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杨小山狰狞着脸孔,嘶吼出声。
话音刚落。
“啪”地一声,他身侧的车窗玻璃应声破裂。
郝梦洁被杨小山的吼叫吓了一跳,一个激棱,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众人的身体“倏”地扑向前排。
而杨小山在这一刻,快速地推开车门,滚下车去,车门猛地返弹回来,又关上了。
匆匆一瞥,郝梦洁看到杨小山的左手捂着他的右肩,鲜血从指缝里渗出。
郝梦洁一惊,杨小山中枪了!
车门关上,她的视线被挡,杨小山的身影消失,只听到他的声音传入车内,“趴下,别出来!”
郝梦洁依言迅速矮下头,趴伏在车内,看杨小山所坐的座位上,留下数滴殷红的血迹。
就在这时,郝梦洁感觉车身晃动了一下,车后座的张晓也迅速窜下车去。
他只说了一句,“我去帮小山!”
“啪!”
又是一声枪响,张晓闷哼一声,滚进旁边的灌木丛中。
杨小山已藏身灌木丛中,听到这一声枪响,立即提醒张晓,“小心!是两名枪手!”
他的神识探察到,两名狙击手埋伏在公路两侧的灌木丛中,对他们进行伏杀。
看来,秦守义已动了杀心,不会放他离去的。
也怪自己大意,以为出了山区就安全了,就没有使用神识探察,中了人家的伏击。
他更没想到,对方丧心病狂,居然派出狙击手前来截杀。
杨小山趴伏着,缓缓地向对方爬去。
狙击手趴伏在前方五百米远的灌木丛中,视野开阔,稍有动作,就会招来对方的射击。
对方的手中,一根漆黑铮亮的狙击步枪,正瞄准着他这个方向。
被人用枪压制的感觉真的很憋屈,必须尽快解决,张晓也中枪了,不知情况怎么样。
杨小山往前爬了一下,带动头上灌木丛的晃动,又是一颗子弹射来,
就在这时,杨小山忽然注意到,对方正在换弹夹。
机会!
杨小山窜身而起,迸发全身气力,豹子般向对方疾扑过去。
同时,他的左手从腰上拔出一根钢钉。
他的神识一直琐定对方。
狙击手看到了在灌木丛中狂速扑来的身影,并不在意,甚至,他的嘴角还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五百米,哪怕你速度够快,也足够他换四五次弹夹了。
于是,他低头继续他换弹夹的工作。
换弹夹不需要多长时间,三秒就够了。
三秒钟,你的速度再快,也跑不了一百米吧,还不照样在我的射程之中?
狙击手安心地换他的弹夹,而且,他很快就换好了。
他立即端起枪,瞄准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
高倍瞄准境中,对方的速度确实够快,这不足三秒的时间内,居然拉近了三百米的近离。
三百米?
他一呆,忽然心头闪过一道不妙的感觉。
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的瞬间,一股巨力突然击中他的眉心印堂穴。
他的身体在这股巨大推力的带动下,向后跌去。
慌乱间,他扣下了板机。
“砰!”
子弹冲天而起,射向天空。
狙击手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在地。
眉心间赫然一个醒目的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血,而狙击手早已没有了气息,死得不能再死了。
杨小山脚不沾地,跑到狙击手的身旁,抓起那把狙击枪,转身向汽车的方向跑去。
现在,张晓被另一名狙击手压制住,不能靠近分毫。
另一名狙击手距离公路亦有五百米左右,这么远的距离,即便一击不中,也能全身而退。
杨小山快速返回到公路旁,借着汽车的遮挡,迅速蹲伏下来,端起狙击枪,就要射击。
忽然车门打开,郝梦洁从副驾驶这侧探出身来,“把枪给我。”
说罢,她迅速地溜下车。
这时,后排的周媚也从这一侧溜下车来,跟在郝梦洁身后,藏身这一侧的灌木丛中。
她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吓得脸色苍白,手脚都在哆嗦。
杨小山不会玩枪击,顺手交给了郝梦洁,吩咐道:“你小心些,我去看看张晓。”
说罢,准备起身向张晓那儿窜去。
却见郝梦洁端起狙击枪,半跪在地,左手托住枪身,肘部抵在左膝盖上,高倍瞄准镜凑近眼前,右手扳动了扳机。
动作十分熟练。
“砰!”
狙击枪管里射出一道火苗,射向远处。
果然,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一声闷哼,杨小山探察到,那名狙击手被郝梦洁击中了肩部。
眼见狙击失利,对方果断撤退。
郝梦洁又是两枪,一枪击中了对方的背部,一枪打中了对方的腿,栽倒在地。
而趁着这功夫,杨小山已追了上去,发现对方伤势严重,活不成了。
“是谁要杀我们的?”
