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缺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银票,点出二十张,每张都有一万两。
共计二十万两。
众目睽睽之下,云缺走到牧贵近前,甩手将银票抛洒出去。
哗啦啦。
二十张银票纷飞,铺了牧贵满脸。
“这二十万两,你拿去买点药治治脑子,剩下的,留着买个好点的棺材,没几天好活了还作什么妖。”
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
接着响起了牧贵愤怒的吼声,他抓起脸上的几张银票撕了个粉碎,一张老脸成了猪肝颜色。
在场的牧家人都生出同一个滋味。
丢人!
拿十万两打发人家,结果人家非但没要,还反手扔出二十万两!
要知道牧家富可敌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比钱的话,整个燕国牧家就没怕过。
“混账!小东西你敢羞辱老夫!”牧贵气急败坏,用拐杖猛击地面。
“老东西你讲不讲理?我给你钱买药,明明是孝敬你这个长辈,你刚刚说了牧家是生意人最讲道理,怎么,难道我给的是假钱吗,你去找人验验看,是不是如假包换的大雁银票。”
云缺丝毫不恼,笑呵呵的说话,看都没看满地的银票。
其实他也肉疼。
身上只剩七十万两,今天一次摔出去二十万两,可谓一掷千金了。
平常的时候肯定不会轻易给人,今天不同。
在牧家面前,云缺代表的是云家,其他事不在乎,但他绝不会给父亲丢脸!
牧青瑶捏了捏手指,心里竟莫名觉得有些畅快。
牧轻舟愣了愣,无声苦笑。
他实在没料到云缺会反其道而行之,用钱砸牧家的长辈。
不过牧轻舟对云缺反而越发感兴趣了,之前还打算阻拦,现在他不急了,他要继续看看面前的年轻人究竟还能施展出什么手段。
“好好好!”牧贵强行镇定下来,冷笑道:
“看来我牧家平日里行事太过低调,让人误以为穷困潦倒,小子,今天老夫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斗富!十万白银你看不上眼,我再加十倍,百万两白银买你的婚约!”
百万两白银的天价,寻常人家几辈子都花不完,能买十座侯府,折算成灵石便是整整百块。
“怎么,嫌不够?”牧贵已经找回了自信,洪声道:“不够的话我再加百万两!”
两百万白银!
在座的虽然都是牧家各房的长辈,但一次拿出如此天价也让人为之侧目,大厅外的仆人们听得心惊肉跳。
两百万两白银,他们做梦都不敢想!
人家却大手一挥,说给就给了。
牧贵不打算给云缺留任何余地,紧接着喝道:“够不够小子,不够的话没关系,三百万两!”
几句话,直接加到三百万两。
其实牧贵不仅要出这口恶气,还打算趁机绝了云牧两家的婚约,到时候他那外孙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牧青瑶的夫君。
“去,取钱来!”牧贵大手一挥,立刻有下人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捧着厚厚一摞银票返回,放在云缺面前。
“三百万两,真有钱呐。”云缺啧啧道,围着银票转了一圈,摊手道:“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哈哈哈!”牧贵得意大笑,道:“这就叫以钱压人!跟我斗富,老夫能用钱砸死你!还不拿钱滚蛋!”
云缺没拿钱,朝牧贵投去看傻子的目光。
“有这么多钱,怎么不买点好药呢,你脑子病得不轻啊,我说我拿不出来这么多钱而已,我说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么?既然你非得要斗富,那本侯勉为其难和你比一比好了。”
说着云缺拿出一块墨黑的鹅卵石,在手里掂了掂,道:
“这块石头差不多值个千八百灵石,折算成银子便是一千万两,你那三百万两银票真的没什么看头,别说砸死我,给我身上扫点灰都费劲。”
牧贵顿时眼皮一跳,猛地起身狐疑道:“什么破石头值上千灵石?我看你是输不起!”
牧轻舟随意看了眼,微微诧异道:“魂石,品相不俗,至少价值上千灵石。”
有牧家的家主作证,牧贵直接跌坐了回去,暗暗心惊。
牧家长辈当中不乏修行者,有不少眼界过人的,也认出了云缺手里的小石头,不由得对眼前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能拿得出如此天材地宝,说明人家的家底儿远超想象!
牧晚随意的瞥了眼魂石,嘴角挂着看戏般的笑容,好像云缺和牧贵掐得越狠,他就越高兴似的。
牧贵很快冷静下来,不屑道:
“区区一千灵石而已,不就是千万两白银么,再多十倍牧家也拿得出来!”
他已经不说自己一个人出了,语气中将自己与牧家合为一体。
一千块灵石!
那是真正的天价,牧贵即便拿得出来,也绝对要伤筋动骨。
云缺笑了笑,把魂石收起,其他的几十块他可没打算亮出来。
财不露白,差不多就行了。
全亮出来怕把牧贵给吓死。
“口说无凭,把你的钱拿出来,砸我。”云缺笑吟吟的道。
这时牧晚开口道:“钱财为俗物,比来比去颇为不雅,三叔不妨与他比比高端点的东西。”
说完他继续品茶,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淡淡笑意。
这是个阴险的家伙,平常不说话,一旦说出一句就有挑拨的效果。
牧贵哼了声,道:“有道理,金银俗不可耐,多少也没意思,咱们比点好东西,我牧家有法宝,你们云家有么!”
牧贵这话一出,牧轻舟顿时皱眉,略有不喜。
并非是牧贵提出的法宝,而是牧贵说出的云家。
你可以贬低云缺这个毛头小子,但你不能连带上整个云家,毕竟云长吉早已战死,而且还是他牧轻舟的故友。
在牧轻舟眼里,牧贵这个长辈有点过分了。
“三叔,莫欺少年穷。”牧轻舟淡淡的说了句话,语气平静,但压迫感十足。
牧贵已经下不来台了,硬着头皮倚老卖老。
“我就欺他了能如何!来人!去取我家的千叶剑来!”
在牧贵声嘶力竭的喝声下,一名明显有修为的管事转身离开,不多时端来一个木匣,其上有个玲珑剔透的小锁,隐约散发着阵道气息。
牧贵冷哼着按动手里拐杖,从杖头处弹出一把精巧的钥匙,用其打开了木匣的小锁。
里面没有剑体,而是铺满了一层绿叶,看着普普通通,可随着木匣的开启,那些绿叶无风自动,摇摆间整座大厅里竟出现微风袅袅。
法宝的气息一览无遗!
原来那一层绿叶就是法宝的本身,以绿叶串联成的玄奥飞剑,与发簪形态的花灵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牧贵小心的捧着木匣,咧嘴笑道:
“花灵与千叶,本当双剑合璧,等我那外孙修炼到炼气后期,这把剑自可助他夺得剑子之位,鸿文与青瑶才是天生一对!”
说完牧贵将目光转向云缺,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之意,冷声道:
“今天让你开开眼,看清楚了没有,这便是无价的法宝!想要我心服口服,你也拿法宝出来!”
任何人都知道,一个剑宫的剑仆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法宝,连拿出法器都很难。
又何况是早已败落的云家。
“法宝是吧,好。”
云缺洒然一笑,右手触碰储物袋,缓缓从中抽出一截剑柄。
与此同时,锋利到令人窒息的剑气轰然涌出,瞬间铺满了整个牧府大厅!
法宝,巳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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