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回来了。”这天杨子正刚刚穿上他垂涎已久的t恤衫珊大短裤,再让人给他织了双草凉鞋。
正想着要开发风扇出来,然后这陈维崧他们就急急的来了。
杨子正当然知道他们回来了,“回来了?辛苦你们了,回头你们每人写一份这次行动的总结交给我。”
“啊,老,老师,你这,你这是什么衣裳?”郑森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杨子正这身打扮给震惊了。
“哦,我发明的休闲装,这个可以在家里的时候穿穿,凉快,不能穿出去办公,要不然不够严肃了。要穿出去也得穿条长裤,外加一双靴子才好。”
杨子正突然想到,这靴子也得改一改了,夏天太热,可以改成透气的凉皮鞋。
“啊,老师,我们也可以穿吗?”郑森问道。
“当然可以啊,你们想穿去服装厂去买啊。”
“啊,还要买啊?”郑福有点泄气,这样的衣服肯定很贵,他可心疼钱了。
“怎么?加起来几钱银子你都舍不得?太抠了吧?我记得你每个月的薪俸是五两银子吧?”杨子正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学会这么抠,这以后适合去管钱财啊。
“啊,就几钱银子吗?那可以,回头我去跟吕姑姑买去。”郑福这才放了心。
“哎呀,郑福你这抠的,真丢我们师兄弟的脸。你说你在外吃饭时抠点就抠点,怎么穿衣服也要抠了?”郑森真是受不了这个二师兄了,太抠了。
“我哪像,家大业大的,家里随便收入一天都是几百上千两,我就一个月五两银子,不省着点怎么行?”郑福白了郑森一眼。
“你们两个啊,别在老师这丢人现眼。”陈维崧一副大师兄的威严。
“哈哈,没事。维崧,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两人会有不同的反应么?”杨子正笑道。
“因为一个家里富,一个家里不怎么富。”陈维崧回答道。
“这叫阶级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不同。”
“老师,什么阶级?”陈维崧眼前一亮。
“阶级即指台阶,而我说的阶级是站在不同台阶上的人,更是指不同层级上的群体。来,都坐,给你们喝点冰镇果汁,我给你们讲讲这阶级。”
杨子正笑着拿起肖灵儿递给他的冰镇西瓜汁,这大热天的喝上一大口简直是透心凉。
陈维崧三人也是一人一杯,见杨子正喝了,他们也连忙拿起玻璃杯喝上一口。
“嗯,好喝。”郑森第一个叫嚷道,接着又连着一大口喝完,“灵儿妹妹,还有没有?”
“有,管你喝个够。”肖灵儿笑道。
“哈哈,老师,这琉璃厂生产的玻璃杯外面卖得可好了,没想到这么精致的东西就能拿来当茶杯喝水。”郑福也是跟着乐道。
“行了,快听老师讲课,笔记拿出来记了。”陈维崧作为大师兄对记录杨子正的言论最为感兴趣。
“哈哈,好,那我们继续讲讲什么叫阶级。刚刚说了,阶级指的是台阶以及站在不同台阶上的群体。什么意思呢?宋时赵彦云《云麓漫钞》:‘帝问三教九流及治朝旧事;了如目前。’自此有了三教九流一词,后民间又把三教九流指社会不同地位的人。如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
“这上九流有: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上,四流官,五流阁老,六宰相,七进(进士),八举(举人),九解元。”
“中九流有:一流秀才二流医,三流丹青(画家)四流皮(皮影),五流弹唱六流金(卜卦算命),七僧八道九棋琴。”
“下九流有: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马戏,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明白了吗?就是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不同,身份不同。而管子则是分士农工商,四个身份与等级,士为最高,农为次之,工为再次,商为最末。”
“而我说的阶级则也是指身份不同的人,但这又跟三教九流与三六九等或士农工商的分法不同。可以是以财富来分阶级,也可以是以贵贱身份分阶级。”
“以财富来分阶级可分为:大地主资产阶级、官商中产阶级、小地主小商贩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以及无产阶级。”
“老师,这分别是什么意思?”陈维崧兴奋的问道,这又是新知识。
“假如大明的钱财与土地是一盆米饭的话,大地主资产阶级是皇帝以及藩王勋贵大臣们,他们分走了盆里十之七成的米饭。官商中产阶级,则是分走了十之二的米饭,小地主小商贩小资产阶级分走了十之半成的米饭,而半无产阶级又分走了十之半成的米饭。那无产阶级是什么?就是身分无文,无任何产资的人,比如奴隶,长工、月工、零工,或者因天灾人祸的难民游民。”
“大明如今有一万万人以上,而大地主资产阶阶级估莫着有数万人,官商中产阶级约莫有数十万人,小地主小商贩小资产阶级约莫有数百万人,半无产阶级大约有五千万人,而无产阶级大约有四五千万人。”
郑福愣了下,然后问道:“那老师说我是哪个阶级?”
