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赵昭,第二日上朝完毕之后,突然被太监通知,留在宫中,陛下有事相邀。
赵昭自然不会有所怀疑,只是好奇太监怎么换了个人。
随后赵昭就在中书省等候召见,但是还未等赵昭反应过来,就突然冲进来数十人。
转瞬之间赵昭就被擒拿,随后被软禁在宫中偏殿之中。
元善此时正在乾元宫内,但是不同的是元善并未站着,而是和元稹一同坐在榻上。
元稹此刻战战兢兢,完全不知道元善想做什么。
元善则是看着元稹,笑着说道:“陛下,本王忠心耿耿,陛下何必勾结宵小,意图加害本王?”
元稹此时装作毫不知情,只是惊讶的说道:“彭城王何出此言,朕何时有说过这话?”
“陛下与赵昭之所谋,真当本王毫不知晓吗?”元善喝道。
“朕。。朕。。朕。”此时的元稹已经口不能言。
“陛下,赵昭身为禁军统领,没有调令私自更改城防,意图谋反,扶持本王继位,本王大公无私,将赵昭擒拿,此事证据确凿,陛下可有异议?”
听到元善不容质疑的口吻,元稹此刻也只能低下头说道:“一切听凭彭城王做主。”
“陛下就请下诏吧,念在赵有志有大功,将赵昭贬为庶人,今生永不录用,让他在府中做一辈子逍遥驸马吧。”
随后元稹在元善的逼迫下,写下了诏书。
元善拿起诏书之后,来到了中书省,当众宣读了诏书。
赵昭此刻面如死灰,仍是不信,抓狂般的就要冲向元善。
元善丝毫不理会,令人将赵昭送回府中。
闵观此时方才得知此事,正在看书的闵观,手中的书不由的滑落在地。
反复确认数次之后,方才知道此事为真。
“赵昭此人,真是志大才疏。”闵观气到:“何人接替禁军统领?”
“陈虎!”
闵观恨不得骂出了声,当初千辛万苦,让赵昭成为禁军统领,就是想让他保住元稹最后一丝体面。
如今举手之间就被拿下,做什么事情也不和自己商量。
如今禁军统领变成了陈虎,闵观哪里还敢随便初入皇宫,万一自己成为了下一个元解,赵昭,该如何是好。
回到府中的赵昭失魂落魄,元芸看到府外皆有重兵把守,顿时感到不妙。
“事情已泄,元善先发制人,我如今已是平民一个。”
看到垂头丧气的赵昭,元芸也颇为心疼,但是如今又能如何?
“可知是何人告密?”元芸问道。
“必然只有崔言了,此事本身就只有陛下,我,高乾三人知道。如今高乾相安无事,昨日高乾刚见过崔言,今日我就被拿下。必然和崔言拖不了干系。”
“如此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高乾怎可向一个立场不明的人推心置腹?”元芸愤然道。
“如今元善并未对高乾有任何表示,就算高乾对此事毫不知情,陛下也断然不会再相信高乾了。如今陈虎接手禁军,此人乃元善走狗,陛下的安危如今全在元善之手了。公主说的一点也没错,陛下此人毫无明主之风,此等大事,就算将我下狱,待朝会之时闵观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如今直接下旨,闵观也束手无策。”
赵昭此时眼含热泪,说道:“如今满盘皆输,从此天下不复陛下所有。”
交州俚族寨中,韦然一行扮做商人进入了寨子之中。
此次商团人数众多,自然引起了俚族长老的怀疑,俚族一直与汉族有所冲突,故而警惕心颇高。
韦然倒也坦然,令精锐亲卫不许进入寨子之中,自己只和元淑两人跟随商人进入了俚寨深处。
俚族族长冼风高规格接待了商队,毕竟商队能给他们带来最重要的粮食等生活物品。
随后韦然自然引起了俚族族长的注意,冼风看到韦然后说道:“此公子不像是商人,并无市井之气?”
韦然毫不遮掩,只是说道:“先生好眼力,我的确不是商人。”
随着冼风眼中警惕之心更甚,韦然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今日来此,是要和族长谈一笔更大的买卖。”
“什么买卖。”
“整个交州的买卖。”
“莫非你是韦然?”冼风问道。
当今南齐,有口气说这话之人,唯有萧炬和韦然。
“正是本公。”
韦然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本公知道如今俚人在萧彻的管理下,生活颇为艰辛。本公有意改变现状,从此交州不设藩王,只设刺史,双方划定治理范围,彼此不冲突,互相监督,只需定时向朝廷缴纳赋税,不知冼族长意向如何?”
冼风闻听此言,颇为意动。如今交州有众多少数民族,俚越算是大族,但是萧彻的管理方式颇为严苛,不仅税收极高,还强行征召男子入伍。
冼风还未说话,冼风身边一女子说道:“秦公所言虽好,但是谁又知道秦公所言是否为真?”
韦然好奇的看向那个女子,只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相颇为秀丽。
韦然疑惑的看向冼风,冼风说道:“此乃我孙女,冼慧。”
“姑娘尽可放心,本公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韦然笑着说道。
那姑娘也是不信,反而说道:“当日萧彻也说不会干涉我们族中之事,结果呢?将我们的青壮骗走,替他卖命。不给军饷也不给粮饷,卖给我们的粮食也都是高价。”
“爷爷,不可相信他的话,我听闻秦公已经攻破了广州,下一步肯定是要进攻交州。故而先来拉拢我们,待利用完我们之后,就反过来继续盘剥我们。”冼慧叫喊道。
冼风听到这话,也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韦然。
韦然此刻也有了一丝怒气,压着声音说道:“我只是不愿多起刀兵,如今你们和越族的青壮都在为萧彻卖命,战事若起,我天朝大军焉能不克?如今好言相劝,只是不想徒增伤亡。”
韦然随后看向冼风,分析道:“交州地广人稀,但是我大军缓步推进,虽然耗费良多,但是交州之兵想要抵抗我军锋芒也是绝无可能。如今族长若令族人配合,我出奇兵奇袭龙编城,一举擒获萧彻,不仅我军可以避免损伤,你族也可避免流失过多青壮,岂不美哉。”
冼风此时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显然是在思考。
韦然看着冼慧说道:“我观姑娘也是读过书之人,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姑娘可懂?交州之地一直以来叛乱不断,归根到底,就是汉人观念和当地民族观念不合。”
看到若有所思的冼慧,韦然又说道:“汉人应该体谅当地民族的风情,当地民族也该融入到汉族的生活当中,固步自封毫无意义。”
元淑此时也笑着对冼慧说道:“妹妹大可放心,我夫君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已经和陛下说过了,待交州事了,可以让汉人和当地民族共同管理,汉人管理汉人,部族管理部族,汉人可以向部族征兵,但是双方提前商量好比例,同时我们划出了越州,并在越州设立观察使,有任何不满可以直接告知观察使。”
冼慧听闻此话,也是若有所思,随后看向冼风说道:“爷爷,我觉得秦公所言确实有理。”
冼风此时也不再犹豫,猛的起身,慷慨的说道:“我们俚族可以出兵一万配合秦公,但是秦公要保证不让我们的族人去送死。不然老朽哪怕粉身碎骨,也要问秦公讨个说法。”
韦然闻之大喜,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你们的俚族士兵只用带路即可。为表诚意,我会令人先送五千石粮食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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