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韦伯过来报告说：“大小姐,柳二奶奶过来了。【小说文学网】”
东方岚问道：“谁？”
“表少爷的夫人。”韦伯觉得这样讲比较准确，更准确的是，带着小公子和小小姐过来，韦伯觉得还是应该有东方岚去接一下为好，十年间两人均未见过面,有主人家去接，显得郑重。
东方岚起身,随着韦伯出去，灵堂留宇文清看守。临走前道：“有劳二叔。”宇文清也想出去看热闹，不过东方岚有交代,只好应下来。
“放心,有我。”
宇文清本来想东方岚会回头深深的看她一眼，且这眼充满了感激之情，可是东方岚连个侧脸都没送给她，难免失望，低着头在地上画圈圈来抒发郁闷。
一旦抱有小小希望，失望就可能接踵而至。
东方岚和韦伯走至大门口，有两个小家伙倒是很熟络，一个接一个跑进来，跑在前面的男孩子，模样有几分像柳月华，后面的是小姑娘，大约七八岁，圆圆面孔，脸上因为奔跑而显出绯红。
看见东方岚出现，立马站住。
韦伯替两人介绍，“这是我家大小姐，你们的姑姑。”
两人鞠躬齐齐问好，小姑娘抬眼偷看她，眼中闪现迷人亮光，胆子也大，道：“姑姑好漂亮。”她一说话，眼睛嘴巴全部笑起来，像朵花似的，“我叫小苹果。”柳苹果做自我介绍，“因为我长的最像苹果。”
旁边的男孩子见妹妹介绍自己，他也不甘落后，“我叫大石头，三块石头，念磊，柳磊。”
东方岚与两人招呼过，“你好大石头，你好小苹果。”
两人对此称呼颇为受用，笑的十分甜蜜。他们身后有一妇人走进来，呵斥他们跑得太快，不应对人无礼，见韦伯在，先同韦伯说了话，又用好奇的目光看东方岚，她好几次来东方府，都不曾与东方岚照过面，但是心里隐约觉得眼前全身缟素的女子，就是她的情敌东方岚。
东方岚先上去说的话，“表嫂你好，我是岚儿。”
月华夫人也还了礼，“你好表妹，闻得姑父去世，深感悲痛，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月华来了吗？”
“表哥先来了，正在府里忙着，表嫂要见他，我让韦伯带你去。”
“不用，让他忙他的。”
两人正说着话，柳月华恰好路过，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明日过来的么？”柳月华言语中颇多关心。
杨青道：“明日、今日并无差别，我担心这里人手不够，所以带着孩子先来了。”
“这样也好，小苹果，大石头见过姑姑没有？”他招呼两个孩子，两人笑说见过了。
东方岚让韦伯领着他们一家先找了厢房休息，她还要去守灵。“失陪了，表哥表嫂，还有大石头小苹果。”
两个孩子同她挥手，“姑姑再见。”
东方岚走后，柳月华携家眷去厢房。杨青路上与他说：“这就是东方岚？”她对这个名字真不陌生，家里的人也常提到，说是柳月华的初恋。
“是。”
“她真漂亮，连我看着都嫉妒了。”
“你有你的好。”柳月华老实说。
“跟她比起来差远了，你心里可有觉得娶了我算吃亏。”
“并没这样想。”
杨青道：“她虽没化妆，亦没穿有颜色的衣裳，可是往那里一站，什么女人都得被她比下去，我现在怕是连女人都不想做，干脆做男人算了。”
柳月华不置一词，只是呵呵的笑。他家的小妻子牢骚还是很多的，不过今天这话，说的连他都有一份骄傲在，是夸东方岚，他乐意听。
“你别顾着笑，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是。”
“你有无动心？她这样美貌，简直比少女还值得人爱。我听说她一直寡居，是否需要我替你们做媒人，好完成一段宿命姻缘？”杨青笑着说，可是目光一直不离柳月华的脸，她在试探，在观察，在遇上东方岚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为女人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美貌，就不见得会给美满家庭，只是单身的东方岚，对其他男人来说，太诱惑了。她的心怦怦的忐忑不安起来。
然而柳月华竟然没有反对，他沉默了，好似在考虑杨青的意见，这让杨青很失望，她就知道，因此心里存了气。
柳苹果不断拉杨青的裙子，“娘，娘，我和哥哥能不能去灵堂，我们还没有看过灵堂呢。”
柳月华说：“我带你们去。”两个孩子高呼万岁，他又对杨青说：“你先休息，休息够了，再过来也是一样。”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子转身走了，对杨青的问题，仍然没有回答。
