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

    秦淮河畔、水西门广场、赏心亭,李禹哲独坐在亭内,远处的广场上五六百名骑手披着夜色还在训练,新加入的八十多马匹也参与了进来。

    李禹哲给了那些新来的同学两个选择,拿马换取十五天份量的食物或者加入骑兵队但是只有三天的食物,事实证明,大部分同学的目光还是短浅的。

    近乎七成的人都选择了换取更多的食物,有从众的影响,也有这群学生饿了很多天的原因,但是害怕死亡、不敢面对苦难,只想依附于别人的庇佑才是大多人的主旋律,他们完全没有想过凭什么军队要保护他们?他们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贡献或者价值吗?

    李禹哲还故作风雅得让人给他搞了个茶杯,里面可不是冲泡的热茶,就是三块钱一瓶得康师傅绿茶,他不喜欢喝苦涩的东西,能吃甜干嘛要吃苦呢?站在高位对别人批评指点。

    望着没有金陵烟雨、没有桨声灯影的秦淮河,空有秦淮河,河两岸早换了旧时颜色。人事不同风物在,怅然犹得对芳樽,端起三块钱的绿茶和不知道几块钱的茶杯,敬故人。

    没给李禹哲酝酿文青范的功夫,响彻的爆炸打东南边传来,没过几秒钟就是混乱尖叫的人声,在安静的夜晚传的分外清楚,还以为是军火库爆炸或是怎么的,才反应过来有人夜袭他!

    毕竟他一个礼拜前也就是个学生而已,虽然了解过一些兵书、懂一点点兵法的皮毛,但是今天的以少敌多加上朱棣的夸赞,还是让他飘飘然了,那可是封狼居胥的永乐大帝对他李禹哲的肯定欸!

    李禹哲甚至昭告全军,明天提拔任命此战出色的战士,甚至不去营地坐镇,跑过来观星赏月望河水,他以为打了一次胜仗,他就是个合格的将军了。如果不是常博仁强烈建议他带兵训练,不可荒废时间,他连这五六百骑都不会带。

    就在他今天大破党派汉中门的时候,有人敢捋他的虎须!?一时间心头无名火起,抄起绿沉枪就翻身上马,心高气傲的他哪能受得了这个气!

    常博仁、梁鹏鹏也是听见了营地内的动静,收整好骑兵队等待李禹哲下令。

    怒火直冲冠顶,哪还在乎自己追求的大将之风,恨不得立刻将来敌斩于马下,军令几乎是咆哮着吼了出来,浮光也知道主人的心急,速度比寻常还要快上分毫。

    常博仁策马紧随其后,问道:“从哪走?”

    “三山街,我要把他们全部杀光,胆大包天之辈竟然敢偷袭我!不把他们杀光了,难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把他们带到莫愁湖当着面虐杀,焯!”李禹哲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完全被怒火吞噬。

    常博仁一边示意骑兵队跟上,一边试图劝阻李禹哲速度慢一些,浮光的速度几乎甩开了身后的绝大部分战马,一心雪耻的李禹哲哪里肯听。

    看见一条黯淡无光的锁链猛地拉起,李禹哲惊出冷汗,连忙纵着浮光越过,一刹那天赋开启,一时间理智又占了上风,急呼:“小心,有绊马索!”

    奈何常博仁跟他身位极其接近,又没有他那般天赋,一个跟斗便从马身上摔下来,李禹哲正伸手想要拉住他,突然感觉脖颈处传来有一抹刺骨寒意,纵然是开启了天赋也只来得及勉强跃起身子。

    短刀去势未改,划在盔甲上,如同劈砍腐朽的木头、泡烂的牛皮纸一般轻松,轻微的如同割裂纸张的声音,外套的铠甲上直接割开裂缝。

    露出底下的银锁内甲阻挡住了尖刃的进一步破坏,出刀人立刻变斩为刺,尖刃便想挑断李禹哲的脊梁骨。

    李禹哲可不会引颈就戮,双膝收力、腰身扭转,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想要废掉他的一刺。饶是以他反应的速度,但仍不可避免得被短刃刺中腰间,他本想仗着内甲的坚韧挡下这一击,却忽视了敌人已经变招。

    腰腹间的肌肤还来不及感受刀刃的冷意,便是一阵剧痛,敌人这一击完全是冲着他肾脏去的,知道他的内甲坚韧,干脆以点破面,毕竟护甲没法抵挡住巨力带来的动能。

    尖刃的尖端并没有刺中皮肤,但是内甲上的锁环生生扣进了皮肤内,李禹哲咬着牙忍住了疼痛没有痛呼出声,横转枪身,抡扫周身,绿沉枪呼喝破风。

    哪还有刺客的身影,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这是真正的杀手!

