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鸥的长鸣,打碎了山头工厂的宁静。
叶霜秋是第一个睁开眼的,吃饱喝足睡一觉,浑身的疲乏消失殆尽。
他在工厂里找到了点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一把。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块玻璃,玻璃上映着他的脸庞。
“其实我还是挺帅的,怪不得那么多女生给我送情书,嘿嘿!”他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胡渣。
他确实挺帅的,五官明朗,脸庞立体,长得如同是明星朱亚文的少年时代。
站在窗边,他看了看远方的营帐,营帐里的人们也起床了,开始干活了。
一辆辆卡车不断地从远方开来,劳工将一个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搬下来。
这些劳工都是出云人,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
有些人的身上还穿着西装,或许几天前,他们都是一个个体面人,甚至东都街头的精英。
可惜现在,不是了。
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就站在他们的身边,盯着他们每个人的动作。
如果有一点藏私,迎接他们的应该会是一颗子弹。
“末世来临,除了寥寥几个大国的民众,其他人都活得像是狗!”叶霜秋笑着摇了摇头,他抽出小刀,给自己刮了刮胡子,轻轻感慨了声,“咱们大夏,真棒啊!”
然后,整理自己的衣襟,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一些。
最后撩起袖管,拿出一根针剂,往自己的手腕狠狠扎了一针。
“疼啊……”他自言自语了一句,说着雷火无妄将针筒打碎。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心有惊雷,面如平湖。
人们都说叶霜秋是最棒的,是丘级第一人。
可是这些日子,天才一个个涌现,天赋一个比一个惊人。
好朋友劝叶霜秋不要气馁,这个男人笑着说:“气馁?为什么要气馁?大夏有越来越多的强者,大夏才有希望!”
他跟周子义完全是两类人,看着天榜上一个个年轻名字的涌现,他笑得由衷。
他是真心为大夏好,他是真正的戍边人。
他的新年就是大夏能够万载歌舞升平,海晏河清。
"嗯?什么东西这么香?"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起身,循着气味过去,就看见工厂的厨房里,江至晚用大锅闷着什么。
“在做什么?”叶霜秋问着,看见厨房的角落里有些皮毛,还有血和骨。
“早上找到几只野兔,简单处理一下。”江至晚指了指灶台上仅剩的一些调料,“谁都不想冲锋陷阵的时候做饿死鬼吧?”
“大早上炊烟袅袅,你就不怕被北美看见?”叶霜秋说着,在江至晚的兜里摸了根烟。
“周围魔兽和妖物侵袭,到处都是烟,他们哪有空管那么多?”江至晚往外瞟了一眼,“你去楼上盯着点,他们好像在往礁石上倾倒速干水泥!”
“来的路上看见了,应该是想快速搭建设备。”叶霜秋点起烟,默默地说了句,“今天我会突破岭级。”
江至晚刚刚拿起盐罐子的手猛地一抖。
“你不要命了?”他背对着叶霜秋问。
“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我得保证你们每个人都能回得去。”叶霜秋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气,“这句话是你说的,很简单的一句话,但传遍了整个大江南北。”
“你和林染一个天榜第一,一个天榜第二,绝不能出问题,你们是反击的希望!”
“如果叶霜秋一条命,能换来传国玉玺加上几个磨练完成的天才,那也算值了。”
“你不用劝我,刚才我已经注射了破壁药剂。”
江至晚把盐撒进锅里,叹口气。
叶霜秋跟他算是一种人,不给自己留回头路的人。
空间节点的承受能力有限,岭级,未必过得去!
过不去,那就永远留在出云了。
一个天赋绝顶,万众瞩目的青年,正是意气奋发的时候,是什么促使他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疯子!”江至晚盖上锅盖,闷烧着兔肉,给了叶霜秋两个字的评语。
江至晚的表情很平静,好像没有因为叶霜秋的举动而产生任何的感动。
叶霜秋也是战士,他知道江至晚的表情不意味着他冷血,而是意味着江至晚也没准备活着回去。
叶霜秋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觉得自己没看错江至晚。
“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大夏,来到出云,你们江湖小队还有林染,谁不是疯子?”叶霜秋嘿嘿一笑,伸手想抓锅里的肉。
“滚蛋!还没烧熟呢!”江至晚拍开了这位前辈的手。
“在大夏,没什么牵挂了是吗?”江至晚嬉笑怒骂了一下,忽然问。
“对。”叶霜秋吐出烟圈,“九头巨蛇许德拉第一次出现,我的父母就离开了,他们落入岩浆深渊,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出事后,戍边人给了我一个任务,去湘南大学把学生们带出来。”叶霜秋轻轻摇了摇头,“当时我的心里很暖。”
“???”江至晚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叶霜秋把烟夹在指尖:“湘南大学是我的母校,我的女朋友也在那里,她是街舞社的,很性感,很热辣!”
“一切都倒塌了,我发了疯一样地寻找她,可是找不到。”
“后来地基也变成了岩浆,信号通讯车赶来,我的手机才收到了她发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
叶霜秋掏出了手机,给江至晚看。
手机上,是无数条的语音通话请求,对方未接通。
还有叶霜秋发过去的,各种语音,各种文字。
江至晚倒着往上看,他没有看那些语音,他怕自己深陷那种悲伤的情绪。
但是那些文字避免不了地,映入眼帘。
“薇,今天我是我到出云的第二天,不是我想逞英雄,但是传国玉玺可能决定着几亿人的生死,我是戍边人,早已身许家国!”
“不过也好,这皮囊给了亿万同胞,灵魂就可以来陪你了。”
“走慢些,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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