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彤该怎么说呢?”赵彤感觉到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任务,有些害怕给先生办不好。
“没什么,你就照实说就行了,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无所谓。”赵英圻本来也没打算真问周国要赎金。
“是,小彤这就去了。”赵彤打马向前线而去。
...
今天是连永定也就是周国二皇子来到春内道的第二天,这天二皇子早早的就起来了,侍卫长为二皇子牵来马匹。三万人的周军,分为前军两个五千人营地,中军一万五千人营地,后军五千人营地。
二皇子的后军营地距离中军军营有两里地,从二皇子的军帐到本次周军主将李元白的中军帅帐足足有六七里地,心中焦急的二皇子不等主将李元白擂鼓聚将便早早的来到了中军帅帐外。
王林和张寒带着的一万五千精骑冲入春内道,已经六日没有消息传来了,这一万五千精骑是他这几年花了大功夫培植起来的嫡系部队,张寒也是他求了很多次母妃好不容易从父皇手里求来的,本想着这次对朔国的战役过后,自己可以尝试拉拢张寒,也能立下大功,为父皇元月初八五十五岁大寿奉上一份孝心。
可是王林作为自己门下少有的善战之将,从不会有这种五六天不往回传信的情况,已经压上大注的二皇子心中十分不安。
二皇子达到中军帅帐的时候不过卯时三刻,天空还是一片黑暗,寒风呼啸,周军扎营在春内道外十里处,正好处在春内道的大风口处,西北风呼啸着冲入春内道,二皇子紧紧的裹着自己的大髦披风,中军营地只有摇曳的灯火和不时列队走过的巡营队。
此时中军营地中的当值校尉走了过来,二皇子询问半天,才知道李元白此时还没起床,李元白是周国掌军大将,是周国国都同英府周边四大掌军大将之一,官居三品云麾将军,此次率军进攻春内道得封从二品镇军大将军,统帅对朔战事一干将士,有临机专断之权,头甲高手。
李元白已经是六十三岁的老将了,驰骋沙场大半生,膝下无子,唯有四十七岁时的一女,在周国是坚定的帝派将领,从当今周国国君还是皇子时就追随左右,因而李元白在周国不论朝堂还是军中都地位极高,二皇子也只得站在寒风凛冽中等待。
两刻钟后,中军响起聚将鼓,这是三通鼓,三通鼓是会传遍全军,前军、中军还有后军所有校尉以上军官及督司马都要聚集中军大帐,三刻不到军法从事。
周军军制中还有一通鼓,一通鼓也被叫做小聚将,即营内校尉以上军官及督司马聚集议事。
三通鼓随着中军传至两个前军军营和一个后军军营,周军四片军营都随着这三通鼓运转了起来,各个部位当值军司马开始安排哨戒换班,斥候回报,生火造饭,饲喂马匹,检查辎重,清点粮秣等工作,而各营校尉和督司马急忙爬上战马向中军奔去。
不到辰时,全军共十八个校尉,二十一个督司马全部聚集在中军大帐外,纷纷与二皇子见礼。
一声“镇军大将军到!”正好卡在辰时之前的点上,一个身材魁梧头发花白的国字脸老将出现在众将面前。
“全军督司马何在!”老将声若闷雷,十分威严。
“禀镇军大将军,末将在!”右边第一个身着暗红色鳞甲的军官拱手施礼。
“清点各级军官到卯,收取各营军政内务情况,安排巡营检校事宜!限你三刻钟内整理至中军大帐,不得有误!”李元白右手掐腰左手扶剑,下巴一抹三寸花须随寒风摇摆,环视一周众将后转身步入中军大帐。
“是,领镇军大将军命!”这个军官转身向后,大声命令:“前军两营,中军大营,后军大营督司马,速速归拢各部督司马,检校情况,两刻钟内上报,违者斩!”
