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出来她对你‘又老又风骚’的讽刺吗?而且,作为一个男人,你竟然穷到需要女朋友给你买车的地步,真不知道苏苏跟在你身边怎么过的下去,唉……”

    颜柯似笑非笑的看了容郁一眼,那一眼别说,还真挺有风情的,有种介于年轻男人与成熟男性之间的诱惑感,还真让容郁觉得,其实这个老男人,还是有两分姿色的。然而接下来颜柯说出的话就让他恨不得把自己刚刚的想法拍进西伯利亚。

    颜柯说:“我确实跟容少没法比,毕竟我就算骚也只敢在苏琴面前卖弄几分,哪里比得上你?上次的钢管舞跳得真是不错,什么时候再来一场?”

    这下轮到容郁在一旁磨着后槽牙了,他抚了下自己额头前垂的那撮小卷发,勉强保持着风度,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颜柯:“怎么,要提前带着苏苏离席,省得她看到更好的选择,然后甩掉你吗?”

    “怎么会,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看这种热闹的,毕竟都是男人嘛~”颜柯朝容郁挑了挑眉头,抛了个男女通杀的媚眼,顿了一下,才意味深长的说:“但是,如果台上的人是容少,大概她就不会那么做了吧。”

    容郁神色间十分得意:“那肯定是因为她已经沉浸在本少爷的舞技之下了~”

    颜柯满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凉凉的开口:“那是因为,她觉得你丝毫没有威胁性。”

    容郁被颜柯气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半天还沉浸在那句‘她觉得你丝毫没有威胁性’里头没回过神来。什么叫‘她’觉得‘你没有威胁性’?他对于苏琴来说必然没有威胁性啊!他是个男人好吗?难道他放着女人不追要和苏琴抢男人吗?颜柯你个混蛋敢不敢再自恋一点!

    如果说颜柯的爆点是年龄和品味,那么容郁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像女人。颜柯确实生活习惯很龟毛,穿着打扮很风骚,但是他的风骚,是一种带着男性色彩的骚包。二十六岁的颜公子,早就已经脱离了年少时代的青涩,变成了一个性感迷人的男人。而未满十九岁的容郁,身高腿长腰细,顶着头黄毛小卷发,后面还扎着个辫子,眯着眼睛的样子还真有点雌雄莫辨。

    没有几个男人会高兴自己长着一张女人脸的,即使那张脸长得很漂亮也不例外。

    颜柯见容郁面色不善的立在他车门前头发呆,觉得他挡在这里十分碍事,于是,把车门打开,再次把容美人撞得一个踉跄,然后施施然走到车子的另一边,十分绅士的为苏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就好像刚刚凶狠的往情敌心窝子里插了一刀进行精神攻击之后,再恶狠狠的进行物理攻击把人家撞得一个踉跄的人压根不是他一样。

    苏琴同情的看了容郁一眼,他就没在颜柯这里讨着过好。不过好在颜柯这两年成熟了不少,她还记得刚刚认识颜柯的时候,颜柯那别扭又记仇的性子让她吃足了排头。往往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把他给得罪了。然后被他毒舌攻击之后,还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不过,当时觉得很可恶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反而觉得有些怀念。那么年少清纯的颜二少,真是久违了呀。

    “你在想什么?不会还在想他跳过的那场钢管舞吧?”颜柯开了一路的车,苏琴就坐在一旁发了一路的呆,等遇到红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虽然很想做出一副不会嫉妒的成熟男人的样子,可是,苏琴心里在想其他男人的时候,颜柯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不去在意,特别是对方还是自己的潜在情敌。

    十九岁的容郁在颜柯眼里,就是个没断奶的毛头小子,还要靠着他哥发零花钱过日子,完全没有威胁力。但是再过几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以容郁的背景,就是他对演戏一窍不通,只要有副好的皮相,让经纪公司给他包装,也能包装出个偶像明星出来,更何况他的演技还很不错。等过个几年,他玩够了,自然会退居幕后自己开娱乐公司。

    到时候,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背景有背景,要身家有身价的年轻男人,跟在苏琴屁股后头对她穷追不舍,光是想一想,就够颜柯紧张老半天了。

    容郁十九岁,苏琴二十二岁,三岁的年龄差完全不构成障碍好吗?

    苏琴听到颜柯的话觉得有点好笑,那场钢管舞她被他搅合得完全都没有欣赏到,他还好意思说!

