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樱园食堂飘来阵阵糯米的香味。
距离3035年,只剩下最后两天。
时间过得很快。
也许是新年元旦即将到来,今天没有上门的挑战者。
趁着这个工夫,徐来打算制作年糕。
“不能一到过节就吃饺子吧?”
这是昨天王胖子说出的一句话。
徐来觉得这话说得在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逢年过节都有了吃饺子的习惯。
并不是说这个习惯不好。
饺子本身就是一个不错的发明,不同的馅儿会带来不同的味道和口感,可以说包罗万象了。
但从年初吃到年尾,多少还是让人略感单调。
所以,徐来便想到了年糕。
“多了个年字,味道就是不一样!”
浸泡了一夜的糯米吸足了水分,稍微用力掐一下就断了。
将多余的水分倒掉,取出糯米,放在蒸锅上蒸。
制作年糕,其实也可以用现成的糯米粉。
因为被磨成了粉末,年糕也容易熟,缩短了时间。
而且,在后续的捶打环节,也省去了不少体力。
但徐来觉得,这失去了灵魂,也没了年味。
在这个东方国度里,每逢春节,用传统方式捶打年糕,既是一种文化传承,同时也是一道风景,充满了年味。
“嗯,可以了,搬出去吧。”
用筷子夹起一团糯米饭,稍微吹凉了送入嘴里。
感受到其中的软糯黏牙后,徐来笑着点了点头。
今天樱园食堂外摆放了一个很大的石臼,采用青石制作而成,这是徐来找人定制的。
本以为会等上几天,但对方听说了是徐来后,连夜加班加点,硬是在短短两天内就给做好了。
青石大石臼,外表坑坑洼洼,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内里却是光滑如镜,制作非常精良。
一柄木制大挥槌,槌头一头方一头圆,重有10来斤,锤棍绑上了红绳,很是亮眼。
九星真神的面子还是非常给力的。
“哈哈,打年糕!”
秦大力听说了这事儿,领着一帮体育生就来到了这里。
出力的活儿,他们最为积极。
徐来还没来得及张口,秦大力便将木槌给夺了过去。
而另外一名体育生,则是撸起袖子,洗净了手在一旁配合翻面。
这架势,顿时吸引了不少同学驻足。
手打年糕很是热闹,特别是在“打”的阶段。
一般都是两人配合,一人挥锤,一人翻面。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人,大多都会有类似的画面。
一大早,金色阳光洒落。
一群人,不论男女老少皆是围在一起。
一口大石臼,再加上一个大木桩子的敲打,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互相配合,不停敲打年糕。
但如今这样场面几乎看不到了,现在大多数人都是去超市购买现成的,只有一些农村地区或许还留存着。
“哎呀你会不会啊,不会我来!”
“你在说你自己吧,翻个面都不会?”
上手不过三五分钟,两人便是吵了起来。
徐来等人皆是哈哈大笑。
传统的打年糕,虽然是一个力气活,但不是说光有力气就行的。
“要有节奏还要有配合。”
徐来接过那个挥槌,亲自演示。
挥槌讲究技巧,打粿槌要高过于顶,落下来才有力道。
这是力量。
但有了力量也还是不行。
想要将糯米饭变成软糯粘牙的年糕,需要不停敲打,三五百锤方能出效果。
挥槌长约1.2米,重有10来斤,举过头顶,重重落下,一般人十来次就会感觉手臂酸麻,败下阵来。
像秦大力这样的体育生,底子好,这才坚持了三五分钟。
但事实上,持久的关键在于技巧(狗头.jpg)。
其中的法门在于不用手臂的力量!
马步弓腰,落槌全用腰力,只在槌头要点到饭的时候才把手腕一抖,准确击中要打的部位,又接着反弹的力量又用腰里将槌头高高扯起。
如此往复,才能让力气绵绵不绝。
翻面的力气活不多,但也需要技巧。
它讲究一个眼疾手快,得看准时机。
一般翻面的和挥锤的一定要有默契。
快了慢了都不行。
快了糯米饭会破,翻不过面。
慢了糯米的面是翻了,但一个不小心就挨了一锤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让我们来吧。”
徐来和韩天明上阵。
徐来挥舞木槌,韩天明双手翻面。
只见韩天明端着一个装满了清水的大盆,然后走到大石臼一侧,放下水盆后,他斜朝着徐来并且弯下腰做半蹲状。
“专业!”
徐来忍不住夸了一句。
韩天明绝对是打过年糕的。
他这个站位不仅能看见挥槌的动作,而且也能更好掌握进退的速度。
至于水盆,那是为湿手,以防糯米粘手。
咚、哒、咚、哒。
富有节奏的声音想起。
两人配合非常默契,像是机械一样。
围观的同学们一个个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持久力,这速度,这爆发。
叹为观止。
很多人拿出手机录像,就眼看着那大石臼中的糯米饭逐渐变成一团。
不多时,年糕便打好了。
王胖子和白冰洋早就准备好了。
打年糕可是有非常严格的分工的。
除了前面的【挥锤】和【翻面】外,还有【剪糕】和【捡糕】。
剪糕,就是分割年糕的人,得趁着年糕还未硬化定型,将其裁切成合适的大小。
而捡糕的人,则是负责成型之后的处理。
最常见的做法便是将年糕放入水中,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成品皲裂破相。
当然,这是做储备用的年糕。
真正的味美,其实已经成型了。
老黄拉着一个小车走了过来,车上是各种馅料,有豆沙、白糖、椰蓉、红枣泥、辣椒面、醋、豆瓣酱、甜面酱等等。
不需要切割,直接将打好的年糕揪下来,可以将内馅包进去吃,也可以直接蘸着馅料吃。
热乎乎的年糕,软糯粘牙,但同时又带着水滑,卡沙卡沙的咬着,半截吃到嘴里,溜进胃里,还有半截拉着丝在手里,这年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徐来也拿了一块,不过并没有蘸着白糖,而是瞅准那食盐。
“蘸盐吃?”
很多人注意到徐来的动作,一个个都怔住了。
对此,徐来只是微微一笑:“刚才汗流多了,补充点盐分。”
理由充分,合情合理,但只有徐来自己知道其中的酸涩。
不过就在他准备咬下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要不,待会儿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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