杨小山虽然知道不可能获得答案,却还是问了出来。
狙击手嘴里沁出血沫子来,汩汩的说不出话来,不一会儿,就毙命了。
这时,张晓也捂着肩膀跑过来,骂骂咧咧的,“这孙子的!哥们骨折刚好,又受伤了。”
杨小山在狙击手身上翻找一番,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这才和张晓返回车旁。
四人重新上车。
周媚撕下布条,将杨小山和张晓两人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汽车飞速地向市区驶去。
郝梦洁一边开车一边对杨小山说道:“枪枝在华夏国被严格管控,狙击步枪更是只有军方才有,外界很难获得。
小山,此事恐怕牵扯甚大,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了,你们要有个思想准备。”
郝梦洁对这方面很了解,看她方才射击的姿式,十分专业,一定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听郝梦洁这么说,杨小山撇了撇嘴,“我本来也没想过要隐瞒。不过,张晓和周媚就不要扯进来了。”
说着,他回头对张晓和周媚道:“去好医堂做了手术后,郝姐会派人送你俩离开……。”
张晓义愤地打断杨小山,“小山,你当不当我们是好哥们?”
“把你俩扯进来有用吗?”
杨小山白了他一眼,“本来就是我多管闲事,让郝梦洁报案引起的,你们俩个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郝姐说了,此事恐怕牵扯很广,各方利益纠缠,会旷日持久,岂不影响你上学?”
张晓不说话了,他内心无比纠结。
花费那么多钱财,还背了个赘婿的名声,才进入古武学校,如果到头来一无所获,怎么对得住家中殷切期盼的亲人。
郝梦洁道:“先去处理伤口,然后再去治安署报案,我会跟曾祖通气的。”
汽车快速驶进就近的江北区好医堂,郝梦洁带着三人直接来到三楼。
她三叔郝东岩就在此办公。
看到郝梦洁进来,郝东岩高兴地起身迎接,当看到她身后一身血渍的杨小山和张晓后,吃了一惊。
郝梦洁简单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历,郝东岩听了,立马离开办公室安排去了。
不一会儿,他赶了回来,察看了一下杨小山右手臂上的伤势,不无担心的道:“不会影响你施展银针术吧?”
杨小山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郝东岩这才转怒为喜,咬牙切齿地道:“这一枪若是废了你的右手,我非得将凶手碎尸万段不可。”
这时,有护士过来汇报,手术已准备好,可以进行手术了。
杨小山和张晓同时被安排进了手术室,郝梦洁拿起郝东岩办公室的电话,向家里打去。
当杨小山和张晓从手术室出来,看到门口守着四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郝梦洁陪着他们。
郝梦洁解释道:“我跟曾祖通报情况后,曾祖说应该相信人民警察,所以,我就报警了。”
杨小山望了四个警察一眼,问道:“治安署苏明春苏副署长在吗?”
“你认识苏副署长?”
一名看上去是个领导的警察问道。
“是。”
杨小山说道:“我跟他很熟。此事牵扯太大,我只会把我掌握的情况说给他听。”
这名警察眼神复杂地望了杨小山一眼,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到郝东岩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不久,他返回来,“苏副署长说,他没有空,跟我们谈也是一样的。”
杨小山摇头,“治安署,我只相信苏副署长。”
听到此话,这名警察脸上已露出不悦之色,不过,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走上三楼,为首的正是郝仲春,后面跟着郝东礁和郝梦洁的母亲。
一见到郝梦洁,其母就上前拉着她的手全身上下的打量,瞧哪里受伤了没有。
“都动用枪械了,这也太危险了!“
郝梦洁母亲嘴里碎碎念道:“爷爷,您一定要跟秦书记好好讲讲,邵州市的治安该好好抓抓了,简直无法无天!”
郝仲春铁青着脸,非常难看。
郝梦洁连忙安慰母亲,“妈,我没事,还是小山厉害,击杀了一个狙击手,可惜另一个跑了。”
这时,那名警察上前来跟郝仲春问好,然后低声向他解释什么。
郝仲春回头望了眼杨小山,“人家对警察不信任,那就让他任信的人来嘛!这有何难的?我亲自给秦署长打电话。”
这名警察吓了一跳,连忙陪着笑,“哪敢劳您大驾,我这就去给署长打电话。”
看来,郝仲春在邵州地面上的地位不低,连这名警察都得陪着小心跟他说话。
这名警察又退回郝东岩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郝东岩早已将郝仲春等人迎到办公室,俸上茶水,坐等治安署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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