“你呀,就是小资产阶级的,而郑森与维崧是中产阶级的,自耕农与佃农是半无产阶级的。”
“为什么中资阶是官商?”陈维崧问道。
“你们可知除了皇亲国戚与勋贵大臣们,这天下谁最有钱?”杨子正说着拿起杯子又是喝了一口冰镇果汁。
“大商人,像我们郑家,还有中华邮行,以及大盐商、大粮商、大茶商、大布商的晋商、徽商们。”郑森若有所思的说道。
“哈哈,没错,正是这些大商人,除了这些大商人,还有官,一般六品以上爱贪的官能与一些大商人的财富相比,所以说他们是官与商。”
“那我再问你们,一个国家想要收税,该收哪些人的税啊?”杨子正笑着问道。
“当然是谁有钱收谁的。”作为小资产阶级的郑福脱口而出。
“哈哈,说的好。那你们说这大明国库为什么没有钱?钱去哪里了?”
“噢,因为大明朝收的是半无产阶级及无产阶级的税,因此收不上多少税,因为他们没钱。而钱全流进了不被收税的中产阶级与大地主资产阶级手里。”郑福顿时恍然大悟。
而陈维崧与郑森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杨子正,他们哪里不明白杨子正说这话的意思?
杨子正建国后真的要收大主地资产阶级与官商中产阶级的税,而会轻收小资产阶级与半无产阶级及无产阶级的税。
“圣人曰中庸,儒家弟子也学《中庸》,然而在税收与全民的财富分配上却一个个都不中庸。用民间的一句话说,叫‘逮着一个没毛的公鸡使劲的拔毛’。你们说,这近一万万没了养口度日的半无产及无产阶级能不造反么?”
“如若你们是某家的奴仆,你们主家天天大鱼大肉,而你们则每天饭都吃不饱,那你们会不会想着在某个晚上把你们的主家给宰了?”
杨子正说完,笑了笑,然后继续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所以我刚才说郑福与郑森的阶级不同,所以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同样是衣裳,郑森从不问价格,只要喜欢只问有没有。而郑福则喜欢是喜欢,但要先问价钱几何能不能买得起。”
“所以,安邦治民,制定政策从来不是从某一个阶级的角度出发,而是要从不同角度去看这个政策合不合适。维崧,你还记得我曾说个‘凡是代表’么?”
“啊,学生记得的。老师曾言:……”陈维崧回答道。
“回答得很好,作为施政者切记,你的朝廷代表的是谁,就是在为谁服务,为谁谋利益。如我之前所说的封建制,封建制代表的就是大地主资产阶级的利益的,他们就是从小资产阶级及半无产阶级及无产阶级那里课税来满足他们的财富。天灾人祸下怎能不使本就食不果腹的百姓流离失所呢?不逼百姓起来造反呢?”
“记住了,如果将来我们能够建国成功,一定要做一个对财富重新分配的新政府,我们要为广大的小资产阶级、半无产阶级及无产阶级夺利益,谋幸福。这天下一万万的贫困老百姓太苦了。”
杨子正说完有些沉重。
“学生等谨遵老师教诲,此后必为穷苦的老百姓夺利益谋幸福!”陈维崧三人听后立马拱手抱拳答道。
“不仅是你们要记得,所有的科学学子都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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