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董好!”
你见过几百个黑衣壮汉对你毕恭毕敬地鞠躬,还喊你少董是什么样子吗?没见过吧,李禹哲也没有。
自认为也算见识过世面的李禹哲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握了握手中的剑,总算是有了些底气,抬步追上前面等他的朱凯斌。
低声问道:“朱少啊!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有钱,以前跟我们吃饭你还要aa?”
朱凯斌翻了个白眼,“你滚嘿,那又不是我钱,我又没钱,那是我爸的钱。”
“你爸做什么的?这么牛哔?还养这么多保镖,混黑道的?”李禹哲狐疑的问道。
“我爸什么东西都做,搞得挺杂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家里面生意我姐管得多。”
“叔叔还缺不缺干儿子,认我当干儿子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大哥,我喊你打狗,你不许撵鸡。”
“你滚嘿,别哔哔了,额行啊?我爸脾气不是很好,赶紧问完我们就跑。”百米健将朱凯斌表示他跃跃欲试。
两人谈笑间已经穿过了保镖们让出来的通道,不知多少盏烛火油灯,将室内照的亮若白昼。走过辉煌明亮的大厅,哪怕是在如此末世,不到一公里的外面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房屋垮塌破败得像是被哥斯拉踩了一脚,不知道砖石下面掩埋了多少尸体才会酝酿出那远胜垃圾填埋场的恶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场剧变中失去了打拼一生的家。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知道算不算合时宜,李禹哲莫名地想到这句话,一众黑衣保镖左手提刀,站姿魁拔,气势摄人,配得上:朱门列虎士,列戟何森森。
步入会客的偏厅,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身着封建时代的鹰始至之承色的碧城蓝色长袍,腰缠素金嵌玉白环带,手戴大雨时行之色的菉竹象牙扳指,凤眼剑眉,面颊丹红,微微有些福感,一身贵气。
“郑伯”朱凯斌打了个招呼,身边朱凯斌小声提醒,“这是我老师,也是我家管家,我家跨国贸易的生意都是郑叔负责。”
李禹哲会意点点头,稍作欠身作揖,“郑伯父好。”
贵气逼人的男人冲两人和善地笑着,示意两人进去,李禹哲有些紧张,掌心微微往外冒汗,本来是想着过来救人,这下子倒是落差有点大,加上不管是外面的保镖还是这贵气的管家都有些让他吃惊。
屋内只有只有两人,身着黑色僧衣的男人伸手在壁炉里烤火,另外那名身着腐草为萤之起色的的葱青长袍的高大男人背着两人,听烤火的那人说道:
“西安门汪羽今天给抓了,说是私售枪支弹药,随后就被人给杀了,离军区只有一两百米的地方,现场没有弹壳。”见到两人进来,也就停下了话头。
朱凯斌先冲葱青长袍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爸。”,然后转身冲着烤火的那人,鞠躬直成九十度,“老师。”
然后伸手指向李禹哲,介绍道:“这是我室友,李禹哲,我跟您们提过。”李禹哲也向两人依次作揖,问好:“朱叔叔,姚叔叔好!”
烤火的那人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走到小茶几上倒水喝茶,扫一眼的兴趣都欠奉,葱青长袍的男人冲李禹哲点点头,吩咐郑管家,“三保,带两个孩子去卧室,我和少师有事在说。”
李禹哲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直感觉对不上,管家姓郑叫三保,郑和原名马三保,这个对得上。孩子老师和自己幕僚,姓姚,是黑衣僧人,这个也对,黑衣宰相姚广孝何人不知?
但是孩子这块对不上啊,朱凯斌名字里也没有五行做偏旁,老朱家自朱元璋开始后代名字必须要有五行作为偏旁啊,而且朱高炽可是长子啊,斌斌还有个姐姐。
看着朱凯斌,李禹哲面色古怪,重生之我爹是朱棣?没法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如果猜的对,这可是永乐大帝啊!拉住朱凯斌,也不管室友疑惑,说道:
“汪羽是我杀的。”
这一下,室内四人目光都看过来,郑、姚和朱三名中年男人是讶异,朱凯斌则是懵懂的小猪仔一般左看看右瞅瞅,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黑衣僧袍的男人望过来,“你?”