    “那,是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吗?想我对你做过的事情?”苏琴的表情,颜柯只要看一眼就懂了。他眯着眼睛笑的样子像一只偷到酒喝的狐狸精,性感又有点欠扁,他低头迅速凑到苏琴耳边,问她:“你喜欢那天我对你做的事情吗?”

    苏琴被他突如其来的发情弄得措手不及,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c城机场

    作为一座在赫赫有名的大都市,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c城机场都充斥着满满的人潮。在这里,每天都上演着无数场真实的剧情,相聚或者离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或许,这一秒深情相拥的恋人说着永不别离的话语,下一秒,他就登上飞机,到了另一个地点,与另外一个人紧密相拥。

    然而,无论在这个拥挤的剧场中上演着怎样的剧情,都与她没有关系,因为她仅仅只是独身一人,从始至终。

    机场的角落里坐着个穿着淡红色风衣的年轻女子,她的身材极为妙曼,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背挺得笔直,有种坚强而决然的姿态。她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微微漂染成棕褐色,在灯光下看起来,泛着柔亮的光泽。她的皮肤极为白皙,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盖着一副大大的咖啡色墨镜,与额前的刘海一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毫无疑问,她是个美人。然而,雪肤花貌的她,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淡色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然而却不愿意发出丝毫的声音,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是的,这个女人,正是苏云,或许,现在真的该叫她李云了。

    今年三月份,颜睿正式调入京城,从那之后,她的生活变成了一团乱麻。即使她活得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改变不了苏子渊想把她赶出苏家的决心。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她握在手中的东西,少得可怜。

    她没有权利、没有人脉、没有财富,在苏子渊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她被赶出苏家,甚至都不会有一个人为她感到不平。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是她所仰望的那个圈子里,所通行的法则。因为她是弱者,所以,她能获得的,仅仅只是众人那几句假惺惺的同情,然后被她们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别人上下嘴皮一碰,似乎就已经定论了她的整个人生。

    如果说上一次离开苏家,她心里还抱着暂退一步来日再战的骄傲,那么,如今她便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刚刚从苏家离开,是在三月中旬,也就是颜睿去京城半个月之后。苏子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她不得不搬出了苏家,自己在外面独自生活。当时,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像李蓉寻求帮助,而是想要找颜睿。

    颜睿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上一次,他承诺她让她回到苏家,苏子渊确实就只能无可奈何的亲自接了她回去。他能够帮她一次,自然也可以有第二次,他心里对她多少有几分情意,这一点,她感觉得到。

    然而,她没能联系到颜睿,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她都找不到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她不可能去京城找他。到了第十天,她终于死了心。

    她想回去求一求苏百川,她没办法一个人独自在外生存,颜睿确实给了她一笔钱,但是,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因为她除了勾心斗角,什么都没学过。

    然而,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帮她了。甚至,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把她逼出c城的,不是别人,恰恰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隐约知道苏子渊和李蓉之间的交易,苏子渊承诺李蓉,只要没有她李云的存在,他可以接受他们母子,他愿意在日后亲自培养苏子成,并且给他苏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的母亲抛弃了她。这让人觉得多可笑,她最开始之所以会去到颜睿身边,就是为了借助他的影响力,获得苏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如今,苏琴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苏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的弟弟也拿到她心心念念的百分之十,只有她失去一切,一无所有。

    其实,李云不知道的是,苏子渊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克扣苏子成一些什么,虽然李蓉不太靠谱,但是孩子并没有被教歪。只要条件允许,他也愿意做一个宽容和善的兄长,只要条件允许的话。

    李云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听到登机的通知,她伸手拿了自己的行李包,往登机口走去。行李包里头,放着她为数不多的几件对她来说有价值的东西。其中一件,就是她十四岁那年,苏百川送她的第一件生日礼物,那个被苏琴脆了的紫罗兰手镯。后来她专门找人把镯子修饰了一番,裹上了银质的纹路,让人看不出来那条裂纹的痕迹。

    没有人知道,当年十四岁的她,从来都没有带过那只镯子的原因。那时的她,并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哪怕镯子上有了裂纹,她也并不嫌弃。她从来都没有戴过那只镯子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害怕苏琴想办法把那只镯子破坏得更彻底。

