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星君碍于玉帝的脸面,没办法,捏着鼻子也得给刘清云前来道贺,道贺是道贺,但他真的是出于真心前来道贺吗?显然不是。武曲星君面上笑意盎然,甚至还拿出了贺喜之物,可等他把宝物拿出来,大家伙儿这么一看,没有一个不暗自皱眉的。要说武曲星君拿出来的这件宝物,说实话,还真是难得的好东西,可这宝物寓意却是不怎么样?武曲星君送出的是一座舍利塔,在里面甚至还有一口供奉着舍利的玉棺材。想想看,今天可是刘清云大婚的日子,对方送了口棺材,这多晦气呀!

    看着武曲星君送上的宝物,头一个忍不住的就是敖礼,敖礼上去与武曲星君争辩,结果还用问吗?武曲星君什么口才呀?别说敖礼了一张嘴了,就算是他张有六张嘴,也不是一个武曲星君的对手,敖礼说一句话,他后边儿有十句话等着。敖礼被武曲星君气的鼓鼓儿的,在他看来,这武曲星君根本就不是来贺喜的,而是来找茬儿的。

    敖礼只感觉火撞顶梁门,实在是忍不住了,身形向前抢,这时候就要出手。可还不等他靠近武曲星君,一只有力的手掌已经抓在了他的手臂上,敖礼扭回头看去,现是刘清云抓住了他的胳膊。敖礼当时一怔:“兄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清云微微的摇了摇头,暗中传音:“大哥,你冷静一些,今天是兄弟大喜的日子,对方来贺喜,说起来是人情,且先不管他送出的是什么宝物?单只一点,咱们若是失了待客之道?可就中了他的计了。”

    敖礼心中一凛:“中,中计?兄弟,你这话何解呀?这家伙明显是来找茬儿的,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他却是送来一口棺材做贺礼,不教训一下他,我实在是难出这口气。”

    刘清云心中暗叹:“大哥,这时候有气也得忍着,若是不忍?才是不智之举。他之所以送出这样的贺礼,其目的就是来捣乱的。我们若是忍不住动手?这一是失了待客之道,落人话柄不算,二一个,这婚礼之宴经此一闹,你认为还能继续下去吗?这样一来,我们不但违抗了玉帝的法旨,更是丢了大人了,以后人前人后可就成了笑柄了,这时候我们不但不能火,相反还要笑颜以对才是啊!”

    听刘清云这么一解释,敖礼深吸了口气,刘清云说的没错,今天是刘清云大喜的日子,若是闹事的话?可就把兄弟的婚宴给搅闹了,这丢人的可不止是他们,还损伤了玉帝的颜面,这的确是得不偿失。敖礼心中虽说恨极,但也只能是忍了下来。

    看到敖礼强压怒火的样子,刘清云微微点头,同时松开了敖礼的手臂。这时候刘清云上前一步,伸手就把武曲星君手上的舍利塔接了过来:“星君真是客气了,常言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您这舍利塔乃是难得的珍宝,可要比之鹅毛珍惜多了,即是如此,刘清云就愧领了。”

    刘清云主动把舍利塔接过去,这还真是出乎武曲星君的意料之外,在他想来,刘清云就算是再能沉得住气,就算是不火儿,收下这舍利塔,也应该有门人弟子接过去,可他想不到的是,刘清云竟然亲手把舍利塔接过去了。

    武曲星君稍是一呆,这时候舍利塔已经到了刘清云的手上,刘清云伸手把舍利塔由打锦盒中拿了出来,他一手托着舍利塔,一边仔细观瞧,一边看还不忘评价:“哎呀!真不愧是武曲星君,这拿出来的宝物与旁人就是不同,看看这舍利,即便是透过多重的玉石棺封印符文,也能透出华彩,真是好宝贝呀!只可惜呀!这样的一件宝物,却是不能赏赐给门人弟子们使用。若是真的仗着此宝威能四处作恶的话?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万宝,给,把这件宝物拿下去,记得,这件宝物可要陈列在显眼醒目的地方好生看护,莫要被人给窃取走了。这可是武曲星君一片心意,我可告诉你,就算是这件宝物被砸烂了,也不要出什么事?知道吗?即便这宝物在我墨家地还排不上号儿。”刘清云临了还不忘加上一句。

    刘清云的话说完,武曲星君的嘴不但抽搐了一下,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心中这骂呀!心说:还真敢说呢?我这舍利塔不说在此次的礼单中排进前十,但也是数得着的好宝贝,怎么在你嘴里成了排不上号儿的宝物?他这是成心气我吗?

