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居乐眨了眨眼，慢慢放下挡住脖子的手，放在鼻前闻了闻。他没有闻到奶香味啊。
“真的有。”顾晚吟确信道，“一般人很难察觉到自己的气味，但可以闻到别人的。”
夏居乐皱了皱眉，目光不经意瞟到顾晚吟衣领没遮住的脖子那块，好似白玉，清凉柔和。
“前辈要是闻不出来，可以先闻一下我的。”顾晚吟走近一步，扯松自己的衣领，露出更多的地方，给夏居乐看。
长发如墨，扯松衣领的顾晚吟，垂下的眸光像湖面荡漾的波光，晃荡幻灭，像妖怪主动扯开借来的人皮。
夏居乐下意识地，只敢把眼神定在顾晚吟松开的领口，按住略快的心跳，只当闻一闻顾晚吟的衣领味。以前在现代，一块住的舍友，不都是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吗……
夏居乐如履薄冰，小心翼翼，鼻尖一点点的皮肤贴在顾晚吟的脖上，轻吸气，好像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有昨晚沐浴后的味道。
他不确定，又上手轻轻抱了下顾晚吟，手指缠住顾晚吟身侧衣服，更贴近一点吸，上唇瓣也不得不靠在顾晚吟皮肤上。
好像有点味道，是雨天后的薄荷味，还挺好闻的。
一群鹤看着两个人类动物在互闻气味，默默后退了几步。
这还不到春天，人类动物就开始互相求偶了。
“前辈闻到了吗？”顾晚吟的声音有些喑哑。
“嗯，是薄荷味。”夏居乐推开一点距离，松开了手里刚才拽的别人衣服。拉下一点自己衣袖，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闻了下，好像能区分出不同的气味，是有一点奶味。他已经很久没像小时候用牛奶洗澡，为什么还会有奶味？
顾晚吟拂手拨开夏居乐身前的长发，眼眸微眯，望着自己刚才闻过的脖子肉，真想咬一口回来。
夏居乐重新用衣袖盖住小臂，心想幸好别人闻不到，他回去后一定要查查怎么去除。
顾晚吟的衣领扯得皱皱巴巴，夏居乐余光瞥了眼，锁骨凸起，皮相如玉，好看得透着一股妖气，仿佛专食人心的画皮鬼。
夏居乐避开直视对方，没看见顾晚吟的眼神，又亲手给重新系好。
与一堆鹤熟悉得差不多后，夏居乐想让它们跟着自己走。可不知为什么，一堆仙鹤见到要和他们走，瞬间一万个不情愿，死活不愿意离开这里。
无奈下，夏居乐只好把仙鹤留在这里，等几天后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他再领走。
顾掌门请来黎山门精通医术的贺长老，为顾晚吟诊断。刚休息过一宿，第二日早上让弟子唤来五长老和夏衍，询问五长老能否找到有谁去过枯藤老人那里。
一天的时间太紧迫，五长老弟子忙到脚不沾地，也没有找到有用的消息。顾晚吟顶多只有两天活的时间，他们都快觉得没有希望勘破此事。
剖丹杀人，五长老觉得更像魔修的作风。如果是魔修杀人，那为什么顾晚吟会中毒？
五长老也算看着顾晚吟长大，在此事上无能为力，莫不心痛。
五长老哀伤问道：“顾掌门，传闻七日魂梦散里每日的梦境都是中者向往的梦境，晚吟他每日都在梦到些什么？”
顾掌门一怔，扶在椅子扶手上手指不禁蜷缩，想起顾晚吟失踪前每日的失魂落魄。晚吟的母亲不幸早逝，他也曾形销骨立过。
“晚吟……”
“掌门！”三长老突然推开门，气喘如牛，冲进来打断了话。
“昨日五长老问我有谁去过我书阁，我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三长老舔了下干燥的唇皮，声音沙哑镇定，“是顾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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