    刺客先是借助绊马索取得先手优势,如果成功了,李禹哲持着长兵器摔到地上,更不利于近身作战,没成功的话,也可以借着李禹哲惊魂未定的功夫痛下杀手!

    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到,刀客先斩李禹哲脖颈处,试图一记毙命,被李禹哲躲过以后,顺势斩向李禹哲后心,却被李禹哲的内甲所阻挡,没有惊讶或者犹豫,就像是数十年流水线作业的工人一样,熟练地捅向其肾脏所在。

    勉强算是两招吧,全部都是要他小命的杀招,脖颈、后心、肾脏,在现在这混乱的时段,想找到一个外科医生给他做手术,那几乎不可能。

    李禹哲没有接下来一招,如果不是仗着天赋强行提高自己的反应速度和敏捷程度,和高祖留下来的银锁内甲,此时的他早已经是刀下亡魂。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没有看到出刀人得身影,就好像是鬼魅一般,如果不是他腰间的剧痛,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横枪立于马上,护住周身,催动天赋到所能维持的极限,警惕着周围。

    身后跟来的骑兵也被绊马索拦下,幸好有李禹哲、常博仁当先停下,告诫他们减速缓行,才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

    就在此时,两旁的砖石下掀出来百八十人,立刻就是朝着骑兵队伍中甩出了数十枚手雷,随着爆炸一响,慌乱之间哪还数的清人数,直晓得自己中了埋伏。

    惊慌和巨响中,马匹受惊更是不受骑手的指挥,一群呆头鹅一般的新手骑兵或是被掀翻在地、或是自己没有抓牢摔了下来,任由这百八十的伏击者屠戮。

    李禹哲气得睚眦欲裂,正想拍马回去救援,正巧有三个三人组成队形摸过来,手中倒提着d  dog  atak,大名鼎鼎的世界十大高级战术刀之一的“疯狗”,以千金难求著称,但是在这里却是成建制的装备。

    上来便是拔枪齐射随后也不管有没有打中,把枪朝李禹哲刚刚所在砸过去,横握战术直刀护在身前,三人一组互为掩护,齐齐杀向李禹哲,刚刚连老大设伏都失手了,他们更是得小心!

    常博仁策马便要前来解围,李禹哲摇摇头示意他前去收整骑兵,再给人像屠猪宰羊一般乱杀,他李禹哲的家底就要给打光了,心疼甚至盖过了腰间的疼痛!

    怒意再度涌上心头,奋起绿沉枪便是势大力沉一记横扫,便是三条疯狗咽喉绽血;再是一挥一震,突然发力、靠近他的一条疯狗便被枪杆砸烂了脑袋,剩下的五人没有小心谨慎等待试探,长兵器打短兵器本就占优。

    借着同伴身死为他们创造的机会彻底起身上线,兵器固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但是也得分场合。的确,几十个人推着个攻城锥威力多大,重步兵那种龙骑枪十几米的长度串人跟串糖葫芦似的,但是长兵器就弱在贴身厮杀之上。

    眼见五人欺他越近,李禹哲将绿沉枪往前一横一推,挡住正前方刺向他的三柄利刃,随后,龙渊出鞘!吟的一声剑鸣,乍破空中,一道霜雪般的剑气扫过,五颗人头齐齐落地!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接连两拨生死之局,饶是李禹哲修行《易筋断骨经》打熬的筋骨气力也是有些吃不消,腰间剧痛愈演愈烈,让他忍不住地微微弓着身子。

    战斗的时候,随着肾上腺素分泌和他的专注,倒是暂时压制住了疼痛,这一旦停下战斗,那股疼痛几乎以山呼海啸的姿态席卷过来,以他的忍耐都有些顶不住。

    手中的龙渊都有些握不住,正想闭目略微调息一下再去驰援,下一刹那,杀机再现!在他最为松懈的时候,tops  ah906  alaskan  harpoon,全长:30.48c刃长:17.1c拉斯加捕鲸叉生存刀的尖端扎进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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