这个军官是周国四品明威将军周敬,跟随李元白已经有十余年了,对于李元白的统军习惯十分清楚,言说三刻,最好两刻搞定。
中军迅速奔出五六个传令亲兵,二皇子就站在左边第一位,身后一排全是各级将军校尉,右手全军督司马周敬身后则是各级督司马,从二皇子开始,一个一个的入中军大帐,顺带在中军大帐门口点卯画押,而全军督司马周敬则肃立中军大帐门口,亲眼看着每一个军官进行点卯。
周国点卯要求在卯时内完成,李元白习惯辰时升帐,故而他一般都是在卯时四刻起床,五刻擂鼓聚将,八刻点卯,辰时入帐议事。
所有的军官全部点卯画押之后,周敬亲自验看无误后将自己的名字签在最后一行,并写上一句“验勘无误”画押,将点卯画押的纸卷起来双手捧着步入中军大帐。
“禀镇军大将军,全军校尉以上军官全部到齐,无一缺席请镇军大将军验看!”将点卯的纸放在帅案之上就回到右手首位站定。
李元白端坐帅案之后,刚才腰间的长剑已经放在了帅案右手的架子上这是御赐帅剑,左手边放着御赐“镇军大将军印”,御赐帅剑旁是李元白的佩剑白虹,“镇军大将军印”旁边放的是统兵虎符。
李元白没有去看帅案上的点卯画押,而是站起来直接开始指派任务:“前军两营各留五百军留守,中军四千军留守,后军五千军守营备战,其余各部集结列阵,前军四千骑兵一阵为左翼,中军四千骑兵一阵为右翼,中军八千步兵为前阵,中军四千骑兵为后阵,列阵后前压六里。本将要求辰时四刻前须得集结完毕,延误军机者,斩首祭旗!”
又是十数传令亲兵从中军起码奔出。
二皇子是负责后军的,因其皇子身份,没有担任军职,二皇子听到后军五千军只是守营备战,赶忙上前询问:“禀大将军,我后军五千军只是守营吗?”
李元白看了一眼二皇子,答道:“命你后军备战听不到吗?随时准备出战就是了!”
二皇子很是无奈,明显就是因为他皇子身份不想让他参战,后军备战?前面隔着前军和中军三座大营,差不多五六里路,那得战况不利到什么程度才轮得到他们后军参战呢。
“大将军,末将愿随大将军前后做一传令小兵。”二皇子说什么也得到前线去,不然这仗打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二皇子注意礼数,二皇子贵为皇子,不担军职,‘末将’一称僭越了!”李元白已经看着帐中各级军官已经陆续出帐安排军务了,自己也就站起来将佩剑白虹挂在腰间准备出战。
“是,大将军教训的是,卑职尊父皇谕旨随大将军出征,学习统兵之道,还请大将军带卑职一同,卑职但求为大将军传令坠蹬。”二皇子的姿态更低了,他实在太过心焦王林一万五千军,必要上前线观战不可。
李元白看了看二皇子,无奈道:“陛下确有旨意,那就随本将一道,请二皇子随军督战。”
李元白说完就出了中军大帐。
二皇子紧跟身后,上了侍卫牵来的马随李元白向春内道奔去。
辰时六刻,周军已经整备战阵,与朔军对峙与春内道外。
李元白身居后阵,骑在高头大马上,越过前阵看着四里外的朔军阵地,突然皱起了眉。
朔军阵地上的将旗已经从关字旗换成了李字旗,军卒也明显比昨天自己过来查看时多了不少,只怕有一万多人。
李元白盯着朔军阵地上红字青底的李字将旗,再看看自己黑子红底黄边的李字帅旗,喝问:“昨夜的斥候当值校尉是谁?”
一边的督司马周敬赶紧掏出一本画押册子查看一下回禀了李元白。
李元白下令:“朔军昨天夜里增派了援军,换了主将,我军斥候竟丝毫不知,其罪不赦,传我将令,将昨夜斥候校尉重责一百军棍!”
身旁赶紧就有李元白的亲兵拍马传令去了。
要说这李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大半夜居然瞒着周军接管了阵地,让周军有些措手不及。
春内道出口狭窄,李元白点的这两万军不一定能将李平的一万五千军拿下。
李元白下令左右两阵各出一千骑兵进攻,以抓钩破坏朔军第一道土墙。
接下来就是赵英圻在瞭望台上看到的周军试探性进攻的一幕,周军两千骑兵妄图以抓钩将土墙上的沙袋勾脱然后拖垮土墙,但是收效甚微,还付出了七八百人的伤亡,铩羽而归。
二皇子看着这土墙居然就如生根一般,两千骑兵都无法拖垮,与印象中的土墙完全不一样,十分惊讶,这朔军何时有了这种工事,对于他们几乎全员骑兵的周军来说实在是很大的一种削弱。
“大将军,这土墙?”二皇子在李元白不禁问了一句。
“二皇子莫慌,莫要动摇了军心!”李元白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
“是,卑职失态了。”二皇子只得小声认了个错,“可是,这土墙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打不了就是攻城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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