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班的学堂中一片安静,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氛围。
知道前十名也只是让众人佩服江寒的博闻强识,然而连后面两百名都知道就太让人震撼了。
最可怕的是江寒在念两百名后的高山时是不假思索的,甚至还有珠穆朗玛峰,去喀嘛的山这种拗口的名字。
可见并非他临时编出来的,而是切切实实记住的。
讲台上禇云栖感觉有些牙疼,他本想举个例子,告诉学子们争第一的重要性,结果江寒就给他来了一巴掌。
打得他后面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禇云栖轻微的咳嗽了两声,脸色如常的说道:“当然,大多数人并不会记得第二名第三名,江寒属于例外,自有他的大才。”
随后,禇云栖便撇开了话题:“接下来的书山学海,老夫会在你们二十一人中,挑选三位进入书山学海。”
所以其实只准备挑选三个人?江寒暗道,自己还是内定的,也就是在二十人中挑选两个人。
不过听闻禇云栖这一番激励的话,学子们还是群情激奋。
当即有人问道:“敢问先生,考核是什么?有什么判定?”
禇云栖道:“从今日开始,老夫将以三个月为期进行考核,以甲乙丙进行评级。每个月评一次,甲晋级,乙保留,丙自动离开学堂。三个月后,评甲最多者,则可进入书山学海。”
闻言,学子们都是握紧了拳头,满怀忐忑。
这种评级考核难度也太大了,只要评丙,就得离开。
哪怕是评乙,也只是能参加下一个月的考核。
而评甲,绝对不容易!
江寒点点头,三个月后能留在学堂中的一定仅剩寥寥几人了。
“这三个月内,主要由老夫进行授课,并进行评级。”禇云栖摆手道:“你们需收心好好读书,须知道圣道之路艰辛之至,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倘若有人表现不好,休怪老夫评级不留情。”
“是!”
众学子心中一凛,评丙就要离开秀才班,可不是闹着玩的。
禇云栖又讲了一会,便道:“今日的课便上到这里,江寒,老夫适才本欲激励你们,却被你打断。我知你颇有诗才,你便现场作一首激励学习的诗,勉励诸位,否则我不饶你!”
禇云栖的话瞬间让甄志炳嫉妒得眼都绿了,这可不是在为难江寒,而是在考究他的文才!
如果江寒作得好,必受禇云栖重视。
柳如玉等人则是大感幸灾乐祸,现场作诗,还限定了题材,可不好作啊!
谁让你显摆来着!
江寒愣住了,不是吧又要我作诗?忙道:“先生恕罪,学生刚才也只是胡说,并非有意针对先生,还请先生原谅。”
禇云栖板着脸道:“不行,你必须作出一首让老夫满意的诗。”
柳如玉心头大喜,作诗不难,符合格律韵脚就行了,难的是让大儒满意!
虽然江寒上次作了一首“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让禇云栖大为赞赏,但那也许是运气使然,灵感爆发。
他就不信这纨绔每一次都能作出绝世好诗!
江寒有些狐疑了,这大儒不是想要白嫖我的诗吧?
别啊,别逼我撸古人的诗啊!
禇云栖道:“如何?作不作?”
江寒拱了拱手道:“敢问先生,只要激励读书的便可以吗?”
禇大儒点了点头:“不错。”
江寒脑子里迅速思索了起来,激励读书的诗有很多,比如宋代赵恒的《劝学诗》就不错,可惜江寒只记得两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很快,他脑海里就浮现出一首诗。
而见他沉默,禇大儒也不禁有些忐忑起来,自己看上的人,应该不会作不出来吧?
不可能,此子临场作诗之才能极佳。
不管是紫极殿上赞颂宁月公主的诗作还是太学府外讽刺甄道一的诗作,抑或者是最近那首讽刺意味极深的诗,皆是江寒现场发挥。
总不能自己要诗,他就作不出来吧?
眼见江寒眉头皱了起来,甄志炳则是兴奋了起来,作不出来好啊!如此一来大儒必定倍感失望,说不定第一个月就给江寒评个丙。
而就在这时,江寒收回思绪,面朝禇云栖,缓缓开口道:“那学生便应先生要求,作诗一首。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听闻第一第二句,甄志炳松了一口气,这两句简直直白无比,近乎打油诗,看来江寒也不过如此。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江寒声音落下,学堂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禇云栖禇大儒先是一怔,继而面露兴奋之色,眼中光芒闪烁。
忽然间,他“啪”的一声,用力击掌,赞道:“好诗!”
禇大儒比之上次还要更加兴奋,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无他,上次那首诗虽达到闻州之境,却是一首讽刺诗。
而这一首虽无异象出现,字句直白通俗,然而却极有教育意义。
甚至在禇云栖看来,这一首的实际作用,还要远远高于上次那首。
学子们都是呆住了,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此诗虽然简单,却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此时不知道勤奋学习,等到白首之时,再后悔读书晚了又有什么用?
禇云栖哈哈笑道:“此诗当铭刻于太学府墙壁之上!以激励太学府学子!江寒,你确有绝世之诗才!”
甄志炳如同大败,垂头丧气。
一些学子,则是朝江寒递去敬佩的眼光。
江寒谦虚的笑了笑:“禇先生夸奖了。”
禇云栖目光闪烁,道:“此诗可有名字?”
江寒道:“这首诗名为《劝学》。”
禇云栖道:“原来此诗并无名字,既然如此,老夫为此诗取一个名字如何?”
江寒:???
这诗叫《劝学》啊!你耳朵瘸了吗?
江寒忽然就意识到大儒的意思了,这大儒,该不会是想蹭我的诗吧?
禇云栖道:“此诗便叫《感吾师禇云栖劝学而歌之》,你看如何?”
禇大儒看向江寒的眼光,满满的期待。
江寒沉默了。
不是吧阿sir,这也能蹭?
“全凭先生作主。”江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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