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永所在雅间内,浣香和琪儿等人也看的真切,眼睁睁的看着一人从茶楼窗户之中急窜而出,均不约而同发出了“啊”声。
坐在乔先永身旁的浣香更是一把抓住乔先永的袖子,花容失色的颤声问道,“大哥,那,那是什么?是人是鬼?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是要干什么?”
乔先永沉声说道,“是人,不用怕,且看他要做什么。”闫管家的反应倒是极其迅速,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护在了浣香和乔先永二人身后。闫管家倒也罢了,乔先永意料之外的是张婆子竟然也极其敏捷的站起,几步窜到了窗口,探出身子向戏台方向张望着。
戏台旁边拥挤推搡着的大批人群,突然见一个竹竿子样之人快速倒插飞向戏台,立刻乱成一片,哭闹的,喝彩的,嬉笑的,尖叫的,眼看着许多伤人之事便要发生。只见戏台四周围了一圈装甲整齐的官府兵士,跺脚呼喊着,但似乎全然镇不住这混乱的架势。
坐在莲花上的凌菲儿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以为意,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那莲花居然重现了在嶂州城中的一幕,从地面之上缓缓升起,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就在莲花升起之时,那竹竿人也飞到了戏台之上,正巧错开了凌菲儿膝下莲花。
开口笑沙修见一击不中,满脸困惑的看着腾空而起的凌菲儿。此时不需要凌菲儿说一言一语,戏台旁边的百姓都停止了躁动,均都张口结舌的抬头望着凌菲儿。不知谁高喊了一句,“飞天圣母菩萨娘娘要升天啦!”继而人群中跟随着这句喊声如波浪一般,连绵不绝的响起。
凌菲儿含笑张口说道,“各位安江城的乡亲们,飞天我今日是来送与城中百姓各种方剂神药的,还望父老乡亲们彼此照看,不要焦躁,不要踩塌了儿童,老年人,体弱多病之人。每人都有份,都能领到。”奇怪的是凌菲儿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穿透力极强,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在空气中传了出去。
众百姓听闻飞天圣母之言,就好像纷纷转了性一样,伸手或扶或拉身边的老弱病残之人,现场显出一片安宁祥和的气氛。
乔先永正看的入神,只听旁边雅间的中年女子说道,“公子,不好,开口笑不见了!刚才这少女升空之时,混乱中我看竟像是她在戏台上安置的什么人把开口笑弄走了。”
楚弘景的声音随即清清楚楚的传到乔先永耳中,“陶二娘,莫急。这装神弄鬼之人原来是这小丫头,既是老相识了,她大概定会来找咱们寻仇。我看开口笑一时半会的性命确是无虞。”
只能说楚弘景料事如神,茶楼外仍然是吵吵闹闹,没人关注这岚祥茶馆有任何异常。只有乔先永留神听着,却像是有数人从茶馆的台阶上了二楼。
只听隔壁雅间的门“嚓拉”一声,像是裂了开来,就听到开口笑沙哑阴沉的声音说道,“公子,他娘的,这帮人阴我,老子被抓了。”
又听到小叶子急急的在一旁劝道,“各位爷,您看都是客人,您这几位爷把咱们岚祥的雅间门弄坏了不打紧,但是咱们这楼上还有许多客人呐,您看几位爷有事能不能到外面商量?今儿您几位爷的茶帐都算小叶子头上,小叶子请各位爷还给个面子,别惊扰了咱们其他客人。”
一人粗声粗气的说道,“你这跑堂的咋事儿这么多。爷们爱在这茶馆里聊天打架的,弄坏了什么物件赔你就是。怎么,咱们爷像是付不起茶帐的样子?”还没等小叶子回答,这人又说道,“你们几个少年少女,长得白白净净清清秀秀,老抓着我们家老沙干嘛?你们想来见咱们公子,敲门就行,弄坏了人家这茶馆的门,反正我们是不赔。咱们公子”
话没说完就被楚弘景出声制止道,“欢喜佛,你先别说,听听这几位是要如何?”
乔先永忍不住就想站起身,却被闫掌柜面无表情的轻轻按了按肩膀,让他稍安勿躁的坐下,又小声说道,“公子,老闫听隔壁这都不像好惹的。今天咱们没带什么人,又有小姐在此,我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反正也与我们无关。”
乔先永听闫掌柜此言,又看浣香与琪儿二人脸色煞白,只好点了点头,心里又想,如果楚弘景万一落了下风,他不管自己能力如何,也定要出手相助。
又听外面粗声粗气的欢喜佛骂道,“你们几个,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别人聊天儿是吧,赶紧滚回去滚回去。”随即就是纷纷关门的声音。料来是别的雅间听到走廊之中争吵的热闹,都探头出来想看个热闹,又被欢喜佛骂了回去。
一阵脚步声,似乎所有人都进入了隔壁雅间。楚弘景不紧不慢的说道,“各位朋友,咱们这桌上还有五六个座位,各位请坐。这位店小二,麻烦你泼了凉茶,给我们换壶新茶。”
“你眼睛骨碌骨碌的看什么看?咱们公子说让你给这些不会说话的公子小姐们倒点茶,还不快点去。”欢喜佛大概是向着小叶子粗声交代着。只听一溜小跑的脚步声,料是小叶子下楼去安排了。
只听一个楚弘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清脆声音说道,“这位定是鼎鼎有名的楚公子了,依着我们圣母娘娘的意思,还请楚公子今夜到我们府中一聚。圣母娘娘还交代了,这位沙老板,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公子下次切莫带他出来丢人了。”
“什么狗屁的圣母娘娘,老子和你拼了!”开口笑显然被这句话激的暴怒,乔先永只听到“啪啪”几声,伴随着几个不同人的“啊”“别啊”“老沙”等叫声,又传来开口笑一声大喝,“公子,老沙借你宝剑一用。”
就听到刀剑相交的金铁之声,那声音之响亮,使剑之人倒像是拼上了命在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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