    还真让武曲星君猜着了,刘清云就是有意气他一气,你能带着异样的心思来贺喜,那就别怪我有失礼数,虽然今天不宜与你起冲突,但也不能这样受这窝囊气,嘴上还得找回来才是。

    舒万宝接过舍利塔,看着那玉石棺材一阵的咂舌:“啧啧啧,师傅,这可真是好宝贝,看这玉石的成色,常年受舍利的滋润,已经赶得上一件佛门至宝了,用这玉石棺成殓肉身,可是能使其灵魂不堕地狱的。哎对了,星君,有这样的宝物你还真舍得呢?要知道,有这件宝物成殓肉身的话?即便罪孽深重,也是不会坠落畜道的,您说是不是啊?您应该懂得的!”舒万宝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武曲星君递了个眼神儿。

    舒万宝这话出口,刘清云忍不住脸上抽搐了一下,舒万宝这话还真是狠呢?比刘清云的话可要扎人心呐!武曲星君眼角的肌肉跳了几下,只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眼前也有点儿花了。舒万宝的话不能不使他胸闷气急,武曲星君之所以送刘清云这件宝物,就是为了给刘清云添堵,可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件宝物竟然可以使得罪孽深重之人不用坠落地狱,这话出自舒万宝之口,他对舒万宝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方是一只窃天鼠,对宝物的直觉又怎么会错呢?这时候的武曲星君心中这份儿后悔呀!这可真是搬砖砸脚面,自作自受哇!他说什么也想不到这座舍利塔有这样的功用啊?当时只想着给刘清云添堵,也没仔细验证这座宝塔的功能。此时他心中悔的肠子都快青了,若是把儿子的肉身成殓在玉棺之中,华儿是不是就不用轮回畜道了?

    武曲星君心中后悔,可有什么办法?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想要再要回来是不可能了,再说了,自己也开不了这口哇!这可是自己先给对方难堪的,这时候就算是自己拉下脸来开口要对方把宝物还给自己,对方能答应吗?

    武曲星君心中憋屈无比,这舍利塔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他的珍宝库里面也就这么一座,这时候他只感觉脑袋沉,胸口堵,一股腥气直冲鼻腔。武曲星君一是后悔,二一个是气闷。舒万宝借题挥,不仅点出了宝物的好处,还隐约的说出儿子被杀,被贬入了畜道,这怎能不使他气愤难平。

    武曲星君这时候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他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前来贺喜过了,玉帝那里也算交代的过去了,这时候他对着刘清云一抱拳:“刘御史大人,今次本尊突感身体有恙,就不能在此赴宴了,还请刘御史担待,咱们来日再会。”

    刘清云心里明白武曲星君的感受,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嘴上却是一番客套:“怎么?星君这就要走吗?今次刘某大婚,三界宾客难得的齐全,星君怎么也得喝杯水酒再走才是啊?也会一会三山五岳,福地洞天的一些个朋友才是啊!”

    武曲星君这时候哪里有心思赴宴,若是再待下去,他只怕一口血就得喷出来。他摆了摆手:“所谓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你我同殿称臣,还怕没有机会吗?再说了,那些位朋友,在仙界各种酒宴上认识也不是一两天的了,要相聚也不是没有机会。今天本尊确实不便,就不再叨扰了。”

    刘清云笑着点点头:“哎呀!即是如此,那刘某也就不再强留了,星君脸色的确不好看,还望星君能够珍重身体,您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是真的倒下了?那可是陛下的一大损失啊!”刘清云嘴上说着,就把武曲星君送出了大殿,最后还不忘点手唤过舒万宝,代表自己送一送。

    舒万宝听了,赶紧走了过来,这时候他的手上还托着那座舍利塔,一脸的笑意来到武曲星君近前,礼数挺周到,先是给武曲星君行了个礼:“星君见谅,您也看到了,今儿宾朋太多了,师傅脱不开身,只能是由我送您一程了。”

    武曲星君看着舒万宝,眼底神光暗隐,心中虽说恨极,可对方笑脸以待,他也不能失了涵养,嘴上还得对付着:“没关系,没关系。今天日子特殊,刘御史理应在此招待宾朋,哪能因为我一人,而怠慢了众位宾客呢?”他们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着,以便往外走。

    等到了石兰金阙外,也就是大牌楼前,武曲星君一招手,一乘云撵落下。舒万宝再次施了一礼:“星君啊!真是对不住了,我也只能是送到这里了,您也看到了,这舍利塔可是好宝贝,万万不可有失啊!我得赶快把此宝送到珍宝库去,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想利用此宝护佑后辈,伸手抢夺的话?那我可就有罪了,师尊可一再交代不可有失的。”

    武曲星君听了身子一僵,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微微扭身:“那是,那是。如此就忙你的去吧!不用送了。”武曲星君这话完全是咬着牙说的,虽说尽量放缓语气,可听的出来,他的忍耐就快到了极限了。

    舒万宝笑着再次施了一礼,扭身形回去了。在舒万宝回去的时候,武曲星君看向石兰金阙的方向眯了眯眼,随后一转身就上了云撵,云撵在云气翻滚间就升上了半空。而也就在这云撵飞出墨家地的时候,武曲星君实在是憋不住了,哇-----,一口血还是喷了出来。这也难怪呀!舒万宝的话,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割他的心呐!不过这又怪的了谁呀?这是武曲星君欠下的舒万宝的一段因果,他着人暗算舒万宝,这是他应该偿还的因果。舒万宝虽说搜刮了窦炫华的宝物需要偿还因果,但武曲星君讨还的因果太过了,险些使得舒万宝多年修炼毁于一旦,他当然要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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