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别墅。
“你看,我早就说了,舒澜那里说不通,你非不听!她是个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啊。”
舒培建被舒澜毫不客气的骂了一通,此时心里憋着火气。
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想找舒澜。
四年前,舒澜就不是个任人摆布的软包子,现在脾气更大。
他根本就不该给舒澜打这个电话!
“你这是在埋怨我?”
唐以娴又急又怒,“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咱们舒家!舒澜的照片送过去之后,季家的人一眼就看上了!我能怎么办?要是舒澜不去季家……季家抬抬手,咱们家就没了啊!”
舒培建被她吵得脑仁疼,连连摆手。
“你少说两句,我……我再想想办法……”
客厅的沙发上,舒安雅坐在那里,乖巧的为唐以娴和舒培建削水果。
“爸,妈,哥哥不是回兰城了么?要不然让哥哥去劝阿澜吧?”
“璟瑜?”
“是啊。”舒安雅点点头,“阿澜她不喜欢咱们家人,可哥哥又没有得罪过她,她总不能连哥哥的面子都不给吧?更何况,过几天就是爷爷的忌日了……”
舒安雅这一番话下来,瞬间让夫妻两人豁然开朗。
是啊,舒澜的脾气是不好,但也就是个在外面野惯了的丫头片子。
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把人骗回来,直接交到季家人的手里。
舒澜再厉害,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但是这样的话从一向温柔善良的舒安雅嘴里说出来,却难免让夫妻俩皱起了眉头来。
见状,舒安雅连忙解释。
“爸,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阿澜的脾气挺……挺不好的,怕她以后闯祸,有季家护着,咱们也不用担心了。”
唐以娴轻哼一声,“安雅,以后你少关心她!舒澜那个野丫头又不会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还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呢!”
舒安雅脸颊微红,低声说道:“我是真的把阿澜当成妹妹的,不管她认不认我这个姐姐……”
——
舒澜并不知道她这对便宜爹妈的打算。
或者说,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就那几个脑子好像是被狗啃过一样的人,就算使坏都使不到点子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罢了。
她透过瞄准镜,死死的盯着咖啡馆里的两个人。
除了慕羽的请求之外,她其实是有些好奇的,好奇那个曾经在灰铁三角洲犹如传奇一般的女人。
就在这时,舒澜突然注意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长相再普通不过的人,一身西装,手里提着个公文包,耳朵上还戴着个蓝牙耳机。
在这样的商业区,这个人十分不显眼。
但是凭借着强大的直觉,舒澜就是察觉到不对劲。
在慕羽和鬼狐的周围,不只有这么一个人,有不少人已经形成包围之势了。
舒澜按了按耳机,压低了声音说道:“银狐,拿到东西赶紧走,附近有鉴查处的特工!”
“知道啦。”
慕羽音调散漫,“我早就看到了,又不是干什么正经事。有几个人盯着不是很正常?”
“……”舒澜咬牙说道:“鉴查处的人故意给你下套都看不出来,你迟早得死在你这进水的脑子上!”
她自己都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事,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
“呸呸呸!别咒我,老娘还有大好的时光没享受过呢!”
咖啡馆里。
慕羽笑骂一声,随即看着眼前的女人,向着女人伸出手。
“老大,东西呢?”
鬼狐眼珠子动了动,“你刚刚是在跟那天那个小鬼说话?”
“小鬼?”慕羽勾唇一笑,风姿浓艳,“那是灰铁三角洲21区总教官,以为她年纪小就好欺负啊?知道什么叫一支狙击手,十里无人区吗?”
鬼狐想了想那天与舒澜交手的情形,表情一顿。
慕羽慢悠悠的说道:“老大,承认吧,在这个行当里,咱们都老了。”
鬼狐抿着唇没说话。
她看着慕羽伸在桌上的那只手,突然一把抓起了桌上的金属调羹,用尾端猛地插进了自己左手食指的指甲缝里。
一瞬间,鲜血横流。
但因为鬼狐自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动静,以至于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
在慕羽反应过来之前,她就面无表情的把那枚被撬下来的、染着鲜血的指甲放在了慕羽的掌心。
“你要的东西。”
慕羽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指甲片。
在那枚指甲片的里面,竟是紧贴着一枚微型芯片。
她终于知道,鬼狐究竟是怎么样在白色监狱那种地方把东西保下来的了!
就在这时,耳麦里突然传出舒澜的声音。
“走!”
慕羽脸色骤变,直接给鬼狐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刻,慕羽不慌不忙的结了账,拎起包慢悠悠的往外走。
而鬼狐也迅速起身,转瞬间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商务车上,陆谨寒脸色沉沉。
顾一白在一旁说道:“三盒,那个女人的身份查到了,慕羽,星光娱乐董事长,同时还是国际商界的顶级投资人,身份有点麻烦,咱们……还追吗?”
称一声顶级投资人算是客气的了,按照国内的说法,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尊财神爷……哦不,散财童子,商界顶级大佬级别的人物。
“追!”
陆谨寒声音漠然。
顾一白不疑有他,直接对周围的特工下达了命令。
而舒澜趴在楼顶上,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只要慕羽不被鉴查处的人正面堵住,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如果被堵住,就算是只打了一个照面,她也很难出海关了。
再顶级的佣兵,在国家机器面前都不值一提。
慕羽可以开着战机在战区国家进行屠杀式轰炸,凭借着灰铁三角洲在国际上的声望,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
但在华国,这一套从来没用。
即便这个国家被国际各大势力在经济、科技乃至于能源等各种领域层层封锁,也绝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协。
思索了片刻,舒澜把枪管上的消音器拆下来,扣动扳机。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
子弹擦着一个鉴查处特工的头顶而过,商场一楼咖啡店的玻璃墙被打的粉碎,原本就繁忙的商业区一下子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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