊:“我这边有个杀人犯,杀人犯。”
我都惊呆了,什么杀人犯?我扭头往后备箱一瞅,黑色的袋子,白兮兮的一只手,还真是一个死尸。附近有警察在办事,气势汹汹跑来一大帮子人,把我和师姐抓了。
……
“死尸是谁?警察哥哥,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连脸都没看到,就被抓了。”
“你别想撒谎。”
“我没撒谎。”
我努力的辩解着,后面的尸体是谁,我真不知道。还好,救星来了,是骆博和于小珞。看到他们两个,我心里特别温暖,由衷的笑了。
骆博和审讯的警察交流几句,然后出去办手续了。于小珞坐在我对面,我咧开嘴,露牙:“姐,谢谢你来救我。”
“咱俩之间有秘密吗?”
“咱俩心贴心,哪能有什么秘密?”
于小珞不相信的目光,鼻子哼了一声,认真的问:“曹倩是不是假冒市医院护士的李倩。”
“不是。”
于小珞瞪了我一眼,又问:“有个叫王子的男人,曾是曹倩的男友,你知道吗?”
“略知一二。”
“你同居女友的前男友你不知道?”
“合租关系,我准备把那房子买下来,最多也就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谈不上同居女友。”
“你住哪屋?”
“小屋啊!”
“我们在那个屋发现了一套女孩的换洗内衣。”
我嘴一瓢:“她昨天晚上住我那,不,住我那屋了,我喝多了,在她床上睡着了。”
于小珞看着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硬着头皮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吧,我是线人的身份。但也不用出去租个房子也要像你这个联络员报备吧。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给我点个守宫砂,回头查一下。”
“你和谁同居和我没关系,你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你上来就问这个,连我屋有女孩换洗内衣的事情都知道了。你们到底要查什么?”
“等骆哥来了和你说吧,我想问的都问完了。”
我都懵了,可怜巴巴的看着于小珞:“姐,能给个提示吗?”
于小珞扭过头不理我,我尴尬的摸摸脸:“我还是等骆哥回来再说吧。”
……
骆博走了进来,我纳闷的看着,骆博冲着于小珞点点头,于小珞也出去了,屋里就剩下我和骆博两个人。骆博严肃的看着我,我看着他轻声的问:“骆哥,死者是谁?”
“从他身份证上看,他叫王子。是北京某精神病院的一名患者,PCL评分30以上,属于原发型精神变态。”
“他死了?”
“嗯!”
我真不敢相信,王子死了。出场效果跟终极BOOS一样,琴棋书画、医学国术样样精通。汪仁老师把他说的,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聪明一样。
而且,我见过这个人,压迫力极强。师姐在他的面前气势也弱了几分。甚至,我还和他相约在局里见真章,这样的人像路人甲一样死掉了,这让我不能理解。
“他怎么死的?”
“猝死。”
我总算呼出一口长气:“如果王子是猝死,就不属于他杀的范围了。”
“应该不算,但我觉得他可能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
我忍不住笑了,这太离谱了。只有90年代的港片里经常有被吓死的人,实际哪有人被吓死的啊。
“我说的是真的,当人感到极度恐惧的时候,肾上腺素会激增,激素的增加会导致内脏受伤,从而导致猝死。”
“除非他遇见鬼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停了。恐怖的事情,日常的生活里很少能见到。但如果师姐想让别人遇见恐怖事情的话,她还是能做到的。
“你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想到。”我赶忙矢口否认,王子不是被人杀死,但凭他的尸体出现在师姐的车里这件事情就说不清楚,而且,刚才师姐还和我说过,在谋局者的世界里,杀人都不算是一件难事,更何况看着人死。
如果,王子真的是师姐布局杀死的呢?其实,师姐布局的手段,一直都不是那么高明,机关、谎言、窃听、迷药,心理暗示。当年,王子曾经逼着师姐跳了楼,如今又出现,师姐施展报复手段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不觉就发呆了,回过神来,发现骆博凝重的看着我,我灿灿的笑笑,听骆博说:“这件事情并不能确定和『逻辑悖论』有关联,但是王组却强调要『黑金』专案组接手这个案子。”
“为什么啊?”