两个小孩来到灵堂，欢呼雀跃。
小孩子实在爱闹，他们是不晓得人死这回事的，亦不觉得悲伤。柳月华说：“姑爷爷去了，你们怎么能笑出声来，太不礼貌了。”两个孩子才像是受了大委屈似的，一个个扁着嘴，很不高兴。
宇文清起身道：“柳公子你别说孩子了，连我都是悲伤在心里头，脸上笑，心里难受。而且亲家公伯父去的这样突然，大家都没心理准备，好在他没受多大苦，我们都该为他庆幸才对。”
两个孩子望着她，偷偷的笑。
柳苹果羞涩的躲到她父亲身后，柳月华道：“二公子就会替他们说话，就看你面上，饶了他们。”又让孩子不许吵闹，到外面逛去。
帖子发出去，奔丧的客人也66续续的到了，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比宇文清那鬼哭狼嚎有水准的多。
可见，哭也并非是一件谁都能做的来的事。
不过这并无影响两个孩子的心情，柳苹果与柳磊躲在门外，看着那帮大人在哭。
“哥，你觉得是爹帅，还是二公子帅？”
“当然是爹，这个问题你也要问，白痴。”
柳苹果不服气，“我觉得二公子帅。”
“胳膊肘往外拐，女孩子都是外向的。”
“我说的是实话，不然，我们问娘去。”
柳磊道：“问就问。”
此时东方岚正和杨青讨论一些座次安排，就见两人跑进来，对谁比较帅争论不休，杨青一时拿不出主意。两人决定问东方岚。
“姑姑，你说是我爹帅，还是二公子帅，等我长大，我准备嫁给二公子。”
柳磊叫道：“你应该说哥哥最帅。”
“你？丑死了。”
柳磊气坏了，回嘴道：“你也是丑八怪，二公子才不会要你，这样小不点，男人喜欢成熟的女人，那个……”他本来想说胸，但是后来觉得不能乱说，改口道：“女人喜欢像娘这样的。”但手在胸前不断比划。
东方岚看着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好笑极了。
“要我说，论成熟的帅，自然是你们爹了。论漂亮的帅，自然是二叔，你们觉得这个分配如何。”后来看到柳磊有点不大高兴，又添了一句，“要是论可爱的帅，要属于我们大石头。”
两个孩子欢呼，杨青笑说：“你真有办法，这两人一天到晚争论，吵的我脑袋都痛了。”
“这是你的福气，我想要还不能呢。”
她知道杨青对她有敌意，趁此机会自然要好好化解。
杨青对东方岚的敌意确实减少了一些，一个漂亮的女人承认自己不如人，对另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灵魂性的胜利。而杨青也深感到自己有丈夫，有子有女，凑成个好，东方岚再好，再漂亮，身边连个能依靠的男人都没有，连个会叫娘的孩子都没有。
遗憾，太遗憾了。而这遗憾，正好是杨青所拥有的。是她的优势，是她把东方岚比下去的地方。
杨青的语气立马转了，转到东方岚这边。
“你也有你的好处，一个人自由的多，操心的少，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为了孩子操碎一颗心。”
两人终于能‘皆大欢喜’‘各有所得’。
东方岚笑着走开了，出了门，仍然收敛笑容。
当晚，东方岚守灵，宇文清在旁陪着，到了半夜，两人哈欠连天，东方岚就说起白日发生的事。
“二叔可知道你已有爱慕者？”
“谁？”
宇文清眼皮发沉，连平日里十分狡黠的眼珠子都无精打采。
“表哥的小女儿，唤作小苹果，她对二叔青睐有加，向我说知，说是长大了要嫁给你，二叔可答应，若是答应时，我给你们两人做媒。”
“原来我的魅力仅吸引小小只，真让人伤感。”
她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手撑着脸十分苦恼的表情，却令东方岚发笑。
“呵呵。”
东方岚捂着嘴，知道在灵前笑，对父亲不尊重，因此掩了。“二叔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不必在这里陪我。”
“怎么可以，要是有色i狼骚扰你怎么办。”
“我一拳打跑他。”
“万一他们人多势众怎么办？”
“我打跑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留下来的好，嫂子要是累了，可睡我腿上，我小时候累的时候，嫂子也让我睡腿枕。”她拍拍自己的大腿。
“才不要，我可不想被你的脚熏着。”
“你嫌弃我脚臭。”
“本来就是。”
宇文清面露不快，扁着嘴。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你把当年小靴子踢进你花轿的事记到今天，我做人真是失败，为何不让嫂子多记我一些好。”