    因此,她从来都只敢把镯子放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然后锁上柜子,在某些独自一个人的夜晚,拿出来自己欣赏。苏百川对她的每一丝疼爱,她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只是,那个被她当成父亲一样敬爱的男人,并没有把她当成女儿。

    李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掀开遮光板,透过巴掌大小的窗户,她可以看见越变越小的c城。在漆黑的夜色中,那座繁华的城市亮着璀璨的光芒。

    那瞬间,李云突然就哭了。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往下滴落,从今之后,她就要和这个她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城市说再见了。带着颜睿给她的那笔钱,带着李蓉给她的那些补偿,带着她的行装里为数不多的回忆,孤身一人离开这个给了她最深刻的幸福和最深沉的痛苦的城市。

    身边的小情侣在旁边手牵着手,闭眼而眠,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李云看着天空中漆黑的夜色,这一瞬间,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一开始能够知足一点,不奢求所谓的百分之十,不想着要比苏琴过得更好,那么,是不是她现在就不需要独身一人在这个百花盛开的季节,离开她挚爱的城市,踏上陌生的旅途?

    或许,她也能在大学期间,有一场不算奢侈,却十分浪漫的恋爱。偶尔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时闹闹公主脾气,然后等着人来哄她。至少,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站在阳光下。然后,当某天她愿意的时候,她可以带他回苏家,就像苏琴那样,带着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男人接受众人的祝福。

    然而,这一切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呢?这都已经是她可望不可求的东西了。

    苏琴最近有点忙,不对,应该说她非常忙才对。开机发布会之后,剧组找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正式开机了。虽然苏琴和周原两人都是制作人,但是两人之间还是有着明确的分工。外界的工作,比如跟媒体沟通,是全权交给周原的,他比苏琴更擅长这些。而剧组内部的事情,比如内部各个部门之间的协调,就是由苏琴来管理。

    其实,一个剧组,就类似于一个公司,里头分为许多不同的部门。大致分为导演组、制片组、剧务组、摄影组、美工组、录音组等等,只有这些部门相互协调合作,影片才能顺利的拍摄。

    除此之外,剧组里头还有各线明星,明星的经纪人和助理。只有把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都要妥善协调好了,保证各个方面的正常运转,一部片子拍起来才会顺利。

    苏琴一开始要自己管这么大一个摊子,还有些磕磕绊绊。可是,经过几回事情之后,她就基本知道要怎么处理各种突发情况了。其实很多事情,她没有必要亲力亲为,可以放心的把权利下放到场务组,让他们对于物资和人员进行统一的安排。

    同时,她开始积极的和沈旭进行沟通和交流。开机之前,苏琴就已经和沈旭、以及剧组的美术设计充分交换意见,明确了电影的艺术风格。并且很清楚的将主要受众指定为二十岁到四十五岁的都市女性。而开机之后,苏琴也要定期看样片,确定影片的拍摄风格和原先所预想的一样。

    就在这种让人感到充实的忙碌中,苏琴迅速的成长,学着由一个居家小女人,变成一个能在事业上独当一面的职业女性。在此期间,难免会经历一番挫折,然而好在她的付出都得到该有的收获。人生就是这样,只有经历痛苦的蜕变,才能得到成长。

    在无数件琐碎的小事中,时间缓缓流逝,很快,时间到了五月份。苏琴既是整个公司的老板,也是影片的投资人,手里资金充足,背景深厚。并且,她本人性格还比较柔和,并不会刻意为难其他人,剧组的生活条件因为充足了资金也安排得比较舒适。在这种背景下,剧组的拍摄虽然偶有磕碰,但是整体上来说,还比较顺利。

    苏琴基本上每天都在剧组呆着,就是没什么大事也要在那里镇场子。如今看人拍戏的次数多了,颇能辩出其中三味。容郁的演技,确实是天赋异禀。他能迅速的走红,依靠的并不仅仅是他的背景,更多的是他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他确实在十分努力的完成拍戏这项工作。

    在剧组里,其实演员最长时间做的事情不是拍电影,而是等待。往往等上几个小时才能有一场戏,而在等待的那些时间里,演员其实是很无聊的。

    容郁可以拿着剧本一看几个小时,反复的对着镜子调整表情神态,揣摩人物说话的语气,一举一动都力求完美。

    而苏琴公司里签下的那几个小艺人,前段时间还能老老实实的等着,但是时间一长,就忍不住满场套近乎。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皮相其实还是很不错的。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仗着自己外表不错,明里暗里往苏琴身边凑。在这个圈子里头,可以玩潜规则的,可不仅仅是女人,男人攀上个有钱的豪门女,从此一飞冲天的情况也不少见。

