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莲越往下翻,越心疼小依。
随后的几年,小依都被润哥哥,也就是副本里的公爵囚禁在密室,看不见光,锁上锁链,每天被当做玩物一样对待。
公爵喜怒无常,将小依藏起,换了一批一批的仆人,彻底代替了小依。
后来他继承了小依父亲公爵的身份。
还挖出父亲的尸骨。
当着小依的面,让狼群啃噬,亲眼目睹自己父亲肉体模糊,尸骨无存。
小依在日记本里写满了疼。
身体痛。
心里也痛。
日子一天天过去,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没有日期,小依不再叫公爵润哥哥,只用了冰冷的他代替。
——
他说要娶我。
说想看我穿上婚纱的模样。
我在他的强迫下同意了。
其实我很早很早就想嫁给他了,但我想嫁的却不是现在的他。
我恨他。
同样的我也爱他。
我会穿上婚纱。
用最美的模样向他告别。
希望明天他可以如儿时一样,温柔搂着我,凑到耳畔,轻轻说一句:“小依,晚安。”
——
将日记本看完,江弄莲想手痒痒想揍人!
这副本的剧情真狗血!
这公爵真渣!
虽然小依的父亲有错。
但小依是无辜的。
这渣男逮着人家虐身又虐心,都把小可怜欺负得绝望抑郁了!
江弄莲转眼想到某只狐狸,剧本的公爵虐小依,好歹是因为父母的仇恨,而某只狐狸虐他,纯属好玩。
既然狐狸扮演的是副本的公爵。
那么……
江弄莲轻轻咬唇,指腹摩挲着纸张,雪白的眼睫轻轻煽动,眸底一闪而过狡黠,蔓延着幽深的算计。
他可以一箭双雕。
把两渣男都教训一遍。
江弄莲合上日记本,目光环顾屋内,最后锁定柜台上放着的陶瓷花瓶,花瓶里面还插着十多枝娇艳的蔷薇。
眸光忽闪间。
一个坏坏的想法在心底蔓延开来。
这时。
耳畔袭来一阵撩人的痒意,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倾洒,男人磁性的嗓音幽幽响起,温柔缱绻,似情人的呢喃。
“宝贝儿,日记本都看完了?”
江弄莲蹙眉,以为楼裴寂出现了。
可侧头一看,身旁空荡荡的,楼裴寂不知正藏在何处,朝他传音。
真是跟只啊飘一样!
神出鬼没的!
江弄莲刚吐槽完,楼裴寂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懒洋洋的,夹杂着些许期待:“看完了就去打开衣柜,解锁道具婚纱,然后换上召唤你的新郎。”
江弄莲无语地磨了磨牙。
他怎么感觉。
某只狐狸的尾巴都翘了起来!
江弄莲抬眸,看了眼衣柜的位置,有点远,他才不要当着死狐狸的面跪行。
“昨晚,跪了很久,我膝盖疼……”
江弄莲目光环视四周,寻找着男人的身影,眼尾带着一抹桃红,眸底氤氲着水雾,如霜覆雪的面容沾染上了纯情的娇羞。
他嗓音刻意放软,轻得像撒娇。
修长匀称的长腿白的发光,娇嫩的玉足摩擦着地毯,一举一动,皆撩人心弦。
“你出来帮我,取一下婚纱好不好?我想……咳咳我想穿给你看。”
江弄莲虚弱地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面容病恹恹的。
眸光流转间,那张玫瑰花瓣似的红唇擦过头纱,咬住一丝雪白的长发。
纯与欲的结合。
叫人欲罢不能,想将他弄哭弄脏。
“宝贝儿,你可真是会勾引人,你猜,我会不会上钩?”
男人滚烫的呼吸蓦地袭来。
贴着脖颈处,如沸腾的热水,烫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灼伤肌肤。
下一瞬。
腰被一只手死死扣紧。
江弄莲咬唇。
知道死狐狸上钩了。
他故意可怜摇头,涨红脸咳嗽,用气若游丝,勾得男人凌虐欲暴涨的嗓音,娇弱道:“我……希望你上钩。”
“啧,那我就听宝贝儿的。”
男人就这样凭空出现,穿着英伦旧贵族的服装,将病恹恹的美人抱在怀里,五官深邃俊美,带着几分冷冽。
垂眸望向江弄莲时,眸底含着戏谑:“道具都没攒齐,就叫我出来,这可是违规的,你等会儿打算如何谢我?”
四目相对,江弄莲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冷冷清清的,看起来像高岭之花,但楼裴寂一笑,便显现着狐狸的媚。
谢?
谢个鬼谢。
等会儿一刀捅死你。
江弄莲暗戳戳吐槽了几句,脑袋微微一歪,眼尾沾染着胭脂色,故意转移话题,问道:“你这张脸是副本公爵的?”
“嗯?”楼裴寂眸光忽闪,嘴角愉悦翘起,带着几许自恋的调侃:“怎么?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原来的脸帅气?”
虽然这句话是事实。
但江弄莲就是故意不回答。
他沉默了半晌,说道:“那为什么小依用的是我的脸?”
“笨!”楼裴寂宠溺低,隔着薄薄的头纱,敲打江弄莲的脑袋:“你进入这个副本,默认的就是小依的角色,因此系统会提取你的相貌合成小依的魂体出现。”
“所以……”
江弄莲顿了几秒,捂着咳嗽,长睫低垂掩盖着情绪,唇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我马上就要顶着自己的脸,嫁给别人了。”
楼裴寂愣了一秒。
脸上懒洋洋的笑容逐渐僵住。
虽然公爵是他扮演的。
但听到这句话怎么有种,被戴帽子的错觉,奇奇怪怪的。
楼裴寂眉头一蹙,瞬间想换脸。
江弄莲忍着笑,素白的手拖动锁链,抓住男人的手臂,安抚道:“没事,这张脸也挺好看的。”
“啧,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笑。”
楼裴寂眉头挑起,反手将人死死摁住怀里,用力挑起江弄莲的下巴,搂着那柔若无骨的腰身,恶狠狠威胁道。
“再说这种话,我马上把你欺负哭。”
“别……”江弄莲咬破艳红的唇,泪水顺着眼眶溢出,带着哀求,楚楚可怜望着男人:“我已经哭了,你还想把我欺负晕吗?”
楼裴寂动作一顿。
鬼使神差减轻手上的力道,狐狸眼一眯,磁性的嗓音低骂了一句。
“真是要命。”
说罢,男人手腕一转。
将披在后面的头纱掀起,盖在那张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脸上。
再把人抱起放在床上。
最后打开衣柜,取出了触发剧情的关键道具——婚纱。
“自己换上。”
楼裴寂一把将婚纱扔在了床边。
婚纱的一层薄纱刚好敞开,如月光洒落般,覆盖在江弄莲的腿上。
“怎么穿?”江弄莲抿了抿,手攥紧蕾丝边,视线隔着头纱,望向靠着衣柜,姿态懒散的男人:“我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那就……”
楼裴寂已恢复了原本邪魅的五官,流光溢彩的狐狸眼凝视着少年,嘴角勾起,荡着浓郁的玩味,笑得极其恶劣。
“……跪着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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