“谁耐烦说人好处。”
“嫂子就这点缺乏幽默感。”
韦伯过来报告说：“大小姐,柳二奶奶过来了。【小说文学网】”
东方岚问道：“谁？”
“表少爷的夫人。”韦伯觉得这样讲比较准确，更准确的是，带着小公子和小小姐过来，韦伯觉得还是应该有东方岚去接一下为好，十年间两人均未见过面,有主人家去接，显得郑重。
东方岚起身,随着韦伯出去，灵堂留宇文清看守。临走前道：“有劳二叔。”宇文清也想出去看热闹，不过东方岚有交代,只好应下来。
“放心,有我。”
宇文清本来想东方岚会回头深深的看她一眼，且这眼充满了感激之情，可是东方岚连个侧脸都没送给她，难免失望，低着头在地上画圈圈来抒发郁闷。
一旦抱有小小希望，失望就可能接踵而至。
东方岚和韦伯走至大门口，有两个小家伙倒是很熟络，一个接一个跑进来，跑在前面的男孩子，模样有几分像柳月华，后面的是小姑娘，大约七八岁，圆圆面孔，脸上因为奔跑而显出绯红。
看见东方岚出现，立马站住。
韦伯替两人介绍，“这是我家大小姐，你们的姑姑。”
两人鞠躬齐齐问好，小姑娘抬眼偷看她，眼中闪现迷人亮光，胆子也大，道：“姑姑好漂亮。”她一说话，眼睛嘴巴全部笑起来，像朵花似的，“我叫小苹果。”柳苹果做自我介绍，“因为我长的最像苹果。”
旁边的男孩子见妹妹介绍自己，他也不甘落后，“我叫大石头，三块石头，念磊，柳磊。”
东方岚与两人招呼过，“你好大石头，你好小苹果。”
两人对此称呼颇为受用，笑的十分甜蜜。他们身后有一妇人走进来，呵斥他们跑得太快，不应对人无礼，见韦伯在，先同韦伯说了话，又用好奇的目光看东方岚，她好几次来东方府，都不曾与东方岚照过面，但是心里隐约觉得眼前全身缟素的女子，就是她的情敌东方岚。
东方岚先上去说的话，“表嫂你好，我是岚儿。”
月华夫人也还了礼，“你好表妹，闻得姑父去世，深感悲痛，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月华来了吗？”
“表哥先来了，正在府里忙着，表嫂要见他，我让韦伯带你去。”
“不用，让他忙他的。”
两人正说着话，柳月华恰好路过，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明日过来的么？”柳月华言语中颇多关心。
杨青道：“明日、今日并无差别，我担心这里人手不够，所以带着孩子先来了。”
“这样也好，小苹果，大石头见过姑姑没有？”他招呼两个孩子，两人笑说见过了。
东方岚让韦伯领着他们一家先找了厢房休息，她还要去守灵。“失陪了，表哥表嫂，还有大石头小苹果。”
两个孩子同她挥手，“姑姑再见。”
东方岚走后，柳月华携家眷去厢房。杨青路上与他说：“这就是东方岚？”她对这个名字真不陌生，家里的人也常提到，说是柳月华的初恋。
“是。”
“她真漂亮，连我看着都嫉妒了。”
“你有你的好。”柳月华老实说。
“跟她比起来差远了，你心里可有觉得娶了我算吃亏。”
“并没这样想。”
杨青道：“她虽没化妆，亦没穿有颜色的衣裳，可是往那里一站，什么女人都得被她比下去，我现在怕是连女人都不想做，干脆做男人算了。”
柳月华不置一词，只是呵呵的笑。他家的小妻子牢骚还是很多的，不过今天这话，说的连他都有一份骄傲在，是夸东方岚，他乐意听。
“你别顾着笑，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是。”
“你有无动心？她这样美貌，简直比少女还值得人爱。我听说她一直寡居，是否需要我替你们做媒人，好完成一段宿命姻缘？”杨青笑着说，可是目光一直不离柳月华的脸，她在试探，在观察，在遇上东方岚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为女人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你美貌，就不见得会给美满家庭，只是单身的东方岚，对其他男人来说，太诱惑了。她的心怦怦的忐忑不安起来。
然而柳月华竟然没有反对，他沉默了，好似在考虑杨青的意见，这让杨青很失望，她就知道，因此心里存了气。
柳苹果不断拉杨青的裙子，“娘，娘，我和哥哥能不能去灵堂，我们还没有看过灵堂呢。”
柳月华说：“我带你们去。”两个孩子高呼万岁，他又对杨青说：“你先休息，休息够了，再过来也是一样。”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子转身走了，对杨青的问题，仍然没有回答。
