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神州大陆西北境,荒北大漠边缘地带。
西北之地乃是整个神州大陆最贫瘠的地方,常年在黄沙飞扬和干旱中度过,若不是此处临近一条流淌了百年的径漠河,怕是要变成无人区了。
而在这径漠河的河岸边,住着大大小小的七八个村落,这里的村民靠着径漠河才得以生存下去,但是近几年来,径漠河的水位却是有所下降,虽说不会危及现在的生存,但是往后,就说不准了。
但,这似乎,已经不是村民所需要考虑的了。
此刻,正值午时饭点,应该是村里最热闹的午饭时间。
但今天却截然相反,整个径漠河岸寂静无声,就连鸡鸣狗吠之声都销声匿迹,淡淡的,有股血腥气息从村内飘散出来。
只见村内,尸横遍地,一道道的血流缓缓蠕动着,朝着四周扩散!
血腥之味,便是从这里缓缓地弥散开。
整个村落,无一活口,甚至是村内的牲畜,都无一幸免。
煌煌天日,居然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灭村惨事。
但,在神州大陆,尤其是在这荒北大漠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而在村外不足十里之地的路上,一队人马一个连着一个,排着长队慢慢的朝着荒北大漠方向行走着。
这队伍中,最前面的三个人骑着骆驼,腰挂钢刀,头上顶着草帽。
而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群少年,这群少年中,年龄最小的才八岁,而最大的也不超过十二岁,因为只有在这段年龄内的人,方可活命。
显然,这些少年便是身后村落内,仅存的活人。
此时的少年们,眼中带着惊恐,悲伤,无助和茫然,脸颊的泪水还未擦干,忧心忡忡的跟着这些凶恶而又陌生的人,往前走。
在这对少年的两侧,每间隔十米,便有壮汉,手持钢刀,目露寒光的扫视着他们,谁要是有个异动,他们手中的钢刀便会毫不留情的挥下。
最后面也跟着一个壮汉,防止他们有人逃离。
在这条长蛇队伍的最末端,有一个皮肤麦黄的孩童,此孩童年纪不超过十岁,或许是八九岁,因为身材矮小,步伐小,走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而此时的孩童,眼角满含着泪水,对周围的这些壮汉,充满了仇恨。
就在不久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这些匪徒的刀下,而他的母亲怕被凌辱,而一头撞死在墙上。
本来美好的一家三口,突然之间被这群匪徒所破,致使他家破人亡。
这个孩童,叫顾休容。
此刻他紧攥着颇为稚嫩的拳头,心里默默发誓:“长大一定要杀了他们,替父母报仇,替径漠村的人报仇。”
但,他的眼底,依然有许多惶恐在闪烁。
因为他不知道这些匪徒会将他们带到哪里,他们将何去何从?
在队伍的最首端,便是匪首所在。
这群匪徒,乃是横行大漠多年的漠匪,匪首孔正迁,手上侠刀功夫了得,在荒古大漠中横行十几年,拉起了手下这只队伍。
“大沙头,你说陈家要这些孩子干什么?”右边骑着骆驼的壮汉,不解的看着,中间这位虎背熊腰,脸上凶光毕露的孔正迁。
孔正迁闻言,咧嘴一笑,道:“陈家乃是修仙家族,要这些孩子,或许是为了家族弟子的磨炼而准备的吧。”话语间,孔正仟都是对陈家修仙之能的羡慕之意。
“听说陈家嫡子在入祁山前要过三关,这三关乃是陈家先祖所定,是为了考验入山之人的资质。”这人接口说道。
“你说的不错,但要通过三关却是不易,所以陈家开始寻找孩童,让他们修炼,成为陈家弟子入三关的护卫。”孔正迁点了点头,目光中对陈家修仙之术的羡慕又重了几分。
修仙者,天地之大能者,上天飞九天之地,下可裂山碎石,无所不能,实力超穷,就算是万军阵前,也可一力破之。
收回心思,他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股股气浪在地表翻滚,正午的阳光照射下来,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再往前走,便是著名的荒北大漠了。
男子收回目光,对着右边的壮汉问道:“段宏,让你准备的水袋,帐篷跟口粮,都准备好了没有?”
名叫段宏的男子赫然笑道:“大哥放心,你还别说,这个径漠村的东西还挺齐全的,您要的东西,一个不落的都找到了。”
“哼哼!”左边的汉子,一脸奸笑的接口,“这里面的娘们也挺不错的,就是可惜,死了一个娇美人。”
“我说独眼沙,你的一只眼睛就是因为好色而瞎,怎么你是死性不改啊?”右边的段宏笑骂道,在他们眼中,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二沙头,我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只有一只眼的独眼沙,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大笑起来。
“好了!”此时,中间的孔正迁开口,“马上就要进大漠了,都打气精神来,虽说有路线图,但也不可大意了,这批货可是陈家出大价钱要的,千万不要搞砸了。”
中间大沙头发话,二人也就不敢多言,打气精神,朝着荒漠走去。
走入荒漠,刚开始的时候,滚烫的沙子让人难以下脚,尤其是许多孩童还是光着叫着,一时间,整个队伍中,哀叫哭号声连连响起。
惹得旁边的壮汉们哈哈大笑,但绝对不会心生可怜。
在刀口舔血了多年,他们的心早已经坚硬如铁了,刺客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他们的心估计都不会痛,更何况这些肉票。
等到他们笑够了,便开始驱赶着他们,加快步伐,朝着沙漠深处走去。
正午的骄阳,将灼热的光线照射下来,使得地面的黄沙火热滚烫,整个天地仿佛蒸笼一般,哪怕是站着不动,也会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在入荒漠之前,匪徒们为了防止这些孩童晒晕,渴死,给每个人发了一顶草帽,一个水壶。
而发到顾休容手中的,好巧不巧,正是他家的水壶。
看着手里的水壶,不久前还是自家的东西,挂在父亲的腰间,此刻却是别人发到他手里的,不由的,他心中一揪。
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心慌,对未知的一种害怕,毕竟他只有八岁,不要说第一次进沙漠了,就连出村,这也是第一次。
从中午走到现在,差不多已经走了一刻钟了,这是他打出生以来,走过最远的路,而且,还在继续不停的往前走,或许,这才只是开始!
抬手扶正头顶的草帽,艰难的抬着退往前走,幸好他脚上穿着鞋,不至于被滚烫的沙子烫上,但是随着脚步踏入。
松软的沙子顿时陷了下去,一阵滚烫的沙子从四面八方的灌入鞋内,顿时烫得他惨叫连连。
跟在顾休容旁边的匪徒见此,放声大笑起来。
滚烫的沙子如同拷红的铁板一样,让顾休容苦不堪言,左脚换了右脚,右脚又迫不及待地的换左脚,片刻,两只脚便烫的红肿起来,也逐渐的麻木起来,他的脚,也慢慢的适应了沙子的高温。
长长的队伍如同一条长蛇,在荒漠中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杂乱无章的脚印。
手里提着水壶,顾休容拼命的忍住自己渴望的心思,不敢多喝一口,因为他知道,在沙漠里要是没了水,必死无疑。
很显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提着水壶,不敢乱喝。
此刻的孩童们,在荒漠的生死面前,他们都把心思从死去亲人的悲痛中转移到生存上来,没个人的脸上都谨慎小心。
因为在沙漠中,也有吃人喝血的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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