“汪仁老师来到呼市与当年故人长舌鬼李九见面,一则是李九濒死之际,老友相聚。另一个就是想通过李九找到『逻辑悖论』真正的大本营。”
我挠挠头:“没想汪仁老师还有这隐藏任务。”
“对啊,我都不知道。汪仁老师昨天和你们去吃饭之后,然后就和保护她的人失联了。”
“汪仁老师失踪了?”
“嗯!”
“怎么可能啊?”
“昨天你们都干什么了?”
“骆哥,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有些事情和案件无关,您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和你说的那个老鬼有关。”
“对!”
骆博点头答应,我相信骆博的人品,就把昨天汪仁见面的谈话内容都说了。骆博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确定汪仁老师是这么说的?”
“对啊!”
“没骗我?”
“这是什么话,骆哥,我当然没骗你了。”
“关于汪仁老师,我知道的怎么是另一个故事呢?”
汪仁老师是北京公安心目中的女神,不是因为她漂亮,是因为她对犯罪画像的理解堪称为神。然而,这个女神曾经也有过晦涩的一面。初来北京,汪仁认识了一个落魄的书香子弟。那时候是7几年,我们国家正经历着一段难以言喻的艰难时期,特别是建国时的文人墨客,活的特别艰难。
当时,汪仁就和这个落魄的书香子弟呆在了一起,不到两年,这个书香子弟的家平反了,在那个门当户对的年代,书香子弟的父母,认为汪仁学识浅薄,配不上他们的书香家庭,逼着他和汪仁分了手。
当时,汪仁怀上了男方的孩子,她背着男方,忍受着千人唾弃,生下了那个儿子,独自抚养。因为家庭原因分手,汪仁能理解男方,所以她和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系,两人书信来往,彼此惦记着对方,却从不提家事。汪仁精通心理揣摩,她能从书信字里行间,感受着男方心里的酸甜苦辣,他们没有在一起,心却没有分开过。
汪仁一直独自抚养儿子,男方未娶,送父母终老。后来,男方偶然与汪仁巧遇,他这才知道,汪仁养着他的儿子。父母终老,无人再能左右他们的婚姻。同年,他们走进婚姻的礼堂,次年又生下一女,女儿如今已经大学毕业,在北京工作。
“为什么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汪仁老师要和你那么说。”
我俩都懵了。
……
骆博皱着眉,换了一个话题:“为了找到汪仁老师,我们查了你的房子。”
这个我知道了,于小珞刚才进来之后,帕拉巴拉的问了我一堆。我点点头:“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那房子是你的?”
“手续还没彻底办完呢。”
“王子被杀的事情,我们还要调查,那个曹倩现在是第一嫌疑人,她不能离开,你可以走。”
“我能见见她吗?”
“不能。你能走,是因为你有线人的身份,而且我们需要你找到汪仁老师,北京的犯罪画像现在还很薄弱,不能少了汪仁老师这个导师。王组的意思是,救人为先。”
我长长的叹气:“总得给一个线索吧。”
“当时比较混乱,可我能告诉你,撞你车的人是方子旭,而且附近恰好有打架的纠纷,110的警务人员正在执法。唐南,以你谋局者的身份想一想,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方子旭,这么大的事儿他也跟着掺和?我真挺惊讶的。
“你走的时候,把方子旭接着。”骆博说。
“啊,为啥啊?”
“方子旭是个聪明人吗?”
“我觉得他不是。”
“可他回答审讯的时候,说的滴水不漏。所以,一定有人教他了,你把他救走,送你一个顺水人情。方便你布局。”
这些话听得我愁眉苦脸的,布局,得先识局。我现在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布局啊?说到方家,还真让我想起一摊子破事。
当时我们给方子栋布了局,他回家以后识破了妻子下毒,家里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我救下方子旭回家,到了老二方子栋家,方子栋在刷地板,李秀华像打摆子一样坐在沙发上,没见周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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