李禹哲望着对视过来的男人,一双三角眼形如病虎般逼人,吸了口气,心中猜想更加应证,“是的,弹壳我提前卸下来了,用手甩出去的,所以没有留下来弹壳。”
“杀他干嘛?”姚姓男人抿了口茶水。
“他得罪了我。”
“得罪你的人就要杀吗?”
“是的。”
“不论他是好人?不论他是好将军?不论他是国家栋梁?”姚姓男人轻轻扣了扣桌子,眯着眼睛审视着李禹哲。
“不论他是不是好人,是不是有能力的人,对我都不重要,得罪我的人就得死。”李禹哲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如果我要杀你呢?”葱绿长袍的朱叔叔一拍椅子,明明声音不大,李禹哲却感觉就像面临着山岳一般,他甚至不敢和他对视,那双眸子里的杀意不似作假。
李禹哲微垂眼帘,既然不敢对视,他也不强求,一言未发,只是握住了龙渊作出回应。
姚姓男人哈哈一笑,房间内的凝滞无形间散去了不少,小猪凯斌还没闹明白咋几句话,自己的兄弟和父亲还对起来了。
姚姓男人伸手邀请道:“坐下来慢慢说。”
四个人分坐在两边沙发上,郑姓男子守在门口,一时间五人都没有开口,好像是秉持了声音越小气势越强的道理。
朱凯斌先打开了沉默,抱怨道:“爸,我兄弟跟我回来也是想看看你,不放心你,你这对人家喊打喊杀的搞么子啊?”
朱叔叔只好歉意地点点头,看着李禹哲问道:“叔叔对你冒着危险将凯斌送回来,衷心感谢,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助的尽管开口,叔叔在南京还算有几分薄面。”
姚姓男子闭目喝着茶,郑姓富贵男人虽是站在屋内但总是让人潜意识地忽略,朱凯斌此时只觉得受到了侮辱
“爸!我兄弟送我来不是为了你那两个钱,在我们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家情况,人家只是顾虑你,为我考虑来的。”
李禹哲按住正要拽他起身的朱凯斌,开腔道:“晚辈有一些疑问想跟叔叔请教。”
朱叔叔笑着起身摸了摸朱凯斌,“儿子,你先出去吧,我跟你朋友说点事情。”看到儿子有些犹豫,脸色一板,房间内的氛围立刻变得有些压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朱凯斌忍住对父亲的畏惧,拍了拍李禹哲肩膀,“我就在门口,有事情你就喊我,没事的,我爸其实也就是脾气不好,你是我朋友,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姚姓男子笑眯眯地冲李禹哲问道:“主动把汪羽的事情说出来,是想?”
“我确信您们和汪羽绝不是一路人,在见识到了您们的实力以后,我想跟您们进行一些正式的合作。
而不是看在斌斌的面子上,施舍我三瓜两枣,我所想要的是两方势力之间的联盟,是平等的资源互换共享。”
“你应该是刚来南京吧?人生地不熟的,凭借什么来确定汪羽不是我们的下属呢?
至于合作,个人的武勇可不能代表一个势力,更何况除你以外,只是一千名普通学生,跟你学了一招半式而已”
李禹哲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他认为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因为我相信,永乐大帝朱棣、黑衣宰相姚广孝和引万国来朝的郑和先生,凭借您们现在所拥有的实力,还看不上他汪羽来作为部下。”
本以为面前的三人听到此话,都会大惊失色,他甚至做好了一副如何在皇帝和内阁首辅的面前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却发现三人都异常平静。
这回是郑伯开口了,“孩子,汪羽确实是我们的下属,我们的部下有很多。我们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对于现在的我们,重要的是人的才能和作用而不是他的品格。”
这下轮到李禹哲沉默了,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居然做掉了人家的下属还跑到人家老巢里面显摆出来,这就算拿巨大号老虎钳夹脑袋都不一定能干出来这事。
不过你说他有多后悔?那倒也不一定谈得上,末世的危机需要他争分夺秒发展,他不能坐视跟一个大势力结盟的机会擦肩而过。更何况,这可是永乐大帝啊!封狼居胥,永乐大典,肃清漠北...
“我们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我们都恢复了自己本名的使用”朱棣开口了,“不过你能这么快想到,倒是让我很意外,就根据我们的名字?”
“晚辈高祖和龙虎山天师,告知过关于历史上的英灵复生的预测,我也没想到这么早就会遇到。”李禹哲苦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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