    苏琴倒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她更倾向于端着,然后看看猴儿戏。对这些献殷勤的年轻男人,她一点兴致都没有。如果是上辈子,她或许还会觉得他们长得不错,至少外表有优势。但是如今,她身边已经有了颜公子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妖精了。她的口味已经被养刁了,表示完全降不下来。

    等到颜柯某次来剧组接她,顺便在剧组亮过像之后,基本上她身边的那些烂桃花就已经绝迹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容郁一样,有跟颜柯拍板的胆子和底气。

    “诶,你觉得公司那几个新人怎么样?”周原见苏琴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凑到她身边说话。当初之所以签下这么几个新人,一是看外形还不错,也有了一定的基础,并不需要公司从头开始培养。然而,这段时间看下来,人品和韧性都完全不够看。

    “我看不怎么样。”苏琴凉凉的说了一句,视线落在正在拍戏的那个小演员身上。都是不到二十岁的人,容郁演戏的时候,戏感十足,一举一动都是无比自然。而和他拍对手戏的那人,就只能让人觉得无比僵硬了。

    “你觉得,有培养的必要吗?”周原随着苏琴的视线望过去,神色有些复杂。

    “专门培养就没必要了,但是机会还是要给的,那些小型广告之类的,还有一些不太难上的综艺节目,都可以给他们安排一点。我倒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挖一个有手段的经纪人过来。”苏琴觉得明星如何打造,还是要吸取资深经纪人的意见。她和周原只能负责统筹全局,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这样不仅是对于脑力的浪费,也不利于公司发展壮大。

    “行,我会多关注的。”周原点点头,也觉得苏琴说的这个问题真心是个问题。他们的公司不可能永远都只是个小公司,总会有发展壮大的那天。

    等到时间走到五月中旬的时候,在充实的忙碌里,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渐渐来临。苏百川的五十大寿,将会在c城大办。

    这件事其实苏子渊很早之前就跟她提过,这次五十整生,苏家要举办得盛大而隆重。这一年来,苏家经历了不少事情,从苏云和颜睿搅合到一起开始,各种麻烦接踵而来。苏子渊的意思,是借着这次五十寿辰,广邀名流,算是给苏家震一震士气,重整旗鼓。

    苏琴这段时间实在忙得不行,她一开始还记着这件事,还跟颜柯说了要早做准备。可是一忙起来,她就什么事情能够都扔脑后去了。她和颜柯不同,颜柯有秘书和助理,每天的行程都有人给他安排好,重要的事情只要跟秘书说一声,秘书会按时提醒他,他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行了。

    而苏琴就不同了,她现在哪怕挂着一个东星公司老板的名头,但是她实际上还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助理没有司机,忙起来的时候简直是连轴转。有时候在剧组累得不行,不想自己开车回来就给颜柯打电话,让他过来接,然而第二天一早再把她送过去。

    朝六晚九的日子过起来,苏琴什么事情都扔到脑袋后面去了。在剧组的时候要看顾整个场子,回家之后也是捧着各种影评、电影爱不释手。晚上还要接受小二少的无情鞭笞,第二天她能一大早爬起来,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毅力。

    就在这样过得密密麻麻的日子里,等到她回想起来自己亲爹的五十岁生日的时候,离苏百川的五十寿辰还有一个星期,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包括寿辰礼物!

    五十岁大寿可不是什么散生,准备礼物也不能太不走心,至少,拿出来要能震得住场子。

    “宝贝儿,怎么了?发什么呆啊?”赤身**的颜公子把同样赤身**的苏琴抱在怀里,下身蠢蠢欲动。一开始的时候,颜柯是习惯裸睡的,然后后来被迫被苏琴要求穿着浴袍睡觉。那时候还处于待定状态的颜二少,看起来嚣张跋扈,其实是压根不敢跟苏琴滋毛闹事儿的。

