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啊!
方农和方大炮对视,尴尬。
不过还好他俩坑的是笨蛋蛋不是二哥。
方农飞快抓起一块米花糖,塞到蛋蛋嘴里,笑嘻嘻的转移话题。
“去年的事去年的蛋蛋,祖祖,漂亮女孩最不能做的事就是翻旧账!”
方蛋蛋有吃万事足,有两个哥哥在他不管其他的了。
像个小仓鼠,咯咯咯吃。
何大娘被方农哄得眉开眼笑。
她轻抚额头碎发,“什么漂亮女孩,我过两年就满80了哟,老了老了,比不得外面大街上那些二十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怎么会!”方农一本正经。
“祖祖,谁还不会老啊,你老了也这么棒,有些人,他还活不到老的时候呢!”
?
仔细一想,挺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何大娘热情的把碟子里最贵的糖塞给农农。
“来,吃,农农这嘴真会说话,不像你爸,有点像你妈,但也不是很像……”
农农一边把糖塞给旁边大哥和蛋蛋,一边拍拍胸脯,骄傲得不行。
“我遗传我奶呢,祖祖,我奶是咱青山大队女霸王,咱大队的大黄狗见了她都得绕着道跑。”
何大娘敬佩,“牛啊。”
旁边的方大炮挠挠头,脸上也是佩服。
他还得练多久才有三弟这口才。
而方蛋蛋吧唧吧唧吧唧,压根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三兄弟在何大娘这填饱肚子。
方农眼神示意方大炮,方大炮蹭一下站起来。
“祖祖,我想带我三弟和四弟去我学校逛逛,让他俩见见世面!”
何大娘动作迟缓的起身,“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不用,”方农忙拦住。
“祖祖你歇着吧,我舍不得你和我们一起跑,你看我这么机灵肯定不会出事,我保护大哥和四弟。”
何大娘有些迟疑,方大炮又道。
“我去年每个星期都从体校过来又回去,多大点事啊祖祖。”
也是。
何大娘松口,“我这老腿确实跑不过你们,这样,农农,我给你一只表,你看着时间,一个小时内必须回来。”
“好啊,”方农眼睛一亮,“祖祖你好人做到底,你得教我认认表。”
“行。”
读书识字,方农确实是比不上方学,但和数字有关的,他悟性是直飙上天。
他学会看表了,方大炮和方蛋蛋脑子都是茫然的。
两兄弟围在方农身边,一路挤着挤着出去,空气里都是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三弟,为什么这个要一直转啊,我们的时间一直转吗?为什么我不能一直转呢?我看这表可以去拿旋转冠军。”
“三哥,这根最长的跑这么快,它不累嘛?跑最慢的能不能拨拨它?太不争气了,咋比我还懒。”
方农农要被无语死啦。
“……大哥,你是个人!干嘛要和一块表比!”
“蛋蛋,不要关心两根棍子快慢啊,你没事干去洗个头吧!”
……
男孩多,热热闹闹的。
何大娘看着他们背影,只觉得幸福。
什么时候他们家也能这么闹热哦,不知道天朝这孙子给不给她这个机会。
——
确认离何大娘家远了,方农立刻抓住方大炮,兴致勃勃。
“大哥,快带我去黑市。”
他才不是来见世面的,他是来挣钱的。
现在他手里的货已经满足不了大队的小孩儿,他要新鲜的!
方大炮挠头,“三弟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不知道黑市在哪,我哪配?”
方农:“……也是,那你知道有什么买东西的地方吗?”
“供销社、友谊商店,”方大炮耿直,“咱没票。”
没票就没票。
他方农不能白跑这一趟!
早知道应该跟爸妈去收购站的。
后悔无用,方农立刻制定新计划,“大哥,咱往人多的地方去吧。”
有人就有买卖,有买卖就有钱,有钱的地方,少不了他方农。
不过,方大炮在县城呆最多的地方就是体校,他艰苦训练,出校门瞎几把玩的机会压根没两个。
他能想到最热闹的地方……
方大炮眼睛一亮,挥手。
“走,咱去找朱与墨!”
朱与墨,就是以前的朱逸群,爸爸是帮供销社杀猪的屠户。
他有猪杀猪,没猪扛菜。
他们一家在的地方……
菜市场!
三兄弟立马出发。
菜市场人可多了,全是排队买菜的城里人。
方大炮带着两弟弟穿梭在其中,方农竖着耳朵听人报菜价。
“白菜一分一斤!豆腐八分!面粉一毛八一斤……”
比公社和大队都贵,但要是量不大,也不咋挣钱。
方农小脸蛋满是沉思。
没一会,三兄弟抵达菜场后面,朱逸群的爸爸在这扛货,他妈妈在厂里糊火柴盒,所以朱逸群平时喜欢在空间更大的菜场玩。
方大炮很快找到人,“在那,朱与墨!”
朱与墨瘦了吧唧,偏偏穿得厚厚的,带着个大得几乎要把他脸盖进去的军帽。
他惊喜,“炮哥!”
三兄弟跑上前,方大炮拍拍他肩膀,“你整啥呢。”
“玩木陀螺啊。”朱与墨对给他新名字新生命的炮哥很是崇拜。
他立马给其他小伙伴介绍,“这是我炮哥,体校翻跟头第一。”
几个小男孩立马星星眼,“哇哦!真的吗!”
方大炮骄傲,“小事情。”
他跃跃欲试,似乎还要翻几个,方农连忙拦住,“大哥,你想当猴子吗?”
那肯定不想,方大炮冷静下来。biqugetν
这时,朱与墨看向方农方蛋,好奇,“炮哥,这是你弟弟吗?”
“对啊。”方大炮立马介绍,“三弟方农,四弟方蛋。”
几双眼睛对上,方农笑眯眯,“朱与墨,木陀螺怎么玩,你教我们吧。”
“行啊!”
几个男孩立刻围成一堆,玩得起劲。
玩到兴起时,方农眼睛一亮,大胆提议。
“一人一局有什么意思?我们玩点刺激的吧!”
“啥?”
方农的规则很简单,“一人抽一次,谁抽陀螺转的时间最长谁就赢,输家给赢家一分钱。”
朱与墨不解,“你咋知道时间最长?”
“我有表啊!”
几个小男孩面面相觑,犹豫不定,他们还没玩过钱的呢。
这时,方农笑得人畜无害,天真单纯。
“我们大队小孩都和我玩钱,没想到城里小孩都不敢。”
“谁不敢啊!来!”
……
菜场里,城里小孩和大队小孩的比拼正在进行时。
此时的收购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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