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转移话题没有成功,雅典娜对着他狠狠输出了一顿鄙视。
但当江至晚提到何老太的时候,雅典娜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悠悠地说:“她给了你什么?”
“她说我悟了,给了我一个神龛。”江至晚拍了拍口袋,从秘境里出来后,那个神龛变成了一个巴掌的大小。
“神龛对你没什么用……你悟了什么了?”雅典娜问。
“你说得没错,东方的神灵下放的成神的资格。”江至晚回答,“他们是因为受人敬仰而成为神灵,而不是因为他们是神而受人敬仰。”
“如此一来,死亡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拼尽全力,浴血黄沙,死亡其实也是另一种开始!”
雅典娜横了江至晚一眼:“现在,我说的,你信了?”
江至晚干笑着挠了挠头,刚开始雅典娜说东方无神的时候,他确实不怎么相信雅典娜的理论,直到今天,他看见了第一个来自东方的鬼神。
“你看那条鱼……”雅典娜指着下方一条经过的鲤鱼。
“挺肥的,做成黄河大鲤鱼味道一定不错!”江至晚仔细看了看那条鱼,揉了揉眼睛,“我看东西怎么重影了,眼睛坏了?”
那条鱼经过的时候,江至晚感觉像是两条鱼叠在一起游动,一条实一条虚。
“这是你们大夏传说中的阴阳眼,专属于冥界。”雅典娜解释,“看来,这老太太也知道你面对最大的麻烦是什么,让你双目通幽,让你能看见别人的魂,如果两个人影对不上的话……”
“那么我就能一眼看穿对方的身份!”江至晚一拍大腿,“这玩意儿没啥攻击力,但是真管用啊!”
神之子,妖族,他们的魂灵与本人都是对不上的!
这次问灵得到的东西,是人类最缺乏的。
要说级别,撑死算个近古,可论作用,能把造物者的大多数计谋给破个一干二净!
“可是,我的传承为什么都是被动技能?”江至晚仔细数了数自己的传承,除了大秦龙甲,好像都是被动生效的。
“可能你这个男人喜欢被动……”雅典娜一本正经地分析。
……
帷幕外,阿努比斯不断念叨着:“错的,错的,这人类想要策反我们!”
“可是他错哪儿了?”
他抬头,看向新雅典娜:“智慧女神,他说的是错的!”
新雅典娜缓缓点头。
狗日神眼中满是期待:“那你说说,他错哪儿了?”
“错在不应该和你这个蠢货说那么多!”新雅典娜低头,“你为什么要在草地上点火?”
“我试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狗日神看着迅速蔓延的火势,狗眼里放着精光,“烧得还挺快!对了,那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还是听不懂!”
“埃及法老只要不怕死,就能带人把你阿努比斯切了,把你的骨灰扬了!”
“可是他们早就死了。”
“算了,你继续烧你的野草吧!”
“行!”
新雅典娜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狗队友,这家伙的脑袋似乎被江至晚砸傻了。
她慢慢低头,有峰峦遮挡,看不见自己那两条笔直雪腻的长腿。
她轻轻哼了声:“臭小子,真能偷换概念,怪不得会被那个叛徒选中……”
她说着说着,白色的眼睛里,有了那么一丝丝瞳孔的轮廓……
……
江至晚来到岸边的时候,就看见那架直8冒着熊熊烈火,几乎已经烧成了一个空壳。
机身大幅度扭曲,机舱里一片狼藉。
飞机边有两具天使的尸体,它们被开膛破肚切成两半。
应该是在空中受到了天使的袭击,这架飞机的弹药刚才就已经打空了,小队成员除了跳机,别无选择。
他的队友们站在另一侧,正在和另一支队伍汇报情况。
江至晚甚至看见了齐伯庸的身影,作为他的子侄,齐天一阵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现在江至晚看这帮人都是重影。
“齐叔!”江至晚打了声招呼,一边把神龛放在了程星淼的战术背包里。
何老太说需要把神龛给一个善良懂坚持的孩子,想来想去,还是医务官最符合这个角色。
看见江至晚上岸,齐伯庸连忙走了过来:“小江爷您辛苦,这几个叛徒的简要报告我已经上传了,人我带走了?”
他职位比江至晚要高,但这里没多少外人,出于尊重,他还是问了江至晚一声。
“交给你了!”江至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重影的齐伯庸,“我都快魔怔了,您不会是妖吧?”
“妖没你齐叔那么霸气侧漏!”齐伯庸在江至晚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我也快魔怔了,我的队伍里的侦察兵居然是叛徒,差点把队伍往绝路上带!”
江至晚心中一震:“你的队伍,不都是老兵么?”
岸上所有人都是重影的,意味着他们不是妖或者神之子。
但陆子野也是重影,他只是思想被侵蚀,并不是被替换,但是仔细看起来,他的身形有些残缺,有雾气朦胧,也并非完全看不出来。
“是啊,至今都不知道思想在哪儿被感染的,仪器根本测不出来。”齐伯庸使劲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最多测出来一个大脑轻度受损,一场大战打下来,谁的脑袋没被崩过?”
“到底有多少感染者?”江至晚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最可怕,他虽然能够通灵了,但总不能一个个看过去吧?
“整个荆州今天出现的感染者就有将近二十个,估计他们早就开始布局了,很多神之子和妖族在人类中生活了几年的时间,他们的行为举止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可能只有当战事发生的时候,才能看出点异样。”齐伯庸轻叹一声,“现在局面一片混乱,整个大夏上下充斥着不信任,所有人都在各自为战。”
“风霜小队你还是带走吧,我更信任我自己的人。”江至晚直言不讳,哪怕知道齐天是齐伯庸的子侄。
“他们现在只剩两个人,也很难形成有效的作战小组,先让他们跟着我吧!”齐伯庸拍了拍江至晚的肩膀,“原防守地点不用去了,对方根本没打算强攻,你们作为机动小队,随时听取上级命令!”
“收到!”江至晚敬礼。
齐伯庸带着人离开了,临走前他和江至晚很默契地同时把此次行动成果通报给了指挥中心,来互相证明自己并非私自行动。
在这个信任感高度缺失的战场中,这也算是一种坦诚相待。
齐伯庸前脚刚走,后面谢城安就大喊了一声:“老大,林染求援!”
他们几个围在一部电台旁,应该是从直升机里抢出来的,电台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这里……荆州……湘潭……巅峰小……求援……”
“程婷……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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