    苏琴说让他穿着衣服睡,他就只能给自己裹上层衣服,勉强从一个不穿衣服的禽兽,变成一只衣冠不整的禽兽。

    而现在,基本上吃准了苏琴的颜二少,就开始恢复自己的掉下限无节操的本性了。他不仅自己重新开始裸睡,还致力于把苏琴扒光了搂在怀里睡。每天晚上把苏琴直接给折腾得昏睡过去之后,他不给她穿衣服,直接搂着她睡觉,久而久之,苏琴就慢慢的习惯了……因此,颜公子这种生物,在‘脸皮厚’‘无节操’这两项属性之外,就增加了另外一种——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我爸要生日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苏琴一把抓住了颜柯放在她胸前的胳膊,一脸焦急的看着他,眼睛睁得老大。

    “我已经准备好了啊,这种事情,你操哪门子心?难不成你没准备东西,苏伯伯还不让你进门啊?”颜柯撇了下嘴,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微微抬起被子,泄露一片灿烂的春光。

    苏琴把他的手一把挥开,然后自己起床扒拉衣服。等她把自己裹严实以后,忍不住问他:“你准备了什么?”

    “放心吧,准备了一份大礼。”颜柯朝她露了个笑容,然后**裸的从被子里爬出来,走进了浴室。颜柯在家里向来都是空调开到二十六度,让室内保持恒温。在颜柯的概念里,‘家’是个很私密的地方,特别是在他和苏琴的大卧室里。在潜意识里,这里是最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在这个地方,他喜欢更轻松更没有束缚的生活方式。裸睡就是其中的一种表现。

    因为颜柯说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苏琴就真没太去操心。在这种大事情上,颜柯根本就不需要她来担心,她只要担心好自己就行了。

    不过,还是有件事情让苏琴有些措手不及。

    她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片场里接到苏子渊的电话。片场的另一头的摄影棚里,男女主角的精彩剧情正在上演,她听着电话那头柔情似水的声音,整个人都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哥,你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吗?还是扁桃体发炎了?怎么声音听着都不太对劲儿了呢?”苏琴捧着电话,走到没有人声喧嚣的角落,神态有点纠结。

    “苏琴,你……”苏子渊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杜箐抢了电话。

    杜小姐一手拿着那只原本属于苏子渊的电话,靠在他怀里,姿态放松:“小琴,我们就是打电话提前告诉你一声,省的你到时候太吃惊。在苏伯伯的寿辰当天,会宣布我和子渊订婚的消息。”

    杜箐三言两语丢下了一颗深水鱼雷,在苏子渊试图过来抢电话的时候,靠近他怀里,轻轻的磨蹭着敏感的部位。苏子渊的身体瞬间就松弛了下来,喉结滚动,溢出一两声性感的喘息。

    因为两边都十分安静,苏子渊那声小小的喘息,就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滴下了一颗水滴,滴答的声音,传出老远。

    苏琴意识到那是谁的声音之火,迅速红了脸。然后立刻对杜箐表示:“箐姐,我现在在片场,手头还有点事,回头再聊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苏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另一头,杜箐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把眼神暗沉的苏子渊按倒沙发上。杜箐的动作很诱人,带着些qing色的意味,她趴在苏子渊的耳朵边上说:“来,亲爱的,自己脱衣服,我现在想要了,让我看看你的表现怎么样~”

    林家

    林悦然十分认真的看着手上那张大红色的请帖,似乎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平心而论,这张请帖设计得极为富贵大气,红色的底面、上头映着烫金的简介纹路。黑色的字迹遒劲有力,这笔字她认识,正是苏子渊的字。苏子渊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俊逸沉稳,大体上看带着一股儒雅的君子之风,而细微之处,却尽显锋芒,一勾一画都极为有力。

    这张请帖的内容,是苏家邀请林家参加苏百川的五十寿辰。尽管心里并不太乐意去,但是林悦然是不可能不去的。

    苏家借着这个机会给林家发帖子,有着希望两家重归于好的深刻寓意。毕竟,林东莱之所以会砸苏子渊的车,起因也是因为苏云。现在,苏云已经远走他乡、颜睿调入京城、苏家的报复也已经全部实现,哪怕是为了摆出个大度的态度,苏家也会给林家发这张请帖。

    毕竟两家十几年的交情,如今也没有致命的利益冲突,维持表面上的平和,两家面子上的都好看。

    林悦然心中下了决定,看了眼那遒劲的字体,叹了一口气。怎么她就没有一个这么能干的大哥呢?如果苏家能有这么个惊才绝艳的人物,现在也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在几年前,她内心其实偶尔还会为自己独生子女的身份骄傲,因为她没有兄弟姐妹,偌大的林氏,在将来将会是她一个人的私产。