两个小孩来到灵堂，欢呼雀跃。
小孩子实在爱闹，他们是不晓得人死这回事的，亦不觉得悲伤。柳月华说：“姑爷爷去了，你们怎么能笑出声来，太不礼貌了。”两个孩子才像是受了大委屈似的，一个个扁着嘴，很不高兴。
宇文清起身道：“柳公子你别说孩子了，连我都是悲伤在心里头，脸上笑，心里难受。而且亲家公伯父去的这样突然，大家都没心理准备，好在他没受多大苦，我们都该为他庆幸才对。”
两个孩子望着她，偷偷的笑。
柳苹果羞涩的躲到她父亲身后，柳月华道：“二公子就会替他们说话，就看你面上，饶了他们。”又让孩子不许吵闹，到外面逛去。
帖子发出去，奔丧的客人也66续续的到了，哭的稀里哗啦，哭的比宇文清那鬼哭狼嚎有水准的多。
可见，哭也并非是一件谁都能做的来的事。
不过这并无影响两个孩子的心情，柳苹果与柳磊躲在门外，看着那帮大人在哭。
“哥，你觉得是爹帅，还是二公子帅？”
“当然是爹，这个问题你也要问，白痴。”
柳苹果不服气，“我觉得二公子帅。”
“胳膊肘往外拐，女孩子都是外向的。”
“我说的是实话，不然，我们问娘去。”
柳磊道：“问就问。”
此时东方岚正和杨青讨论一些座次安排，就见两人跑进来，对谁比较帅争论不休，杨青一时拿不出主意。两人决定问东方岚。
“姑姑，你说是我爹帅，还是二公子帅，等我长大，我准备嫁给二公子。”
柳磊叫道：“你应该说哥哥最帅。”
“你？丑死了。”
柳磊气坏了，回嘴道：“你也是丑八怪，二公子才不会要你，这样小不点，男人喜欢成熟的女人，那个……”他本来想说胸，但是后来觉得不能乱说，改口道：“女人喜欢像娘这样的。”但手在胸前不断比划。
东方岚看着两人争论的面红耳赤，好笑极了。
“要我说，论成熟的帅，自然是你们爹了。论漂亮的帅，自然是二叔，你们觉得这个分配如何。”后来看到柳磊有点不大高兴，又添了一句，“要是论可爱的帅，要属于我们大石头。”
两个孩子欢呼，杨青笑说：“你真有办法，这两人一天到晚争论，吵的我脑袋都痛了。”
“这是你的福气，我想要还不能呢。”
她知道杨青对她有敌意，趁此机会自然要好好化解。
杨青对东方岚的敌意确实减少了一些，一个漂亮的女人承认自己不如人，对另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灵魂性的胜利。而杨青也深感到自己有丈夫，有子有女，凑成个好，东方岚再好，再漂亮，身边连个能依靠的男人都没有，连个会叫娘的孩子都没有。
遗憾，太遗憾了。而这遗憾，正好是杨青所拥有的。是她的优势，是她把东方岚比下去的地方。
杨青的语气立马转了，转到东方岚这边。
“你也有你的好处，一个人自由的多，操心的少，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为了孩子操碎一颗心。”
两人终于能‘皆大欢喜’‘各有所得’。
东方岚笑着走开了，出了门，仍然收敛笑容。
当晚，东方岚守灵，宇文清在旁陪着，到了半夜，两人哈欠连天，东方岚就说起白日发生的事。
“二叔可知道你已有爱慕者？”
“谁？”
宇文清眼皮发沉，连平日里十分狡黠的眼珠子都无精打采。
“表哥的小女儿，唤作小苹果，她对二叔青睐有加，向我说知，说是长大了要嫁给你，二叔可答应，若是答应时，我给你们两人做媒。”
“原来我的魅力仅吸引小小只，真让人伤感。”
她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手撑着脸十分苦恼的表情，却令东方岚发笑。
“呵呵。”
东方岚捂着嘴，知道在灵前笑，对父亲不尊重，因此掩了。“二叔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不必在这里陪我。”
“怎么可以，要是有色i狼骚扰你怎么办。”
“我一拳打跑他。”
“万一他们人多势众怎么办？”
“我打跑他们。”
“双拳难敌四手，我还是留下来的好，嫂子要是累了，可睡我腿上，我小时候累的时候，嫂子也让我睡腿枕。”她拍拍自己的大腿。
“才不要，我可不想被你的脚熏着。”
“你嫌弃我脚臭。”
“本来就是。”
宇文清面露不快，扁着嘴。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你把当年小靴子踢进你花轿的事记到今天，我做人真是失败，为何不让嫂子多记我一些好。”
“谁耐烦说人好处。”
“嫂子就这点缺乏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