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击中江至晚前一刹那，江至晚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打开一条缝隙。
江至晚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手指去硬接极具破坏性的纪元审判。
短刀与江至晚的指环发生剧烈摩擦，江至晚明显看到指环上的字符被磨平。
这指环自然不是什么冥王指环，而是江至晚为了好玩，拿机甲零件4D打印的。
金属环本身是碳化钨属硬质合金制品，有着与钻石等同的硬度，纪元审判没有高温，也没有感觉多强的硬度。
他本身就好像是对于世界万物的命令，被他擦到的东西直接化成了虚无。
那比江至晚的手指稍稍大了一圈的指环在江至晚的手指上绕了一圈，直接断裂。
纪元审判切中了江至晚的手心，划出一道血痕。
那一刻，江至晚感觉自己的整只右手麻木了。
江至晚微微错愕，他在出云回来时，挨过一次纪元审判。
在塔尔塔洛斯创造的公寓幻境里也挨过一次。
两次纪元审判都没有带给他近乎残疾的感觉。
“纪元审判升级了？”江至晚心中震惊，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怂了一手，只让纪元审判在自己身上划了一道伤口。
江至晚的右手用最后的力气一把夺下匕首，同时扣住使者的手腕，然后一声断喝：“杀！”
身前金光一闪，雅典娜从江至晚的眉心飞出，巨盾锋利的边缘对着使者的头顶砸下。
那被银色头盔笼罩的脑袋好像是硬皮西瓜被剁骨刀剁碎。
红的，白的液体向着四面八方溅射，一地狼藉。
“回！”江至晚说着转身面对另一个被他打进山体里的使者。
雅典娜直接从江至晚的后脑勺回到大世界裂隙。
江至晚回头的瞬间，一道皎洁的月光迎面而来，是另一个使者用短刃劈出的一道罡气。
他知道自己不是江至晚的对手，直接用了纪元审判。
江至晚感觉那种麻痹，残疾的感觉顺着右臂向着身体其他的位置蔓延着。
他心中震惊于纪元审判的变化，他的速度更快了，弯腰侧身，刀罡从他胸口擦过。
江至晚陡然加速，瞬间移动一般到了那使者的面前，抬腿踢中他的手腕，将纪元审判踢开。
然后纵身腾空，双腿凌空三连踢。
纪元使徒派出的使者，相当于倪克斯派出雅典娜，与当年那个被江至晚策反的雅典娜实力差不了太多，是个横断级别的神。
那可不是软柿子，他横起手臂，硬接江至晚的三连踢。
江至晚落地后，像弹簧一样腾空，再次接上四连踢。
再次被挡住，接上一个五连踢。
那双腿如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绵绵不绝！
他双腿速度越来越快，这些年他四处求学，不仅探索各种秘境，还上了少林，武当，青城等古老门派。
江至晚的身手自然是远胜于那些武僧道士，他去求的是武学的思路。
比如少林连环腿，练了这一招三十年的武僧告诉江至晚——这纷繁复杂的招式，本质上就是把连踢这种技术串联起来。
有些人只会三连踢，落地之后就是强弩之末。
但是人在凌空旋转的时候本身就带着强大的向心力，连环踢就是想办法利用这种向心力，把腰上的力转化熬腿上。
老主持又告诉了江至晚另一个事实——连环踢的本质就是力量不够，数量来凑。
现在江至晚就在用这种所谓的武学哲学，把对手逼到角落，然后利用自己速度，力量方面的碾压，双腿像是风扇一样打开不断进攻。
五秒，江至晚踢出了八十多脚。
硬生生踢断了使者的神骨，踢碎了他的胸甲，踢得好端端一个人变成了一滩肉泥。
使者死了，江至晚感觉自己的半边膀子都麻了，纪元审判好像在吞噬他的身体控制权。
“你来打扫战场，我返回帷幕！”江至晚当机立断，发出一声断喝。
他和雅典娜分离，撞碎山体，像是流星一般冲向帷幕的方向。
一分钟后，一头扎进了荆州鼎。
等到达荆州鼎的时候，江至晚的半张脸都变白了，呈现死人一般的灰败，纪元审判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他的心脉。
那力量停留在他心脉附近，好像遇到了什么阻力。
当时黎星若帮助他压制纪元审判的方法好像失效了，只有荆州鼎所携带的煌煌气运，能够与这纪元审判相抗衡。
“他特么在改变我的基因。”江至晚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准确来说，纪元审判好像在分解，重组他的生命形态。
不过审判也没那么容易，有东西在阻止它，应该是传闻中的血脉力量。
也就是所谓的——至尊后代不接受审判。
江至晚盘膝打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那个大世界至尊火种……你和纪元至尊有什么关系不？大家都是至尊，你能解决这纪元审判不？”江至晚开始找外援，先找嬴政。
“朕很强。”嬴政回答，“但没那么强……”
江至晚也没报太大希望，大世界至尊火种的意义在于提升生命等级，至少让江至晚看见造物主的时候不至于下意识下跪。
“夸父，你觉得纪元审判能改变你的生命形态么？”江至晚改问夸父。
“至尊后代不接受审判。”夸父重复江至晚的观点。
“你算啥至尊后代？你也是女娲捏出来的？”江至晚咬牙切齿。
这纪元审判只是没法影响他的心脏，那种麻木感已经到了另外半边身子，他快动不了了。
“我族族首曾与应龙交战，曾得见大道。”夸父低语。
“别自夸了，想想办法！”江至晚催促。
他紧张的时候就爱废话，越是废话，他自己本身就越平静，仿佛是把焦虑交给了别人。
“他在改变我的基因，准确来说是重组……倪克斯猜的是对的，他没法创造，只能重组，至尊血脉在阻止他重组，所以我暂时失控了。”
“如果……”江至晚忽然双目中精光盛放，“如果我有办法让我的基因变成一股混乱风暴呢？”
“大家都想用盾牌来防御这把利剑。”
“不是的，这不是利剑，而是能打开所有现有锁具的万能钥匙。”
“但是我把锁变成不断改变密码的密码锁呢，没有锁眼呢？”
“现在的基因序列是固定的，我把基因序列变成一段不断跳动又稳定运行的程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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