    而如今回想起来,她宁可有个大哥,哪怕她只能拿到林氏的股份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是她的生活却会轻松很多,不需要向如今这般殚精竭虑步步算计。

    上一次,她向苏琴求助的时候,其实真的是已经到了强弓末弩之境了。林东莱再失去林氏的股份之后,就彻底不再管公司的死活,甚至连她们母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哪怕她被董事会刁难的再厉害,他也不会出面帮助她分毫。

    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林悦然不得不变卖了一部分公司的股份,然后挽救林氏的经济危机。然而,在股份变卖之后,她和顾芝兰手中的股份一共加起来,连百分之四十都不到,或许,再出几次意外,林氏就不见得还叫做林氏了。

    林悦然其实没有想到,苏琴就真的能够那么狠心,哪怕她同意出售股份,她也不肯帮她一把。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了,林悦然也只能自己一肩扛下所有的负担。苏家的宴会,无论她想不想去,她都必须要去。这是如今蒸蒸日上的苏家抛出的橄榄枝,哪怕那枝桠上有着刺,她也只能握住。

    颜家

    如果说林悦然宁可被划得鲜血直流也要抓住苏家这根橄榄枝,颜家对于这张请帖的态度,就完全不同了。

    颜东烨看着桌上那张大红色的请帖,捏起来,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目光带着些轻蔑。如今颜家大房的所有人都远在京城,自然是不可能回到c城参加苏百川的五十寿辰的。

    但是,虽然人不到,礼却可以到。如果颜东莱足够重视这件事情的话,至少可以委派自己身边的头号大秘书带着礼物去c城走一趟,至少,可以向所有人表明他对苏家的善意。

    然而,颜东烨压根就不想这么做!

    在他眼里,苏家简直就是一切祸患的根源,如果没有苏云,颜睿也不会深陷绯闻难以翻身,哪怕是在京城,他也没能为他找到一门好的婚事。而苏琴的存在,更是让颜柯差点就与大房直接撕破脸皮。实际上,如今的情景,就是没有撕破脸皮,也跟撕破了没什么区别了。

    对于颜家的要求,方茹的态度越来越强硬,甚至有些不留情面。京城这种水深得不得了的地方,消息的灵通是最重要不过的。方茹手上握着完整的消息渠道,但是,以前她还会酌情与颜家交换消息,而如今,她明显是一副要与颜家划清界限的样子。

    其实颜东烨本来是想把慕纹娘家的女孩子介绍给颜柯的,但是颜柯前两年性子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大少的样子,让颜东烨下手有点犹豫。结果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如今颜柯是已经长成了,翅膀硬了会自己扑腾着飞了,问题是,他背上坐的是其他家族的女孩子,向着与颜家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往无前的飞远了。

    慕家今年虽然有些衰落,但是和颜家也是门当户对的。慕纹虽然对他不怎么样,但是对颜睿这个儿子,却是没得说的,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了。本来按照颜东烨的意思,是让颜柯娶了慕家的小姐,这样颜家与慕家的利益关系,仍旧可以通过联姻持续下去。

    同时,因为颜柯他走的不是仕途,自然慕家在政坛的上就只能扶持颜睿,颜睿和颜柯之间也可以因为慕家,形成更加亲密的利益关系。

    原本好得不得了的一步棋,让苏琴全部给毁了。起初他愿意接受苏琴,打的是退而求其次的主意。反正苏家也没什么背景,就算颜柯的婚事不能为颜家谋得好处,但是也没什么坏处。但是,如果知道就因为这个女人,颜柯会与颜家离心,他当初就该想尽办法打消颜柯的想法。

    然而,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羊都已经死光了,还补个屁啊!

    颜东烨把那张大红色的请帖甩到一边,苏家发帖子给他,那是礼貌,但他去不去,就不是苏家能够决定得了的了。颜柯他不是不愿意他扫了苏琴的面子吗?那他还就这么办了!不管他自己多喜欢多重视,颜家反正死不开口承认。颜柯不低头,就是他结婚颜家也不会有人出席!

    颜东烨打定了主意,开始闭目养神。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寿宴那天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那句话——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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